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口号是“为达到一定目的,实现某项任务而提出的有鼓动作用的简练明确的语句” [1],标语则是“用简短文字写出的有宣传鼓动作用的口号” [2],口号多是用来呼喊,而标语则是书面化的口号。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战争时期非常注重标语、口号的宣传工作,打造的一系列宣传标语。“中国共产党的标语宣传,即指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以文字的、简洁的、醒目的形式,在户外发布的,富有纲领性和鼓动性的句子” [3]。在抗日战争时期,这些述求明确、富有教育意义的标语口号在对民众的思想政治教育及共产党的理论宣传中发挥了巨大作用,为抗日战争增添了助力。
中国共产党历来非常重视标语口号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亲切地称之为宣传工作的“小形式” [4]。抗日战争时期口号和标语是有时代标志的宣传语言,极富有感染力,作为抗日战争时期激发民族斗争意识、弘扬民主精神的重要手段,标语和口号在抗日战争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这些标语口号宣传了党在抗日战争时期的纲领、政策、立场,共产党在抗日战争中的领导地位得益于在民众对其的认可,同时也为后来解放战争的胜利打下了坚实的群众基础。
毛泽东对标语口号的评价很高,认为“只有积极的口号积极的态度才能领导群众”,“动员群众到会和提出恰当的口号”是“有关全局的重要的关节”,“很简单的一些标语、图画和讲演,使得农民如同每个都进过一下子政治学校一样,收效非常之广而速” [5]。
2. 抗日战争时期党的宣传标语口号的内容
2.1. 政治方面寻求独立
抗日战争是在中国共产党倡导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旗帜下,以国共两党合作为基础而取得胜利的全民族抗战。在这场艰苦的战斗中,标语口号如同党的旗帜,在人民之中传播着党的纲领,是党的政治宣传号角,在领导人民、团结人民、号召人民的过程中发挥了极为重要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
这一时期,民族矛盾上升为社会主要矛盾,有众多反帝反日的标语,例如“打倒帝国主义”“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推翻国民党走狗”等。还有“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坚持进步,反对倒退”。党的这些标语口号中积极地反映出当时坚决抵抗日军的政治立场,国民党也从早期的“反蒋抗日”,逐步转变为“逼蒋抗日”,到最后的“联蒋抗日”。
我党在与外敌斗争,积极寻求解放的同时也注重政党理论的宣传,如《解放日报》1943年8月25日刊登的“没有共产党,就没有中国”等。“为人民服务”口号也是那一时期提出的,1944年9月,毛泽东在追悼张思德会上首次提到:“因为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所以,我们如果有缺点,就不怕别人批评指出。” [6]“为人民服务”或“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后来成为了中国共产党的立党宗旨,是我党长期以来坚持的行动指南,直到现在仍被各级党政机关及其工作人员作为座右铭和行动口号,得到了历届党的最高领导人和全体党员的继承和发展。
2.2. 军事方面要求胜利
在革命战争年代,标语口号是传达一支队伍行动理由和目的的良好载体,好的标语口号使的民众可以更好地了解接受一支队伍,做到“师出有名”。好的标语口号还可以激发群众心中的爱国之情,积极投身革命,拥护革命队伍。
伴随着抗日战争的紧张局势,表明政治立场、动员全民参加抗战的标语、口号在这一时期集中涌现。“万万火急,全国同胞们,形势万分紧急了!”“只有抗战才是出路”,还有“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华民族解放万岁!”等,这些的标语口号为中华民族全民总动员取得抗日战争的胜利起了非常大的作用。抗日战争的胜利,标志着中华民族从此站起来了,这为后来富起来和强起来提供了可能,也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奠定了基础。
2.3. 经济方面力求生存
毛泽东在1939年的延安生产动员大会上对于当时的时局做了分析,客观的意识到当时根据地经济的紧张,提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克服困难”的号召。随后,各根据地依照号召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1943年10月1日,中共中央在《开展根据地的减租、生产和拥政爱民运动》的指示中,要求各根据地实行“自己动手、克服困难的大规模生产运动”、“免除苛捐杂税”、“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之类的标语让大众了解了党的政策,激发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生产热情。在物质匮乏的时期做到了不给人民添负担,并为人民谋福利。
2.4. 社会生活方面积极引导
在文化方面,由于广大群众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物质生活水平低,文化水平普遍不高,共产党提出“反对重男轻女的恶社会”“实行男女平等自由”“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等打破封建思想对人们的束缚,提高群众的文化水平,同时宣传中国共产党民族宗教政策,如“回番汉一律平等”、“回番汉穷人是一家人”。
除一些基本的道德观念,国内战争形势、文化普及知识外,在战争年代一些最基本的防空、防毒知识也很重要。1937年11月出版的日本刊物上刊登了山西平定城内的标语照片——“毒气来时站在高处或对着风走”、“敌机投弹躲到地洞里去,或躲到床下与桌下去”等,教无辜群众将损失降到最低。除了标语、口号宣传,共产党还开办了夜校、政治学校、识字班等鼓励人们积极学习。
3. 抗日战争时期党的宣传标语、口号的特点
3.1. 宣传标语口号凸显时代特征
抗日战争时期是历史上一个特殊的时期,中华民族岌岌可危,外部列强环绕、日寇大肆入侵;国内派系林立、军阀混战,内忧外患,中华民族的独立走到了最边缘的地步。产生于这一时期的标语口号,往往比别的时期更具时代特征,目的更为强烈。
“七·七”事变以后,中华民族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中国共产党在事变的第二天就通电全国,高呼:“同胞们,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只有全民族实行抗战,才是我们的出路!”日本帝国主义加紧侵略中国,民族矛盾逐渐上升为国内主要矛盾时,共产党又提出:“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等宣传标语。由此可以看出这些标语都与党当时所面临的形势,所要进行的革命任务紧紧相关。
3.2. 宣传标语口号简单通俗,易于传播
这个时期宣传标语的通俗易懂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标语所用词汇简单,并不包含复杂词汇。宣传标语的对象主要是根据地的广大农民群众,由于农民的知识水平低,甚至大多是文盲,因此简单的词汇对于他们来说易于接受,这些标语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不需要多加解释,广大群众很容易学会。二是标语也与当地的方言结合,标语与方言的结合可以大大增强群众的情感共鸣。标语生动形象地宣传了党的方针政策,使得这些方针政策深入人心,如东北抗日联军在与日寇长期进行艰苦卓绝的斗争中创编的战斗号角《劝东北的青年歌》中写到“亲爱的东北青年们生死在眼前,武装起来吧,反对参加世界战,……,干干干,全都干,不灭日寇心不甘,夺回祖国的好河山,团结起来誓抗战。”激发了东北人民群众不愿当亡国奴,积极参加抗战的革命斗志和坚定的理想信念。
3.3. 宣传标语口号围绕具体革命任务展开
这一方面主要体现在党对抗日战争政策的宣传上,在各抗日根据地,每个村的墙上都写满了标语口号。当地农民形象地说:“只要八路一进庄,方针政策写满墙。”通过中国共产党的大力宣传,使人民群众意识到国难临头的危急,激发起斗志,随着战争的持续进行,抗日队伍也不断扩大。
如川人踊跃参加抗战的标语:“还我河山”“抗战到底”“你不当兵不嫁你,留你一世打单身”“锄头给我,你拿枪去”“好儿郎就是要抗敌沙场”。在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后,当年9月,30万川军分三路奉命开赴抗日前线。300万军人,意味着当时在战场上,每4个人里面就有一个是川人。相比第一批成建制作战的30万川军集团军,这300万人被分散到全国各个战区,甚至远征印缅。随着四川成为抗战期间的大后方,四川人民不仅要为前线提供粮食、赋税,也要为各个战场上损失的兵力补充兵员。
这些标语口号大大激发了民众参军、抗战的热情,引起共鸣,让人民群众感觉到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才会积极主动地参加到战争当中。“母亲叫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的口号,就是根据地妇女支持抗战的真实写照。从历史资料初步统计看,晋西北的岢岚、太原等地妇女,为八路军和山西新军做鞋23.98万双,缝衣服9.9万套,做袜子1.47万双,子弹袋3.07万条、饭包3648个,洗衣服53.68万套 [7]。中国共产党就是通过“全国人民团结起来,反抗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保家卫国”等有强有力口号宣传,最终形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赢得了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
4. 抗日战争时期党的宣传标语、口号对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宣传工作的启示
4.1. 思想政治教育宣传工作要“因时而进”
思想政治教育的宣传工作中“因事而化”就是要让宣传体现群众诉求。思想政治教育中的宣传工作属于社会意识形态的范畴,是所属时代和需求的集中体现,所以宣传的内容要与社会发展同向而行,要能正确的反映社会环境,呼应社会发展要求。抗日战争时期的标语、口号宣传紧紧围绕了那一时期的革命任务,反映了社会发展的需求,所以能够对革命发展起积极推动作用。
要做到“因时而进”,首先要做到顺应社会发展,宣传内容要与时俱进、紧跟时代,跟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而发展,不断更新。其次,要符合客观实际,以促进国家的发展为目标,既不能夸大实际超前宣传,也不能滞后于时代,削弱思想政治教育效果。
4.2. 思想政治教育宣传工作要“因势而新”
群众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对象,宣传工作要“因势而新”是指要坚持群众视角,让宣传内容可以被大多数人所接受,达到受教育的目的。宣传是面向广大群众的,宣传的特点在于要让人们在自愿的基础上,对所宣传的观点、看法表示认同,从而调整自身的言行。
而要做到被接受,首先要让宣传内容调整为可以被接受,就是要坚持群众视角,了解群众的认知特点和和需求,设计让宣传内容更加贴近群众,在容易读懂的同时也容易受感染,使受众对宣传内容产生认同感,将接收的到信息内化。
4.3. 思想政治教育宣传工作要“因事而化”
在思想政治教育的宣传工作中“因事而化”就是要让宣传体现群众的利益述求。马克思说过:“思想一旦离开利益,就会使自己出丑” [8],人是有思想的,而思想反映着人们的现实需求。思想政治教育宣传工作就是要通过一定的载体,让受众产生认同,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考虑受众的需求,人们往往只关注自身需要去关注的事物,如果宣传内容符合受众的利益需求,往往会激发主观能动性,提升教育效果。
抗日战争时期的标语口号内容十分丰富,极具感染力和号召力就是因为这些标语口号在宣传党的方针政策的同时,结合了群众的利益述求,将党和国家前途命运和人民群众的物质和精神追求联系在了一起,所以得到了强烈回应。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在开展宣传的过程中要有群众意识,了解群众的心理,注意群众需求,只有这样才能使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富有成效,才可以让全体中华儿女勠力同心,“为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继续奋斗!”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