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马尾综合征(Cauda Equina Syndrome, CES)是临床上一种常见的疾病，通常由腰椎间盘突出、肿瘤或椎管狭窄等病因引起。该综合征可能导致多种症状，包括腰背疼痛、坐骨神经痛、下肢无力或麻木、鞍区感觉异常以及膀胱、直肠或性功能障碍，这些症状严重干扰着患者的生活质量。中医综合疗法在治疗CES方面有着显著的优势，本文通过梳理近年来关于中医治疗马尾综合征的文献，剖析中医特色疗法，希望为临床治疗该病提供有价值的参考和依据。
Abstract: Cauda Equina Syndrome (CES) is a clinically common disease, usually caused by etiologies such as lumbar disc herniation, tumors, or spinal stenosis. This syndrome may lead to a variety of symptoms, including lower back pain, sciatica, weakness or numbness in the lower limbs, sensory abnormalities in the saddle area, and dysfunction of the bladder, rectum, or sexual function. These symptoms severely disrupt the patient’s quality of life.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 has significant advantages in treating CES. This article reviews recent literature on TCM treatment for CES, analyz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CM therapies, and aims to provide valuable references and evidence for clinical treatment of this disease.
1. 引言
马尾综合征(CES)是指马尾神经受到压迫，从而导致人体出现腰背部疼痛、单侧或双侧坐骨神经痛、下肢乏力或麻木、鞍区感觉障碍等一系列症状的临床综合征[1]。马尾综合征的最常见病因有腰椎间盘突出、肿瘤、椎管狭窄等，其中最多见的原因为腰椎间盘突出。马尾综合征的治疗方法很多，例如，由于椎间盘突出引起的马尾综合征，我们常采用西医椎管减压术，但术后的神经修复及功能改善仍需要一段时间。运用中医传统治疗手段，如针灸、推拿及中药等特色疗法则有助于加快这一进程，促进CES患者的恢复，使其回归正常生活。
2. 马尾综合征的病因及机制
2.1. 中医对于马尾综合征的认识
在中医理论体系中，未对马尾综合征进行记载及论述，但从马尾综合征患者的临床症状来看，患者具有腰背部疼痛、下肢乏力或或鞍区的感觉障碍，可以归属于中医的“痹症”范畴。痹证是由风、寒、湿和热等邪气乘人体正气不足时侵袭人体，导致经络阻滞，气血流通不畅，最后出现肌肉酸痛、关节屈伸不利或麻木等症状的疾病[2]。
在中医理论体系中，痹证的发生有内因和外因之分，内因主要是先、后天肾气不足、劳役过度等；外因则为经受风寒湿热之邪侵袭。每当人体肾气不足及不固之时，则“正气”不足，机体抗病能力就会减弱，人体也会更容易受到外邪的侵袭。风寒湿热之邪袭入人体，则气血凝滞、血脉不通，不通则痛；当邪气深入机体，营卫二气运行受阻，人体的经脉气血运行不畅，皮肤、关节及筋骨失于濡养，就会出现麻木无力、疼痛等症状[3]。
2.2. 西医对马尾综合征的认识
在现代医学的认识中，马尾综合征(CES)是指由于某种原因使马尾神经受到压迫，从而导致患者出现腰痛、单侧或双侧坐骨神经痛、下肢感觉运动功能障碍、二便或鞍区感觉功能障碍等为典型临床症状和体征的一组症候群[4]。人体中的马尾神经是脊髓和周围神经之间联系的纽带，因其特殊的生理解剖结构，致使它更加容易受到机械性损伤。在临床手术治疗方面，效果往往不尽如人意，可观察到多数患者残留有膀胱或肛门括约肌功能障碍，对于患者的生活质量有着严重的影响，同时后期的康复治疗对很多家庭经济也有较大影响。
目前临床上采取的手术治疗方案，只能解除对于马尾神经的物理压迫，减少继发性损伤，为马尾神经功能恢复提供有限的空间和环境，但预后效果都不太令人满意，同样药物对症治疗也未取得良好的效果[5]。
3. 中医治疗
3.1. 普通针刺
代恩泽等[6]分享重庆市名中医王毅刚医案，医案中分享名老中医王毅刚利用神机理论为指导，以四神聪向百会透刺，再加环跳穴配合八髎穴动留针、电刺激；留针期间，嘱患者将注意力集中于前后二阴，并做提肛运动。通过普通针刺合并充分调动患者的能动性，来达到改善患者由于马尾综合征引起的大小便失禁症状，验案操作严谨，为实际临床治疗该病提供了新的解决方案和思路。
3.2. 针刀治疗
李谨等[7]通过针刀松解腰1~腰2夹脊穴及八髎穴来治疗马尾综合征。通过C型臂的引导行针刀松解术，以上述腰部夹脊穴和八髎穴作为治疗点，在执行严格无菌操作流程下，先进行局部麻醉，再分天、人、地三层逐层进行针刀松解。治疗中患者出现的酸、麻、胀、触电感等为得气现象。治疗结果：优11例，良8例，差3例，优良率为86%。治疗结果显示，针刀疗法在治疗及改善马尾综合征上具有显著效果，在促进患者回归社会具有显著作用。
3.3. 穴位埋线治疗
王新义等[8]利用穴位埋线治疗腰椎间盘突出症所致马尾综合征，采用中西医结合疗法。在治疗方案中，对照组患者口服甲钴胺片，常规口服；治疗组在对照组的基础上加用穴位埋线疗法，取穴由环中上穴(尾骨尖与股骨大转子最高点连线的中点上2寸，外上0.5寸处)、肾俞穴(第2腰椎棘突下旁开1.5寸)组成。操作中患者采取俯卧位，严格执行无菌操作，用田氏悬腕进针法(包括“一定”“二旋”“三直刺”“四入穴”4个步骤)将针刺入肌肉层，行呼吸补泻法，使针感沿患肢向下传导，以针感过膝为宜；有针感后推针芯，将胶原蛋白线埋植在穴位处，在患者呼气时出针。埋针治疗1次/周。实验结果采用疼痛数字评分法(numerical rating scale, NRS) [9]评估马鞍区麻木程度，采用Oswestry功能障碍指数(Oswestry disability index, ODI) [10]评估下肢运动功能障碍程度。实验结果与治疗组对比，NRS及ODI均降低，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实验结果证明，穴位埋线疗法结合西药治疗腰椎间盘突出症致马尾综合征具有较好疗效，能改善患者的临床症状，在减轻鞍区麻痹及改善下肢运动功能方面具有促进作用，值得推广。
3.4. 中药治疗
赵鹏等[11]选取的所有病人均于入院后行手术治疗。对照组患者自术毕当日起，接受术后标准治疗与护理；在标准治疗与护理的基础上，试验组患者于术后第一天便开始服用补阳还五汤加减方。其口服补阳还五汤方剂组成为：生黄芪120 g，当归尾6 g，赤芍5 g，川芍3 g，红花3 g，桃仁3 g，地龙3 g；每剂汤药经煎煮、净化、浓缩为400 ml，经过灭菌分装为两袋，每袋200 ml，日一剂，空腹服用，早晚各一袋。治疗以15天为一疗程，共计4个疗程，每个疗程间隔3天。由治疗后的随访记录可得，实验组病人症状改善状况明显优于对照组，实验证明补阳还五汤加减方对于马尾综合征患者的康复具有治疗效果，对其生活自理能力的恢复具有促进作用。
杨洪杰等[12]研究“补气活血方”中运用不同黄芪剂量对于治疗马尾综合症效果的差异，来寻找最佳治疗方案。其选取了60例腰椎间盘突出症术后合并马尾综合征的病人，将所有患者随机分配至三个小组：治疗组、强化组和对照组，每组各包含20名患者。在实验过程中，对照组的患者仅接受减压手术治疗以及常规护理；而治疗组的患者在完成减压手术后，将额外接受补气活血类中药的治疗；强化组患者在行减压手术治疗后，在补气活血的中药汤剂中，对黄芪单味药的剂量加倍使用。最后比较各组的ODI功能评分和总有效率的差异情况。实验结果显示，强化组的总有效率为95.0%，明显高于治疗组(80.0%)与对照组(60.0%)，该统计差异在统计学上具有显著意义(P < 0.05)。证明通过增大补气活血药中黄芪的用量，在针对腰椎间盘突出症术后合并马尾综合征患者病情恢复具有良好的临床疗效。
3.5. 中医综合疗法
黄慈辉等[2]分享郑谅教授运用杨氏八髎灸联合埋线疗法治疗马尾综合征。杨氏八髎灸及埋线疗法都属于中医特色疗法。其中杨氏八髎灸是指在八髎穴上进行艾灸，从而达到温经活血通络的作用；埋线疗法是运用羊肠吸收线，采用针刺方式将其埋入穴位处，通过吸收、刺激肌肉周围的血管神经，达到通经活络的治疗作用[2]。整个治疗方案中，艾灸具有温经通脉、活血散寒的治疗作用，加之埋线疗法的持续刺激、调和气血，来改善患者的大小便功能、下肢及鞍区麻痹状态，显著提高了患者的生活质量。
4. 讨论
马尾综合征在临床中属于常见疾病，致病因素有腰椎间盘突出、椎管狭窄等，已经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在中医理论体系中，马尾综合征属于“痹证”范畴，治疗法则为通络止痛，补气活血。在现代医学中，对于马尾综合征的诊疗基本流程，仍为早期诊断、早期手术，通过减轻腰椎间盘突出或脱出游离髓核的物理压迫来达到目的，虽然手术方法能处理卡压神经的物理压迫，但也仅仅为马尾神经的恢复提供了物理空间，但对已损伤神经的功能恢复作用很小[9]。中医综合治疗在促进功能恢复及神经修复方面提供了许多新的思路与方向，也让我们看到了中医在治疗马尾综合征的独特优势，值得我们继续深入研究、深入探索。
NOTES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