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在经济不断增长的时代，人民生活水平日益提高，民众的需求也变得日益多元化和复杂化。仅仅依靠政府提供单一的服务难以解决群众多样化的需求，协同治理的引入为推动政府职能转变，提高治理能力有着重要作用。本文运用CiteSpace软件，借助知识图谱，对中国知网收录的2003年~2022年以协同治理为主题的2805篇CSSCI文献进行分析，来发现协同治理的研究特点、热点及趋势。研究发现：协同治理研究热点主要为协同治理、治理机制、社会组织、社会治理、国家治理五个主题，未来会向多元共治、黄河流域、演化博弈协同治理继续深化研究。协同治理研究经历了三个时期，即出现萌芽期、快速成长期、高质量发展期。
Abstract:
In the era of continuous economic growth, people’s living standards are increasing, and people’s needs are becoming increasingly diversified and complicated. Only relying on the government to provide a single service can not solve the diversified needs of the masses. The introduction of collaborative governance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promoting the transformation of government functions and improving governance ability. In this paper, CiteSpace software and knowledge graph are used to analyze 2805 CSSCI papers on collaborative governance from 2003 to 2022 collected by CNK, so as to find out the research characteristics, hot spots and trends of collaborative governance. Research findings: the research hotspots of collaborative governance mainly include five themes: collaborative governance, governance mechanism, social organiza-tion, social governance, and national governance. In the future, the research will continue to deepen to multiple co-governance, Yellow River Basin, and evolutionary game collaborative governance. The research of collaborative governance has experienced three periods, namely, the germination period, the rapid growth period and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period.
1. 引言
2019年，中国共产党十九届四中全会在社会治理制度的核心要素中增添了“共治”理念，提出要“完善党委领导、政府负责、民主协商、社会协同、公众参与、法治保障、科技支撑的社会治理体系，建设人人有责、人人尽责、人人享有的社会治理共同体” [1] 。协同治理是指在公共领域内，面对单个部门无法处理的交叉问题时，由某一核心力量引领并联合各利益相关方，在比较正式的规则基础上进行分工与协作，通过信息、资源的互动与整合以解决问题的动态过程 [2] 。它作为新公共管理运动产生的新型治理方式，受到研究者的广泛关注和国家的充分重视。众多研究者从协同治理的视角出发，研究在各个领域下协同治理模式的可行性，以及协同治理机制的建设路径、合作路径、运行机制等等，协同治理模式的探究有利于我国治理能力的提升以及治理效率的改善。本文通过对2003年~2022年的协同治理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对协同治理相关研究的进展、核心热点、研究前沿进行总结和分析，为今后协同治理的相关研究提供借鉴思路。
2. 数据来源与研究工具
本文所使用的文献来源于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通过高级检索将主题词设置为“协同治理”，检索期刊来源类型为“CSSCI”。CSSCI是由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研究评价中心开发研制的数据库，用来检索中文社会科学领域的论文收录和文献被引用情况，是我国人文社会科学评价领域的标志性工程，是国内认可度最高的索引，其论文具有较高的参考价值。因此以CSSCI作为数据来源，能够更为准确、可靠地把握国内协同治理研究的发展现状。检索到期刊文献一共2805篇(2023年8月03日检索)，剔除无效文献后，得到有效文献2476篇。本文运用陈超美教授开发的CiteSpace软件进行研究，主要对检索到的文献关键词进行共现分析，生成可视化知识图谱，揭示国内协同治理研究领域的研究现状、热点和前沿等。
3. 国内协同治理的研究现状分析
(一) 文献研究的发展
在我国，协同治理自21世纪才逐渐成为各领域学者重视研究的热点问题，而此前我国对于协同治理的研究一直缺乏系统的研究。到如今，协同治理方面研究才发展了二十年的时间，可见协同治理在我国治理模式方面的发展起步较晚。在中国知网总库中，以“协同治理”为主题，共搜索到文献2805篇，通过对CNKI可视化分析得到发文量年份分布，如图1所示。
Figure 1. Annual distribution of publication volume (overall)
图1. 发文量年份分布(总体)
从图1可以看出，从2018年开始，文献数量开始明显增多，且近6年来发文数量均在200篇以上，2018年发文量达208篇，到2022年发文量达到473篇，表明近五年来协同治理是一个一直受到广大关注的研究议题。
(二) 关键词词频分析
根据CiteSpace软件得出的关键词共现图谱如图2所示，然后选取协同治理领域的高频关键词得到表1。关键词反映了研究内容核心，其词频和中介中心性可以更好地反映出该领域的研究热点。通过分析发现，关键词频次在25次及以上的关键词有20个。其中协同治理频次最高达938次，其次是社会治理(69)、协同(58)、治理(55)，这与检索主题是“协同治理”有关，这些作为标志性词汇。此外频次较高的有京津冀(49)、环境治理(46)、乡村振兴(43)、多元主体(43)、社会组织(42)、国家治理(35)等，是协同治理领域的研究热点；中介中心性较高的“协同治理”、“社会治理”、“社会组织”、“国家治理”、“治理机制”等关键词，它们的中介中心性都大于0.1，表明该领域研究中上述主题的重要性。
Figure 2. Co-occurrence map of keywords in collaborative governance
图2. 协同治理关键词共现图谱
Table 1. High frequency keywords of collaborative governance from 2003 to 2022
表1. 2003~2022年协同治理高频关键词
(三) 关键词聚类分析
对关键词进行K聚类分析，选择LLR算法，得到关键词聚类图谱。该图的模块值为0.6237，大于0.3，意味着最终划分出来的模块结构是显著的；平均轮廓值为0.8358，大于0.5，意味着聚类的结果是合理的。如图3所示聚类后得出11个主题，对11个主题进行分析，发现#0、#2、#3、#7、#9这5个聚类反映了当前国内协同治理研究的热点主题。
#0聚类主题为协同治理，主要包括协同治理、公民参与、危机管理、城市治理、创新网络、农村环境等关键词。如蒲毕文、邓星华和景怀国等人提出农村体育是我国体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实现健康中国、推进乡村振兴和构建体育新发展格局具有重要意义。但其仍存在治理主体缺位、治理制度缺项、治理资源缺乏等问题，应基于多元治理主体诉求偏好，提出协同多层次农村体育治理结构体系、完善多主体协同农村体育治理机制等治理路径，实现农村体育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 [2] 。
#2聚类主题为治理机制，主要包括治理机制、治理结构、公共危机、协同创新、社会协同等关键词。如宋洋和宗义湘基于协同治理理论，采用多案例研究法，从协同环境、协同结构、协同过程三个维度，探究了河北省海市村、李营村、柳林屯村农药包装废弃物多元共治的实践模式与协同机制 [3] 。
#3聚类主题为社会组织，主要包括社会组织、地方政府、风险社会、县域治理、基层治理、雾霾污染等关键词。如王晟昱、何兰萍和李想以危机学习理论和协同治理理论为基础建立分析框架，系统研究了B市参与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处置的X社工中心“服务型”和Q基金会“资源型”的“危机学习–协同治理”机制。研究发现，多元主体领导机制及时调整是社会组织适应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条件的前提，坚持需求导向、资源的精准对接是协同防控的关键，信息化危机学习与角色定位可有效提高应急处置的效率 [4] 。
#7聚类主题为社会治理，主要包括社会治理、多元主体、主体协同、制度协同、乡村治理、人工智能、风险治理等关键词。如韩国元和冷雪忠基于新医改十年以来国家层面颁布的医疗卫生信息化政策文本，利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测度政策制定主体合作网络节点属性，构建政策主体合作“广度–深度”的二维矩阵，分析医疗卫生信息化建设中不同政策主体协同治理的角色演变规律。研究发现政策导向的学习与交流机制，是构建基于信任的府际关系、促进政策主体协同、实现医疗卫生治理现代化的重要前提 [5] 。
#9聚类主题为国家治理，主要包括区域协作、合作治理、协作治理、国家审计、竞争情报、运行机制等关键词。如丰静、王孟钧和李建光针对重大建设工程技术创新面临的组织障碍，在文献回顾基础上，对案例进行归纳，总结提炼出一般情形下技术创新协同治理框架模型。研究发现，重大建设工程技术创新协同治理包含组织间契约治理和多团队协作治理两个层次。契约治理包括正式契约治理和关系契约治理，在治理设计中应综合考虑风险、交易成本、社会资本等情景因素 [6] 。
(四) 关键词时空图分析
CiteSpace时间线图谱有助于直观了解关键词在不同时间节点上的信息，圆点的大小代表了该关键词出现频率的高低。关键词密度越高说明该时间段研究成果越多。如图4所示，关于协同治理发展一共有三个阶段：出现萌芽期、快速成长期、高质量发展期。第一阶段主要是2003年~2010年，该阶段为出现萌芽期，协同治理作为新领域，主要聚焦于公共治理、乡村社会、公共政策、公民参与、公共危机、公司治理、协同创新、治理机制等方面。第二阶段是2011年~2016年，该阶段是快速成长期，出现许多新的研究热点，如环境治理、精准扶贫、全球治理、京津冀、社会组织、治理结构、基层治理、大数据、电子治理、多元主体、公共服务、治理体系、风险治理、跨域治理等方面。协同治理开始从注重治理主体转型治理客体，如环境、社会组织、基层等客体。第三阶段是2017年至今，该时期为高质量发展期，研究热点呈下降趋势。尤其是在中国共产党十九届四中全会后，协同治理理念再一次深入人心，社会治理制度的核心要素中增添了“共治”理念，提倡建设人人有责、人人尽责、人人享有的社会治理共同体。该时期更加注重协同治理与其适宜环境的结合，如营商环境、环境规划、空间治理、重大疫情、绿色发展、贫困治理、数字政府、多元共治、区域协作、城市更新、信息协同等方面协同治理机制的运用。
Figure 4. Development and change of domestic collaborative governance research topics from 2003 to 2022
图4. 2003年~2022年国内协同治理研究主题的发展变化
(五) 协同治理研究的前沿热点
本文利用CiteSpace软件中的突现检测功能，共获得21个突现词，其中有3个突现词是目前我国协同治理研究前沿。如表2所示，这三个关键词代表我国协同治理的研究前沿，在未来仍旧有很大的研究空间。黄河流域面临水资源短缺、水生态脆弱、水环境超载、水灾害严峻和经济社会发展不充分、不平衡等问题。黄河流经多个省份，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必须走流域协同治理之路，建立黄河流域的协同治理体系。虽然大多学者都提出构建“黄河流域”协同治理体系，但是并未从根本上详细说明如何实现区域之间的协同治理，只是从宏观上提倡立法以及制度建设等等，未来研究应该更加向“黄河流域”协同治理的微观层面进行。大多数学者研究中“演化博弈”更多的是作为一种理论或者模型出现在协同治理里面，关注的都是理论层面，未来应该多结合多个案例具体分析“演化博弈”与协同治理的关系。对于“多元共治”，很多学者将其作为一种理念、特征或模式来实现协同治理，未注重多元主体间如何实现共治，仅仅以单一案例进行研究，未曾研究多个案例间的共性问题，这是未来需要继续进行研究的。
Table 2. The frontier change of domestic collaborative governance research
表2. 国内协同治理研究的前沿突变
4. 结论与思考
通过对2003年~2022年协同治理相关文献研究的发展、关键词词频、关键词聚类、关键词时空图、协同治理研究的前沿热点进行可视化分析，来总结协同治理的研究现状、热点以及发展前沿。研究发现协同治理研究热点主要为协同治理、治理机制、社会组织、社会治理、国家治理五个主题，未来会向多元共治、黄河流域、演化博弈协同治理继续深化研究。研究发现，协同治理研究经历了三个时期，即出现萌芽期、快速成长期、高质量发展期，现阶段是第三阶段。文献量虽然增加但总体呈下降趋势，未来研究将继续朝协同治理深入问题进行。此外，本文仅选择国内CSSCI文献，可能会遗漏部分非CSSCI文献内容，并且只研究国内文献并未涉及外国协同治理文献，以及并未对国内外文献进行对比分析，研究结论不具有代表性、科学性。在未来研究中要加大对文献的收集范围，以更好地反映国内外协同治理研究的研究趋势、热点、研究前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