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2019年2月国务院印发《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方案明确提出启动“1 + X证书制度”试点工作 [1]。2019年6月教育部等四部门印发《关于在院校实施“学历证书 + 若干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制度试点方案》的通知 [2]。通知印发以来，重庆市各高职院校积极申报X证书试点单位和考核站点，先后在护理专业引入老年照护、母婴护理、产后康复、幼儿照护、医养个案管理和失智老人照护等多个X证书，为了解护理专业推行“1 + X”证书制度面临的困境，并提出解决对策，开展本次调研，现将研究结果汇报如下。
2. 对象与方法
2.1. 调查对象
选择重庆地区3所X证书试点高职院校的教师、学生作为研究对象，3所学校在护理专业招生规模和参与X证书培训的学生数量方面具有较好的代表性。本研究共纳入护理专业教师11名、学生19名。纳入标准：① 学校至少在护理专业推行了3种以上X证书；② 教师有X证书课程的培训和教学经历；③ 学生有参与X证书学习和考核经历。
2.2. 调查工具
在专家咨询、文献阅读和小组讨论的基础上形成教师版和学生版访谈提纲 [3]，教师版访谈提纲为：① 护理专业推行的X证书名称；② X证书内容如何融入专业课程教学；③ X证书的管理、运作模式；④ X证书的经费投入；⑤ 学校X证书相关制度；⑥ X证书推行中存在那些问题；⑦ 为促进X证书的良性运作，希望得到哪些支持。学生版访谈提纲为：① 为什么会参与X证书学习和考试；② 参与X证书培训和考试对岗位实习和就业的影响；③ 参与X证书学习和考试的感受和体会；④ 评价教师X证书的教学质量与效果；⑤ 评价现有的X证书学习资源；⑥ 希望学校在X证书管理方面做那些改进。
2.3. 调查方法
在受访者知情同意的基础上，由研究人员结合访谈提纲对受访者进行面对面或微信视频访谈，访谈时间20~30 min，全程采用录音笔录音辅以手工记录，根据访谈情况及时复述、澄清和追问，确保访谈资料真实有效。
2.4. 资料处理
访谈结束后24 h内由两名研究人员反复聆听录音并转录成文字资料，采用Colaizz 7步分析法分析资料、提取主题。
3. 结果
本研究共有30名受访对象，访谈录音时长共计1146 min，转录文字共57,362余字。通过对文字资料进行编码、归纳提炼，得出4方面的主题困境：X证书业内认可度不高；1与X课程内容学习存在冲突，X证书考核评价体系不全面；X证书数字学习资源有限，教师专业知识和实践能力不足；缺乏整体规划、制度保障不全、经费投入不足。
3.1. X证书业内认可度不高
各类X证书的签章单位为企业，缺少教育主管部门或人力资源社会保障局的签章，学生真正就业时，用人单位并不看重，X证书的含金量更是与英语和计算机等级证书无法相提并论。学生认为：X证书仅在去签章所在企业工作时有效。
3.2. 1与X之间存在冲突，X证书考核评价体系不全面
X证书内容难以完全融入现有专业课程的教学中，对于无法融入专业课程的证书内容，调研院校主要以学生自学、自主练习、考前集中培训和开设选修课等形式帮助学生完成学习，这对时间紧、任务重、学时短的高职护生来说，无疑增加了其学习压力，甚至干扰了学历证书课程的正常学习。X证书的考核评价含理论和实训两部分，理论题库已向学生公布，学生考前主要靠刷题备考；实训考核受场地、设置设备限制，部分操作内容以学生口述的形式完成考核，这种考核形式对学生科学思维、人文关怀能力、分析和解决问题能力的培养是极其有限的，也与当前教学改革的理念相违背。部分X证书实训考核的考评员为所在院校教师，师生之间相互认识，难以做到绝对公平和公正。学生认为：考试的难度并不大，自己花点时间考前突击就能顺利通过考试。
3.3. X证书课程数字资源有限，教师专业知识和实践能力不足
部分X证书学习资源极其有限，仅有教材、题库和院校自制的学习资料，缺乏优质的数字学习资源保障学生线上学习需求。承担X证书教学任务的院校教师仅有医院工作或实践的经历，并不熟悉企业工作标准、内容和流程，专业知识、实践能力储备明显不足，难以做到透彻讲解理论知识和精准示范操作技术，这在一定程度影响了教学质量和学生评价，也使学校教学与企业工作存在脱节。教师认为：自己都没在企业工作和学习经历，讲X证书的部分实操内容觉得挺空洞的，也不自信。
3.4. 缺乏整体规划、制度保障不全、经费投入不足
政府、企业和学校未结合区域健康经济发展趋势进行科学评估，对护理专业引入X证书的名称和数量不明确，专业存在盲目引进多个X证书的问题，不仅师资、资源和经费得不到保障，教学质量也受影响。3所调研院校虽都成立了教务处、学院、教研室三级管理模式，也有专项经费支出，但相关的管理制度、督导机制、运行保障措施不健全，对X证书日常运行、教师培训、实训设备等经费投入不足，这些都直接影响X证书工作的长效运行、深入落实和优化完善。教师认为：护理专业引入X证书的数量不是越多越好，应根据区域大健康产业的发展变化，突出优势、重点打造、确保质量，真正发挥X证书的价值并提高其含金量。
4. 讨论
4.1. 政校企三方联动，整体规划、健全制度、保障经费
政府、学校、企业三方联动，结合重庆、全国大健康产业发展需求，整体部署、科学规划护理专业引入X证书的名称和数量，确保X证书能满足学生就业和区域健康产业发展需求，使X证书价值最大化。完善X证书日常运行管理、教材编写、资源建设、考核评价和师资培训等制度；政府、企业增加经费投入，推动“1 + X”证书制度的高效运作，创造多赢的局面。
4.2. 打造优质课程数字资源，开展针对院校教师的专项培训和企业实践
X证书现有的课程数字资源是极其有限，难以满足学生自主学习需求，未来企业牵头、院校参与、政府支持打造一批高质量线上课程资源，确保全国各院校同质化开展X证书课程教学，提高证书课程教学质量，借此也打造一批高质量线上金课。企业牵头组织X证书师资能力提升培训项目，从理念、标准、理论、实践等方面对院校教师进行全方位培训，院校派送教师进入企业开展行业实践，企业兼职教师进驻课堂，为X证书课程教学提供强有力的师资保障。
4.3. 完善考核评价体系，提高X证书含金量，促进1与X良性运作
引入第三方考核评价机制，建立第三方考评员库；理论练习与考核题库单独分开，实现练考分离；实操考核中引入标准化病人，学生结合案例开展情景模拟综合考核；院校难以实现的实操考核项目，可通过开发虚拟仿真软件，使学生利用软件完成练习和考核；提升考核标准，增加考核难度，降低X证书通过率，提高X证书的含金量。专业从人才培养方案制定、课程标准撰写、课堂教学落实、教学质量评价多个环节融入X证书相关内容，促进1与X良性运作。
5. 小结
本研究的研究对象仅限于重庆地区3所高职院校，采用质性研究的方法，研究结论的代表性有一定局限，后续可通过量性结合质性研究的方法，开展深入研究，推动“1 + X”证书制度精准落实，培养复合型技术技能型护理人才，服务区域大健康产业。
基金项目
2020年重庆市教育委员会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医学类高职院校学业指导体系的构建与实践”(项目编号：20SKGH3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