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分割与区域经济韧性关系的实证检验

Empirical Test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arket Segmentation and Regional Economic Resilience

摘要: 面对国内外新的发展环境，破除市场分割、促进区域经济韧性对于经济高质量发展同等重要。文章从理论上分析了省际市场分割对于区域经济韧性影响的理论逻辑和作用机制，并用我国2009~2021年的省级面板数据进行了实证研究。发现：市场分割对经济韧性存在显著负面效用，经过异质性和稳健性检验后结论仍然成立。机制检验表明市场分割通过抑制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合理化和创新能力进而影响经济韧性。

Abstract: Facing the new development environment at home and abroad, breaking up market segmentation and promoting regional economic resilience are equally important to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our economy. The article theoretically analyzes the theoretical logic and mechanism of the impact of inter-provincial market segmentation on regional economic resilience, and conducts an empirical study using my country’s provincial panel data from 2009 to 2021. It is found that market segmentation has a significant negative effect on economic resilience, and the conclusion still holds true after heterogeneity and robustness tests. Mechanism testing shows that market segmentation affects economic resilience by inhibiting the upgrading and rationalization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and innovation capabilities.

1. 引言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各国经济增速放缓，对中国带来的直接冲击就是外需放缓。虽然中国国内潜在市场十分庞大，但是一直存在的市场分割问题导致国际需求难以有效转换为国内需求，进而放大了外需疲软带来的负面效应，影响经济增长 [1] 。同时现有研究也发现市场分割对于产业结构、收入分配、地区发展以及资源配置等方面都有一定的负面作用，因此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关键是要解决国内市场分割问题。

面对国际国内环境发生的变化，我们认识到在经济发展过程中，不能仅追求量的增长，更重要的是质的提升以及安全性的保障。在此背景下防范系统性风险，确保经济行稳致远也成为目前经济发展的重要目标和任务，而增强经济韧性正是实现这一目标的关键途径和抓手。然而现有文献较少直接研究市场分割对于经济韧性的影响。因此本文将两者放在统一框架下进行研究，以求认清市场分割对于经济韧性的影响机制和作用途径。

2. 文献综述

自从Young [2] 首次研究我国市场分割现象以来，国内对于市场分割的研究方兴未艾并且取得了丰富的研究成果，其研究内容主要分为以下三个方面。

2.1. 市场分割的测度方面

对于市场分割程度的测度是研究市场分割现象的前提和基础。在测度方法方面，余东华和刘运 [3] 总结了目前常用的测度方法，价格法是当前应用最为广泛的方法，该方法根据“一价定律”通过测度不同地区商品价格差异来衡量地区分割程度。Parsley D C和Wei [4] 根据“冰川成本”理论，观察商品市场上的相对价格变动情况来衡量市场分割程度。

2.2. 关于市场分割带来的影响

关于市场分割对经济社会带来的影响，主要包括经济增长、产业发展、资源配置效率、收入差距等方面。

首先市场分割不利于经济增长，呈现负相关 [5] 。市场分割阻碍了竞争格局下地方政府的经济合作 [6] 。劳动力市场分割会妨碍社会充分就业，进而削弱人力资本存量，减缓企业技术创新进程。还会降低企业出口竞争力，抑制外商直接投资流入，不利于经济运行和发展 [7] 。

其次市场分割不利于产业增长以及产业结构的优化。它阻碍了资源和商品的自由流通，对我国制造业增长 [8] 的抑制作用十分显著。要素市场分割不仅直接阻碍制造业高级化发展，还通过引发地区产业结构趋同间接影响制造业高级化发展 [9] 。

同时要素市场分割也是造成收入差距的重要因素。市场分割导致地区间收入差距的扩大 [10] 。劳动力市场分割的结构效应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解释工资收入差距 [11] 。它加剧了收入分配不平等以及劳动力资源错配 [12] 。

最后市场分割降低了资源配置效率。市场分割主要通过阻碍产业转型升级、技术创新和增加交易成本三个渠道降低了全要素生产率 [13] ，要素市场分割显著加剧中国工业企业的资源错配 [14] ，并且会抑制最低工资标准上涨对资源配置效率的改善作用 [15] ，进而加重对资源配置效率的负面影响。

2.3. 经济韧性的测度

在经济韧性的测度方面，目前学术界尚未形成统一标准。现有方法主要为两种，较多学者采用构建一篮子指标体系的方法来衡量经济韧性 [16] 。但是指标体系法有一些固有的缺陷：首先，尚未形成统一且公认的指标以及具体指标在指标体系内所占的权重。其次，二三级指标之间可能会混淆因果，某些指标可能是是区域经济能够体现韧性的原因 [17] 。另一些学者为了克服指标体系中的因果混淆问题而采用单一指标法进行测算，选取能够反映经济受到冲击后反应程度的核心变量，比如就业人数 [18] 和GDP增加值 [19] 等。

2.4. 经济韧性的影响因素

经济韧性的影响因素有很多，产业结构就是其中一个重要因素。技术创新提高劳动技术生产率进而可以进一步推动产业升级 [16] 。扩大进口也可以通过技术进步效应、进口竞争效应以及就业扩张效应促进产业升级 [20] 。而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专业化降低环境污染，优化资源配置效率，提升了抵御风险的能力进而增强了经济韧性。

通过对已有文献的回顾和梳理，不难发现虽然目前对于市场分割和经济韧性的研究已经很多并较为完善，但是现有文献较少直接研究市场分割对于经济韧性的影响及具体机制。破解市场分割现象以促进区域市场统一和增强区域经济韧性都是推动我国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和重要途径，而厘清二者之间的关系对于正确把握发展形势，促进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3. 理论机制和研究假设

3.1. 区域市场分割直接影响区域经济韧性

地形上的阻碍以及政府的保护政策所形成的制度环境都是是形成市场分割的重要原因。区域市场分割的存在造成外地企业难以进入本地市场，同时本地企业开拓外地市场的难度也会提升，不利于产出的提升和区域间经济的交流与发展。经济韧性的概念不仅考验某地的经济实力和应对冲击的能力，同时也反映了该地区是否可以密切与其他地区经济进行联系互动，地区之间是否可以通过紧密合作来应对冲击。由此可知市场分割阻碍商品或者要素的自由流通，降低了产出能力和效率，同时也削弱了地区之间的经济联系，而地区的产出能力以及地区之间的经济联系程度又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地区之间的经济韧性，由此本文提出：

假设1：区域市场分割直接影响经济韧性，且作用为负。

3.2. 区域市场分割影响地区产业结构优化进而对区域经济韧性产生负面影响

政府采取地方性保护政策从而形成了市场间的行政壁垒，阻碍生产要素和产品在不同区域间的自由流动，扭曲了要素资源配置状况，增加了各区域发展比较优势产业的成本和阻力，无法形成合理的区域分工体系。同时市场分割会使市场机制无法充分发挥作用进而影响企业在生产和销售缓解做出最优决策，从而造成资源浪费以及地区之间的过度竞争，降低了城市整体和微观企业全要素生产率，不利于产业的进一步高级化发展。总而言之，市场分割现象加剧了地区间产业结构趋同，不利于产业高级化发展。

在经济受到外部冲击时，合理的产业布局以及高级化的产业基础是保障产业链供应量稳定通畅的关键。因此区域经济在受到冲击后进行抵御、适应以及恢复都取决于该地区产业结构是否合理，产业链是否高级。因此产业链供应链完整、稳定以及现代化也是衡量区域经济韧性的重要组成部分 [20] 。由此本文提出：

假设2：市场分割通过影响区域产业结构合理化、高级化，而对经济韧性产生负面影响。

3.3. 区域市场分割降低区域创新能力进而对区域经济韧性产生负面影响

创新能力的发展，可以提高全要素生产力，促进生产方式以及生产能力发生提升和变革。同时创新能力还有助于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这些都可以帮助经济体在受到外部冲击时形成较强的抵抗能力。市场分割对创新的阻碍作用主要通过阻滞研发要素自由流动和弱化企业创新动力来实现。创新活动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资本等生产要素的投入，区域间的分割壁垒会让要素无法按照价格信号流动，从而无法达到最优的配置状态，进而对创新能力产生负面影响。同时市场分割抬高了贸易壁垒与市场准入门槛，限制竞争性企业的进入将会阻碍产品和要素的跨区域流动，从而提高企业对先进技术的学习和研发成本。另一方面，市场分割会降低区域内竞争，扩大市场上可能存在的“非创新性获利空间”，企业不需进行产品创新即可获取利润，抑制本地区企业的创新动力。市场分割会抑制创新能力的发展，而创新能力又是提升区域经济韧性的一个重要因素。由此本文提出：

假设3：市场分割降低区域创新能力，进而对经济韧性产生负面影响。

4. 研究设计

4.1. 模型设定

4.1.1. 基准模型

为了验证市场分割与经济韧性之间的关系，本文构建以下基准模型：

$resi{l}_{it}={\beta }_0+{\beta }_{1}se{g}_{it}+{\beta }_{2}contro{l}_{it}+{\mu }_i+{\lambda }_t+{\epsilon }_{it}$ (1)

经济韧性( $resi{l}_{it}$ )为被解释变量，市场分割程度( $se{g}_{it}$ )为解释变量，i代表省份，t表示时间， ${\beta }_0$ 为截距项， $contro{l}_{it}$ 是相关控制变量，文本对时间效应和个体效应加以控制，采用稳健标准误并聚类到省级层面。

4.1.2. 中介效应模型

为了分析市场分割通过何种途径对经济韧性产生影响，本文构建多重中介效应模型进行逐步回归分析：

$resi{l}_{it}={\beta }_0+{\beta }_{1}se{g}_{it}+{\beta }_{2}contro{l}_{it}+{\mu }_i+{\lambda }_t+{\epsilon }_{it}$ (2)

$S_{it}={\phi }_0+{\phi }_{1}se{g}_{it}+{\phi }_{2}contro{l}_{it}+{\mu }_i+{\lambda }_t+{\epsilon }_{it}$ (3)

$resi{l}_{it}={\alpha }_0+{\alpha }_{1}se{g}_{it}+{\alpha }_2{S}_{it}+{\alpha }_{3}contro{l}_{it}+{\mu }_i+{\lambda }_t+{\epsilon }_{it}$ (4)

其中S_it是本文的中介变量，产业高级化(AIS)、产业结构合理化(theil)以及创新能力(sti)。

4.1.3. 调节效应模型

为了验证数字经济对市场分割的不利影响是否有缓解作用，本文构建调节效应模型进行检验：

$resi{l}_{it}={\beta }_0+{\beta }_{1}se{g}_{it}+{\beta }_{2}d{e}_{it}+{\beta }_{3}d{e}_{it}\cdot se{g}_{it}+{\beta }_{4}contro{l}_{it}+{\mu }_i+{\lambda }_t+{\epsilon }_{it}$ (5)

其中，数字经济发展程度(de)为本文的调节变量。

4.2. 变量描述

1) 被解释变量。

经济韧性(resil)，采用单一指标法构建，使用地区敏感度指数衡量中国经济韧性，地区敏感度指数的计算公式为 $br=\left(\Delta E_r/E_r\right)/\left(\Delta E_N/E_N\right)$ ，其中， $\Delta E_r/E_r$ 和 $\Delta E_N/E_N$ 分别表示地区和全国在波动期的生产总值的变化率，br即为地区敏感度指数，敏感度指数越低，地区经济韧性越强。

2) 解释变量。

市场分割(seg)，本文采用相对价格法 [21] 对要素市场中的劳动力市场进行测算。劳动力要素市场价格指数：各省国有城镇单位就业人员工资总额指数、城镇集体单位就业人员工资总额指数以及其他城镇单位就业人员工资总额指数。

3) 中介变量和调节变量。

创新能力(sti)：参考白俊红和蒋伏心 [22] 的做法，使用各省份专利授权数的加权平均值来衡量区域的创新能力，具体计算公式为：创新能力 = (发明专利数 × 0.5 + 实用新型专利数 × 0.3 + 外观设计专利数 × 0.2)/10,000。

产业结构高级化(AIS)：本文采取第三产业与第二产业的比值来衡量。

产业结构合理化(theil)：采用泰尔指数来测度各省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

4) 控制变量。

政府干预(gov)，以政府财政支出与GDP的比值来衡量；对外开放(fdi)，以实际使用外商投资额度与GDP的比值来衡量；经济发展水平(pgdp)，以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对数衡量；人力资本水平(edu)，用每万人在校大学生数量的对数进行衡量；财政自给(fis)，使用区域政府财政收入与财政支出的比值来衡量。

4.3. 研究样本

本文以我国30个省市自治区(不含西藏和港澳台)为研究样本，样本区间为2009~2021。除了已经进行标准化处理和比值类的变量，数值型变量以2003年为基期进行平减处理，实际使用外商直接投资按当年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平价进行折算。数据来自中国统计年鉴、各省份统计年鉴。本文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如表1所示。

5. 实证分析

5.1. 基准回归分析

用OLS估计模型进行基准回归，由表2结果可知，在控制了时间和个体固定效应后。第(1)列表明在没有加入相关控制变量时，劳动力市场分割与区域经济韧性之间的影响系数为−0.643，且在5%的水平上显著。第(2)列结果则显示，在双固定效应下加入一系列控制变量后，市场分割与经济韧性的影响系数为−0.272，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这说明劳动力市场分割水平每提高1个单位，区域经济韧性就会降低0.272个百分点。由此可知，无论是否加入控制变量，劳动力市场分割与区域经济韧性之间的估计系数都显著为负，由此验证了假设1，也即区域市场分割直接影响经济韧性，且作用为负。

5.2. 稳健性检验

1) 更换估计指标，参考冯苑 [23] 做法，将2008年金融危机作为一个外生冲击，通过对比冲击前后

Table 1.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f variables

表1. 变量描述性统计

Table 2. Benchmark regression results

表2. 基准回归结果

Standard errors in parentheses ^*p < 0.1, ^**p < 0.05, ^***p < 0.01.

区域真实经济产出变化与预期产出变化的比较来计算城市经济韧性。具体公式如下：

$resi{l}_r^{t+k}=\frac{\Delta Y_r^{t+k}-{\left(\Delta Y_r^{t+k}\right)}^{预期}}{\left|{\left(\Delta Y_r^{t+k}\right)}^{预期}\right|}$

其中， $\Delta Y_r^{t+k}$ 表示区域r在t + k时期内实际经济产出变化量， ${\left(\Delta Y_r^{t+k}\right)}^{预期}$ 表示区域r在t + k时期内预期经济产出变量，其计算公式为：

${\left(\Delta Y_r^{t+k}\right)}^{预期}={\displaystyle {\sum }_i{Y}_{ir}^t\cdot g_N^{t+k}}$

由表3第(1)列可知，劳动力市场分割对经济韧性存在负面作用，且在5%的水平下显著，与基准分析中的结论一致。

2) 将解释变量进行滞后一期处理。区域经济的韧性体现在面对冲击后的抵抗能力、适应能力和恢复能力。在冲击发生后，区域经济不可能立马就对其产生反应，而是存在一定的滞后性。因此将劳动力市场分割做滞后一期处理，可以通过表3第(2)列看出，滞后一期的市场分割仍然在5%的显著水平下对区域经济韧性产生负面作用，与前文结论一致。

3) 进行缩尾处理。为了排除一些异常值对估计结果可能产生的影响，因此对样本中的所有数据进行1%的双边缩尾处理，列(3)中的结果显示，缩尾处理后的市场分割与经济韧性仍然是负相关关系，且在5%水平下显著。

4) 缩小样本容量。基准回归中所选取的是2009~2021的样本进行估计，因此为了排除异常值的影响，在此缩短年份，选取2011~2020年的数据进行回归，列(4)结果显示劳动力市场分割与经济韧性在更小的时间跨度内依然呈现负相关，且在1%的水平下显著，与大样本所得结果一致。

Table 3. Robust test

表3. 稳健性检验

续表

Standard errors in parentheses ^*p < 0.1, ^**p < 0.05, ^***p < 0.01.

5.3. 中介效应检验

关于中介效应的分析，本文参考江艇 [24] 提出在中介效应分析中给出的操作建议。本文同样做了劳动力市场分割指数与产业结构合理化指数、产业高级化指数和创新能力指数之间的双固定效应回归。从表4中可以看到，产业结构合理化和高级化以及创新能力在劳动力市场分割对区域经济韧性的影响中起到了中介作用，具体分析如下：

1) 产业结构合理化的中介效应。表4第(1)列的结果显示，劳动力市场分割对地区产业结构合理化的影响系数为0.466，这说明劳动力市场分割可以提高地区的产业结构合理化。由于相邻的两个地区资源禀赋差异较小，因此相邻地区各自产业结构合理化就会导致其产业结构可能趋同或者近似，在整体区域经济受到冲击时，由于产业结构趋同而无法协作应对风险冲击，此时单个地区的产业机构合理化反而会影响整个区域的经济韧性。

2) 产业结构高级化的中介效应。表4第(2)列结果显示，劳动力市场分割不利于地区产业高级化发展，其影响系数为−0.389，说明劳动力市场分割会显著降低区域产业高级化发展进程。产业高级化发展是产业链供应链发展的强有力的支柱，在区域经济受到冲击时，产业高级化可以有效抵御冲击，率先从风险中恢复并且适时进行调整，是经济韧性的保障。因此，劳动力市场分割会降低产业高级化发展，进而影响区域经济韧性，假设2得证。

3) 创新能力的中介效应。表4第(3)列结果显示，劳动力市场分割对创新能力的影响系数为−14.05，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负。说明市场分割会抑制地区创新能力的发展，而创新是经济发展的动力，同时也是区域经济在受到冲击后抵抗、适应冲击并从中快速恢复的动力来源。因此劳动力市场分割通过影响区域创新能力进而影响区域经济韧性，假设3得证。

Table 4. Mediation effect test

表4. 中介效应检验

Standard errors in parentheses ^*p < 0.1, ^**p < 0.05, ^***p < 0.01.

5.4. 异质性分析

由表5异质性分析结果可知，在控制时间和省份的双向固定效应模型中，将全国划分为四大地区，分别是东部地区、中部地区、西部地区以及东北地区。表中结果可以看出，在东部地区，市场分割对经济韧性的影响不显著；而在中部地区和东北地区，市场分割对经济韧性呈现正相关关系，且在5%的水平下显著；在西部地区，市场分割与经济韧性呈现负相关，且在1%的水平下显著。异质性分析体现出了我国不同地区之间市场分割和经济韧性之间存在着不同关系，这与地区发展差异以及区位差异有一定的关系。

6. 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基于我国2009~2021年的省级面板数据，系统分析了市场分割与区域经济韧性的关系。研究发现我国省际市场分割现象对区域经济韧性存在显著的负面影响。本文通过一系列稳健性和异质性检验后改负向关系依然显著有效。具体而言，市场分割通过抑制区域创新能力以及影响区域产业结构合理化、高级化程度，进而影响区域经济韧性，而这种影响程度会因区域差异而有所不同。

Table 5. Heterogeneity analysis

表5. 异质性分析

Standard errors in parentheses ^*p < 0.1, ^**p < 0.05, ^***p < 0.01.

根据本文研究结论，提出相关政策建议如下：1) 政府应持续深入进行制度改革，破除市场壁垒尤其是要素市场壁垒。积极构建全国统一大市场，在区域发展过程中，要更加重视不同区域之间的联系，明确自身的发展方向和要素禀赋优势，与周围地区强强联合，促进信息、要素等互通和共享，建立高效合作机制，加强本地区经济韧性。2) 破除市场分割、增强经济韧性的核心环节在于产业高级化、合理化发展。产业链高级化合理化是地区遭受冲击后迅速适应并恢复的重要力量，提高区域产业高级化发展、合理区域产业布局，是弱化市场分割进而增强经济韧性的有效手段。3) 重视创新能力和创新精神的培养。创新能力是区域经济发展壮大的核心动力，创新也是产业升级的强大动力，政府需要破除市场分割，促进创新所需要的要素、产品的自由流动，形成合理有效的制度保障，促进创新能力的发展，进而促进经济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