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近年来，上市公司出现的财务造假事件，使得投资者产生了较大的经济损失。本文以万福生科为例，分析其财务造假动因。万福生科有虚构客户、虚增收入等造假行为。从商业伦理方面，管理层为了自身利益，如套现、获取融资，同时为在竞争中占优，罔顾股东权益进行造假。从会计职业道德角度，会计人员受到管理层的压力，不得不参与造假操作。而且公司内部缺乏有效监督机制，使得会计人员职业道德缺失，进一步纵容了造假行为。万福生科的案例凸显了商业伦理与会计职业道德缺失带来的危害，对加强企业监管和内部治理有重要警示意义。
Abstract: In recent years, the occurrence of financial fraud incidents among listed companies has resulted in significant economic losses for investors. This article takes Wanfu Biotechnology as an example to analyze the reasons for its financial fraud. Wanfu Biotechnology has engaged in fraudulent activities such as fabricating customers and inflating incom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business ethics, management engages in fraud for their own interests, such as cashing out and obtaining financing, while disregarding shareholder rights to gain an advantage in competi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ccounting professional ethics, accounting personnel are under pressure from management and have to participate in fraudulent operations. Moreover, the lack of effective supervision mechanisms within the company has led to a lack of professional ethics among accounting personnel, further condoning fraudulent behavior. The case of Wanfu Biotechnology highlights the harm caused by the lack of business ethics and accounting professional ethics, and has important warning significance for strengthening enterprise supervision and internal governance.
1. 引言
在当今复杂多变的商业环境中，公司的财务诚信是资本市场健康发展的基石。然而，财务造假事件却时有发生，这不仅对投资者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也严重破坏了市场秩序。万福生科作为曾经轰动一时的财务造假典型案例，为我们深入研究公司财务造假背后的动因提供了重要样本。从商业伦理与会计职业道德这两个关键视角出发，剖析万福生科的造假行为，有助于我们更深刻地理解企业在经营过程中出现道德滑坡的原因，进而为预防和监管类似财务造假事件提供有价值的参考。
2. 文献综述
对于财务造假的研究，国内外的学者对财务造假的识别研究从理论到实证都有不少研究。艾永梅(2011)通过对上市公司管理层与外勤审计、监管机构的博弈分析，发现仅靠加大对会计造假主体的行政处罚并不能从长期遏制上市公司的会计造假行为，而应从多方面入手，从制度上缩小造假收益和造假成本之间的差距，重点是加大造假的机会成本[1]。李欣、康进军和李娜(2015)在因子分析的基础上，建立了Logistic模型，通过运用上市公司的相关财务指标，计算得出公司的舞弊概率，对公司的舞弊情况进行客观地衡量和判断[2]。Humaid (2013)通过对财务数据伪造行为的研究，运用Logistic建立出能有效地甄别涉嫌财务造假企业的模型，其研究中发现企业在伪造财务数据时存在一些特定的表现[3]。黄世忠和叶丰滢(2006)通过典型案例分析，对近年来我国上市公司报表粉饰的新动向进行探讨。在完善资产减值准备计提、防范会计差错滥用等方面提出抑制报表粉饰的政策性建议[4]。吴革和叶陈刚(2008)对国内上市公司财务报告舞弊特征指标研究相关文献回顾的基础上，以被证监会处罚的财务报告舞弊上市公司作为研究样本，从财务报表和公司治理两方面，对特征指标与财务报告舞弊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实证分析。钱苹和罗玫(2015)以1994~2011年沪深两市财务造假上市公司为观察样本，首次全面综合地检验了国内外研究中表征财务造假和盈余质量问题的特征指标和西方资本市场常用的财务造假预测模型中的变量，建立了适合中国市场的更为可靠并且实用性强的财务造假预测模型[5]。Jarrod West (2016)在Humaid和Lonna Rae Atkeson研究的基础上，结合二次判别和直线模型，对财务造假企业进行识别，研究得出利用ANN技术所建立的财务造假识别模型，可以更有效地筛选出财务造假企业。Dechow (2012)通过研究发现，这些违规企业的伪造的财务数据平均高达4亿美元，涉嫌伪造财务数据的企业平均企业资本在1亿美元左右，在2000年公布的数据上增长了8400万美元。
3. 相关理论概念
企业商业伦理是指企业在商业活动中所遵循的道德规范和价值观。它涉及到企业在处理内部关系和对外交往时的行为准则和价值观念。企业商业伦理的内涵包括诚信、公正、责任和可持续发展等核心要素。企业商业伦理不仅关乎企业的声誉和形象，还对企业的长期发展和社会责任有着重要影响。会计职业道德则是指会计师在从事职业活动时所应遵循的道德规范和职业操守。总的来说，企业商业伦理和会计职业道德都是商业活动中重要的价值观和行为准则，它们对于企业的健康发展和社会责任的履行至关重要。
4. 万福生科财务造假案例
4.1. 公司背景
万福生科公司，后更名为佳沃食品股份有限公司，简称“佳沃食品”，成立于2003年，位于湖南省常德市。该公司是佳沃集团旗下专注于优质蛋白食品领域的大型消费企业，公司主要经营以三文鱼为核心的优质蛋白海产品的养殖、加工及销售业务。
4.2. 财务造假事件
经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查明，万福生科公司在其财务报告中实施了系统性的造假行为。首先，公司通过虚构粮食收购和产品销售业务，伪造销售合同、银行回单和生产经营数据等手段，虚增了2008年至2010年的营业收入和营业利润，以满足公开发行股票并上市的条件。此外，万福生科在2012年继续虚增销售收入和营业利润，并隐瞒了重大停产事项。
同时，万福生科公司还利用体外资金循环、虚假记账等手段，虚增货币资金，夸大了公司的财务状况，这些造假行为不仅涉及公司的直接财务操作，还包括通过关联方交易等方式，隐瞒了与关联方的真实资金往来，未向外界披露其与相关联企业的关联关系和重大交易，从而误导了投资者和市场对万福生科真实财务状况和经营情况的判断。万福生科2012年中报财务数据虚增表详见表1。
Table 1. Overestimation of financial data in the 2012 interim report of Wanfu biotechnology (Unit: RMB 10,000)
表1. 万福生科2012年中报财务数据虚增表(单位：万元)
项目名称 |
收入 |
营业利润 |
净利润 |
调整前余额 |
26976.02 |
2554.86 |
2655.32 |
调整金额 |
18759.08 |
3991.39 |
4023.16 |
调整后余额 |
8216.94 |
-1436.53 |
−1367.84 |
资料来源：证监会官网。
5. 财务造假动因分析
万福生科的财务造假动因可以从多个角度进行分析。上市压力是推动其造假的重要因素之一。为了达到上市标准，公司可能觉得有必要通过虚增销售收入和利润来美化财务报表，以此吸引投资者并顺利在资本市场挂牌。此外，上市后为了维护股价和满足市场对业绩增长的预期，公司可能继续采取财务造假的手段来掩盖真实的经营状况。业绩考核和融资需求也是造假的重要驱动因素。管理层可能因为基于业绩的薪酬和奖金激励而选择造假，以提升个人收入。同时，公司为了获取更多的债务融资或投资，需要展示良好的财务表现，这可能导致管理层在财务数据上动手脚。最后，个人因素和外部审计问题也是不可忽视的造假动因。管理层的风险偏好、道德观念和价值观可能促使他们采取不当行为。同时，财务人员的职业压力和对上级的服从可能导致他们参与造假。在外部审计方面，审计师的独立性不足或审计质量不高可能使得公司的财务造假行为未能被及时发现和揭露，从而助长了造假的持续发生。这些因素综合作用，共同构成了万福生科财务造假的复杂动因。
6. 万福生科财务造假体现出的问题
6.1. 管理层未履行职责
万福生科公司的管理者违背了忠诚、勤勉尽责、诚信报告与披露的商业伦理原则。公司经营困难并非财务造假的理由，因为同行业公司面临的大环境都是一样的，竞争必须是合法的、公平的。如果利用财务造假就能使公司获利并且被发现后的惩罚力度很小，就无法起到足够的警示作用，可能会导致资本市场紊乱，从而导致投资者失去投资信心而采取谨慎投资甚至不投资。此外，在这些管理者的申辩意见中均提到“不知悉、不知情”，这样的理由本身与公司管理者应勤勉尽责的理念相矛盾。身为高层管理者，应对公司信息披露实施必要且有效的监督，还要主动了解、持续关注公司的经营和财务等状况。
6.2. 会计人员职业道德缺失
会计职业要求从业者遵循诚信、客观、专业和保密的基本原则，但在该案例中，会计人员显然未能坚守这些原则。会计人员未能诚实地记录和报告公司的财务状况，通过虚构收入、夸大资产或隐瞒债务等手段，误导了投资者和市场[6]。同时，会计人员应当具备专业的会计知识和技能，能够识别和防止财务造假行为。但在该事件中，会计人员未能发挥其专业作用，可见，其专业能力不足或故意忽视。万福生科财务造假事件中，会计人员职业道德的缺失表现为诚信、客观性和专业能力的丧失，以及保密原则的违反，这些行为不仅损害了职业声誉，也破坏了市场信任，凸显了对会计职业道德教育和财务透明度监管的迫切需求。
7. 财务造假治理措施
7.1. 完善公司治理结构
公司应加强内部治理，优化董事会、监事会和高级管理层之间的监督制衡机制，提升会计人员的职业道德教育和法律意识，并建立相应的奖惩体系。同时，提高外部审计的独立性和专业性，确保审计质量，以及加强监管部门的监督检查力度，完善信息披露规则，增强市场透明度。此外，还需从法律法规层面进行完善，加大对财务造假行为的法律惩处力度，提高违法成本，形成有效的法律威慑。通过这些措施，可以有效预防和打击财务造假行为，保护投资者权益，维护资本市场的健康秩序。
7.2. 加强会计人员职业道德建设
独立性是注册会计师发表公正、无偏审计意见的根本。首先，注册会计师在心理上需维持独立，在审计公众公司过程中，持续监督自身独立性的保持情况，并积极抵御任何可能损害独立性的社交互动，维持中立视角，不受企业管理层的观点影响。其次，注册会计师应主动接纳来自会计师事务所、监管机构和公众的监督，积极参与职业警示教育，提升对独立性的自我认知[7]。
7.3. 提高外部监管能力
提高外部监管能力是维护市场秩序的关键，需通过加强法律法规建设、提升监管队伍专业素质、创新监管技术手段、加大信息披露力度、实施联合监管、建立奖惩机制、鼓励社会监督、优化监管流程、加强跨境监管合作和定期评估监管效果等多方面措施，确保监管的精准性、有效性和前瞻性，从而构建一个透明、公正、高效的市场监管体系。
8. 结语
综上所述，万福生科财务造假事件揭示了资本市场监管与公司治理的薄弱环节，强调了加强会计职业道德建设、完善法律法规和提升监管效能的重要性。通过不断优化内部治理结构、强化外部监管力度，我们有望构建一个更加健康、稳定的市场环境，保障投资者的合法权益，促进资本市场的长远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