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人体范畴作为认知原型实体范畴是人类认知世界的起点,且处于范畴语义网络的中心节点。隐喻与转喻作为识解主客观世界的基本思维方式,在实体范畴所组构的名名概念合成认知操作中往往通过语义转移(semantic shift)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使得名名隐转喻复合模式变得尤为复杂。在汉英实体范畴隐、转喻复合认知操作过程中,其隐、转喻复合模式具有哪些跨语言共性,又具有哪些独特的差异性,其背后又是何种认知动因等基本问题的探讨,可为汉英名名隐、转喻复合的认知考察提供具有现实意义的参考。
本文基于概念合成理论 [1] 与概念隐喻理论 [2] ,以汉英人体实体范畴“手/hand”所参与的名名复合组构为例,对比考察其名名隐、转喻复合模式中隐喻与转喻的分布、名名复合突显模式分布、有向复杂网络以及隐喻与转喻复合模式分布,逐步深入,借以管窥汉英原型范畴概念合成的共相与殊相,揭示其背后的动因。主要讨论两个问题:第一,汉英“手/hand”范畴的名名隐转喻复合模式存有哪些共性与差异?第二,两者差异背后存在哪些认知理据?
所采用的汉英语料分别来自《现代汉语词典》(第七版,下称“现汉”)与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 (第六版,下称“朗文”),且基于隐喻、转喻以及隐转喻模式、语义角色突显的人工标注,自建语料数据库并加以量化分析。
2. 前人研究
2.1. 国外相关研究
隐、转喻型名名复合组构作为跨语言类型的一种普遍构词方式,受到学界较高的关注度。学界聚焦其内部语义角色与语义关系的研究众多 [3] [4] [5] ,其中Benczes (2006)主要基于隐喻与转喻探析创新名名复合词的类别 [3] ,而Warren (1978)将名名复合词的语义关系归类为组成(constitute and resemblance)、领属(belonging to)、处所(location)、目标和活动(purpose and activity)四大类别 [4] ,Rosario & Hearst (2001)则基于前者以语义关系为视角将名名复合词类型分为六大类别,分别为组成(constitute)、领属(possession)、处所(location)、目的(purpose)、活动–活动者(activity-actor)、相似(resemblance)等 [5] 。部分学者聚焦人体词实体范畴所参与的名名组构,将其分为纯隐喻,纯转喻以及混合型工三大类 [6] ,还有学者以“手”隐喻作为源域,从认知和文化视角考察“手”的隐、转喻分类意义相似点及其差异背后的动因等 [7] 。
然而,有学者 [8] 认为隐喻和转喻是通过概念化映射来解释事物的简单方法,是人的概念思维的结果,而本体隐喻的方法论并不能解释所有的隐喻表征。相关研究不少,然而国外学者却鲜有从对比认知视角系统地或基于个案来关注人体范畴名名隐转喻复合模式的特征及其规律。这一方面是归咎于认知思维本身的复杂性,另一方面则在于部分概念范畴本身在概念语义复合组构中地位的不均等。归根结底,是概念范畴在隐转喻复合模式组构过程中,其内部复杂的语义关系尚需进一步挖掘,其认知组构到底存有具有何种特征与规律这一问题也尚未得以明晰。
2.2. 国内相关研究
国内学者对于名名复合组构的研究成果主要聚焦于其认知发生机制 [9] 、概念合成限制理论及其解释 [10] 、基于隐喻与转喻而划分的语义合成模式及其类型 [11] [12] [13] 等,鲜有关注人体范畴所参与的名名复合组构。同时,对于人体实体范畴个体的关注则呈现出多维化视角。部分学者主要考察认知隐喻视角下人体范畴的隐喻性及其制动机制 [14] 、人体隐喻化的认知特点 [15] 、人体词引申义的范畴分布 [16] 、文化视角下人体范畴“手”的历时演变 [17] 、认知与文化视角下方言中“头”“背”类人体范畴义演变与修辞动因 [18] 、壮泰语人体同源词的时空范畴 [19] 等,亦有部分学者主要探究实践应用视角下的汉语人体词在二语教学中的顺序性 [20] 。
对比研究视角下人体范畴的认知语义考察则主要聚焦于朝汉人体隐喻 [21] 、汉越人体词“头(dau)”的概念隐喻 [22] 、俄汉“头”的文化语义 [23] 以及英汉“心”的多义网络 [24] 等,涵盖了朝鲜语、汉语、越南语、俄语以及英语等诸多语种。仅有少数学者以“hand/手”为例,基于大型电子词典与语料库对人体范畴相关的文化词汇模型加以认知对比分析 [25] ,但亦未关注对比视角下的汉英人体范畴的名名隐、转喻复合模式。
综上所述,隐、转喻型名名复合组构的考察在学界始终处于热点地位,但鲜有基于对比视角,以认知隐喻与转喻为聚焦,考察作为典型的原型范畴的人体范畴所参与的隐、转喻型名名组构的语义复合模式,也鲜有学者考察隐、转喻认知思维在典型的原型范畴所参与的名名组构中所凸显的概念实体的属性、特征与功能的共性与差异;而恰恰是实体范畴在概念组构中的所体现出来的相关特征与规律,是进一步考察概念组块中各实体范畴之间语义复杂性与语义兼容性的关键所在。
3. 汉英“手/hand”范畴的名名隐转喻复合模式分析
为厘清“手/hand”范畴的名名隐转喻复合模式的共性与差异,基于自建语料数据库,对目标语料中隐喻与转喻的分布、“手/hand”范畴的语义突显、名名组构的有向复杂网络以及隐转喻复合模式类型四个方面加以分析。
3.1. 汉英“手/Hand”范畴在名名复合组构中的隐喻、转喻分布
概念隐喻与转喻在名名复合组构中广泛涌现,并参与语义概念复合的认知操作。所谓概念隐喻,其实质就是通过另一类事物(源域)来理解和经历某一类事物(目标域),从而实现从一个具体的概念域向一个抽象的概念域的系统映射 [2] 。概念转喻则是认知的一个基本特征,即人们利用某事物熟知的或容易感知的方面来指代事物整体或事物的其它特征或部分 [26] 。前者基于相似性(similarity),而后者基于相邻性(contiguity),二者均作为基本的认知方式而存在,并参与实体范畴名名复合组构的认知合成操作过程。
1) “手”范畴在汉语名名复合组构中的隐喻、转喻分布
概念隐喻也是人类理解世界,形成感知与概念的一个认知工具 [27] 。隐喻与转喻在名名复合组构的概念结构中的分布,表征隐喻与转喻思维在名名概念合成中的认知路径。
汉语“手”范畴的词典义为“人体上肢前端能拿东西的部分”“实体物质相似的部分”,如“手指”等。此外,尚有诸多基于相似性或相邻性的语义拓展,形成其隐喻义或引申义,由此体现出成分名词的隐喻、转喻、或隐转喻。对于隐喻与转喻的互动(interactions),有学者谓之为隐转喻(metaphtonymy)或转隐喻(metonyphor) [28] 。
语料考察发现,“手”范畴所参与的名名组构大致可分为隐喻型、转喻型和隐转喻型三类,其比例分别为6%、77%、17%,其中转喻所占比例最大。以“佛手”为例。据《现汉》定义,不难看出其命名系基于该植物果实外观与“手”的相似性基于隐喻而得名;“手锣”,指的是“打击乐器,直径约三寸多,多用于戏曲伴奏。”显然,其中“手”为工具格,以人体范畴作为工具格转喻所实施的动作;“手足”“比喻弟兄:情同手足”,基于“手”“足”重要性与“兄弟”的重要性这一相似点,基于隐喻指称“兄弟”;同时“手”“足”又基于身体部位与“人”的相邻性/相关性而转喻“人”,因此该词涉及更为复杂的隐转喻复合认知操作。
2) “hand”范畴在英语名名复合中的隐喻、转喻分布
“hand”范畴在英语名名复合词中同样分为隐喻、转喻和隐转喻三类。语料考察发现,“hand”范畴在名名复合词中转喻分布更具优势,其分布高达73%,而隐喻类型与隐转喻类型分别占比为9%、18%。以“cowhand”为例。据《朗文》,其注释为“someone whose job is to care for cattle”,即“牧牛人”,以“hand”基于“部分–整体”思维转喻“人”;“handball”,指的是“a game in which two teams try to score points by throwing or hitting a ball with their hands”,即“手球”,以“手”为工具格基于转喻思维而命名;“handcar”,指的是“a small railway vehicle that people move along by pushing large handles up and down”,即“手推车”,同样以“手”为工具格基于转喻思维而得名。
汉英“手/hand”范畴在名名隐、转喻复合中的分布,均以转喻占据明显优势,而隐喻、隐转喻在两种语言的名名复合组构中的分布则极为接近。该发现基于个案为Koch (1999)的理论主张,即转喻远比隐喻更加普遍并对构词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提供了新的部分证据。见表1。

Table 1. Distributions of metaphor and metonymy in the N + N compounding by “手/hand”
表1. 汉英“手/Hand”范畴在名名复合中的隐喻、转喻分布对比
3.2. “手/Hand”范畴在名名隐转喻复合中的突显模式
1) “手”范畴组构的汉语名名隐转喻复合中突显范畴的分布
名名复合组构中成分名词概念范畴所表征的语义角色常见的有处所(locative)、工具(instrumental)、整体(whole)、部分(part)、来源(source)、结果(resultative)、材料(material)、活动(activity)、活动者(actor)等 [4] [5] [11] [13] 。基于语料考察发现,在名名组构中不同的语义角色的突显存在程度差异,语义角色在参与名名组构的同时,其成分名词往往会体现为两个语义角色其中之一得以凸显,而另一则被压制(coercion)。
基于各词条语义复合模式的人工标注,其成分名词的突显模式则加以二次人工标注。如“水手”的语义复合模式为“目标 + 工具”,其中“手”为工具,而“水”则为该工具所作用的目标,其中工具格得以突显。又如,“手镯”的语义复合模式为“处所 + 事物”,其中“手”为处所格,即镯子所戴位置,突显事物的特征范畴;而“镯”则为事物本身,强调事物的类属性。如处所格变为“脚”,则可能为“脚镯”而非“手镯”。再如“手脚”,指“举动或动作”时其突显的则为功能。进一步分析发现,在名名组构中,外观、处所、工具等常作为特征范畴得以突显,事物的类属则常作为属性范畴得以突显,而功能则作为功能范畴被突显。
结合语料,我们发现“手”范畴所参与的名名复合组构涉及到特征、属性与功能范畴的突显,且“特征 + 属性”突显模式在“手”范畴所参与的名名复合组构中最为常见,其比例高达45%,位居其后的为“属性 + 特征”、“功能 + 功能”、“特征 + 特征”等模式,所占比例分别为17%、15%、15%。由此表明隐喻、转喻思维在汉语名名组构中对于“手”的特征范畴与属性范畴常予以优先关注,而功能范畴往往突显程度相对更低。
2) “hand”范畴组构的英语名名隐转喻复合中突显范畴的分布
英语中“hand”范畴所参与的名名复合组构同样涉及到特征范畴、属性范畴与功能范畴的突显,且表征为不同的突显模式。如“handbook”(手册)的语义复合类型为“处所 + 事物”,其中“处所”为所突显的特征,而“事物”则表征为其属性,因此其突显模式为“特征 + 属性”;同理,“deckhand”(舱面水手)的语义复合类型为“事物 + 工具”,其特征(工具格)范畴在复合中得以突显,表征为“属性 + 特征”突显模式;又如“hour hand”,其语义复合模式为“事物 + 相似点”,其突显模式为“属性 + 特征”;再如“hand bag”的语义复合模式为“工具 + 事物”,其突显模式为“特征 + 属性”等。与“手”范畴类似的是,“特征 + 属性”的突显模式在“hand”所参与的名名复合组构中最为常见,比例高达76%;其次为“属性 + 特征”,占比24%。该发现为部分学者 [29] 所提出的英语名名隐转喻复合过程中,属性范畴、特征范畴以及功能范畴三者的突显程度从高至低依次为“特征范畴 > 属性范畴 > 功能范畴”(“>”读作“优于”)提供了新的证据。见表2。

Table 2. Distributions of semantic prominent models by the categories of “手/hand”
表2. 汉英“手/Hand”范畴的语义凸显模式分布
3.3. “手/hand”范畴的隐转喻型名名复合有向网络
为从整体视角考察“手/hand”实体范畴的名名隐转喻复合组构的异同,以节点表不同的范畴类别,以边表概念复合过程,基于Netdraw 2.084利用节点和边构建出隐转喻型名名复合组构在两种语言中的“N + N”有向复合网络。见图1与图2。

Figure 1. Directional network of metaphoric & metonymic N + N compounds by 手
图1. “手”范畴在隐转喻名名复合组构中的有向网络

Figure 2. Directional network of metaphoric & metonymic N + N compounds by hand
图2. “hand”范畴在隐转喻名名复合组构中的有向网络
图1与图2有向网络图显示,在由实体范畴“手”所构建的语义网络中,有46个节点和45条边;而由英语实体范畴“hand”所构建有向网络中,仅有28个节点和27条边。此外,“手”所构建的有向网络中有31个有向箭头,而“hand”所构建的网络中仅有19条有向箭头。汉语“手”范畴在该网络中的节点和边更多,同一网络中的有向箭头标记也更为丰富。由此表明,“手”范畴的隐、转喻名名复合组构比“hand”范畴的隐、转喻名名复合组构更为复杂,且汉语“手”范畴与其他名词范畴的概念整合能力比“hand”范畴更强,且在语义上更为兼容。因此,在不同语言类型中,具有相同指称的实体范畴在隐、转喻型名名复合组构中,可能表现出与其他范畴语义兼容性的差异,其隐转喻复合模式也会体现出一定的差异性。
3.4. “手/Hand”范畴的隐转喻复合模式
1) “手”范畴的隐转喻复合模式
在汉语名名隐转喻复合构词的认知操作中,部分范畴的名名隐转喻复合构词能力较强,部分范畴的能力则较弱;其中,愈处于核心范畴的概念范畴,可能其名名隐转喻复合构词能力愈强 [29] 。而“手”作为人体范畴属于核心范畴,因此其名名隐转喻复合构词能力强。基于语料,统计出“手”范畴的名名复合词中隐转喻模式有7种,其中N1转 + N2本类型所占比例最高,分布率达35%;其次是N1本 + N2本类型,占比24%;N1本义 + N2转类型所占比例为15%;N1转 + N2转类型、N1本义 + N2隐类型所占比例均为9%;而N1转 + N2隐类型以及N1隐 + N2隐类型所占比例分别为5%、3% (详见表3)。例如N1本义 + N2转类型中的“水手”,“水”在该复合中保留原意,而“手”在该复合中以部分指整体“人”,发生转喻,意为船舶舱面工人。在N1转 + N2隐类型中,例如“手泽”,“手”以部分指向整体发生转喻,“泽”是汗水的意思,发生隐喻,二者复合后整体隐喻为“先辈存迹”。语言事实表明,在N1本义 + N2本义类型中,复合后的整体还可能继续发生隐喻或转喻(周先武,2018),因此该类型亦涉及到隐转喻思维。

Table 3. Distributions of metaphoric/metonymic compounding models by “手” in Chinese and “hand” in English
表3. 汉英“手/Hand”范畴的隐、转喻复合模式分布情况
2) “hand”范畴的隐转喻复合模式
基于语料,我们发现“hand”范畴所参与的名名复合组构隐、转喻模式有N1本义 + N2转、N1本义 + N2隐、N1转 + N2隐、N1转 + N2本义四种,N1转 + N2本义类型所占比例高达67%,而N1本义 + N2转、N1本义 + N2隐、N1转 + N2隐分布率都不高,分别为15%、12%、6%。如“cow hand”由“cow”和“hand”组成,其中“cow”保留本义,而“手”在该复合中以部分转喻整体“人”,其隐转喻模式为N1本义 + N2转。英语“hand”与汉语中的“手”类似,也存在“部分转喻整体”的概念转喻。与汉语中“扶手”不同的是,英语中的“handrail”由“hand”与“rail”组成,其隐转喻复合模式为N1转 + N2隐,其中“hand”发生转喻,“rail”发生隐喻。见表3。
据表3,汉英“手/hand”范畴的隐、转喻复合模式对比分布的情况表明:1) 七种模式中,N1转 + N2本义在两种语言中均占比最高,表明转喻在其复合组构认知操作过程中具备一定的优势,而其他六种模式中则有三种模式涉及转喻,因此转喻在“手/hand”范畴所参与的隐、转喻复合组构中占据绝对优势;2) 汉语中左置成分名词转喻比例高达49%,而英语中则高达73%,可见左置成分名词的转喻化在两种语言中均具有绝对优势;3) 汉语中N本义所表征的属性格所涉及的模式占比68%,而英语中则高达94%,可见属性格在“手/hand”所涉及的名名组构中极有可能是默认配置,用以区分一事物不同于他事物的类属性;4) 成分名词的隐喻仍然在名名概念组构的认知操作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综上,从概念合成过程中突显的特征、属性与功能三大范畴来看,特征的突显始终占据优势地位;所突显的特征范畴主要涵盖工具、处所、以及基于“部分–整体”概念转喻对于“人”整体概念范畴的指称。其中以工具格突显的分布最具有优势,这可能与“手/hand”范畴作为人体主要器官,在认识和改造客观世界中所发挥的主导作用有关;处所格的突显,则主要在于强调事物存在、起作用的部位等;而以“手/hand”作为“人”的一部分,以部分转指整体或基于相邻性转指其他部位等,则属典型的概念转喻思维。
4. 结语
汉英不同原型范畴在名名隐、转喻概念合成中的地位存在差异,其构词中的隐转喻复合模式亦在共性的基础上存有不同。本文以概念合成与概念隐喻理论为指引,基于自建词典静态语料数据,以汉英实体范畴“手/hand”所参与的名名复合词为基点,管窥汉英原型范畴名名隐转喻复合模式的共相与殊相。
研究发现如下:第一,汉英语言中“手/hand”范畴所参与的名名复合组构的隐、转喻复合能力均较强,且其成分名词的转喻分布优于隐喻分布,但“手”范畴的隐、转喻名名复合组构能力明显高于英语“hand”,且其名名隐、转喻复合组构更为复杂,语义兼容性也更强;第二,从“手/hand”范畴的名名复合组构中隐、转喻分布来看,两种语言中左置成分名词转喻化均具有绝对优势,且其转喻义多表征该范畴的工具性,因此工具格得以特别突显;而汉语中成分名词所表征范畴的类属性则相对更为突显;第三,隐、转喻思维参与名名复合组构具有跨语言共性,但在概念语义复合层面,隐喻与转喻思维的分布并不均等,这可能是受到语言类型差异的影响。此外,语料分析也表明,两种语言中对于范畴类属的突显,均体现出默认配置的特征;但当属性范畴与其他范畴在名名组构中共现时,往往是其他范畴得到突显而属性范畴则被压制。然而,由于样本范畴有限,语料规模亦有限,本文的研究假设尚需基于更大语料数据的验证。
基金项目
本文系2021国家级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汉英‘手/hand’范畴的名名隐转喻复合模式对比研究”(项目号:202113022018)的阶段性成果、2019年国家社科基金“汉英实体范畴概念合成的隐转喻层级性计量研究”(基金号:19BYY106)的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