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居民养老保险参与行为及影响因素研究

Research on the Participation Behavior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Rural Residents in Pension Insurance

摘要: 近年来，随着劳动力城乡流动加速、土地制度改革推进和农村居民思想转变，传统家庭养老和土地养老保障功能日渐弱化。在此背景下，依托政府投入为主的新农保政策在农村迅速推广开来。然而，在农村养老方式逐渐呈现多元化趋势与背景下，单纯依靠政府财政投入的新农保政策瓶颈凸显。本文在认真研读大量参考文献以及收集有关的信息资料的基础上，根据2018年城乡居民收入分配与生活状况中的农村问卷及数据(CHIP)，利用15,020个样本，归纳分析了样本农村居民的养老保险参与行为，并在此基础上利用二元Logistic回归的研究方法实证研究了农村居民养老保险参与行为的影响因素，得出相关结论，并提出完善农村养老保险政策实施的相关建议。

Abstract: In recent years, with the acceleration of labor mobility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s, the advancement of land system reform, and the transformation of rural residents’ thinking, the traditional family pension and land pension security functions have gradually weakened. In this context, the new agricultural insurance policy, which relies mainly on government investment, has been rapidly promoted in rural areas. However, in the context of the gradual diversification of rural elderly care methods, the bottleneck of the new agricultural insurance policy relying solely on government financial investment has become prominent. On the basis of carefully studying a large number of references and collecting relevant information, this article summarizes and analyzes the participation behavior of rural residents in pension insurance based on the 2018 rural questionnaire and data (CHIP) on income distribution and living conditions of urban and rural residents, using 15,020 samples. On this basis, binary logistic regression research method is used to empirically study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rural residents’ pension insurance participation behavior, draw relevant conclusions and propose relevant suggestions for improving the implementation of rural pension insurance policies.

1. 引言

我国是农业大国，农村人口数量众多且经济发展相对城市而言还有一定差距，基于此，加快农村地区的发展就显得极为重要。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务必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而解决该问题的关键是要解决好农村居民的养老保障问题 [1] 。我国长期以来形成的城乡经济二元结构，使得养老保险的覆盖范围主要为城镇居民，农村居民一直处于养老保险政策之外。鉴于“三农”问题的重要性，党的第十七次代表大会提出建立覆盖城乡居民的社会保障体系，农村居民社会养老保险被提上日程。2009年，我国开始实施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的试点工作，目的就是进一步完善社会养老保险体系，使农村居民真正享受到参保对老年生活带来的有益之处。

而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制度在实际运行中，出现了一系列问题。例如激励机制不够健全，农村居民的参保意愿比较低；待遇水平较低，基础养老金水平不高；政府的补贴力度较小，这些问题都不利于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的可持续发展。农村居民是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最重要的参与主体，农村地区的养老问题如果得到很好的解决，将会促进农村地区经济和社会的稳定，这也有利于缩小城乡地区的差距，推动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

基于此，本文以“农村居民养老保险参与行为及影响因素研究”为题目，通过搜集相关资料、数据，归纳分析样本农村居民的养老保险参与行为，并在此基础上利用二元Logistic回归的研究方法实证研究农村居民养老保险参与行为的影响因素，得出相关结论，并提出完善农村养老保险政策实施的相关建议 [2] 。

2. 数据来源、研究假设和模型设定

2.1. 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来源于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收入分配研究院在2019年3月组织的《城乡居民收入分配与生活状况》中的农村住户数据。该调查项目致力于收入分配、贫困及劳动力劳动等相关领域的研究，动态追踪我国经济发展和经济转型过程中居民收入分配与贫困的变动特征，并深入探讨其内在的影响因素与作用机制。该调查数据包含了详细的个人人口学特征如性别、年龄、户口、婚姻、教育、政治面貌、民族、宗教信仰和从事职业等 [3] 。也包括了家庭信息，比如家庭结构，家庭经济状况等。本文所需的变量在该调查中均有详实的记录。问卷中关于个人是否参加居民养老保险对几乎所有的个人进行了调查，因此本文研究将从个人层面和家庭层面分析影响个人参保行为的因素。

2.2. 研究假设

2.2.1. 个人层面研究假设

个人层面主要包括年龄、性别、政治面貌、受教育程度、身体健康状况、行业、职业七个方面。年龄方面，由于不同年龄段对养老保险的需求程度不同，在购买养老保险的意识上也有一定差别，随着年龄的逐渐增加，养老的紧迫感也越来越强，对养老保险的参与度越高，因此推测年龄与养老保险参与度呈正相关。在性别中，由于农村居民受传统观念影响更深，男性在家庭中的主导作用突出，在是否购买商业养老保险的决策中与女性群体有差异，因此推测性别会显著影响商业养老保险参与度 [4] 。在政治面貌方面，由于不同群体对养老保险的理解程度不同，在购买养老保险的意识上也有一定差别，因此推测政治面貌与养老保险参与度显著相关。在受教育程度中，受教育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人们对客观事物的认识和理解，文化程度越高，理解事物的能力越强，越能意识到在年老时养老保险的养老保障作用，因此推测文化水平与养老保险参与度正相关。在身体健康状况方面，由于养老保险是缴费期届满后，按月领取养老金，因此身体健康的人更容易购买养老保险作为保障，所以健康状况与养老保险参与度有正向影响。在行业与职业方面，当人们处于不同的职业与行业中，对于养老保险的认同感不同时，所以推测行业与职业与养老保险参与度显著相关。研究假设见表1：

Table 1. Personal level research assumptions

表1. 个人层面研究假设

2.2.2. 家庭层面研究假设

家庭层面中主要包婚姻状况、家庭年收入两方面。在婚姻状况中，由于已婚相较于其他未婚等状况而言，前者和配偶两个人的收入更多，在收入这一前提下，更容易作出参与决策，因此婚姻状况与养老保险显著相关。在家庭年收入方面，养老保险是一种投资行为，投资需要成本投入，所以收入水平的高低影响人们对养老保险的购买。其次，商业养老保险属于更高层次的需求，只有人们基本生活得到保障后才会追求高层次的需求，因而随着居民收入水平的增加，人们才更可能通过参加养老保险进行养老 [5] 。因此推测家庭年收入水平与养老保险参与度显著正相关。研究假设见表2：

Table 2. Family level research assumptions

表2. 家庭层面研究假设

2.3. 变量定义及模型构建

2.3.1. 变量定义

本文根据前人研究及实际情况选取两个层面对商业养老保险参与度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即包括个人层面、家庭层面，因变量为是否参加养老保险。对自变量、因变量进行变量定义及赋值，见表3：

Table 3. Variable definition and assignment

表3. 变量定义及赋值

数据来源：城乡居民收入分配与生活状况调查。

2.3.2. 模型构建

由于在农村养老保险参与度的研究中，将因变量参与度分为了两类，即y = 0表示未参加，y = 1表示参加，因此构建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模型，建立Logit (P)与X的线性回归模型，回归模型如下：

$\text{Logit}\left(\text{P}\right)={\beta }_0+{\beta }_1{X}_1+{\beta }_1{X}_2+\cdots +{\beta }_n{X}_n$

式中，Logit (P)即 $\ln =\frac{p}{p-1}$ ，P原指一个事件发生概率与不发生概率之间的比值，在本文中指农村居民参与养老保险的概率值， ${\beta }_0$ 为模型常数项， $X_1$ ~ $X_n$ 为各项影响因素， ${\beta }_1$ ~ ${\beta }_n$ 为模型的回归系数，即各项影响因素的影响方向和作用程度。

3. 家庭非农就业对中老龄成员养老行为的实证分析

3.1. 描述性统计分析

3.1.1. 个人层面

在年龄方面，如表4描述性统计结果显示，受访者年龄在30岁以下的人最多，占比27%；60岁以上的人数最少，占比8.4%。在性别方面，男性人数较多，占64.4%，比女性高了28.8个百分点。在政治面貌方面，群众占比达到了91%。在受教育程度方面，农村人口的总体教育程度不高，初中毕业、小学及以下人口有11,661人，占总调查对象的77.6%，教育程度达到高中毕业及以上人数占比为23.4%。在身体健康状况中，农村受访者的身体健康状况整体良好，身体健康状况非常好的占比为39.1%，身体状况好的占比42.3%，一般和不好的人数仅占到为18.4%。目前，我国对农村地区的基础建设及医疗补贴较为完善，使农村人口得到更好的医疗帮助，减轻农村居民经济负担 [6] 。在行业方面，本次调查对象中农林牧渔业、制造业、建筑业的占比较高，分别为：15.3%、20.2%、21.2%。在职业方面，国家机关/党群组织/企业单位负责人和生产、运输设备操作人员及有关人员占比较高，分别达到了28.7%、23.6%。

Table 4. Individual level statistical table

表4. 个人层面统计表

数据来源：城乡居民收入分配与生活状况调查。

3.1.2. 家庭层面

在婚姻状况方面，如表5描述性统计结果显示，初婚人数占比最多有14,081人，占比93.7%，离异人口占比仅为1.7%。在家庭年收入中，年收入处于中等水平的家庭偏多，年收入1~5万的家庭最多，占比61.8%，家庭年收入不足1万元的有2666人，占比17.7%，家庭年收入超过10万元的仅有235个。这是由于目前农村地区的经济来源不多，除了依靠种植果树农作物等收入之外，还有外出打工，经营生意等其他收入 [7] 。

Table 5. Household level statistics

表5. 家庭层面统计表

数据来源：城乡居民收入分配与生活状况调查。

3.2. 相关性分析

相关性分析是研究变量之间是否相关的统计分析方法。由于相关性分析要求变量为连续数值 [8] 。因此，本文主要对个人层面和家庭层面两方面进行相关性分析，分析各维度变量与商业养老保险参与度的相关性。

从表6中可以看出，健康状况与养老保险参与情况相关系数为0.080，且通过了5%的显著性水平，表明健康状况对是否参加养老保险有影响 [9] 。此外，通过下表可以看出，农村商业保险参与度与各变量之间相关关系表明各个变量之间有相关性，不是孤立存在的。

Table 6. Correlation analysis

表6. 相关性分析

注：^*：显著性水平p < 0.05；^**：显著性水平p < 0.01；^***：显著性水平p < 0.001。

3.3. 模型回归结果分析

3.3.1. 模型检验

1) 拟合度检验

运用Hosmer和Lemeshow检验方式来进行拟合度检验。检验结果见表7，概率p值为0.786，大于0.05，说明实时数据情况与模型拟合结果一致，模型拟合情况良好。

Table 7. Hosmer and Lemeshow tests

表7. Hosmer和Lemeshow检验

2) 总体显著性检验

总体显著性检验主要针对步骤、模块及系数进行综合检验。检验结果见表8，检验自由度为52，显著性为0.000，显著性水平小于0.01，即该模型整体验证显著。

3.3.2. 回归结果

为了调查农村居民养老保险参与行为的影响因素，把是否参加养老保险作为因变量，利用SPSS的二元Logistic回归进行分析，回归结果如表9。

Table 8. Comprehensive test of model coefficients

表8. 模型系数综合检验

Table 9. Model regression results

表9. 模型回归结果

注：此处输入为1%~10%的显著性水平。

实证结果表明：年龄、性别、政治面貌、受教育程度、身体健康状况、行业、职业、婚姻状况、家庭年收入等变量通过显著性检验。

1) 个人层面回归结果分析

年龄因素没有通过显著性分析，实证结果与假设1不一致。从调查对象入手进一步分析原因，当前农村地区越来越多年轻人返乡就业创业，而年轻人未体会到养老的紧迫感，养老观念较弱，养老保险参与度不高 [10] 。性别因素在1%的水平上通过著性检验，说明性别 = 0是指女性，反映出女性对于商业养老保险参与度是男性的1.129，假设2得到验证。通过进一步的了解得出，相对于男性，女性更加关注保险信息 [11] ，并且据数据显示女性比男性的平均寿命更长，所以可能会更加长远的考虑自己的养老问题。政治面貌通过显著性分析，说明受访者的政治面貌对于养老保险参与有一定影响。教育状况没有通过显著性分析，实证结果与假设4不一致。通过了解可能是由于农村居民的教育程度普遍偏低 [12] ，样本数据中文化程度在小学初中及以下的人数占的77.6%，所以教育程度对养老保险参与度的影响不显著。身体状况对农村养老保险参与度的影响显著，结果与假设5一致。行业与职业也通过了显著性分析，说明行业与职业对农村养老保险参与度的影响显著，结果与假设6、7一致。

2) 家庭层面回归结果分析

在家庭层面中，家庭的收入水平是决定是否参与商业养老保险重要的因素 [13] 。部分居民的经济水平较低，以目前的收入水平只能用来应对普通的家庭支出，在经济能力范围内没有足够的资金来满足自己购买养老保险的需求。如果家庭年收入充足，那这部分人可以通过购买养老保险的方式来保障自己的老年生活 [14] 。婚姻状况这一因素没有通过显著性检测，结果与假设8不一致，这是因为调查样本中婚姻状况为已婚的占93.7%，所以造成婚姻状况对是否参与养老保险影响效果不显著。

4. 结论与建议

4.1. 研究结论

本文通过阅读和整理相关文献以及对烟台市农村居民群体特征的现实情况，选取并构建了影响农村居民参与养老保险因素的指标体系 [15] ，基于15,020份调查数据，通过描述性统计分析及二元Logistic模型对9个变量进行回归分析，得出影响农村居民参与养老保险的显著因素。结论如下：性别、政治面貌、身体健康状况、行业与职业以及收入水平对于农村居民参与养老保险的行为有显著影响。

4.2. 对策建议

4.2.1. 针对农村居民的对策建议

第一，收入是影响个人购买养老保险的重要因素 [16] 。根据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人们只有在满足最基本的生存需求之后才会追求更高层次的需求，只有通过多种途径增加农村居民的实际收入，才能更好地解决老龄人口的养老问题。

第二，在农村举办的保险知识讲座的方式，设置有奖问答环节，开展保险知识普及和教育，吸引农村居民参与其中，引导居民正确认识商业养老保险，将养老保险这种养老方式传递给农村居民 [17] ，以此来提高居民风险意识教育，在青壮年时期为未来养老做打算，消除农村居民对养老保险的不信任，让他们意识到养老保险是改善老年生活的重要方式。

4.2.2. 针对政府的对策建议

当地政府要通过行政监督的方式加强对养老金的监管，建立监管机构 [18] ，对养老金的征收、支付等过程进行监督和管理；制定严格的监管规则，确保一切活动都按规定进行。其次，当地政府要通过内外部监管相结合的方式加强对养老金的监督和管理 [19] 。内部监管主要指内部审计机构，外部监管主要指会计师事务所以及风险评估公司，通过这两个机构，使养老金的运作在阳光下进行。最后，要不断提高业务经办人员的专业素养和业务能力，对工作人员的工作情况进行实时有效监督 [20] 。通过以上三种途径，不断完善养老保险基金监管机制。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多重逻辑视角下农地延包实施路径研究”(21BJY0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