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元宇宙的布局与发展无疑将会深化智能革命的进程，预示着互联网发展的新阶段、技术汇聚的新趋势、文明转型的新推力，人类生活的新拓展，将会带来更深刻的社会、经济、文化、交往等方方面面的变革 [1] ，元宇宙的到来对时尚行业产生巨大变革，数字技术的提升打破了服装依赖物理实体的表现形式，随着中华民族文化自信的提升结合科技手段不断衍生出新的表现方式，现代汉服作为优秀传统文化的代表之一，既熔铸了五千年来传统服饰的意蕴并且随着汉服复兴的运动与当下青年群体产生紧密联系，在此背景下应探寻科技与文化的融合方式，使现代汉服拥有更多元的设计表现方式和传播途径，重塑现代汉服的设计方式和体验方式，以传统文化创新发展为落脚点，利用数字技术传播新时代美学，形成时尚、文化、科技三者融合的新方向。
2. 元宇宙概念与特征
2.1. 元宇宙的概念
元宇宙的概念早在1992年由美国的著名科幻作家尼尔·斯蒂芬森在自己的科幻小说《雪崩》中描述了一个平行于现实世界的网络世界，并将其命名为“元界”，即所有现实世界中的人在元界中都有一个“网络分身”，“元界”在英文原著中为“Metaverse”，直到如今翻译为“元宇宙”。2021年Roblox沉浸式3D在线游戏创作平台在纽约上市，被称为“元宇宙第一公司”；同年10月Facebook正式更名为“Meta”采用元宇宙的简称随着科技的进一步发展，2021年被称为“元宇宙元年”掀起了产业数字化革命新浪潮。
元宇宙是基于互联网而生、与现实世界相互打通、平行存在的虚拟世界，是一个可以映射现实世界、又独立于现实世界的虚拟空间 [2] ，元宇宙的诞生为时尚产业的发展和变革提供多种可能性。元宇宙生态和时尚界的紧密关联形成了一个强大的虚拟社区，聚焦于数字服装、虚拟时尚、NFT产品等新兴概念，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时尚产业与物质实体紧密结合的状态 [3] 。利用大批技术，如云计算、虚拟现实、5G、区块链、数字货币、物联网等，重构了服装体验感受扩展服装新维度，突出在数字化世界的沉浸式感受。
2.2. 元宇宙特征
2.2.1. 虚实相融
元宇宙与现实世界是相互构造、相融相生的，元宇宙可借助数字化技术将现实世界中的人、货、场与数字世界进行连接并且在虚拟世界中进行在创造。基于数字孪生、人工智能、物联网技术、脑机接口以及扩展现实等技术的支撑下，元宇宙与现实世界实现了虚实融生 [4] 。扩充消费者在现实生活中的体验和感受，实现现实与虚拟的交互。
2.2.2. 沉浸式体验
在元宇宙世界中借助虚拟现实(VR)、增强现实(AR)、混合现实(MR)、全息影像、动作捕捉等交互技术，人的视觉、听觉、触觉、味觉、嗅觉等感官得以投射到虚拟世界中，使人们能够体验到“具身在场感” [5] 。用户以第一视角感受与环境和他者的互动，感受身临其境之感，达到沉浸式体验。
2.2.3. 社交连接
人类作为群体动物具有强烈的社会性，元宇宙的社会性是其核心特征，通过技术手段识别身份，用户可在虚拟世界建立自己的虚拟身份，一个用户可以在虚拟世界建立一个或多个“化身”形成社交圈层是对现实世界社交和场景的延申。用户通过兴趣爱好、审美特征、虚拟形象形成独特的虚拟社交圈，可以在不同的社交场域获得丰富的社交体验。
2.2.4. 突破物理局限
在元宇宙中除了可以映射现实世界中的各种事物，还可以对人的能力进一步拓展，突破物理属性的限制。在虚拟世界中时间、距离、空间、重力等多方面不受到物理世界的影响，可以天马行空，根据自己的想象重新创作和表达，在元宇宙的世界中用户突破物理极限可以将云、水、闪电作为服装形态进行穿着，减少了限制因素进一步增加了创作空间。
3. 现代汉服概述
“汉服”在学术届有广义和狭义两方面，广义的汉服指的是从黄帝即位以来到明末清初这段时间汉人所穿的衣服，时期众多，体现汉民族整体文明；狭义的汉服指的是中华民族历史上汉王朝的服装，仅限于汉王朝的服饰，范围较为狭窄。目前学界对第一种认可度更为广泛。本文所提出的“现代汉服”与汉服略有不同，“现代汉服”指的是在当下时代出现并流行、仿照汉族传统服饰形制的服装，它既符合传统汉服的基本形制及特点，又在颜色、花纹、搭配等方面具有现代性，是当代文化建构的产物 [6] 。在21世纪经济全球化、数字技术发达的背景下，汉服的身份阶级体现已然消失，汉服礼仪方面的内容渐渐弱化，自2003年汉服运动开始意味着中国传统服饰的制衣理念和典型结构从历史书中走入现代生活 [7] 现代汉服是体现汉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及现代精神，表现民族特征与性格，寄托民族情感，凝聚民族认同，为现代人服务的民族传统服饰体系 [8] 。
在数字技术的高速发展和互联网的广泛普及下，汉服文化借助互联网“破圈”逐渐被主流服装所接纳，现代汉服产业日益繁荣，据调查显示2021年新汉服行业市场规模为101亿元，消费者超千万且在持续增长，所以汉服文化逐渐现代化是不可逆的趋势，加之虚拟时尚的快速发展，现代汉服作为传统文化现代化创新的代表之一不断与高新技术、虚拟时尚相结合，在继承传统汉服文化的基础上构建新的汉服文化，利用现代化进行创新。
4. 元宇宙视域下现代汉服的数字化设计的可行性
现代汉服的体系庞大且具有多元化、包容性、时代性的特征，这些特征也是现代汉服进行数字化设计可行性的基础，并且现代汉服是依据青年亚文化群体所逐渐壮大的，元宇宙视域下虚拟时尚的发展同样依靠Z世代消费者，两者在受众上的重合造就了在元宇宙视域下现代汉服数字化设计的市场价值，在数字世界提升文化认同。
4.1. 数字技术的发展
数字化技术的发展促进现代汉服在元宇宙中的建立，5G技术、3D建模、虚拟现实、数字资源共享等技术完善了现代汉服在虚拟世界的发展。通过资源共享、数字孪生的技术可以对历史汉服文物进行数字化复制和展示，并且通过在虚拟世界中的再设计拓宽消费者的感官体验和文化体验。元宇宙整合网络算力、人工智能、显示技术对现代汉服进行创新实践。通过数字资源整合建立设计库，创作者可以随时调取再创新；利用三维建模技术搭建多样化沉浸式场景，将人、服装、场景融为一体，让消费者在虚拟世界体验具身社交；通过视觉成像建立虚拟数字人，形成具有独特人设的虚拟形象，在想象中弥补显示自我，增加趣味感和体验性；利用虚拟现实技术搭建场景，实现实体空间与虚拟空间的双向融合用于服装展示和体验。数字技术的高速发展让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互相融合，服装产业探索虚实联动的发展方式，引领人们迈向实体与数字互动、融合中协同演化的场景时代，为传统文化数字化提供技术支持和新的设计方式。
4.2. 现代汉服的包容性与时代性
现代汉服的复兴代表了汉服文化内核的包容性与时代性，正是因为此特征现代汉服才能历经300多年再次焕发生机。现代汉服的包容性与时代性同时代表了优秀传统文化的包容性，可以与时俱进，将多种文化通过汉服形态表现出来，达到多元文化融合的态势。汉服在当下的流行正是依托于青年群体的崛起和互联网的传播。汉服文化一开始作为传统文化传承中的一小部分的亚文化，逐渐壮大之后被主流文化收编并且在元宇宙视域下现代汉服拥有更多元的表现方式和传播途径。利用多种数字技术传达创意理念、优化汉服生产步骤、提升汉服设计效率、丰富汉服风格、优化传播方式等促进汉服设计和产业完善。现代汉服在数字化时代的发展需要受到更多群体的关注，而元宇宙技术正是为汉服文化的传播提供便捷方式和多样化的技术手段，不再以“传统”的名号固步自封，为现代汉服融入数字化新语境表达，也为传统文化、民俗文化在数字化时代的发展提供借鉴价值。
4.3. 元宇宙视域下的虚拟时尚与现代汉服受众重合
元宇宙视域下所产生的虚拟时尚，影响着服装产业的发展同时也对设计师的创意提供条件，元宇宙所提倡的“共创”主要核心在于：虚拟世界人人都可以是创作者。同时也可以在虚拟世界选择多个自己喜欢的“化身”沉浸于虚拟世界的乐趣中，虚拟时尚不受到物理现实的影响可以更自由的表达自我，符合年轻消费者的时尚心理需求，通过在虚拟世界的体验、创作吸引消费者的目光，形成设计师与消费者的双向沟通，最终达成消费者身份认同、文化认同的目的。
在当下的消费社会中，传统文化形成一种特定的符号资源，并且呈现出各种传统文化资源的互相借鉴、通力合作的景象，这种文化资源符号从本质上也同样代表消费者的身份认同和文化认同的不断提升。现代汉服的发展主要与青年亚文化群体息息相关，依托于互联网的发展加之年轻群体的爱国情怀和文化自信的逐步提升，现代汉服成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代表也新时代消费者通过对现代汉服的追捧达到情感满足和身份认同。
现代汉服作为传统文化的现代化象征结合数字化技术设计，通过现代汉服的数字化表达为数字化产品提供丰富的创作素材，挖掘现代汉服挖掘汉服故事内涵、中国民俗内容、工艺技术传播等文化价值与精神内核，建立起以中式基调为主的虚拟时尚，同时也丰富了数字产品的文化内核。利用新型科技优势，拓展创新思维与传承路径，加强非遗文化与人的感知联系，重构在传播载体上的交互体验模式，并形成多角度、多元化跨界传播的共赢生态系统，以人本思维引导未来非遗文化发展，进而实现其服务于人类文明的进步宗旨 [9] 。
5. 元宇宙视域下现代汉服设计中数字化技术的应用
人们把现实世界中对时尚欲望的部分体验需求开始逐渐转移到数字服装中，以提升自己在虚拟空间中的个性化形象和服装穿着，服装的维度从物理实体服装拓展到孪生数字服装和原生数字服装的存在样态上，带来了全新的时尚表现美学和体验感知方式 [10] 。
元宇宙助推现代汉服的发展，设计师通过数字技术将现实生活中的时尚理念和时尚欲望转移到虚拟服装中，提升“数字化身”的形象，现代汉服的数字化设计分为数字复制、虚拟原生和虚拟融生三大类，呈现出现代汉服数字化设计全新美学感受和情感体验。
5.1. 数字复制
科技的快速发展掀起了数字化浪潮，数字复制是以计算机技术为主，以生产性、创造性为核心的非实体表现方式。数字复制时代，承载数字艺术的物化载体被统一为二进制的0和1，所有数字化后的艺术形态，都失去了其作为实物的物化载体，都被抽象为二进制的数字。数字复制时代艺术物化载体的统一，为各种数字艺术形态进行跨媒介生产提供了技术基础 [11] 。数字复制主要针对传统汉服文物的现代化再现，通过数字化技术将平面或不完善的文物进行修复展示，为之后的现代汉服设计提供参考，主要集中在博物馆复原和展示上。
5.1.1. 汉服数字化复原展示
在现代汉服数字化设计展示过程中经常利用数字复制对中国古代服饰进行复原展示，中国丝绸博物馆为了展示浙江黄岩的南宋赵伯澐墓葬的墓主人衣物穿着形式，采用服装CAD、CLO3D等数字化软件通过视频动画的形式复原墓主人身上的八层衣服是如何穿着在身上的，动画效果通俗易懂富有趣味性和传播意义同时也为中国服装史提供重要考古依据，如图1。
Figure 1. Qin Animation of Song Dynasty tomb owners wearing layers of clothes in Huangyan, Zhejiang Province
图1. 浙江黄岩的宋代墓主人穿衣层次动画①
5.1.2.利用数据库创新现代汉服设计
元宇宙的数字资源共联更加方便设计创作，Style 3D建立了大量的面料数据库和款式库，并针对现代汉服的服装基本形制搭建资源库，创作者可以随时登录官方网站下载模型进行再设计，可通过旋转、放大、调整色彩饱和度、对比度等方式直观的看到设计的最终效果和数据，并且多方位观察服装起到设计的互连、共通的作用，如图2。
5.2. 虚拟原生
虚拟原生更加强调在虚拟世界中的创造性，结合数字技术进行创作，既可有现实参考也可没有任何参考根据设计师的思维呈现在虚拟世界中，在现代汉服中主要体现：现代汉服数字藏品、现代汉服创意性表现。
Figure 2. Style 3D official website material library
图2. Style 3D官网素材库②
5.2.1. 现代汉服数字藏品
现代汉服数字藏品依据汉服的基本形态或元素结合中国传统文化理念在数字世界进行设计表达，呈现赛博空间中的中式美学进一步体现现代汉服的包容性。在2022年的元宇宙时装周中，7HeyWave与故宫观唐进行联名设计虚拟时尚服饰，以《千里江山图》为灵感创作，搭配发光设计增加科技感和趣味感，画面效果诙谐可爱。在元宇宙时装中将创意性中国风服饰和中国龙袍服饰一同展示，搭配炫彩风格，打造新中式科技美学。数字龙袍在元宇宙世界中剥离了古代的章服衣冠的概念，而是成为一种“数字皮肤”，体现现代汉服数字化设计的新表达方式，如图3。
Figure 3. 7HeyWave’s virtual fashion apparel co-branded with the Forbidden City Guan Tang
图3. 7HeyWave与故宫观唐联名的虚拟时尚服饰③
5.2.2. 现代汉服的创意性设计
依托数字技术的发展现代汉服数字化设计过程中不受到物理世界中时间、空间、重力、距离、制作可行性的条件限制，原来的3D服装建模都是针对汉服的复原模拟真实的材质和人体，形成接近真实物理属性的效果逼真，但是在虚拟世界可以营造金属质感、水、机械、竹叶、莲花等夸张造型，呈现不同形态，利用这些软件表达真实世界不可能存在的效果，可随意变换颜色组合和材质表现。
5.3. 虚实融生
虚实融生是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最终发展方向和最终形态，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利用增强现实或混合现实的技术。虚实融生的状态加深了消费者与产品之间的交互性，丰富用户的体验价值。
5.3.1. 现代汉服的虚拟试衣和展示
现代汉服的虚拟试衣体验增加了消费者对汉服的兴趣值，并且利用数字技术展示设计成果，结合媒介传播深入传承中国传统文化更好实现汉服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2022年11月1日，工信部网站发布了由工业和信息化部、教育部、文化和旅游部、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国家体育总局联合编制的《虚拟现实与行业应用融合发展行动计划(2022~2026年)》中指出“鼓励一二级博物馆、具有条件的旅游活动场所设置沉浸式体验设施设备”。2021年第九届西塘汉服文化周第一次建立AR增强现实数字技术体验馆，对汉服进行创意诠释，将不同汉服通过仿真叠加到现实世界，从而达到超现实的感官体验。参加活动的观众可以通过三维立体汉服，自由观看放大缩小转换角度，直观细致的查看汉服的形制、材料、花纹等信息，将平面展示的汉服以灵活变动的形式展现，如图4。
Figure 4. Xitang Hanfu culture week virtual reality showcase
图4. 西塘汉服文化周虚拟现实展示④
5.3.2. 虚拟形象设定
除服装本身的虚拟化之外，在元宇宙中最重要的是具身体验和身份认同，依托于智能技术的发展数字技术实现了人格化形象的创造，将平时家喻户晓的形象加以创新，体现现代化的审美内涵，把人们脑海中的原始形象与元宇宙中的虚拟形象相融合更具有亲切感。
数字人“苏小妹”，苏小妹为苏东坡的妹妹，以历史上传说中的人物为原型创设，利用虚拟数字技术、以虚实融合的方式，延续及创造出历史人物新的生命力。虚拟形象代表着年轻一代对于传统文化的理解和沉淀，“苏小妹”成为宋文化、东坡文化和年轻人的沟通桥梁，“苏小妹”的妆造形象建立在宋韵文化的基础上加入科技质感的材质和款式设计，在数字时代重新续写传统文化营造中国人心中灵动的苏小妹形象，《中国虚拟数字人影响力指数报告》中指出苏小妹数字虚拟人在IP自主性、市场渗透、商业化变现中尤为突出，是虚拟技术赋能城市经济、文化发展的新尝试，如图5。
Figure 5. Image of Su Xiaomei in modern Chinese dress
图5. 苏小妹身穿现代汉服形象⑤
6. 元宇宙视域下现代汉服数字化设计创新思路
现代汉服数字化发展依托于数字化技术的支撑和消费者对传统文化的自信度提升，利用数字手段能够更快速、更便捷、更新颖的设计和展示现代汉服的精髓，现代汉服在虚拟世界的发展也可以推动传统文化的现代化进展丰富数字资源。数字化虚拟的现代汉服设计与科技支撑、交互体验、身份认同、情感表达等方面联系起来，针对数字技术在现代汉服中的应用三个维度：数字复制、数字原生、虚实融生并借助唐纳德提出的情感化设计三个层次：本能层、行为层、反思层，对元宇宙视域下现代汉服数字化设计提出创新思路。
6.1. 本能层——丰富视觉表现，融合多方元素
本能层主要通过设计产品的外观或第一印象通过知觉体验所激发用户感知。现代汉服数字化设计中可以借助数字技术丰富虚拟汉服的视觉表现。
6.1.1. 造型设计方面
现代汉服的数字化设计造型以遵循实体服装形态的细节创新和夸张造型的视觉创新两种方式为主。遵循实体服装形态的造型设计以数字化设计过程中的落地性为主导，目的是通过数字化手段提升设计效率丰富服装产品的形式表现，通过数字复制手段根据实体服装产品在虚拟空间建立3D模型，例如提取汉服形制元素如交领、大袖、缘饰等再变形与实体服装互相映射，此种方式设计的现代汉服可以在虚拟空间进行细节变动；造型夸张的视觉创新，主要来源于数字原生服装，是设计师依据设计灵感转化的创意型下现代汉服，在元宇宙空间具有强烈的社交属性，服装的造型可以融合建筑、瓷器、花卉、局部放大进行造型转化，脱离现代汉服现实中工艺的制作方式，凸显趣味性和强烈的视觉特征。
6.1.2. 风格创新方面
现代汉服数字化创新设计不止在制作过程中借助数字化技术，在风格表现中同样可以与数字化视觉效果相联系。笔者通过市场调研发现现代汉服设计风格同质化严重，因汉服的形式特征宽衣大袍、衣带飘飘所以在现代汉服设计创新过程中呈现出仿古的端庄和仙气飘飘的风格占大多数。但是现代汉服作为服装类型的一种，风格不应该被局限，数字时代的到来为汉服的风格发展提供更宽阔的路径。在现代汉服设计中可以多尝试与科技、数字未来相结合的风格，科技与传统的碰撞增加汉服的趣味性和时代性。例如将现代汉服与赛博朋克风格相结合，融合色彩碰撞、发光材质等元素，形成“文化 + 科技”的表现方式。
6.1.3. 材质表达方面
数字化时代所呈现的科幻质感具有极其强烈的时代性，打造元宇宙现代汉服的数字化设计应该运用数字技术所呈现的科幻质感，将多种造型元素的物象相混合。因数字技术的特殊性，材质上运用反光度和金属度较高的属性与机械质感相融合，亦或者未来感的亮面材料和镭射渐变色调相搭配，颠覆现代汉服中“工艺”的表达方式，与现代汉服造型相结合，通过材质的替换和款式再现拓宽元宇宙中服装多样化体验开拓新的空间。
6.2. 行为层——注重交互体验，加深身份认同
行为层主要指用户和产品交互时所感知到的“可用性”所产生的审美愉悦 [12] ，元宇宙视域下数字化的现代汉服可以通过多种技术手段与消费者交互，加深身份认同。
6.2.1. 打造IP形象实现跨次元融合
现代汉服在元宇宙中不单单作为一件服装存在，更承担了身份认同和文化传播的责任。国风趋势迅猛席卷多个行业，数字化提供了跨次元融合的机会，也为汉服跨界合作提供广泛前景。现代汉服数字化设计过程中可形成特定IP形象借助文化内核提升服装曝光度。例如王者荣耀中的游戏角色利用中国古代经典人物形象进行延申变形，其中代表性的“王昭君”、“貂蝉”的游戏皮肤中展露的传统文化元素深受当下年轻人的喜爱，通过游戏IP建立对传统文化的了解，当前汉服设计在数字世界与游戏、美妆等多行业融合，从历史人物与现代生活的交叉中打造富有个性、文化底蕴的IP形象，如李白、武则天等，在跨界融合的过程中也是文化输出与传播的过程，结合具体行业形成独有的IP，增加品牌的理念传播和记忆点以及趣味性。
6.2.2. 结合文旅产业实现设计交互
近年来，国家大力支持利用数字化推动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明确指出推动景区、博物馆等各类公共文化场馆发展线上数字体验的新型文旅服务。数字化现代汉服设计与博物馆、各大展览进行合作，一方面扩充了现代汉服的设计交互范围另一方面最大可能的发挥博物馆的文化资源与时代接轨，打破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的界限，使双方更具有开放性和交互性。例如敦煌博物馆推出“敦煌AR智能导航”的项目，基于AI引擎、图片识别、3D场景展陈等技术展示千年敦煌的文化，在敦煌数字导览的先导片中除了拟人化的数字导览员——敦敦，还有与之配合还有以为唐代仕女，身穿唐代襦裙和霞帔，与数字化的敦煌博物馆形成互动，虚实结合打造沉浸式体验。
6.3. 反思层——打造情景故事，凸显文化自信
反思层作为情感设计的最高层次，在反思层的设计中用户所感受到的不再是服装本身，而是通过服装所表达的理念、内涵、情感引起消费者的自我认可，达到自我实现、自我满足。
6.3.1. 场景再造建立沉浸式故事情境
元宇宙技术对用户沉浸是由场景沉浸、时间沉浸和情感沉浸构成的。场景作为形成用户沉浸的物质基础，时间沉浸用以提高参与者自主获得体验的现实渠道，情感沉浸则将参与者的沉浸感上升至文化认同的高度 [13] 。现代汉服的虚拟设计过程可以通过建模技术、AR、VR、视频动态、媒体传播等方式进入一个设计师描绘的故事情境为主导的科幻世界。现代汉服设计过程中的场景构建可选择中国本土文化中较为熟知的故事加以想象，在虚拟世界增强了消费者的主观性、变换了时间体验和空间体验。
6.3.2. 构建中式叙事主体提升文化认同
数字技术的提升带来的视觉、文化内核是以西方话语为主体的，以赛博朋克为代表，科技的外核下表达高科技低生活的理念，随着中国国际话语权的提升和优秀传统文化的不断发展，在数字化时代需要建立舒属于中国话语权的科技风格。将东方审美艺术建立在数字技术发展的基础上，逐渐脱离西式价值的设计语境表达，共同创造新的中式科幻设计语境以东方审美理念为原本，加入科技风格、视觉表现形式进行重新语境化，逐渐将赛博朋克本土化，借用中国故事展现中国科技力量的表现。在设计中将“和谐”、“天人合一”融入现代汉服设计理念之中。依托于现代汉服“平中交右、宽褖合缨”的设计原则，利用中式故事发挥科幻力量，重新构建设计语言。在数字世界超越原有实体和界限，调动数字技术与传统文化内核的连接带，呈现新的想象的空间和故事，增加更多自主性和想象力。
7. 结语
元宇宙的出现已经重塑人们对现实和虚拟的认知，服装的设计和展示越来越多样化，元宇宙语境下现代汉服的发展呈现多元包容的状态，基于数字化技术发展，结合物理世界与虚拟世界激发现代汉服创新活力，构建现代汉服设计发展新路径，破汉服固有标签，增加现代特性同时吸引更多人关注汉服关注传统文化，为优秀传统文化数字化发展提供参考。
注释
①图1来源：哔哩哔哩视频截图
②图2来源：style 3D官网截图，https://www.sukuan3d.com
③图3来源：微信公众号截图，https://mp.weixin.qq.com/s/0hVILzKBOvacgdwKPoh8Ag
④图4来源：微信公众号截图，https://mp.weixin.qq.com/s/dMxuFL_-J63KEHgBc4WmYg
⑤图5来源：“苏小妹”微信视频号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