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随着我国基础教育改革的推进，教育部越来越重视核心素养，英语教学的改革也从“应试教育”向“核心素养”转变。《义务教育英语课程标准(2022年版)》提出，英语课程要围绕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体现课程性质，反映课程理念，确立培养和发展学生核心素养的课程目标 [1] 。自21世纪初学者开始关注核心素养与外语教学以来，已经涌现出大量研究文献。其中，既有对核心素养和英语学科核心素养本体论的探讨 [2] [3] [4] [5] ，也有对如何在课堂上落实核心素养的具体方法与途径的论述 [6] [7] 。对这些文献进行深入挖掘，无论对提高学生的学科核心素养和自主学习能力，还是对国家培养具有民族情怀、国际视野和跨文化交际能力的新生力量，都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与实践价值。基于此，为进一步探讨并完善我国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未来发展之路，本研究基于CiteSpace软件分析了现阶段国内的研究现状并对未来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的研究进行了展望。
2. 研究设计
2.1. 数据收集
本文数据来自中国知网(CNKI)所载期刊论文：以期刊为检索领域，以核心素养为主题，时间设置为2015~2022年，来源类别为“全部期刊”，鉴于本论题是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的研究，所以我们继续在高级检索中加入词条“英语教学”、“外语教学”，返回结果6899篇。为了保证数据的有效性与准确性，在检索后剔除了不符合研究主题的文献期刊，得到结果1446篇期刊。
2.2. 分析工具
本文运用文献分析法，以CNKI学术资源总库为数据源，使用CiteSpace6.2 R2分析软件，以可视化方式呈现文献的结构、规律和分布情况，定性解读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研究状况与特征 [8] 。
3. 数据统计与分析
3.1. 发文量分析
图1所示，国内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研究发文始于2015年，且发文数量每年呈上升的趋势。该领域的研究主要经历了三个重要阶段：2015~2016年为缓慢增长期，2017~2020年为显著增长期，2021~2022年为下降期。其中，2017年和2020年是其两个突增点。通过分析，2017年和2020年两个突增点可以看出核心素养受教育政策的影响较大——新课程标准(2017年版)和新课程标准(2020年修订版)，这两年论文数量突增的事实说明研究者在这一阶段研究热情高涨，也侧面反映了核心素养研究的多元化。值得注意的是，2022年发文量减少，其原因可能是受义务教育课程方案和课程标准(2022版)发布的影响，学者们还需要一段时间来研读新课标，未来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研究仍然保持着强劲的势头，其成果也会持续增加。
Figure 1. Annual document volume chart of research literature on the integration of core literacy into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图1. 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研究文献的年度发文量图
3.2. 文献作者统计分析
根据美国科学家普赖斯(Price)提出的普赖斯定律，即M = 0.749 (Nmax) 1/2，我们可以通过某一领域最高产作者的发文量来确定该领域核心作者的范围 [9] [10] 。根据公式计算结果，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研究领域发表论文数量在3篇以上，即为核心作者。表1显示，发文量最多的前五位作者分别为王蔷、张海燕、邢金凤、冀小婷和夏谷鸣。总体来看，该领域稳定的且高水平的核心研究者较少。笔者运行CiteSpace6.1 R3软件进行分析(见图2)，发现2015~2022年研究者合作网络密度低，网络节点关系稀疏，整体网络结构较松散。显而易见，这个领域的核心作者群还没有成型。这个结果反映了当前的研究分散，表明该领域的研究十分需要凝聚力和系统性。
Table 1. The frequency of the author’s research on the integration of core literacy into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表1. 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研究作者的发文频次
Figure 2. Author co-present cooperative map in the integration of core literacy into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图2. 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作者共现合作图谱
3.3. 研究机构分析
表2显示，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发表期刊数量最多，即10篇；序号2~14的学校均发文4篇以上(含4篇)。其次，表2研究机构中心度均为0，说明他们研究的中介作用不大，合作研究较少。图3显示科研单位间协作网络密度较小(Density = 0.0009)，除以北京师范大学和上海外国语大学为中心建立了区域协作研究网络，其他的科研机构连线不多，说明目前还没有建立较为广泛、紧密的学术合作关系。图4研究机构突现图分析发现东北师范大学和南通大学是本研究领域的突现机构，其突现时段为2017年到2022年，突现时长集中于2~3年。这表明不同时期、不同研究机构关注点不同，从起初对核心素养本体论的研究，到关注学科核心素养，再到重视新理念融入课堂。
Figure 3. Co-present cooperation map of research institutions in the integration of core literacy into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图3. 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研究机构共现合作图谱
Table 2. Frequency of papers issued by research institutions for the integration of core literacy into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表2. 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研究机构的发文频次
Figure 4. The emergence diagram of the key words of the research on the integration of core literacy into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图4. 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研究机构突现图
3.4. 研究热点分析
关键词是文章核心内容的浓缩与凝练，分析关键词能揭示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并清晰地把握其发展脉络和方向 [11] 。利用CiteSpace6.1 R3软件得到关键词共现图谱(图5)，在此基础上绘制高频关键词中心性和频次统计(表3)。
Figure 5. The co-occurrence map of keywords in the research of the integration of core literacy into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图5. 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研究关键词共现图谱
Table 3. Centrality and frequency statistics of high frequency keywords in the integration of core literacy into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表3. 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的文献高频关键词中心性和频次统计
图5中圆圈大小表示关键词的出现频率。表3呈现了关键词频次及中心性数据，出现频次50以上且中心性大于0.01的关键词依次为“核心素养”(999)、“初中英语”(155)、“高中英语”(148)、“小学英语”(126)、“阅读教学”(120)、“英语教学”(87)、“思维品质”(75)、“英语学科”(58)和“教学策略”(51)。根据图3关键词聚类图谱与图5高频词汇和高中介中心性词汇的综合分析，可大致将核心素养在外语教学的研究热点主题归类为以下几个方面。
3.4.1. 核心素养
国内核心素养研究集中于核心素养的概念认识、内涵界定、体系构建、基于核心素养的课程改革等。核心素养的概念认识和内涵界定属于基础理论研究，核心素养的体系建设和课程改革属于实践性研究。
(1) 核心素养本体研究。描述和界定核心素养是世界教育改革反复摸索与实践的产物 [12] 。界定核心素养时需结合我国的文化背景和教育情境 [13] ，选取那些可教可学的、具有普遍性和关键性的素养 [14] [15] 。吴陈兵从核心素养的内涵、价值与展望三方面进行研究，指出不同地区的研究者对核心素养的概念认识分为四种类别，并存在动态与静态之争 [16] 。还有许多学者认为在教学实践中可以借鉴国外已有较成熟的概念体系，以此来构建我国学生核心素养模型，从而促进学生核心素养落地 [17] [18] 。
(2) 核心素养实施途径研究。核心素质是对教学目的的阐释 [19] ，并使之与课程系统相融合，是国际趋势 [20] 。近些年，不少学者指出核心素养与各个学科之间的联系 [19] [21] ，而龙宝新，张东等人则直接对核心素养课程化的理论路径进行探寻，认为核心素养课程化具有四种路径，即目标控制式、理念渗透式、模块嵌入式、内容整合式 [22] 。未来，我国迈向核心素养课程化的现实行动是强化指向全人培养的课程目标定位，通过对核心素养课程化的课程地图的绘制来探索一主三辅的核心素养课程化行动方案，从而构建核心素养课程化的区块链。此外，还有许多研究者认为国家及教师应重视核心素养在教育质量评价的指导作用，以此来促进考试与教育评价的改革 [23] ，亦或是通过评价改革来培育学生的核心素养 [16] 。
3.4.2. 英语学科核心素养与外语教学
近年来，核心素养在外语教学中的教学改革较多，从课堂教学评价、教学策略、作业设计、课堂教学模式、学习活动设计、信息化教学、阅读教学、词汇教学、思维品质等方面进行了较为深入的探讨。高质量、高效率的课堂教学能使学生的核心素养效益达到精准和最优化 [24] 。史宁中提出中小学校长和教师需要改变过去的教育理念，建立“大教育观”，站在学生的立场上来思考问题，在学科教学中培养学生的核心素养 [25] ；喻平认为教师应从传统教学模式中解脱出来，在教学过程中应该做到把各种知识相结合，同时开发本土课程从而构建本土知识体系的价值观念 [26] ；陈艳君和刘德军以英语学科核心素养为基础，以百余年来我国本土外语教育专家对英语教学的具体探究为例，通过在具体课程实施方面所体现的核心素养内涵，探究本土英语教学的理论框架 [27] ；钟启泉则从核心素养的课程发展所面临的挑战与难题等方面进行论述，提出一线教师要从多个维度把握学校课程的整体结构，借助单元设计的创造与学习评价的运用，撬动课堂的转型 [28] 。
总的来说，学术界对核心素养研究成果颇丰，讨论的内容由浅及深，由最初对核心素养的理念、内涵的分析，到关注核心素养下课程的改革与设计问题；研究方法日趋多样。但仍存在一些不足：核心素养研究内容多局限于阅读教学与思维品质研究；研究机构多集中于本科院校，中小学未形成研究群。
4. 研究结论与展望
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研究的文献计量分析表明，近十年我国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的研究成果颇丰，研究领域不断拓展，研究视角日益多元，但仍存在许多问题，如研究内容深度不够、研究人员之间缺乏合作意识、研究方法过于单一等。针对现存问题，笔者提出该领域未来需关注与拓展的方向，以丰富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研究生态。
4.1. 深化研究内容，拓展研究视角
国内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的研究层面十分广泛，但研究深度不够。具体而言，首先，从发文数量和发文质量来看，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中对阅读教学研究最多，其他方面研究相对较少；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研究在核心期刊发表论文的比重很小，但核心素养的本体论研究在核心期刊中占比较大。其次，从研究主题分布来看，词典融入外语教学研究主要集中在学科核心素养、思维品质、阅读教学等方面，其他主题涉及内容较少。最后，核心素养下课程改革的研究多以构思、原则、建议为主，但对其进行深入分析的实例较少。因此，未来学者应对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的研究内容进行深入挖掘与分析，通过跨学科主题学习、单元整体教学、教学评一体化等多种途径与方法开展的高质量的研究，以拓展该研究领域的深度与广度。
4.2. 强化群体间合作，培育学术共同体
专家与学者间的强强联合有助于推动大规模的实证研究，但国内研究者在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的合作较少。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研究主体机构为本科院校，本科以上层次的研究机构较少。未来，国家可以通过提升科研主体层次，加大科研人员与科研单位的交流，组建核心学术协作单位，唤醒科研人员的学术责任与历史使命，为外语教育的新征程而努力，通过专项资助、专题研讨等途径推动英语教育的改革和研究。
4.3. 整合多种研究方法，推动核心素养深度融合
目前，国内多数研究者通常采取理论思辨的方法来研究问题，使用量化或者实证研究的较少。虽然我们的研究表明，国内核心素养融入外语教学研究有向实证研究转移的趋势，但短期且小规模的实证研究不足以推动核心素养在外语教学中的深入发展。因此，未来研究者可采用多种方法对学生进行针对性教学，教师也可以通过借助现代信息教育技术辅助英语教学，在教学中渗透核心素养理念。
4.4. 构建成熟的本土理论，助推核心素养培育落地
我国目前开展的核心素养研究仍处于经验学习与探索阶段，研究者习惯在国外如欧盟、美国等国家核心素养制定和评述的经验基础上，来寻求我国核心素养的制定与基础课程改革的有力支撑。但是，通过文献研读发现，大多数学者借鉴国外核心素养的经验未能与本国国情较好地结合，缺乏针对性与实操性。今后，本土的核心素养研究应结合实际情况进行有针对性的调整与发展，在此基础上积极建构学科核心素养模型，将其渗透到各教育阶段中，切实让核心素养培育真正落地。
综上所述，核心素养与外语教学的融合有很大研究空间。在新课标要求、学科融合背景下，学校和教育工作者要加强对学生核心素养的培育工作，充分发挥二者融合的协同效应，并将其在课内外实施，使学生成长为新时代所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