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象对话心理疗法发展研究概述与展望

Overview and Prospects of the Research on the Development of Imagery Communication Psychotherapy

摘要: 意象对话疗法由中国学者所创立。它以意象为媒介，采用原始认知方式，遵循原始逻辑，借助意象的心理象征意义，在来访者的潜意识层面进行深层互动和疗愈，促动其心理成长。本文系统梳理1998~2021年的相关研究成果，总结意象对话疗法的发展现状，并对未来发展方向提出展望。

Abstract: Imagery Communication Psychotherapy was founded by Chinese scholars. It uses imagery as a medium, adopts primitive cognitive methods, follows primitive logic, and uses the psychological symbolic meaning of imagery to conduct deep interaction and healing on the subconscious level of the visitor to promote their psychological growth. This article systematically sorts out the relevant research results from 1998 to 2021, summarizes the development status of image Communication Psychotherapy, and proposes prospects for the future development direction.

1. 引言

意象对话疗法(Imagery Communication Psychotherapy, ICP)由我国著名心理学家朱建军教授于20世纪90年代所创立，是意象对话心理学(Imagery Communication Psychology, ICP)的重要组成。意象对话以荣格的分析心理学为重要理论基础，同时融合了经典精神分析、人本主义等西方心理学思想及中国佛学和道学的思想精髓，渗透着东西方文化的诸多精神要素，是一种非常独特的心理疗法。虽为中国学者在本土创立，却具有世界性(苑媛，2018)。心理咨询师通过来访者象征性的心理意象与其进行交流，发现来访者潜意识中的心理冲突或心理困扰，探索心理能量不能自然流动的深层原因，并通过面对、接纳、帮助、支持、标定、领悟等方法，化解心理冲突与困扰，使得心理能量能够自然流动，从而提升来访者的心理健康水平和人格成长程度。

意象对话发展至今30余年，已成为国内最有影响力的本土心理疗法之一，经历了创立期、快速发展期与转型期，正在进入一个比较平稳的发展时期(苑媛等，2013)。

1998年至2021年8月，国内外学术期刊公开发表相关论文共计222篇(包含学位论文50篇)。其中，心理临床类61篇，医学临床类65篇，心理测量类11篇，理论与综述19篇，方法和技术66篇。根据研究内容，大致可以分为理论研究、方法与技术、测量研究、临床研究、其他应用五个方面。本文系统梳理意象对话疗法的发展现状，并对未来发展方向提出展望。

2. 意象对话的理论研究

2.1. 意象对话与东西方文化

意象对话中的“意象”一词源于中国最早的经典《周易》。《易·系辞上》讲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圣人立象以尽意。”意象对话中的许多内容是中国传统文化精华在当代心理和文化领域的应用。意象对话不仅提供了解读中国文化的一种新视角，也提供了探索社会无意识的一个新方法。

除了朱建军教授出版的《中国的人心与文化》《意象对话心理学与中医》《焦虑的中国人》《寻找中国历史的心灵密码》《中国历史名人的个性解读》等多部著作之外，还有其他研究者站在意象对话的角度，解读东西方文化。比如，从意象象征的角度研究日本作家作品中的死亡意象，进而探讨日本的死亡文化心理(余娇娜，朱建军，2006)。还有研究者对佛教文化中的地狱意象进行整理，对中国传统地狱故事中的意象进行象征分析，并从意象对话理论的角度讨论改善国民心理状态的方法(王世强，2009)。

2.2. 意象对话的理论发展

意象对话的哲学渊源为现象学思想，心理学渊源为精神分析理论和荣格的分析心理学理论，东方文化渊源为周易、道家思想和佛教思想。在随后的发展中，意象对话融合了超个人心理学与中医的思想，逐渐形成较为完整的体系(秦源，2009)。

许维素(2005)研究了大学生动物意象呈现和整合的规律，发现动物意象的呈现具有性别差异，女性的食草类动物意象数量显著多于男性，男性的食肉类动物意象数量显著多于女性；在五分钟自由动物意象引导中，被试出现动物意象的均数为8；在艾森克个性问卷的神经质维度上，高神经质个体呈现的食草类和小昆虫类动物意象的数量显著多于低神经质个体。刘艳和訾非(2010)通过分析不同意象类别的被试在消极完美主义问卷及其各维度的得分，探索高中生自我动物意象、权威动物意象与完美主义的关系，结果表明，在消极完美主义的特征上，权威的神秘特性对人的消极影响大于其它的特性；自我意象强大者，消极完美主义得分低，心理健康程度高。还有研究者提出依据自我动物意象辨别典型完美主义者的方法。

3. 意象对话的方法与技术

这个领域的研究呈现出意象对话的涵容性和灵活性。大致可分为以下6个方面：

3.1. 意象对话方法综述

早在2001年，朱建军教授出版专著《我是谁》，首次系统介绍意象对话疗法(朱建军，2001)。2006年，《意象对话心理治疗》一书更加系统地、细致地讲解意象对话的基本原理、操作规范、适用人群、注意事项、人格意象分解技术及临床实践等重要内容(朱建军，2006)。2008年，中英文对照版The Psychotherapy From The Orient: Imagery Communication Psychotherapy (《来自东方的心理治疗——意象对话疗法》)在国内外同步发行(朱建军，苑媛，2008)。2013年，《意象对话临床操作指南》和《意象对话临床技术汇总》两本书的出版，标志着意象对话疗法完成快速发展期，进入转型期，实现了从管理到学术双方面的转型，并正式完成了从“朱建军个人的意象对话”到“团队的意象对话”的过渡(苑媛等，2013)，并以每3年修订一次的方式不断完善。苑媛副教授的英文专著The Clinical Operation of Imagery Communication Psychotherapy (《意象对话的心理临床》)于2019年9月由World Scientific Publishing Company出版，这是继2016年的波兰语版著作出版之后，意象对话国际化的又一重要标志，也是文化自信的再一次体现。

3.2. 作品分析

以意象对话为视角，对文学作品、绘画艺术和影视作品等进行深入解析，不仅能探索到一部作品的深层心理意义，还为相关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方法和路径。

王大亮(2008)对村上春树“青春三部曲”中晦涩意象的象征意义进行研究。其运用子人格解析方法，分享作者在作品中对生命、自身、日本社会和日本民族性进行的反思，并分析作者通过三部作品实现的自我成长。贺艳芳(2011)分析《围城》中人物的动物子人格，从一个新的角度理解人物的人格特质。例如，男主角方鸿渐的动物子人格意象是驴，具有志大才疏、倔强、胆小等特质。宋文雯(2014)探讨了意象对话应用于美学领域的方法，生动剖析了《富春山居图》。韩春萍(2015)认为，万玛才旦小说存在人物、作家和读者三个层面的“意象对话”关系，并由此形成深层象征性结构。林丽华(2017)对《左传》中的梦意象进行分析，从中发掘到中国文化发展脉络和审美文化心理变化。张传渝和陈晓晨(2017)认为电影《大圣归来》中孙悟空象征父亲，江流儿象征儿子，电影情节折射出中国历史文化中儿子以生命为代价拯救父亲的“杀子文化”。香港电影《青蛇》中，人象征理性，妖象征感性，电影情节讲述了理性和感性之间的战斗。

3.3. 技术效果验证

张鸿飞和何克(2007)以46名大二学生为对象，通过问卷调查，筛选出症状自评量表前9因子里得分前10%和后10%的被试，比较其在镜中人测验与心房测验中的结果差异，结果表明，房子意象的评估效度更高，适用于临床实践。有研究者在高校开设意象对话课程，发现其对大学生学习动机、情绪调节、自我成长等方面产生积极作用(黎阳等，2016)。彭阳(2018)以大一学生为被试，通过实验研究发现，意象对话体验式教学对大学生自我觉察和心理感受性有显著影响，有助于提升课堂教学质量。

3.4. 特定意象分析

一些研究者致力于对某类特定的意象进行分析。孙时进(2003)采用意象想象技术，同时用SES量表测量自尊程度，数据结果显示，被试的评估意象大小与自尊水平呈显著相关，苹果意象大的被试自尊水平高于苹果意象小的被试自尊水平。龚月圆(2010)对被试进行五脏动物意象、五脏器物意象的引导，发现五个脏器的意象之间存在明显差异，五脏之间的关系密切程度也不同，五脏意象呈现出的脏器属性和中医五脏意象存在相关性和差异性。司书娟(2012)以意象为切入点，在唐宋茶诗词作品中诠释“茶意象”及其心理表征。苑媛(2016)提出“挑武器”意象对话技术，探索武器意象与心理防御机制、人际冲突应对模式之间的逻辑关联，并于2018年出版《武器心学：武器意象的心理临床》。王汉杰(2019)对唐诗中的鱼意象，进行提取和解读，发现鱼意象的八个心理内涵和一个情绪性特征，并探讨在表达性治疗中鱼意象的价值。还有关于鸟、狐、地狱、骑马等意象的解析和运用(王世强，2009；王欢，2011)。

3.5. 心理咨询师专业能力提升

在心理咨询师自我专业能力的提升方面，朱建军(2007)和苑媛(2018)系统探讨如何运用意象对话对心理咨询师的专项能力和自我成长进行训练，如：共情能力、接纳能力、尊重能力、真诚能力、洞察力、鉴别力、自我探索、基本功训练等。通过比较意象对话与内观中“自我觉察”的异同，咨询师可以清晰把握自我觉察(刘毓，张灵聪，2012)。曹欣和李美华(2013)提出用意象对话进行情绪觉察和个人成长的具体方法。心理意象还可以用于检测和改善心理咨询师的心态、训练感受力、检测和提高共情与接纳、检测移情和反移情(张梦晗，2018)。

3.6. 与其他心理疗法的结合或比较研究

一些研究者将意象对话与其他心理动力学倾向的疗法进行比较研究，发现其在理论背景、操作流程、疗效机制等方面既存在相似性，又各具特点。沙盘游戏(Sand Play)和意象对话疗法都以荣格分析心理学为重要的理论基础，通过沙盘激活来访者的自我治愈力量，促进其自我探索、自我成长，而意象对话更强调咨询师的引导(韦淑亭，陈顺森，2012)。催眠疗法和意象对话疗法都注重对无意识的探寻和引导，强调其改变在心理咨询中的作用(傅启倩，2014)。箱庭疗法和意象对话疗法结合使用，可以相互配合与弥补，提升疗效(吴承红，2015)。萨提亚家庭治疗中的个性舞会技术和意象对话都以减缓内心冲突、疏导生命能量为目标，而个性舞会技术通过让内部成分构成自由交流，呈现内部冲突，个体本身是“隐身”的，而意象对话疗法可通过动物意象投射个体自身的人格构成，用动物间的关系表征个体内部冲突，且这本身是工作的重点，心理咨询师只起辅助作用(周馨，2018)。邹苏和甄宗建(2019)尝试将家庭系统排列和意象对话相结合，通过家庭系统排列理论发现来访者的“牵连”情结，再用意象对话进行干预，能够更持久有效地解决大学生心理问题。吴盛楠和阿拉坦巴根(2020)分析多个表达性艺术治疗和意象对话相结合的案例，肯定其在高中生心理辅导中的适用性。

4. 意象对话的测量研究

4.1. 意象对话在心理测量领域的应用

王晓林(2007)将艾森克人格问卷简式量表、症状自评量表与房子意象进行相关研究，发现房子意象中房子的外观好坏、门窗大小、光线强弱、清洁程度、整齐程度和房子的面积与艾森克人格问卷简式量表、症状自评量表的所有维度均呈显著相关，可以用房子意象对个体的个性及人格健康情况进行评价。贺佳(2009)对房子意象特征、大五人格测验的结果、自我和谐量表测验的结果进行关联性分析，发现部分维度存在显著性关联。如：房子意象的外表漂亮程度与大五人格特质的神经质、外倾性、宜人性维度存在显著关联。史彤玮(2010)采用“领养动物”意象施测，结果发现与成人依恋问卷显著相关，表明“领养动物”中不同意象的种类可以作为成人依恋测量中的评判指标。

4.2. 意象投射测验的编制及其信效度检验

将意象对话心理学引入投射测验，形成新型的意象投射测验，具有重要的创新价值和良好的学术前景，并可运用于跨文化研究中(Yuan et al., 2018)。

相较于传统的投射测验，意象投射测验具有测验效率更高，对被测者的潜意识心理活动与内容的反映更深刻和精密，更关注人格整体评估的特点，且可集体施测(龚雨，苑媛，2017)。研究者结合意象对话，对被试作画要点进行编码，实现数据量化，编制《成就动机状态投射测验》，通过施测发现，成就动机状态的总分与效标的总分相关显著(r = 0.67, p < 0.01)，各部分得分与效标相关显著，画面补全程度得分也与效标相关显著(r = 0.31, p < 0.01)；总分与画面补全程度的得分呈显著相关(r = 0.35, p < 0.01)，各部分相关很低，且不明显。该结果说明其效标效度和内容效度良好，具有较好的可行性(彭小凡等，2011)。还有研究者编制相较于SCL-90更适合我国人群的《心理健康状态意象投射测验》，信度与效度较好，可用于成年人心理健康状态检测(刘彩谊等，2014)。《房子意象测验(HIT)》用于揭示整体心理状态，对478名大学生施测，经过统计检验，验证其具有良好的重测信度(r = 0.69)和内部一致性(r = 0.79) (Yuan et al., 2018, 2021)。《武器意象测验(WIT)》用以考察人际冲突应对模式，不仅具有良好的信效度，研究者还发现，围绕武器意象实施短程干预可以有效改善人际冲突情况，促进个体身心健康(余小霞，苑媛，2021)。

5. 意象对话的临床研究

5.1. 意象对话的医学临床研究

在医护领域，意象对话研究取得丰硕成果。卫亚莉(2003)发现，意象对话干预对于学校恐怖症、社交恐怖症、强迫症、焦虑症、抑郁性神经症、其他心理障碍及情绪问题都颇有疗效。有关戒毒人员的心理干预结果表明，意象对话能够有效提高其心理健康水平(任攀，2007)。毛芳(2009)用意象对话成功地治疗一例先天性尾椎骨滑脱崩裂痛患者。研究者将188名焦虑自评量表测评得分大于50的妇科患者随机分为三组进行心理干预，结果显示意象对话疗法和音乐放松对减轻手术前后的心理和生理应激有着不同的作用，意象对话心理干预在稳定血压和心率方面更优于音乐放松(郭先菊等，2010)。有30例心脏神经官能症患者接受意象对话干预，心理护理效果显著(芦志娟，克彩君，2012)。研究者对61名消化系统疑病障碍患者进行意象对话治疗，发现有助于降低反复结肠镜检查结果阴性患者的焦虑，并提高其认知能力(何红梅等，2013)。研究者对129名不孕症女性患者的焦虑和抑郁进行心理干预，发现意象对话疗法能在更短的时间内改变患者的消极认知及其行为，效果优于传统的认知行为疗法(徐慧芳等，2015)。王娟和钱永强(2017)对90名癌症患者实施意象对话辅助咨询，数据结果显示，意象对话明显提升癌症患者安全感和增强患者康复信心。

还有多位学者发现，意象对话与药物治疗相结合总是能够产生显著疗效。例如，意象对话疗法联合文拉法辛治疗效果更显著，且安全性更高(朱世辉等，2009)。刘丽红(2013)通过实验研究发现，意象对话联合氢溴酸西酞普兰治疗公务员躯体化障碍的效果优于传统治疗方法。乔玮(2013)应用意象对话疗法配合逍遥散治疗焦虑症，疗效显著。艾司西酞普兰联合意象对话治疗卒中后抑郁，能更有效改善患者的抑郁症状，同时能促进卒中后患者神经功能的恢复(温进哲等，2013)。意象对话联合甲氧氯普胺治疗糖尿病胃轻瘫，也有良好的疗效(何红梅，李璐伶，2014)。杜美青(2017)发现，意象对话疗法合并帕罗西汀治疗恶劣心境相较于单纯使用药物治疗更具优势。意象对话与中医相结合治疗情绪性疾病，可产生较好的效果(范宇鹏等，2010)。

5.2. 意象对话的心理临床研究

在心理临床领域，意象对话疗法既适用于以解决问题为导向的健康性咨询，也适用于以心灵成长为导向的发展性咨询。禹玉兰(2005)报告对一名手术戒毒患者的个案，结果显示，意象对话干预效果较好。多项研究表明，意象对话对于缓解异性交往恐惧和自卑心理，及提升幸福感具有显著的干预效果(何鸿静，2012；刘盛敏，田儿，2010；唐皓，2016)。

意象对话还可用于团体心理辅导。姚鲲鹏(2011)将意象对话用于自我认知团体训练，取得良好效果。还有研究者通过对实验组20名大学生进行10周意象对话取向团体辅导，呈现出意象对话取向团体辅导对改善大学生自我概念的显著作用(彭阳等，2012)。

6. 意象对话的其他应用

6.1. 意象对话应用于校园工作

意象对话在大中小学生(含中职生)的个案咨询和团体辅导中均能取得较好效果，还适用于日常的学校心理教育工作(黄红清，2012；秦凤华等，2015；沙玲华，2016；龚诗情，2019；王春荣，2020)。在学校心理辅导工作中，意象对话方法对学生的心理评估更容易，可以快速发现来访学生的心理问题，有利于建立咨访关系，减少阻抗，辅导时间更短，效果更好，可以运用于小学生心理辅导(张丽芬，2014)。

意象对话还可用于职业规划。任桂云(2013)提出，意象对话与职业咨询相结合，可有效解决毕业生就业时的心理问题，通过动物意象解析能够帮助就业者找到合适的职业，还能调节职业变动所引发的心理问题。周娟(2014)认为，恰当运用意象对话能够有效纠正中职生的错误就业认知，调整心态，正确面对就业和成就人生。

6.2. 意象对话应用于社区服务

近年来，国家有关部门发布了一系列政策、通知及指导意见，旨在规范心理咨询行业，大力发展社会工作，并强调心理健康服务在社工领域的应用。意象对话应用于社区工作，可为心身疾病患者提供心理支持。例如，社工人员可邀请糖尿病患者及家属参与科普知识讲座，了解影响疾病的因素，并指导其进行意象对话练习，调整心理状态，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症状。曾有研究者用意象对话的方法帮助贫困户有效化解消极情绪，提高生活信心；用“意象画”等技术与儿童进行深层交流，疗愈儿童的心理创伤；用“美丽度假区”“换衣服”“兵马俑复活”等技术协助职场人士学会角色转换和有效减压；用“花与昆虫”起始意象调节婚恋心理状态，提高亲密关系建设能力；等等。

6.3. 意象对话应用于企业服务

意象对话在企业服务方面也做了很多尝试。有研究者用团体动物意象引导了解房地产销售人员的动物意象，发现业绩较低的员工更倾向于呈现食草类动物意象，并指出可以依据员工的动物意象了解其适合的工作(郭锐，2008)；通过调整就业者的意象，调节转换职业过程中的心理问题(任桂云，2013)；将意象对话应用于员工帮助计划(EAP)，如团队建设、增加人际信任与沟通、减缓压力感等(苑媛，2018)。

6.4. 意象对话应用于其他领域

意象对话还可以服务于多种人群。将意象对话运用于新兵的心理干预，有助于新兵心理成熟和人格重塑，有助于其心理健康水平的提高(朱强等，2007)。有研究者以20名存在心理问题的新上岗护士为研究对象，发现意象对话疗法干预使其恐惧、焦虑等症状有所缓解(邱萌等，2008)。

7. 意象对话的研究展望

意象对话是中国人自己的心理学。意象对话疗法不仅为中国社会提供宽口径、厚基础的各种服务，还要进一步走向世界。

1) 拓展基础研究

诸如，意象对话术语体系的梳理；意象对话案例督导的核心术语；意象对话成长督导的核心术语；意象对话关于原型理论的新探索新发现；意象对话的特色评估；用意象对话的视角深入探讨典型的中国文化现象(诗词文化、中国文字、中国神话、中国书画、中国武术、中国戏曲、中国乐器、汉装华服……)等。

2) 加深应用研究

例如，意象对话在某个领域的心理服务(企业、司法、社区、校园等)；意象对话对某个特定人群的心理服务(教师、社工、干警、医护人员、残障人士、产后抑郁、网瘾少年等)；根据儿童的身心发展特点，运用意象的象征意义，编制适用于儿童心理教育的意象绘本等。

3) 进一步国际化

目前，已有英文版、波兰语版和中英文对照版意象对话著作出版，也有数篇相关论文在国际期刊上发表，仍需进一步推进国际化，并考虑跨文化研究。

NOTES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