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企业社会责任被广泛认为是组织的一项重要实践，为企业带来了更大的竞争优势和积极的经济结果。可定义为“企业在追求经济利益的同时，通过其商业实践、政策制定和资源分配，主动承担对股东、员工、消费者、社区及环境等利益相关方的责任，以实现经济、社会和环境可持续发展的长期承诺”[1]。企业社会责任实践对组织和社会的积极影响与企业利益相关者价值的产生密不可分。然而，关于这一问题的研究存在不足，需要更多地了解利益相关者价值如何通过CSR活动创造。
对于企业来说，最重要的利益相关者是消费者，因为他们对企业的长期生存至关重要[2]。许多文献发现，消费者在对企业的评价和购买决策中考虑了企业的社会责任实践。在这些文献中，大多数研究都探讨了CSR对消费者认同感、满意度和忠诚度的影响。因此，以前的大多数研究都集中在消费者满意度和忠诚度上，采用单维度的方法来研究CSR，但是，少有研究关注CSR的不同维度如何影响消费者感知价值。消费者感知价值是一个具有重要战略含义的营销变量，是产品吸引力、满意度和顾客忠诚度的关键前因变量。因此，了解CSR对消费者感知价值的影响应该被学者和企业实践者所重视，消费者的购买决策在很大程度上直接或间接地受到感知价值的影响。
本研究旨在弥补以往文献的不足：需要更深入地理解企业社会责任如何为利益相关者创造价值，特别是缺乏关于企业社会责任不同维度对消费者感知价值影响的研究。因此，本文以鸿星尔克企业社会责任实践为例，研究企业社会责任(经济、社会和环境)的三个维度对消费者感知价值(实用价值、情绪价值和社会价值)的差异化影响。
2. 理论背景和研究假设
2.1. 消费者感知价值
消费者感知价值是营销活动的一个核心结果，对于解释企业的长期成功至关重要：那些能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持续地为客户产生独特价值的企业更有可能引领市场[3]。消费者感知价值的定义在学术界没有达成一致，但总体上达成了一些共识：(1) 消费者感知价值与特定品牌、产品或服务相关联；(2) 它是消费者的主观感知，不能被企业客观确立；(3) 它是随着消费者心理感知动态变化的。
感知价值是一个多维度的概念也在学术界达成了共识。尽管维度划分不一致，但普遍认为至少具有功能性和情绪性两种维度；而社会性维度也被许多学者频繁提出。实用性源于对既定结果的寻求，它可以被认为是认知性的、功能性的和工具性的，是实现既定目标的媒介[4]。情绪价值是一种自发的、更主观的、个人反应的结果，如娱乐或探索。这种类型的价值是体验性的和情感性的，更多的来自于享受和幸福，而不是来自于任务的完成[4]。最后，社会价值是指对品牌、产品或服务的消费能够让消费者展现自我，提高其在社会中的认可度。因此，社会价值源于对自我表达的渴望、自尊的提升和社会接纳，是一种更具体验性和情绪性的价值类型。
2.2. 企业社会责任
多年来，企业社会责任的概念化存在很大差异。在大多数企业社会责任的定义中，有两种观点最为突出。首先，企业的责任领域超越了单纯的经济利润最大化或提高市场竞争力[1]。其次，企业不仅要对所有者负责，还要对其他利益相关者负责，比如消费者、员工及社区[5]。较有影响力的概念化是将企业社会责任区分为经济、法律、伦理和慈善责任四个维度。而在近些年研究中，许多学者将社会责任划分为经济、社会、环境三维度[6]。
因此，我们将企业社会责任视为消费者感知的具有经济、社会和环境责任三个维度的多维度。经济维度是指社会对企业通过生产和销售优质产品或服务，实现长期盈利、产生稳定就业、获得效用的预期，作为对其效率和效果的激励和回报[7]。社会维度是指企业与其社会文化环境的关系、对社会事业的援助呼吁以及对社区问题的介入[8]。最后，环境维度是指企业的环境友好行为，具体体现在如何优化利用自然资源、改进废物管理、最大限度地减少生产过程中对生态环境的破坏[9]。
2.3. CSR与消费者感知价值的关系
本研究旨在分析CSR各维度对消费者感知价值的影响。消费者是企业的主要利益相关者之一。如今，消费者在决定与哪些企业做生意或加强关系时，越来越多地将社会和环境标准纳入消费决策中。从履行社会责任企业进行购买给消费者提供了不同的利益，可以是自我导向的，也可以是其他导向的(例如，改善消费者的社会形象) [10]。由于感知价值产生于产品为消费者提供的利益与享受这种产品所需付出的成本之间的一种比较，可以预见企业社会责任对感知价值产生了影响。
首先，根据以往研究，从履行社会责任企业购买产品可能受到实用价值的激励。例如，购买混合动力汽车不仅可以改善环境，还可以节省燃料。当消费者感知企业履行社会责任时，消费者对企业的整体感知可以通过感知质量的增加转移到产品服务层面。因此提出以下假设：
H1：企业社会责任的(a) 社会维度、(b) 环境维度和(c) 经济维度对消费者实用价值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其次，一些研究表明，企业社会责任与消费者的情绪价值有关[11]。消费者利他行为让他们自我感觉良好，是在给他们提供积极感受。例如，通过购买某种产品或服务来参与社会事业。因此提出以下假设：
H2：企业社会责任的(a) 社会维度、(b) 环境维度和(c) 经济维度对消费者情绪价值有正向影响。
最后，企业社会责任与消费者的社会价值相关联。消费者购买承担社会责任的企业产品是一种表达特定个人身份的机制，它使个人能够解决某些自我定义的需求，并在社会上表达一种价值观和世界观[12]。例如，消费绿色产品是个体致力于环境的一种社会表达机制。因此提出以下假设：
H3：企业社会责任的(a) 社会维度、(b) 环境维度和(c) 经济维度对消费者社会价值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但是，消费者对不同类型的CSR的反应并不一致。例如，有研究发现企业社会责任的各个维度对消费者满意度的影响是不同的，而且大多数维度的影响并不显著[4]。研究结果表明，情绪价值和社会价值主要受慈善捐赠和环保活动等行为的影响。相比之下，实用价值主要受到与产品相关的CSR行为的影响，这些行为为消费者提供了实际利益。
因此，有理由推测CSR的三个维度对消费者感知价值的不同组成部分的贡献并不相等。结合前人研究结果，推测实用主义价值观受企业社会责任经济维度的影响大于社会或环境维度的影响。另一方面，情绪和社会价值更可能受到社会和环境维度的影响。所以，提出以下假设：
H4a：企业社会责任经济维度对消费者实用价值的影响会大于企业社会责任社会环境维度的影响。
H4b：企业社会责任社会环境维度对消费者情绪价值的影响会大于企业社会责任经济维度的影响。
H4c：企业社会责任社会环境维度对消费者社会价值的影响会大于企业社会责任经济维度的影响。
因此，根据上述的理论推导和假设提出，本文将构建此次研究的理论模型，研究模型如图1所示：
Figure 1. Diagram of the theoretical model
图1. 研究理论模型
3. 研究设计
3.1. 研究对象和数据来源
以鸿星尔克在2022年对河南洪水灾害事件为背景，选取鸿星尔克消费者为调查对象，结合该事件调查消费者对鸿星尔克企业的印象及其消费体验，并填写问卷。问卷的设计主要借助调研平台问卷网，在2024年12月15日至20日利用网络媒体和社交平台发放问卷。
3.2. 问卷设计
问卷(5点Likert量表)使用的所有量表均取自文献，并做适当修改。企业社会责任活动的感知由15个题项组成：经济、环境、社会维度分别由5个题项组成。消费者感知价值量表中包含了11个题项，实用价值由3个题项组成，情绪价值和社会价值分别由4个题项组成。
4. 实证检验
4.1. 描述性统计
利用问卷网平台，将问卷的链接通过微信、QQ、微博、小红书等社交软件发送至目标调查对象，经过朋友圈的连锁效应，将问卷调查范围扩大到全国各地。一共发放了223份问卷，剔除无效问卷6份，有效回收率为97.3%。样本的基本概况如下表1所示。
Table 1.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f the population (n = 217)
表1. 人口描述统计(n = 217)
|
人数 |
占比 |
性别 |
男 |
124 |
57.10% |
女 |
93 |
42.90% |
年龄 |
20岁及以下 |
15 |
6.9% |
21~25岁 |
151 |
69.6% |
26~30岁 |
45 |
20.7% |
30岁及以上 |
6 |
2.8% |
月收入 |
2000元及以下 |
32 |
14.7% |
2001~4000元 |
120 |
55.3% |
4001~6000元 |
35 |
16.1% |
6000元及以上 |
30 |
13.8% |
购买次数 |
3次及以下 |
45 |
20.7% |
3~10次 |
133 |
61.3% |
11~20次 |
37 |
17.1% |
20次及以上 |
2 |
0.09% |
4.2. 信度分析
由表2的结果来看，各题项的Cronbach’s α系数均大于0.7，说明各变量对应的题项信度很好，且修正后的项与总计相关性(CITC)均大于0.4，表明各题项之间具有良好的相关关系。综上所述，本文采用的问卷信度良好，可进行下一步骤。
Table 2. Reliability analysis
表2. 信度分析
变量 |
题项 |
删除项后的 标度平均值 |
删除项后的 标度方差 |
修正后的项与 总计相关性 |
删除项后的 克隆巴赫Alpha |
Cronbach’s α系数 |
CSR社会维度 |
soc_CSR1 |
15.41 |
2.437 |
0.422 |
0.737 |
0.754 |
soc_CSR2 |
15.22 |
2.645 |
0.468 |
0.766 |
soc_CSR3 |
15.92 |
2.045 |
0.484 |
0.771 |
soc_CSR4 |
14.94 |
2.701 |
0.547 |
0.748 |
soc_CSR5 |
15.24 |
2.553 |
0.507 |
0.713 |
CSR环境维度 |
env_CSR1 |
13.73 |
4.558 |
0.725 |
0.784 |
0.839 |
env_CSR2 |
13.65 |
4.656 |
0.720 |
0.786 |
env_CSR3 |
14.41 |
4.836 |
0.403 |
0.889 |
env_CSR4 |
13.64 |
4.696 |
0.717 |
0.788 |
env_CSR5 |
13.61 |
4.582 |
0.742 |
0.780 |
CSR经济维度 |
eco_CSR1 |
15.79 |
2.471 |
0.436 |
0.751 |
0.749 |
eco_CSR2 |
15.09 |
2.779 |
0.580 |
0.687 |
eco_CSR3 |
15.31 |
2.512 |
0.496 |
0.716 |
eco_CSR4 |
15.00 |
2.764 |
0.576 |
0.688 |
eco_CSR5 |
15.10 |
2.869 |
0.588 |
0.690 |
实用价值 |
实1 |
8.07 |
0.541 |
0.550 |
0.738 |
0.735 |
实2 |
7.93 |
0.800 |
0.506 |
0.714 |
实3 |
7.92 |
0.854 |
0.471 |
0.734 |
情绪价值 |
情1 |
11.26 |
2.405 |
0.557 |
0.725 |
0.751 |
情2 |
10.96 |
2.568 |
0.553 |
0.724 |
情3 |
11.09 |
2.195 |
0.659 |
0.715 |
情4 |
10.52 |
2.825 |
0.422 |
0.755 |
社会价值 |
社1 |
10.98 |
2.861 |
0.710 |
0.765 |
0.832 |
社2 |
11.00 |
2.657 |
0.771 |
0.734 |
社3 |
11.32 |
3.192 |
0.527 |
0.845 |
社4 |
10.81 |
3.052 |
0.642 |
0.795 |
4.3. 效度分析
本文采用KMO和Bartlett检验对问卷进行效度分析。如表3所示，KMO值为0.882，大于0.8，显著性小于0.001，同时，本问卷的所有题项均来源于国内外学者开发的成熟量表，本身具备良好的效度，因此本文的问卷适合做因子分析，具体效度看验证性因子分析。
Table 3. KMO and Bartlett’s test
表3. KMO和Bartlett检验
KMO和巴特利特检验 |
KMO取样适切性量数。 |
0.882 |
巴特利特球形度检验 |
近似卡方 |
2966.511 |
自由度 |
325 |
显著性 |
0.000 |
4.4. 验证性因子分析
Table 4. 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
表4. 验证性因子分析
因子 |
题项 |
Convergent validity |
Reliability |
Factor loading |
Cronbach’s α |
AVE |
CR |
CSR社会维度 |
soc-CSR1 |
0.73 |
0.754 |
0.563 |
0.865 |
soc-CSR2 |
0.79 |
soc-CSR3 |
0.787 |
soc-CSR4 |
0.701 |
soc-CSR5 |
0.739 |
CSR环境维度 |
env-CSR1 |
0.855 |
0.839 |
0.615 |
0.887 |
env-CSR2 |
0.813 |
env-CSR3 |
0.621 |
env-CSR4 |
0.848 |
env-CSR5 |
0.76 |
CSR经济维度 |
eco-CSR1 |
0.711 |
0.749 |
0.537 |
0.853 |
eco-CSR2 |
0.717 |
eco-CSR3 |
0.762 |
eco-CSR4 |
0.721 |
eco-CSR5 |
0.753 |
实用价值 |
实1 |
0.729 |
0.735 |
0.529 |
0.771 |
实2 |
0.753 |
实3 |
0.699 |
情感价值 |
情1 |
0.615 |
0.751 |
0.57 |
0.84 |
情2 |
0.819 |
情3 |
0.762 |
情4 |
0.806 |
社会价值 |
社1 |
0.7 |
0.832 |
0.614 |
0.864 |
社2 |
0.777 |
社3 |
0.836 |
社4 |
0.815 |
Goodness-of-fit indexes |
x2/df |
CFI |
IFI |
RMSEA |
2.238 |
0.904 |
0.912 |
0.078 |
Table 5. Discriminant validity
表5. 区分效度
|
CSR社会维度 |
CSR环境维度 |
CSR经济维度 |
实用价值 |
情绪价值 |
社会价值 |
CSR社会维度 |
0.563 |
|
|
|
|
|
CSR环境维度 |
0.173*** |
0.615 |
|
|
|
|
CSR经济维度 |
0.146*** |
0.157 |
0.537 |
|
|
|
实用价值 |
0.131*** |
0.127 |
0.172*** |
0.529 |
|
|
情绪价值 |
0.134*** |
0.133 |
0.161*** |
0.201*** |
0.57 |
|
社会价值 |
0.197*** |
0.22 |
0.178*** |
0.188*** |
0.276*** |
0.614 |
AVE平方根 |
0.750 |
0.784 |
0.733 |
0.727 |
0.755 |
0.784 |
注：N = 217，下同；**表示p < 0.01，***表示p < 0.001。
在对结构方程模型进行估计前，需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表4的数据为验证所用量表的聚合效度和信度提供了支持。可以看出，测量工具(CFI = 0.904, IFI = 0.912, RMSEA = 0.078)的拟合优度指标均超过了相应的临界值。此外，Cronbach’s α系数超过了0.70的阈值，CR值和AVE值也分别超过了0.70和0.50的临界阈值。这些指标为内部一致性提供了证据。为了验证模型的收敛有效性，评估了拟合优度指标，验证了所有观测变量的标准化因子载荷都是显著的，并且载荷的均值计算超过了0.70。最后，模型的区分效度也得到了验证。如表5数据显示，每个因子提取的平均方差大于其与其他每个因子相关系数的平方。
4.5. 假设检验
本文运用SPSS AMOS28.0构建结构方程模型对研究假设进行检验。表6显示了结构关系的标准化系数及其相应的t值：在所有12个假设中，只有8个被接受。
Table 6. Hypothesis testing results
表6. 假设检验结果
假设 |
结构关系 |
标准化路径系数 |
C.R. |
检验 |
H1a |
CSR社会维度--->实用价值 |
0.21 |
2.68** |
接受 |
H1b |
CSR环境维度--->实用价值 |
−0.03 |
−0.05 |
拒绝 |
H1c |
CSR经济维度--->实用价值 |
0.62 |
9.11** |
接受 |
H4a |
CSR经济维度--->实用价值最大 |
|
|
接受 |
H2a |
CSR社会维度--->情绪价值 |
0.45 |
5.61** |
接受 |
H2b |
CSR环境维度--->情绪价值 |
0.24 |
3.21** |
接受 |
H2b |
CSR经济维度--->情绪价值 |
0.14 |
2.47* |
接受 |
H4b |
CSR社会维度--->情绪价值最大 |
|
|
接受 |
H3a |
CSR社会维度--->社会价值 |
0.45 |
5.46** |
接受 |
H3b |
CSR环境维度--->社会价值 |
0.14 |
1.83 |
拒绝 |
H3c |
CSR经济维度--->社会价值 |
0.04 |
0.8 |
拒绝 |
H4c |
社会环境维度--->社会价值最大 |
|
|
拒绝 |
Figure 2. Hypothesis testing results
图2. 假设检验结果
结果表明，消费者实用价值的产生与企业社会责任(β = 0.62; p < 0.01) (H1c)的经济维度关系更强烈，与企业社会责任(β = 0.21; p < 0.01) (H1a)的社会维度关系更温和。但是，企业对环境负责的感知与实用价值没有显著关系，假设H1b被拒绝。结果表明，CSR经济维度比社会和环境维度对实用价值的影响更大(H4a被接受)。
其次，结果表明，企业社会责任的三个维度都能够为消费者提供情绪价值(H2)，但程度不同。CSR社会维度与情绪价值(β = 0.45; p < 0.01) (H2a)强相关，而环境(β = 0.24; p < 0.01) (H2b)与经济维度(β = 0.14; p < 0.05) (H2c)的关系较弱，但仍显著相关。假设H4b得以验证。
最后，根据实证结果，CSR社会维度(β = 0.45; p < 0.01)是三个CSR维度中唯一一个为消费者提供社会价值的维度(H3a)。据此，H3b和H3c被拒绝：企业社会责任的环境维度与消费者社会价值之间、企业社会责任的经济维度与消费者社会价值之间均不存在显著关系。因此，假设H3b、H3c及H4c不成立。综上，假设检验结果如图2所示。
5. 讨论和结果
本文考察了企业社会责任的三个维度对消费者感知价值的差异化影响。实证研究表明，企业社会责任活动的三个维度对消费者感知价值的影响不同。正如假设推测，实用价值主要由CSR经济维度决定。它还受到社会维度的影响，而环境维度并不产生实用价值。因此，企业社会责任的经济维度是三个维度中最“理性”的维度，它使企业产生更多的实用性价值成为可能，且更具持续性的企业能够使消费者产生实用性价值的感觉。不仅如此，企业层面的社会绩效越好，消费者对公司产品实用性感知越好。这种现象可以通过光环效应的存在来解释，即通过开展CSR的社会活动来提高社会声誉的企业会将该形象延伸到其产品的实用性价值。
以往的研究中环境维度的CSR对消费者感知价值产生了影响，但在本研究中这种显著关系并未成立。这也许是本问卷设计过程中，鸿星尔克的社会责任行为背景设计未能让消费者联想到其在环境方面的贡献，该情景可能使消费者侧重于对公司捐款行为的关注，导致消费者对环境维度社会责任关注较低。
情绪价值可以通过企业社会责任的三个维度得到提升，但社会维度的影响最大。值得注意的是，情绪价值维度是消费者感知价值的三个维度中唯一受到CSR三个维度影响的维度。这一研究表明，对消费者而言，CSR感知与情绪反应、享乐或幸福有关。即使是最“理性”的CSR维度，即经济维度，也能够为消费者产生一定的情感价值。最后，企业只能通过CSR社会维度影响社会价值。与企业社会责任社会维度相比，消费者可能将经济维度视为利润导向的活动，且消费者可能认为环境维度只是提供了内在的个人价值。因此，企业社会责任经济维度和环境维度对消费者社会价值感知影响不显著。
6. 结语
本研究的发现具有几个潜在的重要意义。首先，对企业社会责任维度进行划分，结果表明每一维度对消费者感知价值产生不同程度影响，为企业未来履行社会责任过程中提升消费者感知价值提供了理论指导，企业有更多的信息来决定为哪些CSR行动分配有限的资源。其次，本研究的发现表明，CSR社会维度对消费者感知的三个维度有较大的影响，因此企业应该优先考虑这类行动，使消费者可以通过企业更多地参与社会事业，从而增强他们与企业的情感联系，从而增加消费者的购买意愿及忠诚度。
另外，本研究也存在一定局限性。首先，本研究以鸿星尔克社会责任行为作为情境引入，可能使消费者感知价值受特定事件影响，因此，后续研究可以尝试从不同行业、不同社会责任行为展开研究。其次，在研究方法上，本研究仅基于问卷调查进行，未来研究可以通过情境实验设计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