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曹雪芹所著的《红楼梦》小说以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兴衰为背景，以富家公子贾宝玉的视角，描绘了一批见识和举止不凡的女子的人生百态。这些女子各具特色，有的聪明伶俐，有的温婉贤淑，有的傲气凌人，有的柔情似水。他们的命运各不相同，但都在封建社会的大背景下，展现出了各自的魅力和风采。
作为中国古代章回小说的巅峰之作，《红楼梦》的章回目录体现出丰富的语言和文化内涵。章回体小说是一种源自中国的传统文学形式，其独特之处在于将整个故事划分为若干个章节，每个章节都具有独立的故事情节和主题，同时相互关联，共同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在章回体小说中，每个章节通常都有一个标题，用以概括该章节的主题或情节。这些标题可以是诗句、成语、谚语等，也可以是作者自行创作的。章回目录是章回小说最鲜明最具特色的标志，它以其独特的语言魅力和形式特征，吸引了无数读者的目光。每一个章节都像一幅精美的画卷，展现了作者深厚的文学功底和独特的艺术视角。
经笔者查阅文献及资料发现，对《红楼梦》章节标题俄译的研究目前较少，关于《红楼梦》的俄译研究主要集中在饮食、中医、服饰等方面。因此，在本篇文章中，笔者本文以帕纳休克1995年重译的《红楼梦》为译本，从直译和意译的角度，对该书中的章回标题俄译进行分析。以期为以后学者的翻译研究提供参考。
2. 《红楼梦》章回标题俄译策略
《红楼梦》章节目录的编排方式独特，通过简洁的双句对偶文字，概括了每个章节的主要情节和人物关系。这种独特的编排方式不仅使读者能够快速了解故事的发展，不会迷失在复杂的情节中 [1] 。其次，章节目录的对偶句式也体现了作者对文学形式的追求。对偶是一种常见的修辞手法，通过对偶的运用，可以使文本更加优美、韵律感更强。使得整个目录具有一种和谐的节奏感。这种对偶的句式不仅增加了文本的艺术性，还使得读者在阅读过程中能够感受到一种美的享受。
在本文中，笔者将采用直译和意译的翻译策略来对《红楼梦》章回标题的俄译进行分析。
(一) 直译法
直译法是直接将源语言的词汇、语法和结构转换为目标语言的对应表达方式 [2] 。直译法的优点在于能够保持原文的准确性和完整性，同时传达出作者的意图和风格。然而，由于不同语言之间的差异性较大，直译法可能会导致一些语义上的误解或不准确之处。因此，在进行直译时需要谨慎处理，避免出现歧义或误解的情况。
在理解文化内涵时，不同民族可能会形成相同或相似的认知。因此，在翻译《红楼梦》中的章回标题时，可以采用直译俄译策略，以保留其中蕴含的中国传统文化特色。
直译即直接翻译，要求翻译者在保持源语与目的语表达形式、句式结构一致性的同时，传递源语含义。翻译者应确保目的语在语序、词性、修辞手法等方面与源语对等，至少保证基本对等。运用直译俄译策略时，需关注目的语内容维持源语含义和形式，体现源语创作者创作形式及内涵的继承。
例1：
原文：贾夫人仙逝扬州城冷子兴演说荣国府(第二回)。
译文：Госпожа Цзя уходит из жизни в городе Янчжоу. [3]
Лэн Цзысин ведет повествование о дворце Жунго.
在这一章回中，贾敏去世，冷子兴讲述荣国府相关故事。因此，译者在翻译时采用逐字译的直译策略，直接将“仙逝”翻译成为“уходит из жизни”，将“演说”翻译为“ведет повествование”，简单明了，直接传达作者本意。
例2：
原文：王熙凤协理宁国府(第十三回)。
译文：Ван Сифэн берет на себя управление дворцом Нинго.
在这一回中，王熙凤代替尤氏管理宁国府，处理秦可卿葬礼事宜。译者翻译时在语序上、词序上做到了一致，完整了表达了原文的意思。
例3：
原文：贾宝玉路谒北静王(第十四回)。
译文：Цзя Баоюя в пути представляют Бэйцзинскому вану.
在这一回中，贾宝玉在路边遇到了北静王并对其进行拜谒。帕纳休克在翻译时保证了语序、词性一致：“в пути”对应“路”，“представляют”对应“谒”，采用直译法与原文做到基本对等。
(二) 意译法
意译法是翻译中的三大策略之一，同时也是较为常用的翻译策略之一 [4] 。意译强调对源语言的理解和对目标语言的表达。在翻译过程中，译者需要充分理解源语言的含义，然后根据目标语言的特点和文化背景，用最恰当的方式表达出来。
意译的优点在于，它可以更好地传达源语言的意思，使目标语言读者能够更好地理解和接受。同时，由于意译注重对源语言的理解和对目标语言的表达，因此，它可以避免直译中可能出现的歧义和误解。
中俄文化差异较大，而《红楼梦》更是中国古代文化的集大成者。因此在对《红楼梦》章回标题进行翻译时，使用意译法可以更好地解释标题背后所蕴含的文化内涵，使俄语读者获得和中文读者同样的阅读体验。
例4：
原文：葫芦僧判断葫芦案(第四回)。
译文：Послушник из храма Хулумяо помогает решить трудное дело.
原文中的葫芦案中的“葫芦”二字与汉语中的“糊涂”谐音，意思是说稀里糊涂、不明不白，作者暗讽封建社会的腐朽与黑暗。而帕纳休克将“葫芦案”译为“трудное дело”，也就是困难案子，虽然使俄语读者们更加容易理解。
例5：
原文：贾正祥正照风月鉴(第十二回)。
译文：Несчастный Цзя Жуй смотрится в лицевую сторону “Драгоценного зеркала любви”.
在这一章回中，贾瑞因被王熙凤算计而卧病在床，路过的跛足道人送给他一把风月宝鉴，并要求他只看背面。为了使读者更能明白贾瑞惨中王熙凤相思局，译者在翻译时将“贾正祥”翻译为“Несчастный Цзя Жуй”，也就是不幸的贾瑞，这样的翻译更能使读者领会其中意义。
其次在汉语中，“风月”可指男女间情爱之事。“鉴”，即为镜子。因此在翻译时，译者将“风月鉴”翻译成“Драгоценный зеркало любви”，即有爱的宝贵镜子。采用意译的翻译方法，将这一词的含义明确的解释出来。
例6：
原文：贾元春才选凤藻宫(第十六回)。
译文：Цзя Юаньчунь становится первой управительницей дворца Больших Стилистов.
在这一回中，贾元春被封为凤藻宫尚书，并加封贤德妃，成为了一宫之首，可以管理宫内各项事宜。因此，译者在翻译时充分体会原文的内涵，将“才选”翻译为“становится первой управительницей”，也就是“成为第一长官”。如此翻译，让译入语读者更加明晰原文所表达的深刻内涵，更能够达到标题概括内容的作用。
例7：
原文：秦鲸卿夭逝黄泉路(第十六回)。
译文：Юный Цинь Чжун уходит в мир иной.
在汉语中，“夭逝”即“未成年就去世”，因此译者在翻译时将其翻译为“Юный Цинь Чжун”，也就是少年人秦钟。其次，汉语中的“黄泉路”指人去世后到阴间所走的路，译者在翻译时将翻译为“мир иной”，即另一个世界。这样处理既富有文学色彩，又巧妙地解释了其中文含义。
3. 小结
章回体，是古代长篇小说的一种重要的叙事办法。传递信息是章回标题的主要功能，并且章回标题的句法结构较为鲜明，语句短小精炼，具有中国古文的特点，同时能够精准地概括章节内容，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红楼梦》这部经典的文学作品，通篇采用章回标题的形式，是章回体小说的代表作。通过分析帕纳休克的译本，笔者发现采用直译的翻译策略可以较为完整地保留原文的句法结构，而采用意译的翻译策略则能更为精准地表达原作者意图。
笔者认为，在帕纳休克的章节标题翻译中，直译和意译都发挥了重要作用。例如，直译能够准确地表达出原文的内涵，使读者能够更好地理解文本。而在处理一些难以直译的句子时，意译则能够更好地传达原文的意思，使读者能够更好地理解文本 [5] 。
此外，笔者还认为，在翻译过程中，将直译和意译进行辩证结合也是非常重要的。通过辩证结合，我们不仅能够精准地表达出原文的内涵，而且能够顺利保留或创造出近似于原文的句法结构。这样一来，目的语读者对译本的感受就能够接近源语读者对原文的感受。因此在翻译时，译者应充分考虑到目的语读者的阅读体验，采用适当的翻译策略，以达到更好的翻译效果，为促进文化交流，以及文化传播起到积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