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自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人民政府始终把提高人民生活质量作为一项重要任务，并且在人民的收入增加、分配得更加合理等方面取得了可喜的成绩。但是应该注意到随着我国人口生育率的降低和人均寿命的延长，老龄人群不断扩大所带来的问题日益凸显严重，“未富先老”和“未备先老”已成为了当前制约老年人生活质量的两大障碍，伴随着城镇化的兴起以及农村地位的边缘化。农村留守老人在积蓄储备、公共医疗卫生、精神文化生活建设、社会保障兜底等方面的先天不足与后天差异化发展导致了其生活质量水平的普遍低下，农村留守老人的生活质量问题已经成为影响农村经济改革发展和农村社会和谐稳定的重要因素。基于以上分析，本文首先对农村留守老人的生活质量研究进行梳理，然后总结出制约农村留守老人生活质量的主要因素，最后结合实际为提升农村留守老人生活质量提出对策建议，从而促进农村留守老人生活质量的改善。
Abstract:
Since the founding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people’s government of China has always taken improving the quality of people’s lives as an important task, and has achieved gratifying results in increasing people’s income and making distribution more reasonable. However, it should be noted that with the decrease of China’s fertility rate and the extension of average life expectancy, the problems brought by the expansion of the elderly population are increasingly prominent and serious. “Aging before Getting Rich” and “Aging before Getting Ready” have become the two major obstacles restricting the quality of life of the elderly at present, with the rise of urbanization and the marginalization of rural status. The congenital deficiency and acquired differentiated development of the rural left-behind elderly’s reserves in savings, public health, construction of spiritual and cultural life, social security, and other aspects led to the generally low quality of their life level. The quality of life of the rural left-behind elderly has been an important factor affecting the rural economic reform and development, and the rural social harmony and stability. Based on the above analysis, this paper firstly sorts out the research on the quality of life of rural left-behind old people, then summarizes the main factors that restrict the quality of life of rural left-behind old people, and finally puts forward counter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to improve the quality of life of rural left-behind old people based on the actual situation, so as to promote the improvement of the quality of life of rural left-behind old people.
1. 序言
从社会结构转型来看，随着医学技术的进步与人民生活水平质量的普遍提高，我国人口老龄化问题日趋严重。我国于1999年进入老龄社会，目前属于老龄化加速发展阶段，预计2025年老年人口将超4亿，我国将进入严重老龄化阶段。“空巢老人”、“未富先老”等现象随之而来，而我国老年人口近60%分布在农村，农村老年人群体的生活质量如若不能得到有效的改善，短期来看不利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的实现，长期来看则不利于社会结构的健康转型，从而成为造成社会不安的隐患。
从地缘角度来看，中西部地区农村大量劳动力流向东南沿海城市，伴随着负责赡养义务的年轻劳动力的流失，农村留守老人的生活将会更加艰难。
农村留守老人的数量将会继续增加，成为一个值得特别关注的特殊群体。探讨和研究留守老人的生活质量问题，为应对逐步严重的老龄化问题提供对策。分析留守老人生活质量客观供给与主观需求之间的匹配度，构建留守老人生活质量的社会生态保障体系，有助于解决日益严重的老龄化及养老问题，为政府在制度层面完善相关政策提供依据。
2. 文献综述及评价
2.1. 概念界定
2.1.1. 农村留守老人
学界把“农村留守老人”界定为全部子女(或者部分子女)因为生存需要或者发展需要在一定时期内(一般为三个月以上)离开户籍所在地进城务工或者从事其它营利活动的老人。也就是将“留守老人”界定为“有子女经常性外出务工的60岁及以上的农村老人”。其中经常性是指“有规律地每年外出务工”。
2.1.2. 生活质量
生活质量又被成为生存质量与生命质量。是用来全面评价生活优劣的概念。通常指社会政策与计划发展的一种结果。
2.2. 国内外研究综述
2.2.1. 国外研究综述
国外学者对农村留守老人生活质量的研究主要从两个方面展开：从经济供养方面来说，Zuniga (1994) [1] 通过对墨西哥留守老人主观意愿的研究发现，留守老人在主观意愿上希望子女能够通过外出务工来改善经济生活水平，经济的提升会抵消农业以及生活方面的相关消费，同时使得医疗条件得到进一步好转。相反的，Skeldon R (2001) [2] 对中国大陆、香港、外蒙古国及泰国等亚洲国家和地区的农村留守老人生活质量的相关研究结果直接表明，农村留守老人的经济收入会随着子女外出务工导致恶化。Vullnetari J (2008) [3] 在对阿尔巴尼亚的青壮年进城务工的研究中发现，青壮年进城务工没有使留守老人的经济收入增加，许多留守老人生活拮据甚至一贫如洗。因此农村留守老人的经济来源主要来自子女的赡养，但是研究证明子女是否外出务工并不是决定老人生活质量能否改善的重要因素，相反，外出务工子女在赡养方面的道德义务感直接决定了留守老人经济来源的可靠性与稳定性。
从生活照料方面来说Zimmer Z (2007) [4] 等人对泰国和柬埔寨农村留守老人生活质量的研究表明，尽管当地有大量的农村青壮年进城务工，然而两个地方大多数的农村留守老年人会和最少一个子女共同居住或者有子女居住在隔壁，这些农村留守老人的日常生活照料会由这些居住在与老人距离不远的子女提供，因此农村留守老人的生活质量得到保障。
2.2.2. 国内研究综述
从经济供养角度来看，李强(2001) [5] 通过把我国农村进城务工人员给老人汇款的数量和外国相应对比发现，中国农村进城务工人员给老人汇款的比例最高，同时及具备很高的持续性，已经成为了留守老人的主要经济来源。周祝平(2009) [6] 通过对贵州和河南的调研数据表明，随着留守老人年龄的增加，其所获得的收入逐渐的减少。如果没有外在政策的干预，农村留守老人问题会逐渐恶化。与之相反，卢海阳(2014) [7] 认为子女外出务工能显著地提高留守老人的物质生活水平。
从生活照料方面来说，国内的相关学者大多数认为，随着子女的进城务工，老年人得到的生活支持与安全支持会大大减少，而这一层面的缺失会进一步造成心理层面的空缺从而影响老年人生活，其中健康方面存在的隐患尤其需要被重视。张文娟(2005) [8] 通过对留守老人的研究中发现，空间感与距离感会减少老年人同子女的交流，相应的子女在家时的日常供应资源也会随之大打折扣。因此当遭遇疾病等健康问题时，家庭结构的脆弱性会对留守老人造成较大的影响。胡强强(2006) [9]、孙娟鹃(2006) [10] 指出，子女外出务工动还会使留守老人在农作方面以及照应晚辈方面的负担加重，从而陷入隔代照顾与自我养老的“双重困境”。
对比国外学者多从物质层面对农村留守来人生活质量进行分析，我国学者还从精神慰藉层面对关爱农村留守老人提出对策建议。杜静(2015) [11] 通过对山东地区农村老人生活质量研究发现，山东省空巢老人心理健康问题比较严重，因此多形式的社区服务以及社会工作者的介入迫在眉睫。余娟(2016) [12] 通过对甘肃省留守老人心理健康状况的调查，发现应该从留守老人心理健康建设入手，通过引入心理治疗机构以期加强社会网络支持与心理康复。李文琴(2014) [13] 认为，由于各种客观方面的原因，农村留守老人很容易盲目的追求多种宗教信仰，政府应当积极介入，丰富其精神生活，引导其向健康的生活方式靠拢。李淑霞(2013) [14] 认为，应该从政府、社会关爱、家庭关怀三个维度解决农村留守老人生活困境。金卓、于阅(2015) [15] 建议在完善社会保障制度的同时应该加大农村的基础设施建设。刘丹(2016) [16] 则指出对于老人的心理健康层面来说，政府应该建立专门的心理机构对留守老人进行心理疏导。
结合国内外文献研究以及我国的实际情况，可以看到经济收入的不稳定，健康方面存在的隐患，以及心理慰藉层面的缺失都成为了制约农村留守老人提升生活质量的重要因素，下文将进行展开并提出相关建议对策。
3. 制约留守老人生活质量的因素
3.1. 经济收入不稳定，来源渠道单一
农村留守老人的生活经济来源渠道较少且整体水平偏低，其主要为子女的赡养，社会养老保险，以及自己的零碎劳务或者种植季的劳动所得。由于年龄的增长，保险水平的不足以及自身劳动力的退化使得其经济来源只能依附于子女，因此其生活质量水平实际取决于务工子女的薪资水平以及孝顺程度。农村子女因生产环境受限而对父母的供养水平较低，外出务工子女由于自身生活开销较大以及心理层面等原因，使得本就单一的渠道输送变得更加狭隘。
3.2. 城乡和地区的社会保障制度发展不平衡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快速发展，取得了显著的经济成就，根据2016国民经济统计公报，2019年中国GDP突破99万亿人民币，达到99.08万亿人民币，同比增长6.1%。全国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年为39,244元，同比增长7.8%；全国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6,021元，增长率比城市增长率略高，同比增长9.6%。可知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迅速提高，人均收入也是逐年增加。
但是也可以看到我国农村的经济发展水平远远落后于城市，中西部的经济发展水平远远落后于沿海地区，农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远远落后于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由于我国长期以来的城乡二元结构以及在城乡二元结构上面产生的各种政治和经济制度，使得城镇和农村的社会保障水平上面存在着重大的差距。农村的各种社会保障制度与城镇相差很远。农村地区人均经济量小、经济底子薄、经济起步晚、发展速度缓漫，国家对农村地区的补贴不足，最终导致农民在很多方面比城镇滞后。尤其是建立在户籍制度基础上使得农民在医疗、教育、养老、基础设施等多方面享受到的公共服务不严重不平等。城乡所享受的社会保障待遇相差很大，这就造成了城市社会保障和农村社会保障具有明显的差异。
3.3. 健康问题严峻，医疗缺乏保障
尽管当前我国对农村医疗卫生建设投入了巨大的资源，但是农村留守老人健康问题同医疗设施建设不足的矛盾依旧严峻。据调查，除日常生活开支外，留守老人家庭中医疗费用是最主要的支出，且平均每年用于医疗的费用开支占家庭收入的比重均居高不下。一方面子女提供的赡养费用不足加上消极的看病心态，很多留守老人甚至逃避就医，为健康埋下了隐患。另一方面新型合作医疗的报销额度存在一定限制，大病报销项目辐射范围过小，总体报销比例较小。很多医药费必须定点报销。而许多定点医疗机构提供的服务并不是很规范，存在着不合理治疗、不合理用药等现象，进而导致了许多留守老人的“过度治疗”。这种现象不仅增加了农村老人的经济负担，也造成了国家资源的巨大浪费。
3.4. 生活照料不足，安全方面存在隐患
随着子女外出务工，传统的家庭保障功能逐渐弱化，农村留守老人在生活照料方面所获的支持日益减少。子女照料缺失，自我照料乏力，社区照料缺位使得留守老人的生活照料缺位严重。此外，部分地区的农村留守老人由于地域的特殊性，加上年老体弱以及防范意识较差，其人身安全与财产安全不能得到有效的保证。
3.5. 理孤独寂寞，精神需求难以满足
农村留守老人的精神文化生活贫乏，文化娱乐生活缺失严重，普遍存在孤独寂寞感。由于城乡长期的二元格局，政府对农村的基础文化设施投入显得更加不足。同时隔代监护使留守老人承受着沉重的照料负担，其身体原因与文化素质不足导致其一方面消耗了巨大的精力，另一方面心理上还要承受孙辈安全问题带来的巨大压力。部分留守老人还要负担孙辈的教育和抚养费用，出现代际经济的逆向流动，经济方面的压力进一步加深了老人的心理负担。
4. 提升农村留守老人生活质量的对策建议
4.1. 改善和巩固农村家庭养老功能
农村子女养老不仅能够释放农村人力资源，同时也符合子女养老的传统观念认知。因此应制定相关政策吸引年轻劳动力回乡，加强农村基础设施的投入与建设，使其成为劳动与养老相结合的合适场所。
一是坚持打赢脱贫攻坚战，提升农民经济实力。贫困是农村留守老人生活质量问题的根源。通过“五个一批”工程加大工对农村的支持力度，消除农村贫困，为家庭养老奠定经济基础。尤其是通过产业扶贫积极拓宽农民本地就业渠道，为留守老人子女提供就业机会，将就业与养老相结合。二是各级政府因地制宜，鼓励外出务工人员回乡创业和就业，既为当地劳动市场提供了劳动力，也为家庭养老输送了人力资源，通过子女的新就业为农村留守老人生活照料、精神情感慰藉提供便利。三是增强子女的养老赡养意识，用公序良俗弘扬孝文化，各级政府应大力弘扬宣传，利用正反两方面的典型事例开展主题教育，利用当地传统观念加强子女的供老养老意识。四是引导相关资金资源流向农村留守老人养老。进一步落实《中华人民共和国老年人权益保障法》有关在农村建设养老基地的措施，保障资金来源的同时加大财政资金的投入。
4.2. 完善农村社会保障体系
建立和完善以养老、医疗、救助、慈善、保险为基本内容的农村老年人社会保障体系，逐步解决农村留守老人生活所遇到的问题，保障农村留守老人生活随着经济社会发展不断改善。
一是完善农村养老保险制度。针对当前农村养老保障和农村养老服务需求出现的新的问题和要求，各级政府相关部门应继续加大财政资金的投入，认真执行新型农村养老保险制度，建立多渠道的新农保筹资机制，逐步实现农村居民养老保险全覆盖的目标。二是完善农村基本医疗保险制度。扩大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保险的范围，加强农村医疗设施的建设，同时要加强农村商业健康保险的普及。三是增加农村老人社会救济的投入。将满足享受最低生活条件的农村留守老人纳入最低生活保障范围。完善农村临时救助制度和医疗救助，对大病医疗后生活困难的农村留守老人给予救助，保障由于疾病和灾难而造成生活困难的农村留守老人的基本生活。四是完善农村社会福利制度。改善农村留守老人住房条件和生活环境，发展满足大多数农村留守老人的社会福利事业，提高农村留守老人的社会福利水平。对高龄农村留守老人和家庭经济困难的农村留守老人发放生活补贴和养老服务补贴。
4.3. 健全社会养老服务体系
坚持政府为主线，社会与市场共同推动为原则，鼓励并引导社会力量通过利用现有医疗机构及其他闲置公共设施的方式参与提供养老服务，形成与市场经济相适应的发展模式和运行机制。
一是加大农村居家养老服务发展的力度。吸引社会资金进入，学习管理经验，发展农村居家养老服务业，积极拓展农村居家养老服务业的服务领域，促进农村居家养老服务现代化发展，满足绝大多数农村留守老人的居家养老服务需求；积极探索实行志愿者公益服务、政府购买服务、市场化有偿服务相结合的方式，推动公共服务资源向农村倾斜，促进城乡为农村留守老人公共服务均等化。二是强化平台与相关枢纽功能，开展农村留守老人养老需求评估，建设综合服务信息平台，有条件的地方可以培训与引入专业化服机构。三是发展适应多层次需求的养老机构，提升其照料、护理、康复服务专业化，标准化与规范化水平。四是加强养老服务人才队伍建设，培养能适应环境，服务意识与专业意识俱佳的专业人员。
4.4. 丰富农村留守老人精神文化生活
建立健全老年人活动组织，积极开展体育运动、文化学习、民俗活动等专题活动，杜绝赌博等不良活动，丰富农村老年人的精神文化生活，营造健康向上的生活氛围。
一是加大农村文化设施建设投入。如文体活动中心以及老年人图书馆等，为留守老人活动提供适当的场合。二是组织建立老年人文体活动组织，鼓励老年人走出居室，同时给予农村老年人文体组织场地、资金等方面的支持，促进农村老年人参加棋牌、戏曲、体育健身等群体性文体活动。三是开展线下文化教育课。组织农村老年人学习党的方针政策，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学习养老保健常识等，实现农村留守老人精神生活健康有序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