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的体系构建研究
Research on the System Construction of the Shandong Section of the Yellow River National Cultural Park
摘要: 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作为国家级文化工程,是推动黄河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的新路径。黄河山东段具有区域独特性,本文在分析黄河国家文化公园背景的基础上,基于当前的山东省沿黄地区文化传承保护的创新性不足,民众参与性不高,统一协调机制欠缺等方面的问题,提出沿黄各市县传统文化遗产保护、自然生态保护、旅游资源开发、文化教育推广和产业发展支持等核心内容的建设。为黄河文化公园山东段的规划建设提供借鉴。
Abstract: As a national cultural project, the Shandong section of the Yellow River National Cultural Park is a new path to promote the ecological protection and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Yellow River. The Shandong section of the Yellow River has regional uniqueness.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background of the Yellow River National Cultural Park, this paper proposes the construction of core contents such as the protection of traditional cultural heritage, natural ecological protection, tourism resource development, cultural education promotion and industrial development support in cities and counties along the Yellow River, based on the current problems of insufficient innovation in cultural heritage protection in the Yellow River area of Shandong Province, low public participation, and lack of unified coordination mechanism. It provides reference for the planning and construction of the Shandong section of the Yellow River Cultural Park.
文章引用:刘大亮, 张冬云. 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的体系构建研究[J]. 设计, 2024, 9(5): 668-675. https://doi.org/10.12677/design.2024.95602

1. 引言

黄河国家文化公园是保护和传承黄河流域特定文化资源而特定的文化空间,是支持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的一项重大工程。现在虽然已有兰州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和郑州黄河国家文化公园的实践案例,但是作为新时代国家战略目标在黄河流域山东段空间规划上的实践,黄河国家公园山东段的建设和发展尚处于探索阶段。如何深度挖掘山东段的独特的自然属性特征和文化属性特色,依然是值得探讨的问题。

2. 黄河国家文化公园提出背景

() 五大国家文化公园的提出历程

2017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中提出:“规划建设一批国家文化公园,成为中华文化重要标识”[1]。这是首次正式提出国家文化公园的建设。2019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主持的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九次会议正式审议通过《长城、大运河、长征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方案》,方案强调:“到2023年底基本完成建设任务,使长城、大运河、长征沿线文物和文化资源保护传承利用协调推进局面初步形成”[2]。这是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正式拉开序幕的标志。2020年10月,党的19届五中全会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提出“建设长城、大运河、长征、黄河等国家文化公园”[3],黄河正式被纳入国家文化公园的行列。2022年8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十四五”文化发展规划》中提出“整合长城、大运河、长征、黄河、长江沿线等重要文化资源”[4],五大国家文化公园建设的格局基本形成。

() 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内涵和建设规划

黄河文化公园的文化本位是流域文明,文化内涵的随时间史变迁,与其流域的自然景观特质紧密相连,具有自然属性和文化属性高度融合统一的特征,是文化强国建设的物质载体,是中华文化自我认同和世界认同的纽带,是大河文明创新传承的典范。

2023年7月18日中央多部门联合印发《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建设保护规划》。《规划》范围包括黄河地理流经的青海、四川、甘肃、宁夏、内蒙古、陕西、山西、河南、山东9个省(区),以黄河干支流流经的县级行政区为核心区,各地可根据实际情况和黄河故道发展历史延伸至联系紧密区域。《规划》提出构建黄河国家文化公园“一廊引领、七区联动、八带支撑”总体空间布局,分类建设管控保护、主题展示、文旅融合、传统利用等4类重点功能区;并提出了全面推进强化文化遗产保护传承、深化黄河文化研究发掘、提升环境配套服务设施、促进黄河文化旅游融合、加强数字黄河智慧展现五大重点任务[5]

具体来看,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包含四层意思:第一,“黄河”,这一概念对地理空间范围进行了限定。第二,“国家”,这是党中央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国家实践[6],具有显著的国家意志,体现了打造文化标识的决心。第三,“文化”,黄河文化已融入本地群众的文化基因,在社会发展过程中,形成流域文化认同。第四,“公园”,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借鉴公园式管理机制。这四种内涵的组合,构建起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的象征意义系统。

() 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分析

黄河在山东境内的河道总长628 km,黄河干流依次流经菏泽、济宁、泰安、聊城、济南、德州、滨州、淄博、东营9市25个县,占整个下游河道的80%。山东在中华文明的发展史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儒学是两千多年中国传统文化主干。山东黄河文化资源富集,沿黄区域世界文化遗产有4处,省级以上文物保护单位1130处,6座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10处国家级历史文化名镇名村,黄河水利工程类遗产101处,77处中国传统村落,602项省级以上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些重要的文化遗产代表了山东在农耕文明时期科学技术、工程建设、工艺和艺术的成就,成为中华民族乃至全人类共同的精神财富。在规划建设中,以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为基础,以保护传承弘扬黄河文化为主线,以黄河沿线自然人文资源为依托。突出黄河入海口、泰山文化、儒家文化等齐鲁特色文化地标和精神标识,为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提供山东样板。

黄河国家文化公园构建“一廊一带四区多点”的建设格局,一廊是建设黄河下游中华文明主廊道;一带是建设大汶河文化遗产带;四大特色主题展示区包括:生态入海文化展示区、儒家文化展示区、东夷文化展示区、革命文化展示区;打造多点联动的黄河文化公园实体。预计2025年,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建设任务基本完成。

3. 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面临的现实问题及解决策略

() 文化保护、传承、利用的创新性不足

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的建设是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举措,是新时代文化转化和创新的集中体现,在实际建设中,沿黄流域各市县对文化资源的保护、传承和利用的创新性普遍不足。

一是文化保护和传承的技术手段单一,很多还停留在静态展示层面,开发效率较低。其根本原因在于各市县对于文化公园的理解比较肤浅,认为黄河国家文化公园是将山东段的黄河文化文物遗迹简单保护起来,并通过展览和讲解的方式向社会开放,供人们被动的了解,使得游客参与性和体验感不强,导致文化遗产资源的价值不能完全释放出来[7]。二是文化资源利用的创新性不足,部分市县开发的以当地文化资源为依托的文创设计产品比较保守,不能深度对接当下大众的需求,尤其是年轻人的偏好,因而对游客的吸引力较低。另外,在建设过程中,为了完成节点目标,政府和规划设计单位习惯简单复制模仿和跟风当下流行的文旅业态,如房车、康养、文化活动等文旅项目,而不是挖掘打造本土特色的旅游项目,导致沿黄区域文旅产业千篇一律[8],形式化严重,缺少区域特色而导致吸引力不足。

针对上述问题,学者们将研究视角集中在文化资源的保护原则、传承方式、创新机制三个层面。采用整体性和系统性的保护原则,创新文化遗产的保护理念;可借助数字技术,创新黄河文化传承方式,培育多种沉浸式文旅产业;加强黄河国家文化公园的科技技术支撑创新,资源利用创新。

() 建设管理体制和相关法律法规有待完善

国家文化公园这一概念和建设在世界范围内是创新性的做法,并无可借鉴的建设经验和管理体制。建设经验和管理体制的缺失也为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的建设加大了难度。

首先,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的建设缺乏跨区域、跨部门协调联动机制平台,导致部分数据、信息、资源流通不畅,难以形成资源共享[9]。其次,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缺乏完善的社会参与机制,当前,政府、学者、规划师是公共文化的主要创造和建设者,普通民众鲜有机会和平台参与到创造和建设中去。最后是法律法规的缺位导致山东在管理国家级重要文化遗产的过程中无法可依,也会导致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的组织管理、文化遗产保护策略、土地经营模式、资金保障体系、执法监督制度、公众服务措施等相关工作推进困难。

管理体制方面,成立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管理中心,负责政策文件落实,项目实施落地,确保规划建设和管理运营分工明确,责任到人。相关法律建设可借鉴美国、加拿大等国际经验,由国家制定所有国家级文化公园的上位法[10],山东地方政府根据黄河流域山东段实际情况制定地方法规,并与现有法律法规做好衔接。

() 研究方法体系有待深入

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是跨区域,跨时空的大型文化建设工程。目前学者还是从自身学科的视角进行理论研究,跨学科的综合研究理论体系尚未形成,黄河国家文化公园研究的深度和广度还有待提升,充分发挥地理科学、环境科学、生态学、旅游管理学等学科在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的学科交叉理论研究,拓展研究范围,丰富研究的内容。

当前的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的研究大部分以定性研究为主,而文化公园的建设比较复杂,目前尚处在起步阶段,在定量研究上仍不足。因此在后续研究过程中,坚持以问题为导向,建立定性与定量研究相结合的方法,针对研究的方向和特征采用适合的定量研究方法。例如,采用GIS分析技术,运用聚类分析方法、叠置分析方法等研究空间边界模糊和资源整体保护问题利用网络评价法对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的文化传承领域进行研究。

4. 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核心内容

亨利·列斐伏尔在《空间的生产》一书中提出“空间生产三元论”核心理念,即“空间性实践”、“空间表征”、“表征的空间”,而当它特指一种关系时,也可以用来解释存在于“物理空间”与“精神空间”、“社会空间”之间的关系。相关学者研究探索黄河国家文化公园的“空间叠合”形态。分析内部结构,“物理空间”对应“自然生态”,关注山东段黄河流域的生态环境保护和基础设施设备优化;“精神空间”对应“文化遗产”,探究山东段黄河流域的文化象征和活化路径;“社会空间”对应“空间认同”,在“人–地–事”互动的过程中对当地文化认同和自我身份构建。通过“物理空间–精神空间–社会空间”[11]三者的相互融合,形成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的内生发展动力,共同推进空间效能的形成。

当前,以IP建设为着力点文旅融合是推动文化旅游产业发展的重要途径,因此,我们要通过宣传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的文化品牌,打造山东新名片,更好的促进山东段的黄河文化和黄河精神的有效传播。

() 神空间——文化遗产保护

黄河山东段的文化根基深厚,孕育以齐鲁文化为鲜明特色的地域文化,但是目前山东段文化资源的潜力和优势普遍存在挖掘不充分,保护不到位,宣传不足,利用不高,传承不够问题。而山东可利用此次建设契机,依靠国家的力量,调动沿黄和市县的力量,对境内黄河文化资源进行一次彻底的摸底,并详细梳理,深入研究,力求全方位保护和强化利用进而将优秀的黄河文化完整的保存并传承下去,实现中华文化的可持续发展,更系统、更全面的展现优秀传统文化的自信自强。

冯天瑜先生在解释中华文化生态内涵中强调:地理环境应视为“文化生态的物质前提”。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的变迁与流域内的自然景观生态特质相关,也承载了黄河文化的发展历程。在不同历史时期,流域内的审视观念和使用需求不断变化。在中华文明初期,流域内土壤肥沃,资源丰富,孕育了以农耕为主的生存状态和生产方式,形成了“母亲河”的意向。长期以来,中下游泥沙淤堵造成的洪灾是中华民族不屈不挠同自然灾害作斗争的象征。这种由自然景观承载的标志性文化特征,是集体记忆在中华文明发展过程中的纵向传承。山东段作为黄河标志性自然景观之一,具有较强的符号性,我们应深度挖掘本区段的生态特色,与其他区段共同组成黄河的整体形象[12]。当人置身于黄河口的湿地景观,不单是与辽阔壮观的自然景观对话,也是与“黄河入海流”的诗人交流。这种人与黄河互动的场景,不仅是历史的特定事件烙印,还构建现在与未来集体文化创造,传承黄河文化所承载的集体文化认同。

山东段黄河沿岸众多的古村古镇、水利设施、遗址古迹等物质文化遗址,构成了独特的农耕文化空间,不同的空间组合成了齐鲁农耕文明发展史的连续画卷:延续两千多年,代表儒家文化沉淀的孔府孔林孔庙,构成今日曲阜的城市风貌。泰山不仅是自然景观,更是国家一统和政权稳固的象征,有深刻的政治烙印,其所具有的文化价值和象征意义已超出区域范围,足以定点打造文化标志。

《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规划纲要》中提出:“要完善黄河流域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体系,大力保护黄河流域戏曲、武术、民俗、传统技艺等非物质文化遗产”。清朝赵翼曾说:“无所因而特创者难为功,有所本而求精者易为力”。山东依托当前黄河国家文化公园战略,讲好“黄河山东故事”,弘扬山东沿黄区域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精神内核。实际操作过程中,可通过多种路径并举的方式,如立足政策支持,充分发挥政府的引领作用,提供资金支持;加强非遗保护和传承人才培养,完善非遗传承机制;构建保护体系,与当前科技和数字化结合,建立动态资源库进行保护管理;坚持传承和创新并举,对非遗进行合理的开发创新,满足当代人的精神和审美需求。通过一系列措施,为沿黄非遗的活化利用提供借鉴。

() 物理空——自然生态保护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生态环境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根本,生态环境变化直接反应兴衰演替”,人类文明史,也是人与自然相互关系的发展变化史。作为民族文化的维系力量,儒家文化本身就有古老的生态文明观:“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竭泽而渔,岂不获得?而明年无鱼”。这些在百家争鸣时代提出的顺应自然规律的生态文明观,是山东文明史乃至中华文化的瑰宝。

在山东段黄河国家文化公园的规划设计中,要发挥黄河自身自然功能,作为流经区域的水源,这就需要根据流域的水文特征和地理环境,通过建设水库、调节水流、湿地保护、提高水资源利用效率等措施,确保水资源合理分配和利用。大力坚持生态环境保护,健康可持续发展,如对黄河流域生态湿地进行规划,运用智能监控系统,实行全天候、多维度的立体化监控,加大日常巡逻和执法监管力度,强化水环境的保护与恢复等措施,实现涵育水土,提高生物多样性,保护自然生态环境。完善防洪系统,开展堤坝提升改造工程,设置水闸和泄洪沟,在河道脆弱地带开展保护河道和强化险工险段治理工程。加强沿线土地保护,可推行耕地轮作休耕制度,推进有机农业和生态农业发展,减少化肥使用,改善黄河流域土壤质量,在必要区域,大力推进退耕还林还草政策,改善湿地和森林的生态系统功能,把坚持健康生态发展工作落到实处。

近年来,山东制定实施《山东省黄河生态保护治理攻坚战行动计划》,开展黄河流域生态环境保护“十大行动”,为黄河流域生态环境保护确立目标,制定措施,划定红线,黄河流域生态环境保护成效显著。山东在全国率先实现县际流域横向生态补偿全覆盖,致力于把黄河流域山东段建设成一条集防洪、经济、社会效益于一身的黄河生态绿色廊道。

() 会空间——旅游资源开发

通过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的建设,深度挖掘齐鲁文明的历史文化记忆和共同的价值表达方法,向全国乃至全世界清晰展现齐鲁文化的内在叙事结构,将叙事转换成游客能够感知的文旅体验产品。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所包含的神圣地点、传统农业场景和文化商业体验场所,可体验精神、教育、乡土、文化等体验价值,让游客们了解我们山东的齐鲁文明是一个怎样的文明,山东先民是怎么样的人,他们是怎么生活在这边肥沃的土地上的,人们才会深刻的爱上这片土地,爱上这里的文明文化,爱上这里的生活,爱上这里的人,形成文化认同感和家园归属感。

针对目前普遍存在的空间同构及碎片化问题,黄河山东段应该在有限的物理空间内呈现特色的文化符号,沿线各市县联动发展,发挥聚集效应,积极探索创建文旅消费的新场景。构建场景的一系列措施包括:凝练具有高度认同感的文化符号,强化地方感,精准锚定游客的获得感,营造舒适的场景布局,通过自然风光,旅游设备、公共服务等配套设施,举行民俗活动、节日庆典等参与性的活动,引导游客在参与过程中产生文化的认同。随着国民素质的提高,在文化表达中,“宏观叙事”的场景模式营造是题中之意,“微观空间”的精细化建设也是必要要求。通过特色的参与形式,以高质量的空间场景和完善的增值服务来加强游客的主观感受,进而促进形成黄河文化公园山东段“和而不同”的文化特征。

若单从史料文献、文化遗产名录方面梳理山东段的文化内涵,则很难把握黄河下游的文化内涵和本质。在国家文化公园规划建设大背景下,需要将各维度的文化遗产置于具体的体验场景中。例如,在东营黄河入海口,欣赏葱郁的芦苇荡上空盘旋着的大雁,体验“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的诗意,学习湿地生态变迁,科普鸟类等自然知识。

() IP建设——文化教育推广

文旅融合契机下的品牌建设是推动产业发展的核心途径,通过宣传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的齐鲁文化品牌,打造旅游新名片,更好的促进黄河文化发展和黄河精神传播。当前我们通过全面的传播体系,挖掘特色多元化的传播内容,构建跨领域多渠道的传播路径,提高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的知名度。

微信、微博、抖音、快手等新媒体是以个人的社交网络活动为纽带,具有灵活、高效、互动等优势[13],能在潜移默化中达到宣传推广的目的。新媒体迎合了当下受众者信息的获取习惯和兴趣,让传播主体更加多元化、高效化、大众化。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作为国家重点建设项目的组成部分,相关部门可以转变传播方式,以政府相关部门为引导,大力鼓励民众参与,构建全民传播体系,改善民众始终处于被动的接收位置。使传播内容更接地气,更容易被大众接受,增加文化认同感,从而感受到建设工程的亲民和服务于民。

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既有黄河文明的共通普遍性,又因山东段独特的自然风貌和文化特征而被赋予地方特色,具有齐鲁文明的特殊性。在文化推广过程中,要抓住项目的特殊性,制定针对性的丰富宣传内容,使山东段的黄河形象在受众的心里留下深刻印象。山东省沿黄各市县应结合本地的风土人情、民风民俗挖掘历史中的重要事件,展示事件特色;突出历史中的重要人物及相关故事,展现人物的文化价值内涵。如黄河山东段的品牌宣传可突出儒家文化,中央集权政治文化,范蠡、李清照等历史名人的相关故事,与其他地区沿黄文化互为补充,展示山东段的资源特色,提升山东段的吸引力和影响力。

数字化技术在丰富传播方式的同时,也改变文化体验方式。西方记忆理论学者扬·阿斯曼指出:“节日和仪式的定期重复,保证了巩固认同感的知识传达和传承”,在无文字的社会中,普通成员亲自参加节日和仪式等集会,是获得文化记忆的唯一途径。在当前数字化时代,科技的发展能赋予文化全新的生命力,能使游客突破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更加便利的获得互动体验达到文化推广的目的。借用数字技术,培育沉浸式文旅产业,促进文化、旅游、教育等行业与科技结合。如在黄河山东段,可培育“行走曲阜,读懂儒家”的研学产业,可打造“行走东营,河海交融”的自然观光产业,可推动“行走菏泽,浸浴田园”的乡村旅居产业,通过科学技术,给市民和游客带来沉浸式文旅体验。

() 动力机制——产业发展支持

黄河流域最大的短板是高质量发展不充分[14]。从产业结构看,山东沿黄各市县产业低质低效问题突出,以第一和第二产业为主,初级加工业占比较高,以能源化工、原材料采掘、农业种植为主导的特征明显,缺乏有较强竞争力的新型产业。

依托独特的文化资源优势,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山东省各市将自然和主导产业优势转化为文化旅游优势,在促进文化旅游产业与乡村、农业、水利、制造、能源等深度融合的基础上,进行区域产业结构优化调整,完成第一、二产业到第三产业转型,实现经济发展的弯道超车。

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的大部分范围位于远离城市中心的区域,这就为城乡融合发展提供了契机。山东沿黄各市县仍然有很多贫穷落后的村落,经济发展滞后仍然是最大的问题,建设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必将触及沿线村庄的农田土地、基础设施等方面的利益,为了解决公园建设和当地居民的矛盾,政府必然会释放一定的政策红利来解决问题,比如鼓励当地符合条件居民参与相关建设活动,从事相关经营活动,对占有的资源进行经济补偿等。一系列措施既能提升当地居民的就业率,提高收入,还能完善相应的基础设施、公共服务等,更为重要的是促进产业升级,有效夯实脱贫攻坚成果,加快实现乡村振兴,进一步缩小城乡差距,有效推进共同富裕。

5. 结语与展望

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作为黄河中下游的重要省份,根据现有的自然资源和人文景观要素,依托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战略契机,承担黄河流域文化保护、传承和弘扬的使命,服务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黄河流域高质量发展战略大局,促进城乡经济协调融合,推进黄河流域遗产保护、文旅融合、经济转型的总体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山东段作为一项国家级文化工程的组成部分,是促进沿黄各市实现经济转型、产业升级和乡村振兴的有效抓手,体现了重要的经济价值;作为国家在大江大河文化生态保护发展领域的综合治理能力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的集中展示,其政治价值不容忽视。在实现黄河文化可持续发展和实施文化强国战略的重要举措方面,山东段所表现的文化价值不言而喻。

山东段作为黄河下游中华文明主廊道的体验廊道,通过自然生态保护、旅游资源开发以及文化教育推广和产业发展支持等一系列举措,为塑造大河文明创新传承典范,建设世界文明互鉴的重要高地贡献山东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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