外语学习动机领域国际姿态的研究焦点与发展趋势

The Research Focus and Trends on International Posture in the Field of Foreign Language Learning Motivation

摘要: 国际姿态作为一种动机倾向，对探究新世纪语言学习者的动机行为有重要作用。本研究以Scopus数据库为文献来源，采用可视化知识图谱分析软件CiteSpace，对国际姿态领域的研究焦点和发展趋势展开分析。研究发现：国际姿态研究主要围绕语言学习动机、交际意愿、教学研究和目标语学习四个焦点问题展开调查；随着全球化的进一步加深，以及各种数字技术飞速发展，国际姿态将继续与动机理论结合，探讨网络环境下语言学习者的动机倾向；汉语国际地位的逐渐提升，以汉语为目标语的国际姿态研究得到发展，未来可期。

Abstract: As a motivational tendency, International Posture (IP)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predicting motivational behavior of language learners in the new century. The present study applies CiteSpace, the software of Scientometric Analysis, to analyze the research focus and trends of IP. The research data came from Scopus. The result showed that: 1) The study of IP mainly concentrated on the four focal issues of language learning motivation, willingness to communicate, teaching practice and target language learning; 2) With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globalization and various digital technologies, IP will continue to be combined with motivation theory to explore the motivational tendencies of online language learners; 3) The gradual improvement of the international status of Chinese, the research of IP in Chinese as the target language has been developed, and more future studies could be expected.

1. 引言

外语/二语学习动机一直是应用语言学领域研究的重点。早期该领域内的学习动机研究基于社会心理视角，主要在二语学习环境中展开。Gardner (1985)将学习者看作语言习得的主体，认为语言学习不仅包括对目标语言结构的习得，还包含对社会文化思想的同化 [1]。在其社会教育模型中，融入型动机反映了学习者对目标语国家语言或文化的认同，迫切想与目标语群体沟通交流甚至融入的愿望。进入新世纪后二语/外语学习动机发生了变化，在许多英语作为外语(English as Foreign Language, EFL)的环境中，学习者没有与目标语群体接触的机会，不会产生融入特定群体的渴望 [2]。其次，在国际交往中，英语作为不同民族共同的交流媒介，已经逐渐褪去英语国家的文化标签，成为世界通用语 [3] [4]。因此，融入型/工具型动机的二元结构逐渐无法全面解释英语作为外语学习的动机和认知心理 [5]。在此背景下，Yashima (2002)借助Gudykunst (1991)、Tanaka et al. (1991)、Kitagawa & Minoura (1991)的研究提出“国际姿态”(International Posture, IP)的概念，解释人们在全球化视角下的英语学习态度和动机 [2] [6] [7] [8]。

过去十几年，国际姿态研究不断深入，相关实证研究成果丰富，但人们对这一变量仍缺乏清晰的认识 [9]。相较于国外，目前国际姿态尚未引起我国应用语言学界的广泛关注，国内从国际姿态视角探究学习动机的研究才刚刚起步。鉴于此，本文尝试对国际姿态的研究成果进行评析，探讨国际姿态的研究焦点和发展趋势，以期为我国外语学习动机理论和教学实践研究提供参考。

2. 概念界定

基于Gardner (1985)的融入型动机维度，Yashima (2004)从Norton (2001)“想象中的社区”得到启发，将学习者想要融入的“二语社区”修改为“想象的国际社会” [10]。Yashima (2002: 57)将“国际姿态”(IP)定义为“对外交或国际事务的兴趣，愿意出国停留或工作，愿意与跨文化合作伙伴互动，并希望对不同文化采取开放或非种族中心的态度等” [2]，反映了英语学习者对参与想象中国际社会的兴趣 [11]。该理论的测量维度近年来呈现出动态调整的趋势，其主要包含四个维度，分别是对国际工作和活动的兴趣(Interest in International Vocation and Activities, IIVA)、跨组趋–避倾向(Inter-Group Approach-Avoidance Tendency, IAT)、对国外新闻的兴趣(Interest in International News, IIN)、交际意图(Having Things to Communicate to the World, HTCW) [11]。在EFL语境中，具有较高国际姿态的学习者会设想学习和使用英语参与想象中的国际社会活动。这种融入国际社会的愿望是英语学习中一个重要的动机视角。实证研究发现国际姿态与其他英语学习动机变量显著相关，如二语动机自我系统 [12]，交际意愿 [2] [13]，理想二语自我 [11] [14] [15] 和学习策略 [16] 等。学者们普遍认为国际姿态是一种积极的动机结构，对英语学习有促进作用。从国际姿态角度探究英语学习动机，能够帮助我们梳理实际情况，解决现实问题。

3. 理论基础

3.1. 交际意愿

国际姿态起初仅作为一种学习态度，用来验证交际意愿模型，后在此基础上不断发展成独立的变量。交际意愿原被用于第一语言交际，后被MacIntyre & Charos (1996)引入到二语研究领域，主要指语言学习者在某个特定时刻用第二语言与群体交谈的愿望 [17]。MacIntyre表示，可感知的交际能力和交流焦虑能预测交际意愿(WTC)，从而影响二语交流的频率。在后续的研究中，MacIntyre等人(1998)对WTC模型进行了完善，认为影响交流意愿的因素还包括学习者的性格、二语自信、群体间的氛围、态度及动机 [18]。这些因素相互交织，共同影响交际意愿。Yashima (2002: 61)在日本EFL环境中对该模型进行验证，增加了二语熟练度，删除了部分影响因素，只保留二语自信，学习动机和态度，该研究中的态度即国际姿态 [2]。其研究运用问卷调查法，旨在探究国际姿态如何通过调控英语动机水平和熟练度影响交际意愿。该研究中国际姿态包含四个维度，即跨文化友谊取向、对国外事务的兴趣、群体间趋-避倾向和对国际职业/活动的兴趣。Yashima (2004, 2008, 2009)多次探究了交际意愿各维度与国际姿态之间的关系，通过不断修改和完善子量表，最终得出，国际姿态包含跨组趋近取向(Intergroup Approach Tendency)，国际工作或活动(International Vocation/Activities)，对国际新闻的兴趣(Interest in International News)，以及交际意图(Having Things to Communicate)。这四个维度构成了一个二阶结构，前两者属于态度/行为倾向，后两者属于知识倾向 [11] [19] [20]。该结构后来多被用于动机研究中，通常被视作动机的影响因素或动机变量。

3.2. 社会教育模型

Gardner (1985)的社会教育模型(Socio-Educational Model)为国际姿态提供了启示。Gardner (1985)的社会教育模型，区分了二语习得中的工具型动机和融入型动机。工具型动机是为了实现具体的目标或奖励，如学习语言是为了工作或提升成绩排名等；融入型动机则是指学习者想要通过学习英语融入英语社区或团体的愿望 [1]。然而，有研究发现，在EFL语境中，如台湾 [21]、南非 [22]、博茨瓦纳 [23]、日本 [24] 等，融入型动机基本上已经消失，大多数年轻人不再认同英语自身承载的文化意义，认为英语只是一种不同群体间交流的工具。在一些亚洲国家，英语学习动机不仅仅局限于工具型动机和融入型动机，而且这两种动机的界限也逐渐变得模糊，因此有研究者建议将二者结合起来考虑，为动机过程提供新的研究视角 [9]。Yashima (2002)认为，国际姿态是日本英语学习者对国际社会的态度，以及加入想象的国际社区的意愿 [2]。该理论使英语学习不再局限于国家民族层面，也不仅限于其对特定学业目标的作用，而是从学习者个人出发，从国际环境探讨更加宏观的学习动机。Lamb (2004)在一项定性研究中发现，印尼英语学习者的工具性动机和融入型动机之间区别不显著，并提出这两个动机概念应该合并为一个，而国际姿态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满足这一要求 [3]。因此国际姿态可以看作是Gardner (1985)动机理论的一种修正形式，其合理地合并了工具型动机和融入型动机，将二者特征融合到量表中，反映了英语作为通用语环境下学习者学习英语的动机情况。

4. 研究设计

本研究数据来源于爱思唯尔(Elsevier)推出的Scopus数据库，该数据库是国际上最大的同行评审摘要和引文数据库，其中收录的人文社科领域的文献引文数量多，覆盖面广。本研究分别以“International Posture”，“International Orientation”，“Imagined Community”，“International Community”以及国际姿态的提出者“Yashima”为主题词和作者进行检索，时间段设置为2001~2021年。通过在结果中分别搜索“Language Learning”，“Language Acquisition”和“Learning Motivation”等关键词，得出相关文献列表。对文献进行人工筛选，去除书评，会议报告，政治经济等其他领域的文献，最终获得文献数据共83篇。在国内数据库CNKI与CSSCI中，国际姿态相关文献共5篇，核心期刊仅1篇，即汕头大学的彭剑娥教授2015年发表在《外语教学理论与实践》的实证文章(彭剑娥，2015)。由于文献量比较小，因此不将中文数据库作为研究对象做可视化分析。本次数据库检索截止日期为2021年8月8日。

研究运用CiteSpace软件绘制相关图谱，并对关键词共现图谱，关键词聚类和高被引文献等进行初步分析。基于可视化分析结果，运用总结归纳法和内容分析法对数据进行定性分析。因篇幅有限，本研究仅针对语言学习领域，对可视化结果进行评述，一些相对次要的、边缘性的文献将不予讨论。

5. 研究结果

运用CiteSpace得到关键词共现图谱及9个聚类结果，通过进一步归纳和合并，排除与语言类无关且相对边缘的聚类，总结出四个核心聚类作为国际姿态研究的热点，结果如表1所示。从关键词聚类的时间图可看出，国际姿态早期主要与动机和交际意愿紧密相连，后来逐渐呈现多元的发展趋势，研究领域涉及教学、语言环境、学习者心理和个人特征等等。本研究主要讨论关键词出现频次比较高的动机，交际意愿，教学和语言环境层面。

Table 1. The research focuses and representative keywords of international posture

表1. 国际姿态研究焦点与代表性关键词

5.1. 国际姿态与英语学习动机

国际姿态与二语动机自我系统(L2MSS)中的“理想二语自我”有共通之处，因此以往实证研究常将二者结合，探究动机对语言学习的作用。二语动机自我系统由Dornyei (2005, 2009)提出，该理论包含三个部分，即理想二语自我、应该二语自我、二语学习经验 [5] [25]。其中的理想二语自我是一种习得语言的理想状态，是学习者对未来自身语言能力的主观感知和想象 [26]。在EFL语境中，国际姿态和理想自我均强调学习者个体的主观想象对英语学习的推动作用 [27]，但国际姿态侧重对未来语言使用环境的想象，即想象中的国际社会，而理想自我强调对未来自我的想象。Kormos和Csizer (2008)对匈牙利的中学生，大学生和成人学习者的英语学习动机进行问卷调查，研究表明，学习态度和理想二语自我是影响动机的主要因素，但在年长的学习者中，国际姿态对理想二语自我有很强的预测作用 [14]，即不同年龄段的学习者国际姿态存在差异，年长的学习者国际姿态水平高，更能创造出学习二语的理想自我。Kormos和Csizer (2014)的研究表示，高水平的国际姿态与积极的理想二语自我是学习者采取有效自我调节策略的先决条件，二者会促进学习者自发使用传统教学以及数字化学习资源 [28]。彭剑娥 (2015)探索国内大学生二语动机自我系统和国际姿态的关系时也表明，学习经验，应该自我，国际姿态可以预测理想自我 [27]。除了上述与理想自我的结合，还有研究借鉴Gardner (1985)的社会教育模型，将动机看作一个整体。Poupore (2013)的研究表明，国际姿态与任务前动机和任务后动机均存在显著相关关系。国际姿态和动机水平越高，学习者在学习语言过程中，情感越舒适，对社会群体动态的感知越积极 [29]。Kormos与Csizer (2014)则在研究中将国际姿态作为动机因素连接自我调节策略和自主学习的桥梁 [28]。因此国际姿态常被当作动机的前因变量，探究其对语言学习动机的影响程度。

5.2. 国际姿态与交际意愿

国际姿态研究起初建立在学习者交际意愿的基础之上，指学习者接触外国事物的态度，也可单独作为学习英语的动机。而交际意愿(WTC)指语言学习者在不同情况下用所学语言进行交流的可能性，在课堂内外，以及个体心理状态特征方面都存在显著差异 [9]。Lin (2018)运用结构方程模型探究了影响台湾学生交际意愿的因素，结果发现，国际姿态可以显著预测交际意愿 [30]。学习者对国际社会态度越积极，使用英语来构建这个社会的需求越多，学习者就越有可能在各种情况下用英语交流。其次，Teng (2020)调查9名来中国学习的泰国学生发现，想象社区会使学生更加认同自己二语学习者的身份，从而主动寻找接触目标语言的机会 [31]，Aubrey (2010)也证明了国际姿态能促进学生交际意愿，加大交流频率 [32]。此外，Peng (2014)发现国际姿态在课堂内外都能预测交流意愿 [12]。以上结果表明，国际姿态会影响学习者对自己二语学习者身份的认识。国际姿态越高，会使学习者民族芥蒂意识减弱，不管出于课内和课外，都会加大与目标环境的交互。

5.3. 国际姿态与教学研究

随着国际姿态与动机研究的深入，国际姿态对英语教学的价值逐渐被挖掘。以往研究多从学生个人情绪，个体差异等层面探讨国际姿态对英语学习的影响，从教师和课堂角度出发的研究不多，在近几年才得到发展。Sung (2019)将二语学习视为一种投资，通过调查香港大学生在不同语境下的身份认同与二语学习经历，发现想象的未来社区与想象身份会促使学习者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学习英语[33]。Baker (2016)从教学出发，认为语言、群体和文化存在多样性和复杂性，在跨文化现象越来越普遍的大学，教学应该超越单一的文化、语言或民族关系，而语言意识和跨文化意识可以增加英语学习者学习和交流的动力 [34]。Tabira和Goto (2017)认为，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加入国际文化信息，会培养学生的国际姿态，而国际姿态的增加能有效促进交际意愿和目标语学习 [35]。Köksal和Tercan (2019)探讨英语教学专业学生的国际姿态和对英语作为教学媒介(English as a Medium of Instruction, EMI)课程的认知 [36]，研究发现，英语课程可以通过提升学生的学习自信和对国际社会文化的认识，提高学生的国际姿态，从而促进英语学习，证明学生对英语课程的积极态度也会促使学生获取更多语言学习技能。因此，除了个人英语学习，教师，课堂等教学因素与国际姿态也存在复杂的内在联系。

5.4. 国际姿态与目标语

国际姿态起初仅用来探究日本英语学习者的英语学习动机，但其在全球化进程与英语作为全球通用语言(English as Lingua Franca)背景中的适用性，使该理论得到了推广。有研究者将国际姿态引入到自己国家的语言环境中，如伊朗 [37]、巴基斯坦 [15]、土耳其 [38] 等，再次证明了国际姿态对学习动机以及学习行为的积极促进作用。Yashima (2002)认为，国际姿态的产生跟英语成为全球通用语有关 [2]。在此背景下，学习者构建想象的国际社区能促进交际意愿，培养对英语的积极态度，加大英语作为交流工具的使用。英语普遍的使用范围及其作为全球语言的地位，是推动国际姿态研究的核心动力。值得注意的是，许多国际姿态研究将英语以外的语言当作目标语，使国际姿态不再局限于英语作为全球通用语的初始假设。目前已有学者将国际姿态迁移到其他语言学习动机的研究中，如将西班牙语 [39]、阿拉伯语 [40]、汉语 [31] [41] [42] 等作为目标语言。这些研究虽与Yashima提出国际姿态的背景不完全相同，但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将英语以外的语言当作目标语的学习动机。随着许多亚洲国家综合实力的提升，将来开展以亚洲国家语言为目标语的研究有逐渐扩大的趋势。

6. 国际姿态研究趋势与展望

近年来，数字技术如人工智能，大数据，5G等发展迅猛，让跨国交流和信息获取更加便捷。在此背景下，作为信息交流的工具，语言学习与运用似乎已成为必然。一些亚洲国家，特别是中国，随着综合国力和世界影响力的提高，越来越多不同国家的人学习汉语。结合国际姿态研究现状，技术发展和世界变化，本研究认为国际姿态未来的研究会集中于以学习者为中心的语言学习动机与汉语学习方面。

6.1. 国际姿态与语言学习动机的进一步结合

国际姿态作为一种动机倾向，能有效促进动机行为，影响语言学习效果，因此国际姿态在现代教育中仍然是研究的重点。首先，现代教育提倡以学习者为中心，网络教学和学习模式的普及也突出了学习者的中心地位以及学习自治的重要性。在网络环境中，提升国际姿态能促使学习者发挥学习的主导作用，积极主动接触目标语言。Goris (2020)通过探讨课外网络环境中学习者天赋，二语自信和国际姿态对学习表现的影响 [43]，发现二语自信能有效提升国际姿态，促进学习表现。Balouchi (2021)研究得出，国际姿态高的学习者具备更好的国际交流意识，一定程度上能促进学习者在网络上使用英语的频率 [44]。此外，国际姿态强调想象的国际社会，概念相对抽象，因此有研究提倡将国际姿态与二语动机理论进行对比研究，探讨个人心理特征和身份认同对英语学习的影响。如在一些新兴实证研究中，融入型动机概念被重新界定，与国际姿态存在高度重合。Sung (2013)对融入型动机进行重构，发现在全球化背景下，人们不再追求某一英语国家的文化，而是倾向于构建双重文化和世界公民身份，从而融入国际社会 [45]。Gearing (2019)也认为需要重新定义融入型动机，全球化时代下的融入型动机与学习者的自我认知和对未来的设想有关 [46]。这类研究中的融入型动机一定程度上就是国际姿态，且在大学生中的平均水平高于外在动机 [47]。从趋势上看，融入型倾向与国际姿态都关注心理认知层面，强调想象的国际社区在英语学习动机中起到的积极作用。综上，研究国际姿态与其他动机维度之间的关系热度不减，且在线环境下的国际姿态研究也在逐渐升温中。

6.2. 国际姿态在汉语中的应用

随着全球化的发展以及中国世界影响力的提升，有关汉语学习的动机研究显得尤为重要。Lee (2018)将学习英语和汉语的韩国学生作为研究对象，探究短期国外学习对二语焦虑，国际姿态以及二语交际意愿的影响 [41]。Teng (2020)通过半结构式访谈，探究泰国留学生来华学习汉语的身份认同、想象的汉语社区和语言交流实践对语言学习的作用 [31]。上述两项研究都集中于汉语学习者的学习动机，说明学者们逐渐认识到从国际姿态视角研究汉语学习动机的重要性。事实上，早在2011年就有学者在美国做过有关汉语的国际姿态研究。Xie (2011)将国际姿态和二语动机自我系统结合起来研究美国大学生对汉语学习的动机 [48]，研究表明，全球化背景下的国际意识、对中国文化的兴趣及对汉语的积极态度会促进汉语学习。此后，Xie (2014)对在美国的华裔和非华裔学习者的汉语学习动机进行比较研究，结果显示，其国际姿态与交际意愿相辅相成，共同构建了学习者的理想二语自我 [49]。对比国外的研究，李丽生(2021)将在华学习的东南亚留学生作为研究对象，将汉语作为目标语言，探讨国际姿态对努力程度和学习动机的中介作用 [50]。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和国际合作的不断拓展与深入，普通话在高等教育中始终占有重要地位 [51]。中国综合国力的提升促进了中外贸易交流，国际汉语人才需求不断增加，海外的汉语学习者也在逐渐增加 [52]。因此，从国际姿态视角开展的汉语学习动机研究不仅能够为相关教学提供借鉴，也有助于我们了解外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中所折射出的中国对世界的影响力。开展以汉语为目标语的国际姿态研究，不仅符合时代发展，也将拓宽国际姿态研究的视域，在国际学界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据此，本研究提出以汉语作为目标语的国际姿态研究亟待挖掘、空间广阔。

7. 结语

目前针对国际姿态的研究仅受到少数国内学者关注，在国际上该领域的发展处于起步和上升阶段，未来会引起更多学者的重视。因此，国内学界有必要重视该领域的研究，针对这一重要的维度开展更多实证调研，丰富相关结论，拓展研究视域，助力应用语言学研究在新时代焕发出更大的活力。

基金项目

本文系辽宁省社科基金重点项目“数字一代学习者在线外语学习投入的影响机制研究”(项目编号：L21AYY005)的部分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