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流动老年人健康特征的社会融入现状分析
Analysis of Social Integration Status Based on the Health Characteristics of the Floating Elderly Population
DOI: 10.12677/AR.2023.104169, PDF, HTML, XML, 下载: 92  浏览: 188 
作者: 季 洁:上海工程技术大学管理学院,上海
关键词: 流动老年人健康特征社会融入Floating Elderly Health Characteristics Social Inclusion
摘要: 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加快以及“健康中国”计划的持续推进,我国首代独生子女的父母已经步入老年阶段,人口迁移的趋势发生了较大的改变,以家庭为单位的迁移模式逐渐呈现,流动老年人口成为了不可忽略的大规模群体。“十四五”规划中明确提出积极老龄化的战略,但是精准分类别的认识流动老年人口的健康特征,以及研究流动老年人的社会融入现状是当下急需重视的问题。现将六十岁及以上流动老年人口作为研究对象,分析其健康特征与社会融入现状,探究健康特征对社会融入的影响,并提出基于健康特征的促进流动老年人社会融入的建议。
Abstract: With the acceleration of population aging and the continuous advancement of the “Healthy China” plan, the parents of the first generation of only children in China have entered the old age stage, and the trend of population migration has changed greatly. The family-based migration model has gradually emerged, and the floating elderly population has become a large-scale group that cannot be ignored. The “14th Five-Year Plan” clearly puts forward the strategy of active aging, but it is an urgent problem to accurately classify the health characteristics of the floating elderly population and to study the social integration status of the floating elderly. This paper takes the floating elderly population aged 60 and over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nalyzes their health characteristics and social integration status, explores the impact of health characteristics on social integration, and puts forward suggestions to promote the social integration of the floating elderly based on health characteristics.
文章引用:季洁. 基于流动老年人健康特征的社会融入现状分析[J]. 老龄化研究, 2023, 10(4): 1285-1289. https://doi.org/10.12677/AR.2023.104169

1. 相关概念及关系阐述

1.1. 流动老年人概述

目前对于流动老年人的概念没有具体的定义,现有文献主要从户口所在地与实际生活时间对流动人口进行划分,根据第6次人口普查对流动人口的划分,流动老年人是指现居住地与户口登记地所在乡镇街道不一致,且离开户口登记地半年以上的“人户分离”老年人 [1] 。

中国流动老年人可以划分为三种类型:第一种为了照料孙辈或者因为身体原因投奔子女的随迁型;《中国流动人口发展报告2016》显示,2015年我国为照顾孙辈而流动的老年人口达765万人,占老年流动人口总量的43% [2] 。第二种为随着季节变化寻求更加舒适生活环境的休闲度假型,约占老年流动人口总量的34.5%;第三种为到其他城市提供劳动力经济参与的务工型,约占老年流动人口总量的22.5%。

1.2. 流动老年人健康状况与社会融入的关系阐述

流动老年人的健康状况与社会融入紧密相关。流动老年人的健康状况会对其行动能力、社交行为产生显著影响,进而影响其社会融入意愿及能力。流动老年人因为身体健康的特殊性,所以对社会资源的获取更加具有依赖性,社会资源供给的频率与密度又反向影响流动老年人社会融入的意愿。融入意愿和融入程度又会进一步影响其健康状况,若能在流入地建立良好的社交关系,获得社交娱乐、信息获取、情感慰藉等多方面的社会支持,流动老年人的身体和心理健康状况都会得到明显改善。

因此,流动老年人的健康状况与社会融入相互关联、相互促进,只有兼顾二者的发展情况,关注不同类型的流动老年人的健康特征和切实需求,探讨社会融入现状和困境,才能更好地帮助流动老年人改善健康状况、融入流入地社会,提升其获得感和幸福感。

2. 流动老年人的健康特征

2.1. 随迁型流动老年人健康特征

随迁型流动老年人又可分为两类,一类为因照顾子孙或者照顾儿女的支援子女型,此类多为低龄女性老年人。另一类为因身体衰老、配偶离世等生活不便而选择和子女一起生活的投靠型。投靠子女的随迁型流动老年人男女性别分布均匀,以年龄较高且身体健康状况较差的老年人为主,数据显示此类人群失去配偶的比例明显偏高。

支援子女型身体健康一般较为良好,多数为低龄老年人,担负照护隔代子孙和料理家庭日常事务的责任,具有较强的自理能力。隔代照料会使老年人获得更多的家庭支持和社会支持,增强老年人使命感、自我认同感和幸福感 [3] 。投靠子女型多数身体状况较差,属于失能或者半失能的老人,这类老人的养老方式主要为养老机构养老,因身体原因日常行为活动也受限,对自身的健康认知阶段都存在问题。医疗保障主要为在户籍所在地的医疗保险,但是我国医疗保险异地结算问题,养老保险跨地区领取问题都给这类群体带来较大的不便,社区在公益医疗资源的分配上也常常容易忽视这类群体,随迁型流动老年人对迁入地公益资源的获取常常处于政府、社区的“边缘地带”。

2.2. 休闲度假型流动老年人健康特征

休闲度假型流动老年人是指随着季节的变化,周期性的变化居住城市的老年流动人口。休闲度假型流动老年人健康状况与经济收入、性别、伴侣情况关联密切,失能比例较小,不到1% [4] 。对于自己有经济能力的老年人口,更加容易及时治愈疾病,对于经济主要来源于子女的老年人口,对子女依赖性比较强,子女的经济能力与老年人口的就医水平具有正向关系。较强的支付能力与城市之间的变换,也意味着可以拥有更加优质的医疗资源,再加之此类行流动老年人日常活动空间范围较大,娱乐时间较多,有体育锻炼、定期体检的习惯,身体机能较好,因此存在健康问题较小。但是不同城市之间的切换相比于其他类型的老年流动人口,难以与当地居住人民产生较深的交流,对当地免费医疗资源的获取明显低于其他类型流动老年人口。较频繁的城市的切换对于医疗档案的获取与查看,医疗保险的支付与报销等问题都带来了较大的挑战。

2.3. 务工型流动老年人健康特征

务工型流动老年人多数为因经济原因跨区域提供劳动力的低龄流动老年人。经济因素是此类人口流动的主要因素,劳动报酬的高低是他们选择意愿城市的主要原因。已有研究表明,流动老年人口经济参与主要集中在服务性行业,以第三产业为主,主要就业于低端服务业 [5] 。固定的劳动模式容易产生机械性损伤,较长的劳动时间使务工型流动老年人更加容易忽视慢性病的发展。务工型流动老年人口人力资本积累较弱,就业环境相对较差,劳动强度较大,对健康的损耗大,此类人口日常就医检查倾向明显偏低,小病通常会按照自己的生活判断进行服药,很少进入正规的医疗机构进行全面的检查,出现大病时,又难以支付高昂的治疗费用,选择放弃治疗或者回户籍地进行保守治疗。务工型流动老年人在新的城市中目标明确,对外界环境主动融入比率低,因此医疗信息获取渠道的不熟悉,难以获得优质的医疗资源,因此健康状况不容乐观。务工型流动老年人在务工城市支付医疗保险,在返回户籍所在地时,研究数据表明多数人会因为程序麻烦、具体流程不熟悉等放弃医疗保险的使用。

3. 流动老年人社会融入现况

3.1. 随迁型流动老年人社会融入现况

随迁型流动老年人在新的城市日常生活受限,对外界信息的获取渠道主要为亲缘圈,对新的城市各项资源不熟悉,与新的城市存在语言沟通等障碍,在新的城市无经济参与,主要的活动区域为外来人口集中居住的商品房附近,活动范围狭小且固定、社区活动的参与度不高,主要的日常活动为照顾子孙、照顾子女等,因此社区在公益医疗资源的分配上也常常容易忽视这类群体。主要依靠子女和社区提供健康咨询与就医渠道,对于新城市的养老、医疗资源不熟悉,也常常处于政府、社区、社会组织帮助不到的三不管地带。支援子女型流动老年人口主要日常活动为家庭活动,由此可以推断子女对于父母关注的时间也较少。在户籍所在地生活较久的流动老年人口,他们身上的地区文化特征更为明显,接受新事物的过程更漫长,所以新流入地与老家的经济、文化、社会差异对他们的影响更大,造成的困扰也更多 [6] 。

3.2. 休闲度假型流动老年人社会融入现况

休闲度假型流动老年人随季节的变化穿梭于不同的城市之间,有更多的机会与不同区域的人进行沟通,社交活动的宽度较广。这类流动老年人通常有较好的经济支撑,具有较强的支付能力,多数分布于在气候宜人、风景优美的城市,如海南、浙江、广东等南方沿海省份的城市,对自身的健康状况也比较重视,对生活质量具有一定的追求。一般会选择室外空间较大、服务项目较完善的社会机构养老,或者在心仪的城市购买“养老式房产”与具有相同养老需求的人进行“抱团式养老”。较强的地域流动也带来了医疗保险的支付不变,我国现阶段医疗保险异地结算出现的左右方相互推诿问题,养老保险跨地区领取政策不一等问题也给此类流动老年人口带来社会融入的负面影响。

3.3. 务工型流动老年人社会融入现况

务工型流动老年人多数居住于流动人口密集区,具有长期居住意愿较高但是落户意愿不明显、普遍学历较低、男性占比较高等特点。务工型流动老年人在迁入地城市生活的年限最长,大多在老年阶段前就迁居流入城市,有一定工作经历和本地社交网络,他们的社会交往和适应相对较好 [7] 。此类流动人口流动目的明确,流动模式固定,且多为低龄流动老年人。在积攒到一定的收入后会返回户籍所在地,在迁入地落户意愿不明显。在迁入地的主要人脉关系为日常接触的朋友,基本购买商业医疗保险。具有流动时间长、流动性强、跨区域距离较大的特点。对医疗资源的获取能力最弱,政府统一管理难度也最大。

4. 促进流动老年人口社会融入建议

4.1. 政府部门合理规划,给予全面保障

政府相关部门应积极主动将老年流动人口所带来的迁入地与迁出地衔接的问题纳入全面规划的清单,给予三类型流动老年人口真正融入所居住的区域的各项保障,发挥促进流动老年人口社会融合全面保障的作用。现阶段户籍仍然是我国流动老年人获取各项社会保障的硬性划分条件,因此政府可以在宏观层面上优化医疗保险体系,了解流动老年人口的实际需求、消除跨区域医疗报销存在的问题,加强商业医疗保险市场的管理,鼓励经济压力较小的流动老年人购买第三方商业保险。流动老年人购买商业保险,不仅使老年人对晚年生活多一层保障,提高老年人晚年生活质量的预期,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轻政府的医疗支付负担。借助当下互联网+大数据,分析各地区流动老年人口的去向,对重点区域加强管理,提供全方位的社会保障,提供医疗信息、社保信息的共享共助。加强与国际上在老年福祉技术方面发展前列的国家进行交流,多参加老年领域的重大科技计划,专注福祉技术的最前沿 [8] 。对研发老年健康产品的企业给予税收补助,鼓励支持更多的企业进行科技创新。对老年健康领域加大资金投入,加强国内重点流动老年人口流入地的老年资源供给,并且对基本养老服务基础设施加大投资力度。

4.2. 社区进行资源优化,引导促进融合

社区可以优化社区资源的供给和分配。社区可以使公共空间的分配更加倾向于老年人、活动中心加装更多的、符合老年人运动特点的运动器械,以老年人的需求为导向,充分发挥自己社区的地域、资源等优势进行创新性改造,做到“一社区一特色”。组织多样化的老年活动,如健康知识讲解、防诈骗讲座、老年人“手拉手”等。鼓励流动老年人走出家门,和本地居住的老年人进行更多的沟通,体验多样化风俗人情,积极引导本地老年人和流动老年人口的融合,积极开发各类型老年资源,不仅有利于流动老年人口对新城市的融入,同时也有利于为社区的发展提供更多的老年资源。社区人员真正走入家门,在基层了解流动老年人口的真实迫切需求,解决此类人群在生活中的各类困难,和谐家庭关系,给予更多的关怀。社区工作人员也可以把本社区的老年流动人口各项数据进行分类汇总,为政府相关部门的各项方针政策的制定提供更多真实、基础性的数据。社区开展公益性医疗服务时,主动把流动老年人口考虑在内,主动进行宣传,给予更多的关注,让流动老年人口与本地老年人口享有同样的福利,鼓励他们主动的结交本地的新朋友,以“老人”带“新人”,共同提高老年时期的生活质量,促进流动老年人口的社会融合。

4.3. 相关企业创新研发,提供科技支持

相关企业可以增加专利的申请,研发保障老年人基本健康、提高晚年幸福感指数的产品,例如健康测量佩戴手环、温度调节饮水杯等。现在国内小米、华为等多家企业针对运动健康以及健康监测已经研发出可以测量运动步数、心率的多功能手环,但是目前这些产品的目标客户多数为年轻人。现阶段应该针对老年人的身体健康特点,以老年人身体需求为导向,更加注重研发针对老年人健康特征的各类保障、测量、预测型产品,实时精确测量数据并进行反馈和预测,对不正常现象进行警报与提醒,为我国老年人的健康保驾护航。企业应该加大资金投入,积极于相关专利的申请,以科技创新为导向,为老年人的健康提供科技支持。

参考文献

[1] 余鹏蕾, 刘于, 张文艳. 隔代照料流动老年人的健康特征与健康促进策略研究进展[J]. 护理研究, 2021, 35(18): 3303-3307.
[2] 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 中国流动人口发展报告2016 [M]. 北京: 中国人口出版社, 2016: 170.
[3] Park, E.-H. (2018) For Grandparents’ Sak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Grandparenting Involvement and Psychological Well-Being. Ageing International, 43, 297-320.
https://doi.org/10.1007/s12126-017-9320-8
[4] 韦晓丹, 陆杰华. 季节性候鸟老人自评健康影响因素的实证分析——以海南省为例[J]. 北京社会科学, 2017(5): 99-107.
[5] 周平梅, 原新. 流动老年人口经济参与及其影响因素分析[J]. 南方人口, 2019, 34(2): 69-80.
[6] 李雨潼. 中国老年流动人口特征及社会融入分析[J]. 社会科学战线, 2021(3): 270-275.
[7] 周素红, 宋江宇, 文萍. 城市流动老年人日常活动与健康行为[J]. 科技导报, 2021, 39(8): 36-43.
[8] 吴菲菲, 陈肖微, 黄鲁成, 苗红. 老年人口流动对福祉技术创新需求的分析[J]. 科技管理研究, 2019, 39(22): 191-1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