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随着人口老龄化问题日益突出，农村地区面临着养老服务的巨大挑战。新时代，我国社会发展的主要矛盾在于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这种不平衡不充分不仅表现在城乡之间，农村内部的发展不平衡也十分突出[1]。这在很大程度上更加剧了农村养老和乡村振兴的难度。传统的家庭养老、政府养老、个人养老模式面临着独生子女、人口流失、家庭结构变迁、当地财政压力和老年人自身收入等问题，无法完全满足农村老年人多样化的养老需求。在此背景下，《“十四五”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和养老服务体系规划》中提出，要加快补齐农村养老服务短板，以村级邻里互助点、农村幸福院等为依托，构建农村互助式养老服务网络[2]。农村互助养老模式作为一种基于社区和社会网络的养老形式逐渐受到关注。将互助养老模式中老年人群体“有所养”和“有所为”相结合，可以推动农村社区养老服务的发展和提升，不断完善和创新农村互助养老模式，为农村老年人提供更加全面、优质的养老服务，为实现乡村振兴战略的目标贡献力量。
2. 扬州市D村“互助养老”的调研现状分析
2.1. 农村社会的地域特征
农村社区的社会血缘关系和地缘地域特征是农村互助养老模式能够成功实施的重要因素之一。和城市社会相比，血缘、地缘关系是农村社会特殊的地域特征，以此为基础形成的家族与村落社区，为互助养老方式的推行提供了基础[3]，所以农村社会内存在着更有利于互助养老的地域特征。包括亲属关系、邻里关系、乡邻关系等，以地缘、血缘为基础的熟人社会属性支撑，互助行为和理念深深嵌入乡土经济、乡土文化及乡村生活之中，互助养老具有广泛的社会基础和实践空间。正如在扬州市D村的调研中，76的杜奶奶所说：
平时女子都不在家时，都是乡亲之间互帮互致，有个大小病或是紧急情况，乡亲总是第一个了解情况，出来帮忙的。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们也不太愿意打扰子女让在外打工的孩子担心。
在扬州市D村中，这些特殊的地域特征可以作为农村互助养老的基础，为老年人提供社会支持和资源共享的平台。通过村内资源的整合和利用，可以实现养老服务的互助与共享，提高养老质量和生活满意度。
2.2. 农村社会的文化基础
中国的传统文化推崇“以和邦国”“以仁治国”“天下大同”，即相对于并驱争先，更认同互助友爱、共建共享[4]。农村社会传统文化强调亲情、邻里和睦、团结互助的价值观念，这为互助养老模式提供了文化基础。这就是传统农村社会互助的雏形，不仅关心有血缘关系的人，也要对于社会中的其他人亲近爱护，使得所有人都有一份保障，就形成了中国乡土文化中“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的传统美德[5]。82岁的顾大爷说：
知道周围乡邻生活或者身体上出现问题，肯定是要帮一帮的，不然心理上过意不去，一代一代人都是这样过来的。都是老年人在家，你不帮、我不帮，万一出事了就麻烦了，大家互帮互致总归是好一点的。
虽然文化基础不同于法律义务以要求个体必须承担责任，但却作为重要的社会规范指导着社会发展。在乡土文化的伦理约束下，形塑了乡村的熟人社会，来源于道德评判、群体压力的情感为乡村社会的互帮互助提供了软约束，为互助养老奠定了深厚的文化基础[6]。
2.3. “互助养老”的政策
农村互助养老模式的可行性还需要考虑政策和制度环境。2021年底和2022年初印发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新时代老龄工作的意见》和《“十四五”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和养老服务体系规划》，都对农村养老服务提出了同样的发展要求，即“以村级邻里互助点、农村幸福院为依托”发展互助式养老服务[7]。扬州市D村村书记翟书记说：
上级政府部门制定的相关政策对于农村互助养老的发展起着重要的引导和支持作用，鼓励和支持了农村互助养老的实施，对于促进农村互助养老模式的落地和发展，建立健全的养老服务网络和组织机构有重大推动作用，进一步提高了了本村老年人的晚年生活水平。
2.4. 信息技术的发展
由于信息技术的发展促进农村互助养老模式构建的可行性。扬州市D村近年来通过互联网、移动应用等技术手段，提供养老服务的信息传递和资源共享平台，提高信息的透明度和传递效率。此外，技术的应用还为村民们提供在线学习、远程医疗等服务，提升养老服务的质量和便捷性。信息技术的发展使得信息的传播和共享更加便捷和高效。通过互联网、移动通信等技术手段，可以迅速传递养老服务的信息，使农村居民了解到各种互助养老资源的情况。
同时，信息技术也可以提供养老知识和技能的培训，促进农村居民的养老意识和能力的提升。信息技术的发展为农村互助养老提供了平台建设和管理的工具。通过建立互联网平台或应用程序，可以实现养老资源的整合和共享。同时，平台也可以提供在线预约、评价反馈等功能，提升各类服务的质量和透明度。
3. 扬州市D村“互助养老”的问题分析
3.1. 社会网络结构的建立问题
在扬州市D村，由于城市化进程的推进，越来越多的农民群体选择进城务工导致农村青壮年人口锐减和农村家庭结构的变迁，这就导致村内社会网络发生变化，其中的关键节点减少，以至于邻里之间的凝聚力逐渐减弱。长此以往，人们对扬州市D村的归属感和认同感逐渐减少，村民之间的联系和互动相对之前来说越来越弱，整个扬州市D村的凝聚力下降，制约了社会网络结构的建立，导致村内互助养老的效率降低，难以达到理想的效果。
同时由于城乡二元体系，越来越多的村内青壮年群体选择进镇进城务工，只能通过手机和网络与老年人交流，但老年群体对于手机和网络的使用并不熟练；年幼群体几乎都呆在学校学习，即使放学回家后也都和同龄人玩耍或者玩手机，很少会与老年群体交流，以至于不同年龄群体之间的交流和互动相对较少。老年人与其他年龄段的人之间的沟通渠道有限，导致整个农村社会网络结构出现断层，老年人需求不能得到很好的传达，整个社会提供的养老支持难以与需求相互匹配。
3.2. 资源整合问题分析
由于城乡二元体系的存在，村内的养老服务资源相对于城市而言本来就少，社会支持不足并且其分散化、碎片化的现象较为严重。各类政府养老资源、社会养老资源和养老服务机构独立运作，资源信息不对称、不统一，导致资源的整合和利用效率低下。
并且扬州市D村内的养老资源缺乏有效的协同合作机制和资源整合的平台，各个资源提供者之间、资源提供者和老年群体之间缺乏协同配合，互不了解，缺乏资源整合和共享的机制和途径，存在信息不畅通、资源与需求不匹配、资源利用重叠和浪费等问题，导致资源的有效配置和利用难度增大，村内养老资源得不到充分利用。
3.3. 信息传递问题分析
扬州市D村中缺乏高效畅通的信息传递渠道，使得养老服务信息难以传递到需要的人群中。一开始，村内主流的消息传递渠道仅有村委会的告示栏、大喇叭和村民之间的口口相传。对于告示栏而言，多数65岁以上的老年人由于文化水平不足存在不识字的情况；对于大喇叭而言，由于村委会广播室年久失修，平时根本不会考虑到用大喇叭传递信息，仅在疫情期间使用过几次，而且村民对于大喇叭传递的信息基本会不放在心上；以上，村民之间的口口相传就成了农村社会中信息传递的最主要方式。信息传递渠道的不完善导致信息的传递速度慢、范围窄，影响了养老服务的覆盖面和效果。
由于信息传递渠道的不完善，村内还信息传递存在不对等的现象，老年人群体和养老资源提供者之间信息流通不畅，老年人往往无法及时提出自身的养老需求同时也无法及时获取到相关的养老服务信息，影响了他们的养老体验和选择。同时信息真实性和准确性也存在一定的问题，一些不法分子专门会盯上老年人群体的钱袋子，老年人面临信息的过度宣传、夸大和虚假等情况，难以准确判断和选择适合的养老服务，甚至可能遭受诈骗。
4. 扬州市D村“互助养老”的优化路径
4.1. 社会网络结构的优化路径
在农村社区中，有效的社会网络结构可以促进邻里之间的联系、资源的共享以及互助关系的形成，为农村互助养老提供支持和保障。
4.1.1. 增强社区凝聚力和社区意识
增强社区凝聚力是促进社会网络结构建立的关键。可以通过以下途径来实现：
第一、组织各种农村活动，如庆祝节日、举办文艺演出等，吸引村民参与，增强彼此的联系和情感交流。第二、鼓励村民组建邻里互助小组，定期开展邻里聚会、互助活动等，促进邻里之间的交流和合作。
4.1.2. 支持社区组织发展
社区组织在社会网络结构的建立中起到重要作用。政府和相关机构可以提供以下支持：首先，提供资金和物质资源，支持社区组织的运行和发展。其次，制定相关政策，鼓励社区组织的参与和发展，提供相应的政策保障和激励措施。最后、为社区组织的成员提供培训和指导，提升他们的组织和管理能力。
4.1.3. 建立跨代沟通渠道
促进不同年龄群体之间的交流和互动对于社会网络结构的建立至关重要。可采取以下措施：一：组织跨代交流活动，如老年人与青少年之间的互助活动、知识分享等，促进不同年龄群体之间的相互理解和互动。二：开展社区教育项目，包括技能培训、文化课程等，吸引老年人和年轻人共同参与，促进跨代交流和共享知识。
4.2. 资源整合和共享的优化路径
在农村社区中，资源的整合和共享对于提高养老服务的质量和覆盖面至关重要。
4.2.1. 中文标题建立资源整合平台
建立村内资源整合平台是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和推动资源共享的关键措施。可以采取以下路径：首先建立综合性养老服务中心，集中整合各类养老资源，提供综合性服务，满足老年人多样化需求。再建立资源数据库，收集和整理养老服务资源信息，提供在线查询和匹配服务，方便老年人获取所需资源。
4.2.2. 中文作者信息促进资源共享和互补
资源共享和互补是提高资源利用效率的重要手段。可以采取以下措施：第一、建立资源共享机制，促进资源提供者之间的合作和资源共享，通过合作协议、共享协议等方式明确各方的权益和责任。第二、强化互补服务，使得不同机构和组织之间可以实现提供服务的互补，如医疗机构提供健康服务，社区组织提供社交活动，实现资源的互相补充和优势互补。
4.2.3. 中文摘要和关键词加强跨界合作和联动机制
加强跨界合作和联动机制是促进资源整合和共享的重要途径。可以采取以下优化路径：一：进行跨部门合作，使得政府部门、社会组织、企业等各方可以建立跨部门合作机制，共同参与养老服务资源的整合和共享。二：建立养老服务联动机制，各类服务提供者之间建立合作框架，共同开展养老服务，实现资源的共享和整合。
4.3. 信息传递和知识共享的解决路径
在农村社区中，信息传递和知识共享对于提高养老服务的效果和提供更全面的支持至关重要。
4.3.1. 建立信息传递平台
建立信息传递平台是提高信息传递效率和推动知识共享的关键措施。可以采取以下路径：首先在村内中内设立信息发布点，提供养老服务、活动信息等，为老年人提供便捷的获取途径。同时构建社区网站或应用程序，提供社区网站或应用程序，提供在线信息发布、查询和交流功能，方便老年人与服务提供者之间的互动和信息传递。
4.3.2. 加强信息传递渠道建设
加强信息传递渠道的建设是提高信息传递效率和覆盖面的重要手段。可以采取以下措施：第一要发挥社区组织的作用，发挥其信息传递的枢纽作用，建立扬州市D村内部的信息传递网络，将养老服务信息传递给需要的老年人。第二利用社交媒体平台、手机短信通知等工具，借助社交媒体和短信通知，将养老服务信息传递给老年人，提高信息的传递速度和范围。
4.3.3. 确保信息真实性和准确性
确保信息真实性和准确性是保障老年人获取可靠信息的关键。可以采取以下措施：一要建立并严格信息审核机制，对提供的养老服务信息进行审核，确保信息的真实性和准确性。二要开展信息教育和培训，加强老年人的信息教育和培训，提高他们识别和判断信息真实性的能力，使他们能够做出明智的养老选择。
4.4. 总结与展望
“十四五”时期是农村老龄事业发展的重要窗口期，需要准确把握当前农村养老模式发展的新矛盾，抓住问题的本质，明确未来农村养老模式发展的战略路径[8]。本文从扬州市D村的实际情况出发，探索了农村互助养老模式的优化路径。
在研究中，通过对扬州市D村社会实行互助养老的现状可行性分析，我们意识到在农村互助养老模式的实施中还存在一些挑战和难题。首先，社会网络结构的建立需要充分考虑农村社区的特点和文化背景，以促进社交关系的培育和网络的形成。其次，资源整合和共享需要解决部门间的合作障碍和利益分配问题，建立起长效机制和有效的资源调配机制。最后，信息传递和知识共享需要解决信息不对称、传递渠道不畅通以及信息真实性和准确性等问题，加强信息教育和培训，提高老年人的信息获取和判断能力。
综上所述，对于扬州市D村互助养老模式的探索具有重要理论和实践意义。通过充分整合和共享资源，加强信息传递和知识共享，可以推动农村社区养老服务的发展和提升，为农村老年人提供更加全面、优质的养老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