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亲子关系是个体建立的首个人际关系,对个体的心身健康十分重要。从古至今,亲子关系一直是备受人们关注的话题,也是教育研究的重要课题。南北朝时期,颜之推著《颜氏家训》以告诫子孙修身、治家、处世、为学之道。宋代朱熹之《小学》,清代陈宏谋之《养正遗规》,都曾取材于《颜氏家训》。当今社会,国内外学者从不同侧面对亲子关系对儿童心理发展的影响进行探讨,得出了许多富有意义的研究成果。主要研究包括:父母的管教态度和教育方式对儿童的影响 (吴明霞,张大均,2010) ,父母文化程度和职业对儿童的影响,父母意识对儿童的影响 (李亚伟,朱静敏,张惠影,2012) ,亲子关系对儿童社会化和人格发展的影响,亲子关系对儿童学业成绩的影响 (邢秀茶,石彦清,2005) ,亲子关系对儿童同伴关系、师生关系的影响,以及特殊家庭亲子关系对儿童心理发展的影响 (叶子,庞丽娟,1999) 等。
作为改善亲子关系的一种重要手段,亲子咨询正是本着促进儿童发展和改善家庭教育的根本目的,一方面考虑儿童得到合适的教育和引导;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对家长的考虑,帮助他们了解亲子相处的基本规范,更好的处理家庭关系 (陈衍,陈新宇,2010) 。亲子咨询不同于我们通常理解的以家长为中心的“家庭咨询”和以儿童为中心的“儿童\青少年咨询”,其核心内容是促进父母与其子女一起成长,以改变父母和孩子的互动关系,从而更好地促进青少年儿童身心健康、快乐成长、和谐发展,使孩子具备良好的社会适应能力。在研究主体的确定上,根据本研究的实际现状,拟从亲子咨询关注的儿童成长和青少年教育为主、协调家庭关系为辅的目的 (郭婷,2010) ,针对0~18岁儿童进行主题研究设计。家长主体的研究不作为本次研究的重点。
目前,我国0~18岁的儿童和青少年,大约3000多万人深受心理障碍困扰,出现厌学、依赖、退缩、恐惧、软弱、撒谎、攻击、急躁、偏激、倔强、自卑、网络成瘾等情绪与行为方面的问题,需要心理辅导 (周东滨,2008) 。而家长在面对孩子们常见的成长问题时,也由于处理不当出现了家庭关系、自我意识和情感等方面的问题。当前,我国具有专业素质的亲子辅导专业人员不足2万人,这与我国60万专业亲子咨询师的需求相距甚远。在这一从业群体中,多是通过培训机构而获得从业资格。现行的行业培训主要是让咨询师了解亲子咨询教材的核心理念、熟悉团队运作模式和学习如何组织和带领沙龙、掌握团体及个人心理咨询的技巧、催眠技巧和反观技巧的强化练习、熟悉家庭运作模式等 (牛兰春,吴亚欣,2001) 。随着“亲子咨询师”职业培训项目的逐步深入推进,社会认可度不断增加,社会需求量也随之不断攀升,因而师资力量尤其紧缺。因此,推进亲子咨询的发展在理论和实践上具有重要的意义。
本研究主要是通过文献分析,在参考布鲁纳教育目标分类理论、埃里克森心理发展理论和心理咨询理论的基础上,从纵向上按个体心理发展不同阶段所遇到的不同危机进行划分,以针对性的选取相对积极的危机处理方式,提升青少年儿童的心理健康水平;横向上则选取认知、情感和动作技能进行目标分类,对各年龄段的不同领域采用有差异的用语标准。围绕亲子这一主体从教育目标领域和年龄段的划分上构建出相应咨询用语的主题设计。通过该主题设计,可为改善家庭关系、协调亲子关系和提升青少年成长环境提供具有操作性的方案。同时,可为咨询行业提供该主题上完备的操作依据,丰富亲子咨询的操作理论。
2. 亲子咨询应用设计研究的理论基础
2.1. 布鲁姆教育目标分类学
为了促进各类研究学者对教育主体的有效交流,美国教育学家布鲁纳组织一大批学者研究出著名的教育目标分类理论,从认知、情感、动作技能三个领域进行教育探讨 (肖爱芝,2009) 。 布鲁姆 于1956年出版了《教育目标分类学》(第一分册:认知领域),提出认知领域目标分类的理论和方法;1964年,他又与克拉斯沃尔(D·R·Krathwohl)等人撰写出版了《教育目标分类学》(第二分册:情感领域),提出情感领域目标分类的原则;1972年,美国的哈罗(A·J·Harrow)和辛普森(E·J·Simpson)又出版了《教育目标分类学》(第三分册:动作技能领域),提出动作技能领域目标分类的原则。这三部分共同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布鲁姆教育目标分类体系。他将教育目标划分为认知领域、情感领域和操作领域三个领域,共同构成教育目标体系 (钱琼,2012) 。
认知领域的教育目标可以分为从低到高的六个层次:知道(知识)–领会(理解)–应用–分析–综合–评价 (陈晓燕,2005) 。整个过程从具体知识或抽象知识的辨认、初步的领悟、概念原理的运用、要素的分析、全面加工组合到理性的深刻认知进行了具体的阐述,明晰了认知教育目标的过程甚至方法。情感领域的教育目标分为接受或注意、反应、评价或者价值化、组织以及价值体系的格式化,并在不同阶段提出了不同的目标亚型,从外在的、客观的刺激转化到内在的、个性化的情感特征,有利于教育者抓住情感的变化过程及个体的人格特征,促进教育目标的实现。而在操作领域,则从动作技能的形成进行了分类:反射动作、基础性基本动作(这两种动作是自然形成的,教学中不设定此目标)、知觉能力:对所处环境中的刺激所做的观察和理解,并做出相应调节动作的能力、生理能力:动作的耐力、力量、灵活性、敏捷性(学习高难度动作的基础)、技能动作:熟练完成复杂动作的能力以及有意活动:传递感情的体态动作,即身体语言(姿势、手势、面部表情)。
本研究以家庭中的亲子关系为重点,以儿童的成长问题为亲子咨询的目标突破点,拟采用这三个基本的目标领域,对各阶段的咨询用语标准进行不同维度的划分。除此之外,我们试图结合传统家庭教育的发展水平和要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考虑当代素质教育的需求,培养认知能力完善、情感道德意识明确以及实践运用能力全面的社会主义建设者。
2.2. 埃里克森心理发展理论
埃里克森是新精神分析学派的代表人物,他基本接受弗洛伊德的理论观点,但不同意弗洛伊德的泛性生物学观点。精神分析学派的埃里克森,在弗洛伊德的研究基础上对个体全程发展进行了八个阶段的划分,为我们揭示了各阶段个体所面临的危机,启示我们有针对性的采用积极的处理方式。他认为,精神分析既要考虑生物学影响,又要注意社会文化影响 (叶立军,姚信,2005) 。埃里克森批评弗洛伊德忽略了社会文化因素在人格发展过程中的作用,因此他主要集中注意力研究家庭、学校和社会对儿童的影响。埃里克森认为,个体心理的发展,特别是人格的发展是一个需经历分层次、分阶段而又彼此承接互联的开放性、渐进性的过程。每一个阶段中,都有特殊的矛盾冲突,诸矛盾解决的过程,也就是个体心理发展不断社会化的过程。在个体不同的发展阶段中,矛盾的产生是与个人以外的其他客体有关,故称心理社会发展。
埃里克森把个体心理的社会化发展分为八个阶段:1) 信任对怀疑,主要强调婴儿对母亲的情感依恋,是影响个体成年期情感发展的重要阶段;2) 自主性对羞怯,强调儿童自尊和自信发展的重要性,若父母能以理智和忍耐的;3) 主动性对内疚,这一阶段强调父母基于孩子自由和鼓励以促进个体形成主动、积极的处事态度,否则个体就会产生内疚感、行事畏手畏脚;4) 勤奋对自卑,此阶段个体通过勤奋完成任务,体验到自信和快乐;5) 自我同一性对角色混淆,自我同一性包括对自己各个方面的认识,是个体对自己重新定位的重要阶段,如果不能形成良好的自我认同,就会出现角色混乱;6) 亲密对孤独,个体需要与别人建立稳定的亲密关系,如恋爱和婚姻关系;假如不能坦诚面对自己并接纳自己,就无法建立良好的亲密关系,形成孤独感;7) 繁殖对停滞,也称生产对停滞,这阶段主要的任务就是对家庭和社会做出贡献;8) 自我整合对失望,老年期个体多喜欢对自己一生的经历进行回顾,以获得一种完满的感觉,若带着失望的心情回顾一生,就会给自己带来绝望的感觉。其中前五个阶段是儿童所要经历的,后三个阶段是成年人要经历的。他指出,后一阶段发展任务的完成依赖于早期任务、冲突的解决。他还指出个体解决危机的方式会对个体自我概念、社会见解产生持久性的深刻影响。以上人生八个阶段,以循环的方式联系在一起,前一阶段的危机解决后向下一个阶段转化,自我就获得发展。反之,自我就会阻碍个体自我的社会性发展。
3. 亲子咨询用语的主题设计
3.1. 亲子咨询用语的基本原则
心理咨询语言指咨询师在咨询中帮助解除来访者的心理障碍和减轻其心理压力,为其提供心理援助而使用的语言 (强清,武建芬,2011) 。其特点主要体现在:全面性——咨询者通过提问全面了解来访者,这是咨询语言的特性;迂回性——咨询者可以间接引导来访者而避免与其产生冲突 (王烈琴,2012) ,从而建立良好的咨访关系及交流;启发性——咨询者以有效的方法启发来访者进行自我反思,重新认识、整理自己的思路及思考方式,最终摆脱困扰 (韩芳露,2012) 。咨询师主要依靠双方言行进行沟通交流的,这要求咨询师不仅要有敏锐的倾听能力,还要有机智、明了、富有感染力的语言表达能力。理解反馈的准确性往往能让家长或儿童的情绪得到慰籍,感到被关切、被重视,愿意向你倾诉衷肠 (缪小春,1993) 。在亲子咨询实践中,咨询师要针对性的选择适合亲子访谈的口吻,使当事人能在准确回忆家庭事件、体验到当时的情绪变化,在此基础上提出当事人能接受的咨询意见。
3.2. 亲子咨询的形式性主题
3.2.1. 温和型咨询
根据布鲁纳在认知领域提出的教育目标,笔者推演出温和型设计主题,以重点关注儿童在理性思维上的成长。理性思维是一种有明确的思维方向,有充分的思维依据的、相对温和的引导方式,能对事物或问题进行观察、比较、分析、综合、抽象与概括的一种思维,这与布鲁纳在认知领域提出的教育目标是基本吻合的。在此类咨询中,咨询师关注的是儿童对事件的分析水平。
第一阶段:知道这种认知目标指导我们在进行亲子咨询时采用询求客观事实的用语,如:“发生什么事情了?”第二阶段:领会这种认知目标指导我们在进行亲子咨询时采用询问感受的用语,如:“你的感觉如何?”或“你想要怎么样?”第三阶段:应用这种认知目标指导我们在进行亲子咨询时针对个体解决能力的询问,如:“你觉得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你有什么方法吗?”第四阶段:分析这种认知目标指导我们在进行亲子咨询时要注重启迪当事人分析问题、预测后果等,如:“你觉得这个事情的原因是什么\你觉得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等类似语言 (高一虹,1995) 。第五阶段:综合这种认知目标指导我们在进行亲子咨询时采用的问题可与分析时相似,但要尊重个体的特点,从认知水平、情绪状态和事件态势有差别的进行咨询。第六阶段:评价这种认知目标指导我们在进行亲子咨询时尊重个体的主观意见,引导性的提出“你的决定是什么?”、“你希望其他人怎么做?”等 (母顺碧,2009) 。
3.2.2. 亲切型咨询
根据布鲁纳在情感领域提出的教育目标,笔者推演出亲切型设计主题,以重点关注儿童在感性性思维上的成长。感性思维是从混沌感性到清晰感性的整理过程,这个过程从建立基础感觉到进入理性逻辑整理,只能算作布鲁纳所提出的情感领域的前半部分。因而在亲切型的主题咨询中,笔者加入了对后三个阶段的运用:评价或价值化;组织;价值与价值体系的性格化,以提高儿童从感性思维中的收获。
第一阶段:接受,其三个亚维度在亲子咨询中既是咨询师对当事人所面临问题的情感判断依据,也是对咨询进展的一个评价参考:当事人若仍处于觉察阶段,咨询师要选择相对温和的发问语和问题对焦语,如“这个问题可能…”、“这类情况似乎…”;当事人若处于愿意接受阶段,则可适当加入引导宣泄语,如“这似乎已经让你感觉到…”等;当事人若处于选择性注意阶段,咨询师则可引导当事人进行事件相关人员的价值评价等,如“那个人是不是…”等 (曹宇,2008) 。第二阶段:反应,在亲子咨询中,我们的目标是帮助当事人从被动的亲子关系改善中提升到满意的反应——自愿的处理人际关系,并能从中体会到自己的成长和道德的提升。第三阶段:评价或价值化,在亲子咨询中,我们的目标是在为当事人提供专业的分析的基础上,提出正确的价值分析,让个体逐步形成可以稳定参照的内部价值观。第四、五阶段,分别为组织与价值和价值体系的性格化,这两个阶段要求咨询师领会当事人的价值观念,从根源上引导其调整情感冲突 (申健墙,曾宪攀,2012) 。
3.2.3. 活动类咨询
根据布鲁纳在动作领域提出的教育目标,笔者推演出活动型设计主题,以重点关注儿童在实践操作上的成长。从亲子咨询本身的发展来看,不止局限在个体的访谈式咨询上,而可以增加对团体成员的活动式咨询。
知觉能力:对所处环境中的刺激所做的观察和理解,并做出相应调节动作的能力。不同个体对同样的事件会有不同的理解,相应会做出不同的动作。而在处理亲子关系中,家长不适当的教育行为(打、骂、罚作业、禁止出门等)会严重影响儿童的成长;相应的,儿童在面对家长不理解等状况时,同样会有偏极端的处理方式(哭闹、骗人、不讲话、撒娇、自残甚至离家出走等)。这方面,咨询师一方面要引导当事人采用正确的处理方式,让家长对孩子日常行为和心理分析形成初步认识,让儿童对自己的权益做到基本的保护;另一方面,则要告诫双方不当方式可能造成的后果。
有意活动:传递感情的体态动作,即身体语言(姿势、手势、面部表情)。在亲子关系中,亲密的肢体接触是很重要的。母婴时期,源于儿童依恋的需求和身体发育水平的限制,家庭成员之间的肢体动作较多。但随着年龄的增加,亲子间的肢体动作逐渐减少,而异性父母与儿童的接触明显减少 (王云峰,冯维,2006) 。一方面,这与亲子间沟通交流存在紧密联系:适当的肢体动作能传递亲子间的感情、促进亲子交流,不当或不足的肢体交流会阻碍亲子间感情的交流;另一方面,这在很大程度上也会影响儿童成年后恋爱关系的。因此,引导亲子双方进行适当的亲密动作能有效的改善亲子关系,有时甚至比语言更有效果。对女儿,父母双方都可采用拥抱、挽手、牵手的方式;对儿子,母亲同样可采用拥抱、挽手的方式,父亲如觉不适可采用搭肩、击掌等方式 (胡会丽,陈旭,2012) 。
4. 亲子咨询用语的阶段性主题
4.1. 针对儿童期的特殊用语形式
婴儿期(0~1.5岁):基本信任与不信任的心理冲突。此时是基本信任和不信任的心理冲突期,因为这期间孩子开始认识人了,当孩子哭或饿时,父母是否出现则是建立信任感的重要问题。该阶段儿童最为孤弱,咨询主体主要针对家长,通常是那些不能较好领悟幼儿传递的非言语信息的家长 (黄书光,2012) 。咨询师要注意引导父母以慈爱和惯常的方式来满足儿童的需要,形成基本信任感。首先,咨询用语要与来访家长的心情保持一致,交流时多用和家长一致的称呼,如“宝宝”、“宝贝的爸爸”等亲切的词语增进与父母的交流,避免用相对成熟化的称呼。其次,提醒父母一方面要了解基本的幼儿心理,从孩子的神情和哭啼中感受其心理变化;另一方面,要多陪伴孩子玩耍甚至进行单方面的话语交流,引导家长应把他们当做“需要特殊呵护的普通成年人”,咨询时多强调对孩子需求的尊重 (周宗奎,1995) 。再次,对于成长初期的孩子,通常是整个家族的重点关注对象,这意味着初为人父、人母的家长不仅要接受来自育儿的压力,也会一定程度上感受来自家庭其他成员的压力,要引导来访家长正确理解压力源,达到认知领域的咨询目标。在咨询的过程中咨询师要特别注意引导宣泄语的使用,在其倾诉中找准压力源。
儿童期(1.5~3岁):自主与害羞和怀疑的冲突。这一时期,儿童掌握了大量的技能,如,爬、走、说话等。更重要的是他们学会了怎样坚持或放弃,也就是说儿童开始有意志地决定做什么或不做什么。该阶段儿童迅速形成许许多多的技能,但咨询主体以家长为主,极少数咨询对象为儿童。该阶段,儿童现在能“随心所欲”地决定做还是不做某些事情,因而儿童这是就介入了自己意愿与父母意愿相互冲突的矛盾之中 (叶一舵,白丽英,2002) 。父母则须按照社会所能接受的方向,履行控制儿童行为的精心任务,而又不伤害其自我控制感。在咨询用语的选择上,针对儿童成长中容易出现的羞怯与疑虑,可提出敏感教育问题,比如“父母是否有溺爱或体罚”、“孩子是否偏向爸爸或妈妈”、“家长是否保持相对一致的教育理念”等。
学龄初期(3~5岁):主动对内疚的冲突。在这一时期如果幼儿表现出的主动探究行为受到鼓励,幼儿就会形成主动性,这为他将来成为一个有责任感、有创造力的人奠定了基础。该阶段,儿童能更多的进行各种具体的运动神经活动,更精确地运用语言和更生动地运用想象力,亲子双方如果处理不好儿童独创性行为和想象力的问题,都会面临情绪和自我意识上的消极影响。一方面,对来访家长要更关注其工作,弄清对方的身份、背景:对于工作量较大的家长,他们会希望在育儿得到他人的帮助或依赖,这时要求有礼貌地选择合适的拒绝语并鼓励其多参与到儿童的想象性活动中去;对于有时间陪伴儿童的家长,要引导儿童在想象中多发现,可询问家长“孩子是否对新鲜事物感兴趣”、“感兴趣的时间通常是多久”、“孩子是否愿意和你分享他的想法?是一直有还是逐渐减少”等关注儿童创造性培养的问题 (陈晶晶,陈红,2012) 。另一方面,对于来访儿童,尊重他们注意力不易长时集中的特点,选择吸引力较大的沟通方式并在15~20分钟进行一些调解;在咨询用语上,要在保持和儿童思维水平相一致的基础上,采用该阶段儿童的简单语进行沟通,也可增加一些儿童动画里的人物进行类别描述,增强当事人的参与度。
学龄期(6~12岁):勤奋对自卑的冲突。这一阶段的儿童都应在学校接受教育。学校是训练儿童适应社会、掌握今后生活所必需的知识和技能的地方。该阶段,儿童进入学校集体生活学习各种必要的谋生技巧以及能使他们成为社会生产者所具备的知识,其内部发展阶段也正在“步入生活”而准备。他们在这一阶段所学的最重要的课程是“体验以稳定的注意和孜孜不倦的勤奋来完成工作的乐趣”。家长应关注儿童的勤奋感是否形成,咨询师的主要问题也因以“学校生活”为主体,关注儿童在集体生活中的情感、道德自我意识和人际关系等社会性发展。
4.2. 针对青少年的特殊用语形式
青春期(12~18岁):自我同一性与角色混乱的冲突。一方面青少年本能冲动的增强会带来问题,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青少年面临新的社会要求和社会冲突而感到困扰和混乱。按照埃里克森的观点,青春期的问题将发生在自我同一性未曾建立上,这将导致“角色混乱”。
该阶段是个体面临一场内部生理发育的革命,面临着成年使命的时期,相对之前四个阶段也是更容易出现亲子矛盾的时期。在咨询中,儿童通常不易将自己的想法主动的说出来或不易准确定位自己的矛盾来源,这需要咨询师更注重问题对焦语和挑战语的使用,如“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理解你的想法可不可以…”等 (秦振荣,2009) 。同时,要在满足他们“个人神话”需求的基础上引导其辩证思考和换位思考的能力,如“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理”、“当时对方的想法会不会是另外一种情况…”等。这样的用语能在给与他们成年人一样的信任感中引导其理性思考。
4.3. 针对其他时期的特殊用语设计
成年早期(18~25岁):亲密对孤独的冲突。只有具有牢固的自我同一性的青年人,才敢于冒与他人发生亲密关系的风险。因为与他人发生爱的关系,就是把自己的同一性与他人的同一性融合一体。
该阶段的危机如果得到成功解决,就会形成爱的美德;如果得不到成功解决,就会形成混乱的两性关系。弗洛伊德曾经把健康的人定义为一种充满爱而辛勤工作的人,埃里克森赞成这个定义。而父母一方作为个体生命中第一个接触的异性,个体童年与异性父母的关系对个体成年期的两性关系也有重要影响。因此,亲咨询师应建议来访者调整自己与父母尤其是异性家长的关系,鼓励和提醒他们与家长保持亲密的心灵和身体接触,如“你有多久没和母亲拥抱了”、“你的父亲上次牵你(女儿)\搭你的肩膀(儿子)是什么时候”等。在面对该阶段的来访者是,要在了解其童年期与异性父母感情的基础上关注其两性观念。在咨询时,要注意对敏感词汇的选择和情绪把握,客观、公开、平和的对来访者所面临的相关问题。
成年期(25~65岁):生育对自我专注的冲突。当一个人顺利地度过了自我同一性时期,以后的岁月中将过上幸福充实的生活,他将生儿育女,关心后代的繁殖和养育。该阶段个体多已为人父母,亲子冲突的产生除了来自育儿的烦恼,更有来自自我繁殖对停滞的冲突。繁殖子在建立和指导下一代中是头等要是,虽然有些人由于不幸而不能运用这方面特殊和真正的天赋。一点那一个人的繁殖比率比停滞高,那么就会以关心的美德顺利通过这个阶段;反之,这会遇到内心矛盾心理。在咨询中,一方面要引导个体正确面对这种停滞感的出现,尤其是更年期父母的焦躁情绪;另一方面,则是提出适当的建议让其产生新的繁殖感,如参加集体舞蹈团、参加社区工作等。
成熟期(65岁以上):自我调整与绝望期的冲突。老年人对死亡的态度直接影响下一代儿童时期信任感的形成。因此,第8阶段和第1阶段首尾相联,构成一个循环或生命的周期。埃里克森认为在人格发展的八个阶段中,每一阶段都以一种确定的危机为其特征。该阶段的个体,他们开始面临“死亡”,回顾自己的一生感到所度过的是丰足的,会具有一种满足感和圆满感;而回顾挫败人生的个体则体验到失望。后者可能在面临死亡时感到更多的恐惧和不甘。在亲子关系中多扮演祖辈的身份。在隔代抚养孙儿时,易与自己的子女出现教育理念上的差异,如过分溺爱孙儿等。在咨询中,对这样的问题咨询师需要引导其积极面对自己的一生,在用语上可采用亲切、柔和的话语。注意选择得体的告别语并明晰值得注意的禁语。
5. 结语
本研究提出了相应的亲子咨询主题和咨询用语标准,虽然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但目前在亲子关系和青少年研究领域仍存在许多争议和急需解决的问题。首先,亲子咨询用语在三个目标领域(认知、情感、动作技能)所发挥的实际作用,是否存在的量化上的差异,今后研究可从问卷、量表形式进行进一步研究。目前并没有研究表明咨询用语在个体内隐认知上能多大程度上能发挥拟定效果 (缪小春,1993) ,如果能通过追踪个体的后续成长发展以确定亲子咨询用语在个体成长不同领域发挥的实效,将能更有效的完善该主题设计。其次,关于其他年龄段个体在亲子咨询中的主题设计还有待进一步深入研究。现有的大部份研究关注青少年成长 (李维维,高狄,2011) ,但是大学生个体出现的成年早期危机也日益成为社会关注的话题,是否也可以从亲子关系入手进行相应主题设计?都值得进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