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提出推动形成国内大循环、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人口逐渐老年化，劳动力资本也变得极其重要，利用好老年人力资本劳动力，正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理性选和优质方案。2020年初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使全球经济面临巨大冲击和严峻挑战。经济发展形势不容乐观，不确定性继续增加。在全球经济动荡的背景下，我国经济也面临重大风险和挑战。因此，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是我国实现新的经济增长点的关键一步来化解经济风险和挑战。养老保险是老年人生活的重要保障，作为社会保障母系统中最重要的子系统，养老保险对于老年群体就业有着一定的影响。本文使用STATA16软件进行分析和表述，通过研究发现享有养老保险的老年群体中有11.80%就业，显著低于未享有任何老年保障群体的16.12%；享有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的老年人中有10.80%就业，同样也低于未享有企业保险的老年群体的13.12%；而享有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的老年人中有13.48%就业，高于未享有群体的11.78%；说明养老保险在一定程度上会抑制或促进老年人就业。本文将探讨养老保险对老年人就业的影响，并且给予相关对策意见，为政府在相关就业政策上提供一定的见解。
Abstract:
In the nineteenth session of the party, the “Proposal of the Central Committee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on Formulating the Tenth Quadrilateral Strategic Plan for National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and the Vision for 2035” was fully adopted to promote the formation of a new do-mestic cycle and a new pattern of domestic five-element cycle, population capital intensification, development Capital is also very important, making full use of the elderly group is the key to ac-tively respond to aging. The sudden outbreak of COVID-19 at the beginning of 2020 has brought huge shocks and severe challenges to the global economy.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situation is not optimistic, and the uncertainty continues to increase. Against the backdrop of global economic turmoil, my country’s economy is also facing major risks and challenges. Therefore, finding new economic growth points is a key step for our country to achieve new economic growth points to re-solve economic risks and challenges. Endowment insurance is an important guarantee for the life of the elderly. As the most important subsystem in the parent system of social security, endowment insurance has a certain impact on the employment of the elderly. This paper used STATA16 to ana-lyze and describe, through the research, it is found that 11.80% of the elderly who enjoy endow-ment insurance are employed, which is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16.12% of the group who do not enjoy any old-age security; 10.80% of the elderly who enjoy basic endowment insurance for enter-prise employees are employed, which is also lower than 13.12% of the elderly group with insurance; while 13.48% of the elderly who enjoy the basic endowment insurance for urban and rural resi-dents are employed, which is higher than 11.78% of the group without insurance. This article will discuss the impact of pension insurance on the employment of the elderly, and give relevant coun-termeasures to provide some insights for the government on relevant employment policies.
1. 引言
养老保险作为社会保障母系统中最为关键的子系统，不仅是因为养老保险在社会保障基金中占较大份额，而且还因为，在人口日渐老年化的背景下，养老保险发挥着不可小视的重要作用。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我国提出推动形成国内大循环、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这是由我国当前经济发展阶段、国内外环境和我国基本经济制度所决定的。它是我国经济长远发展的重大布局，是促进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由之路。21世纪以来，我国人口老龄化程度不断加深。据有关机构测算，到2040年我国将全面进入老龄化社会，届时60岁及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将达到28%左右；其中，65岁及以上老年人的比例将超过20%。随着老龄化程度的加深，加之生育政策的影响，人口老龄化伴随着劳动人口的减少，老龄化人口将主要依靠社会保障体系养老。养老保险制度的健全必然影响居民的就业决策。因此，探讨养老保险对于老年人就业的影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依据国家统计局第七次人口普查最新发布的数据，预测到2060年，我国65岁及以上老年人口比重将高达30%，且长期保持这一高位 [1] (董克用，施文凯，2020)。因此，在不破坏老年人福利的同时，加大老年人力资本利用，推动老年人就业是充分挖掘并利用老年资本的一个有效方式。
因此根据十四五计划，我们应积极发展老龄人力资源。然而在对于老年人就业的影响因素中，延迟退休政策和养老保障制度是两大关键点 [2] (王琼)。相比延迟退休而言，学界对于养老保障制度对老年人就业影响的研究较为广泛，但是对于微观层面的养老保险影响老年人就业的研究很有限，且研究结论仍存在一些歧义。养老金作为劳动者退休后的主要收入来源，其收入效应的强弱对退休劳动者做出是否就业的决策而言发挥着不可小视的作用。基于此，本研究将考察在人口老龄化背景下，我国现有养老保险制度对于老年人就业的影响。我将从以下方面论述：首先，建立养老保险制度对于就业影响的理论模型，从而进行分析阐述。其次，采用2016年中国老年社会追踪调查CLASS数据进行实证研究，了解养老保险对于老年人就业的影响程度。最后，论证养老保险政策在面对人口老年化的问题时应发挥的作用，为老年人就业政策的设计提供合理的建议，以便促进老龄化政策的实施。
下文结构的第二章是文献综述，进行归纳总结并且提出本文创新点；第三章提出了算法模型，第四章论证分析了第三章的方法，最后结论和展望。
2. 国内外文献综述
就业一直作为劳动经济学和社会学聚焦的重点话题，这不仅是因为就业是最大的民生，而且还因为人力资本的完全利用可以推动经济的发展以及劳动力的可持续发展，推动老年人就业是积极应对老龄化社会的关键 [3] (Teixeira 2014)。在许多发达国家，人口老龄化正在成为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其中，日本在过去几十年中经历了快速老龄化。鉴于人口快速老龄化以及由此给社会保障体系带来的压力，日本政府一直在努力确保老年人能够继续工作更长时间。同时，也有人担心对老年人就业的过度保护可能会剥夺青年的就业机会 [4] (Kodama 2015)。
关于养老保险，一般学者认为其对劳动力供给的影响聚焦在这两点：一是影响退休决策，二是影响退休前的劳动供给。养老保险既是一种经济上的保障，又是一种就业收入，因此存在一定的替代关系。因此，在许多实施养老保险的国家，那些即将退休的老年人的劳动参与率以及劳动意愿都会降低，故此大多数学者都认为参与养老保险会减少老年人的劳动力的供给。但是另外一方面，有许多学者持反向观点，他们认为养老保险制度的存在会增加劳动力供给，例如，车翼等(2007)在青岛的调研发现，有养老保险的老年群体更愿意提供劳动供给，而没有养老保险的中老年人由于难以找到工作反而会减少就业 [5] (朱浩易龙飞，2015)。另外，还有学者认为养老保险对就业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然而对于实际的影响因素来说，有学者认为退休金给付水平是一个关键的指标，这会直接影响到老年人参与劳动的意愿，同时退休年龄也被认为是对劳动力供给有特殊影响的因素之一，许多国家都采取提高退休年龄的方式来影响劳动力供给，养老金的给付方式是基金制还是现收现付制也会对劳动者就业选择产生不同的激励。也有学者明确，劳动者退休以后的生活保障水平和劳动力市场的机会等都会影响退休劳动者的就业决策 [6] (Samwick, 1998)。
对于国外学者研究而言，退休人员在劳动力市场就业是普遍现象，例如，1980年左右，美国建立了老年人研究再就业行为数据库(HRS)，学术研究丰富 [7]。(Chen, 2001)英国的养老保险制度发展较早，20世纪上半叶至今，已形成三支柱养老金体系：国民养老金计划始于1945年的《贝弗里奇报告》和1946年颁布的《国民保险法》 [8]。(刘璐，2021)而对于中国而言，颁布的第一个《劳动保险条例(试行)》至今已经50多年了，虽然制度体系、所处的时代环境及人民的需求都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但是社会保障体系要想进一步完善，就要从历史中汲取教训，考虑时代的发展，立足现实，才能真正走好中国特色社会保障体系道路。并且，面临我国人口深度老年化的挑战。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们越来越衰老。收取养老金的人的数量没有限制，因此养老基金的支出逐渐增多；但是收入没有增加 [9] (宗震，黄子芊，张婧怡，李秀萍，2022)。
而对于我国的众多学者来说，养老保险对于老年人就业的影响的研究很有限。大多数学者把注意力聚焦于养老保障对于老年人就业的影响，或者养老保障对于老年人再就业的影响。而本文将从养老保险对于老年人就业的角度来深度刨析，解释并阐述养老保险是如何影响老年人就业的，并且提出相关对策和建议，以便更好地发展老年人力资本，完善我国劳动力市场。
3. 研究设计
3.1. 研究方法
本文要研究养老保险给老年人就业带来了多大的影响，将因变量设定为是否就业的0~1的二元虚拟变量，本文使用STATA16软件进行分析和表述。
3.2. 数据来源
本研究选取的数据由中国人民大学研究基金会和负责中国人民大学老年学研究所和中国人民大学中国研究与数据中心发展的985专项基金资助关于长期老龄化(中国纵向研究)。社交数据作为探索性数据，称为一个类。
3.3. 变量描述
我们将变量设置成老年人就业，国际劳工组织将就业定义为从事有偿工作的状态为就业状态。因此，我们以CLASS2016问卷中“目前您是否从事有收入的工作/活动？”这一问题对老年人就业状态进行定义，选择“是”表示就业，选择“是”表示就业，可以给予1，没有就业视为0。
本文的核心解释变量为享有养老保险，其中主要为政府或企业提供的社会保险，而不包含个人购买的商业类保险。在CLASS2018问卷中，我们依照“您享受以下社会保障待遇的情况”这一问题，“确定老年人的保险状况，包括企业职工基本信托保险、政府机关信托保险、城乡居民基本信托保险、低保或贫困人口救助基金、老年津贴、居家养老津贴、农村计划《生育家庭优惠补贴等国家援助》八条”八项内容 [10] (赵一凡，易定红，2022)。若老年人至少参与其中一项，则视为享有养老保障，赋值为1；若均为参加，则视为未享有养老保障，赋值为0。也有最多人参加投保，同时也是社会保障体系中最为核心的子系统。因此，本文分别探索了享有这两种社会保险老年人就业的影响，参加企业职工基本保险和城乡居民基金基本保险的记1分，不参加企业职工基本保险和城乡居民基本保险的记1分。城乡居民基金保险，农村居民为0。由于养老金受不同保险影响，具有一定的差异，因此我们做进一步替换核心解释变量未养老金收入的对数，作为稳健性模型的检验分析。
本文的控制变量将从老年人人口统计学特征、家庭特征、社会特征来考虑。个体特征方面，我们选取了几个变量，分别为年龄、户口类型、学历和健康状况。受中国传统文化观念的影响，女性一般会主动承担较多的家庭照料事物，因此可能会抑制女性老年群体的就业意愿。随着年老人们年龄的增长，其相对的劳动能力也有所下降，就业的可能性就会因此降低。在就业大环境中和劳动力市场里，户口类型会反应出一定程度的工作类别和市场歧视状况，进而影响劳动参与率。学历和健康状况具有重要的因素，在一定情况下会影响工作性质和工资收入。家庭特征方面，本文选取了婚姻状况、照料(配偶)父母、子女经济支持金额和提供子女经济支持这四个变量。基于上述理论分析，家庭收支情况会对老年人的就业产生相应的影响(如表1所示)。
Table 1. Selection and description of variables
表1. 变量的选取与说明
数据来源：根据2016年中国老年社会追踪调查数据和2016年《中国统计年鉴》数据整理计算所得，下表同。
通过对样本进行描述性分析，发现享有养老保险的老年群体中有11.80%就业，显著低于未享有任何老年保障群体的16.12%。分类别观察，享有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的老年人中有10.80&就业，同样也低于未享有企业保险的老年群体的13.12%。而享有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的老年人中有13.48%就业，略高于未享有群体的11.78% (如表2所示)。下表清晰的解释了产生此种现象可能的原因在于，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金金额较高，补给充足，收入可观，因此抑制老年人的就业(如表3所示)。而与此相对的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更多体现为政府的社会保障兜底作用，只能保障老年人的基本生活，尤其对于在城市中就业群体而言其养老金金额有限，所以无法给予老年人更多的保障，因此刺激老年人的就业意愿。
Table 2. The ratio of the elderly enjoying pension insurance to their employment
表2. 老年人享有养老保险与其就业比例
注：***表示在1%的水平下他显著。
Table 3. Enterprise employee basic pension insurance payment form
表3. 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缴费表
4. 相关对策及建议
在几十年的经济和社会发展过程中，由于社会条件变化和国家计划生育政策等多方面原因，我国的人口结构逐渐步入了从“老龄人口比重低–劳动人口比重高”向“老人口比重高–劳动人口比重低”转变的过程。一方面，随着三十年来人口总和生育率的大幅度下降以及两次生育高峰期人口进入老龄阶段，目前我国人口老龄化速度比英国更为迅速，2004年60岁及以上老龄人口占总人口比重已达10.97%，2008年增加到14.01%，预计2020年将达到17.17%，2050年达到30%以上。另一方面，劳动年龄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在经历了几十年的长期增长后，也将出现转折，自2011年起劳动年龄人口的绝对数量将趋于稳定，而2022年以后则将大幅度减少，由此导致的结果是老年抚养比在2030年左右将急剧攀升，2050年后将达到并保持在40%以上，因而整个21世纪我国都将面临沉重的养老负担 [11] (Zhang 2021)。推动老年资本就业，稳固劳动力市场，是应对人口老龄化的一剂良方。对此，本文将给予如下参考意见：
其一，应消除雇佣和培训过程中的歧视行为。消除就业歧视不仅可以促进公平，也可以提高劳动力资源的配置效率。我国目前已出台了《就业促进法》，但就业歧视的种类界定尚有限(年龄和身份歧视尚未入规范)，且缺乏独立且有针对性的反对就业歧视法规。长期中完善和落实雇佣和培训过程中反歧视的法律规制，是促进劳动力市场健康发展的重要举措之一。
其二，在未来劳动年龄人口绝对数量将出现转折的情况下，提升老年人力资本、用质量来取代数量是充分利用劳动力资源、提高人均人力资本存量的有效方法，而这需要通过深化教育、加强职业培训来实现。一国教育和职业培训的总体水平影响了一国国民的生产能力，进而也将影响一国国民的养老能力。我国一些省份实施了一些针对农民工、下岗人员再就业的职业培训措施，但全国范围内系统性地帮助失业者和特殊群体提升劳动技能以具备长期就业能力的计划仍然缺乏。
其三，提高退休年龄在目前就业形势尚严峻的情况下虽不具有多少可行性，但中长期为促进养老保险体系的持续发展，鼓励和促进劳动者延长劳动年限的做法却是一种合理的制度安排。目前的退休制度实质是一种强制性退休，不同性质的劳动者遵照一刀切式的年龄退休，客观上造成了劳动力资源的浪费。而未来鼓励和促进劳动者延长劳动年限并不是意味着强制劳动者不退休，而是应给予劳动者更多选择的权利和机会。政府所要做的是尽可能地创造条件，如使养老金领取方式更为灵活、为有意愿继续工作的老龄人口提供信息和帮助、创造更多的弹性工作机会等等，以使劳动者有更多机会来增加养老储备。
5. 结论与相关讨论
老年资本是劳动力市场上不容忽视的群体，充分利用好老年资本，推动其就业，可以有效地延缓人口老龄化带来的危机，并且可以稳固劳动力市场，使之均衡。人口老龄化趋势下，养老保险的基金收支压力与负担压力大。我国的养老保险收入主要包括保险费用缴纳收入、利息收入和财政补贴。由于老龄化趋势越来越严重，导致我国养老保险基金收支不平衡，老年人口比例增大，需要领取养老保险的人数不断增多，养老基金的支出越来越多，但是收入并没有增多，然而养老保险作为社会保障体系中最为核心的部分，不仅为我国老年人的老年生活提供基本的保障，而且还丰富我国的社会保障体系，使之更加完整和有特色，因此也发挥了重要作用。本文选取2016年中国老年社会追踪调查(CLASS)数据，通过回归分析养老保险对老年人就业的影响。实证研究结果发现老年人至少享有一项养老保险将会抑制其就业的概率，但影响较为有限，而不同于医疗保险、工伤保险、失业保险、生育保险对就业的影响，享有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的老年人就业概率会显著降低，而享有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的老年人会提高其就业概率。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可能是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比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提供更多的资金保障，因此抑制了老年群体的就业意愿；而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具有覆盖面广的特点，但是只能保障老年人最基本的生活，因此促进了老年人的就业意愿。
我国逐渐呈现老年人口的上升大于年轻人口上升的趋势，人口老龄化是个棘手的问题，未来可能会出现劳动力供给短缺这一现象。当前延迟退休政策已经逐步展开，更深一步挖掘老年劳动力资源，增加“银发劳动人民”的再一次人口红利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者能够充分的利用我国的老年人力资本，并且培养更加专业的技术群体，推动我国经济更好发展的同时也丰富了我国的劳动力市场。除此之外，为了满足老年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我国养老金也在日渐提升，2020年的城镇企业和机关事业单位职工退休人员养老金已经实现了连续16增长，这也使得老年人在重新投入劳动力市场的时候，变得更有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