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随着人口老龄化向重度老龄化进程的加快，我国面临适老化社会建设的重大挑战。截至2024年末，我国60岁及以上老年人口为31,031万人，首次突破3亿人，占全国人口的22%，我国老龄化问题尤为突出。在此背景下，建设适老化社会成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任务之一。在数字化浪潮席卷全球的背景下，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I)是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重要驱动力量。2024年政府工作报告首次提出“人工智能+”行动，这为电商行业领域注入新的活力，同时AI的快速发展为银发经济提供了新机遇。在此双重背景下，如何通过大学教育改革，培养适应适老化社会与人工智能发展需求的高素质复合型人才，成为大学教育领域的重要课题。《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2024~2035年)》明确提出，促进人工智能助力教育变革，推动课程体系、学科专业、教师队伍、教育大模型、教育评价等创新改革。这些政策文件为本研究提供了重要的方向指引与实践依据。
人工智能是指通过计算机系统模拟人类智能，实现自主学习、推理和决策的技术。在适老化社会建设中，AI拥有广泛的应用前景，例如智能养老服务(智能穿戴设备、AI语音助手)、信息无障碍技术、数据分析与优化等。人才培养模式创新是指在人才教育中，通过优化课程设置、教学方法和实践环节，培养适应社会需求的高素质人才。当前，电商产业规模不断扩大，对于具备数据运营和分析、人工智能服务、供应链管理、新媒体营销等实践经验和创新能力的复合型应用人才更加急迫。2025年全国高校毕业生突破1200万，一方面青年就业压力持续增加，另一方面智慧养老健康与健康管理方面的复合型人才遭遇“岗位争夺战”。在这一背景下，高校电商人才培养模式需要紧跟技术发展趋势，培养能够将人工智能技术应用于适老化社会建设的复合型人才。
2. 人工智能与老龄化结合的电商人才培养模式研究综述
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加剧，如何在电商人才培养过程中有效整合AI技术，既提升教学与科研质量，又兼顾社会适老化需求，是摆在中国高校与科研机构面前的紧迫课题。电商人才教育需要紧扣国家“科技创新自立自强”的战略目标，更要面向社会整体人口结构变化、满足日益增长的高品质教育和养老服务需求。然而，当前我国电商人才培养模式在深度与广度、学科交叉融合、产业需求对接以及社会适老化需求匹配等方面仍存不足。相较于美国、芬兰、新加坡等国家，我国在教育管理体系、技术应用创新及适老化导向的课程设计上仍有较大提升空间。为此，需在课程设置、师资培养、教学场景设计及创新创业能力培养等方面进行系统性改革，以构建适应老龄化社会需求的高水平人才培养体系。
2.1. 国内研究现状
近年来，随着中国人口老龄化进程的加速和人工智能技术的迅猛发展，推动了学者们围绕“AI + 适老化社会”背景下电商培养模式的创新研究。国内研究主要聚焦以下四个维度：(1) “人工智能+”跨学科融合培养模式探索。学者们探索AI与多学科融合的培养路径，涉及电子商务[1]、新商科[2]、信息与通信工程[3]等领域。在适老化视角下，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等高校试点开设“智能建造”“健康与老龄化技术”等交叉学科方向，利用自然语言处理(Natural Language Processing, NLP)等技术优化个性化学习路径。然而，老年健康管理等细分领域的课程设计仍处于起步阶段，学科壁垒尚未完全打破，跨“AI + 老年学/医学/社会学”的系统性知识框架亟待完善。(2) 从案例视角探讨实践与产业协同创新。国内高校尝试通过校企合作与真实场景实践提升技术落地能力。例如，湖南农业大学开发“智慧养老技术”课程，依托智能评估工具优化教学设计；同济大学与华为共建“智能建造联合实验室”，学生参与城市数字化建模项目；西南石油大学提出“AI + 社会服务”双导师制，与企业联合开发适老化产品(如智能家居)，但企业参与度和资源投入不足。部分学者借鉴日本“AI养老实验室”模式，建议建立“政府–企业–高校”三方协作机制，以支持适老化技术研发。(3) 伦理与人文教育体系融合研究。技术伦理、隐私保护及社会责任意识的培养日益受到关注。学者呼吁将科技伦理与哲学思辨纳入必修课程，构建“技术 + 人文”复合素养[4]。然而，目前仅12%的高校将“AI伦理”列为必修课，且教学内容多集中于通用伦理框架，缺乏适老化场景的针对性。例如，西安交通大学电子商务专业培养方案虽具前瞻性，但对老龄化社会中的算法歧视、老年需求等议题探讨不足。(4) 技术应用与社会服务结合的教育模式研究。研究聚焦于将AI技术与养老、健康管理、营销推广等社会服务结合，培养复合型人才[5] [6]。此类模式强调技术教学与跨学科融合并重，同时融入伦理与隐私保护教育，以满足老龄化社会需求。然而，系统性课程设计与产业实践的衔接仍需加强。
2.2. 国外研究现状
国外研究则从全球视角出发，聚焦AI在老龄化社会中的应用与教育创新，主要包括以下四个方面：(1) 跨学科教育与合作模式探索。国外高校积极推动AI与其他学科的融合。例如，美国麻省理工学院(MIT)设立“健康与老龄化技术”研究方向，整合计算机科学、公共卫生与心理学资源，要求学生修读老年学核心课程，并通过跨学科项目解决实际问题[7]；慕尼黑工业大学推出“AI与老年护理”双学位项目，注重技术研发与养老服务结合。(2) 人工智能技术与应用培训。电商人才能力提升的关键在于掌握人工智能技术，以应对行业对数据分析和智能营销日益增长的需求[8] [9]。电商人才不仅要具备传统技能，更需掌握运用人工智能工具进行数据挖掘、用户画像分析和智能内容生成等能力；虚拟主播运营、智能客服管理和大数据驱动的精准营销等新兴技能，正成为电商人才的核心竞争力。(3) 校企合作成为关键[10] [11]。人工智能驱动的个性化学习和智能评估，为构建适应未来电商发展的人才培养体系提供了新途径。高校与企业应加强合作，探索基于人工智能的新型人才培养策略，以满足电商行业对智能化人才的需求。
3. “AI + 老龄化”背景下电商人才培养模式策略
3.1. 研究框架
围绕老龄化社会与人工智能技术深度融合的现实需求，构建“需求分析–应用探索–模式设计–机制构建–实践验证”的闭环研究逻辑(图1)。首先，聚焦老年健康管理智能化不足、跨学科复合型人才短缺等核心矛盾，通过实证调查与政策分析明确需求电商人才需求缺口。其次，通过具体调研，挖掘人工智能技术在适老化社会中的应用现状和电商人才在行业发展和教学中的现实问题。再次，强调跨学科协同创新、打破传统学科壁垒的观点，并结合国际教育培育优秀案例，以尝试构建“技术层(AI算法、物联网)–应用层(老年医学、网络营销)–伦理层(数字伦理、政策法规)”的三维课程体系，通过模块化课程设计与学分互认机制，培养兼具技术能力与社会责任感的跨学科电商专业复合型人才。之后，结合理论与实践，构建“政府–企业–高校–社会组织”协同育人的实践基地与产学研用平台，并依托“政府政策实验室–高校创新工坊–企业产业研究院–社区适老化体验中心”四螺旋协同育人平台，推动学生参与智慧平台运营、智能养老设备开发、智慧社区改造等实践项目。最后，强化科研成果转化能力，形成“知识链–能力链–价值链”三链融合的培养闭环。
Figure 1. Research framework
图1. 研究框架
3.2. 人才培养模式顶层设计
3.2.1. 国际经验借鉴
通过文献梳理、经验总结等，系统分析美国、日本等国的AI + 适老化电子商务教育模式，分析全球老龄化社会与人工智能技术发展的前沿经验(如日本“超智能社会”人才培养计划)，重点研究发达国家在相关领域的教育模式与电商人才培养策略。结合中国实际，提出适老化社会与人工智能发展背景下电子商务人才培养的本土化创新路径。通过国际合作与交流，引入国际化课程体系与评价标准，推动电子商务专业教育的国际化发展，增强我国在该领域的国际话语权与影响力。
借鉴国内外高校电商人才教育改革的先进经验，探索新时代电商复合型人才培养的路径与模式。通过国际化课程体系与评价标准的引入，培养电商专业学生的全球视野与跨文化交流能力。支持学生参与国际科研项目，围绕全球老龄化社会现状或人工智能技术标准化制定，增强我国在该领域的国际竞争力，为全球化发展贡献中国智慧。
3.2.2. 跨学科融合的“AI + 电子商务 + X”课程体系建设
突破传统学科界限，构建适应适老化社会与人工智能发展需求的电子商务跨学科课程体系。通过优化课程结构，打破传统学科壁垒，整合管理学、经济学、社会学、计算机科学、医学等学科的核心知识模块。例如，设计“模块化课程超市”，涵盖技术层(AI算法、物联网)、应用层(老年医学、智能辅具)、伦理层(数字伦理、政策法规)，引入VR/AR虚拟仿真实验室强化实践教学；增加康养政策法规与标准、老龄生态学、健康养老大数据应用、养老机构智慧运营管理等交叉学科课程，整合适老化社会建设中的政策设计、技术应用与健康管理等核心知识，确保课程内容的前沿性与实用性。
引入国际先进教育资源，结合跨学科研究项目，提升电子商务专业学生的综合能力与创新能力，培养能够应对复杂社会问题的跨学科电商复合型人才，为适老化社会与人工智能技术的深度融合提供智力支持。例如联合政府与企业，搭建产学研用协同平台(如智能养老技术联合实验室)，开发适老化改造项目库，接触前沿的电商技术和应用，进行订单管理、营销推广、商品拍摄和编辑等实际操作练习；组建“双导师 + 行业教练”团队(高校导师负责理论、企业专家指导实践)，引入国际专家参与课程设计。
3.2.3. “理论交叉 + 项目驱动 + 量化评价”实践能力培养的机制优化
深入分析老龄化趋势和适老化社会建设中对人工智能技术的迫切需求。通过问卷调查、深度访谈(面向老年人、养老机构、AI企业等)，量化适老化社会对AI技术的核心需求(如健康监测、智能服务响应等)，明确老年人在健康管理、生活服务、社会参与等方面的核心需求，为电子商务专业人才培养提供科学依据。结合政策导向与实际案例，探讨如何将人工智能技术应用于适老化社会建设的重点领域，如智能养老设备研发、智慧养老社区运营等，为后续研究与实践提供方向性指导。
探索通过校企合作、项目制教学等方式，提升学生实践能力与创新能力的有效路径。结合平台优势，构建“政府–企业–高校–社会组织”协同育人的实践基地与产学研用平台，引导学生参与适老化社会建设与人工智能技术应用的实际项目，学生可以深入企业的电商项目并亲力亲为，从而提升学生的专业技能并更好地了解银发经济行业现状与发展趋势。通过量化评价体系追踪实践培养效果，确保学生在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过程中获得全面发展，为适老化社会建设提供高素质电子商务应用型人才。
3.2.4. “科研–实践–竞赛”人才培养的路径探索
通过科研育创新，将国家级省级项目、企业科研攻关课题研究内容，转化为电子商务学术学位科研创新训练项目和学位论文选题，以高水平科研支撑高质量创新人才培养。进一步推进电商专业学位教育体系与适老化产业体系深度融合，实施“大院名企”专项联培计划，推行“双基地–双导师”机制，带领学生到企业科技创新一线，切实提升电子商务专业学位学生实践创新能力。此外，围绕老龄化社会与人工智能结合的主题，优化“国–省–校–院”四级学生创新竞赛训练体系，实施“一特色赛一学院”的竞赛创新培育机制，鼓励计算机科学、社会学、社会工作等不同学科背景的学生共同组队参赛，以赛促学、以赛促创，激发创新活力。
打破传统分段式培养模式，推进学术学位和专业学位双线“本–硕–博”贯通式培养，实现本科、硕士、博士阶段人才培养的有效衔接。贯通式培养可以缩短人才培养周期，提高人才培养效率。同时，根据学术学位和专业学位不同培养目标，制定差异化培养方案，分类培养。学术学位注重理论基础和科研能力培养，专业学位注重实践能力和职业素养培养。分类培养可以满足不同层次、不同类型人才的需求，提高人才培养质量。在实现分类培养、精准育人的同时，促进学术学位与专业学位交叉融合，鼓励学生跨学科、跨专业选课，参与跨学科研究项目，培养具备跨学科知识结构和解决复杂问题能力的复合型人才，满足适老化社会与人工智能发展对多层次、多类型人才的需求。
4. 结语
在人口老龄化与“人工智能+”背景下，电商人才培养模式的创新已成为推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课题。本文通过对人工智能与适老化结合的电商人才培养模式国内外研究现状的梳理，构建了“需求分析–应用探索–模式设计–机制构建–实践验证”的闭环研究逻辑，并形成适老化社会与“人工智能+”背景下电商人才培养模式策略，具体包括：借鉴国际经验、构建跨学科融合的“AI + 电子商务 + X”课程体系，优化“理论交叉 + 项目驱动 + 量化评价”的实践能力培养机制，探索“科研–实践–竞赛”的人才培养路径，实现了学术学位与专业学位的交叉融合，培养了兼具技术能力与社会责任感的复合型人才。未来应进一步加强国际合作与交流，借鉴国际先进经验，开展试点项目，推动电商人才培养模式的本土化创新，为适老化社会建设与人工智能技术的深度融合提供坚实的人才支撑，助力我国在全球老龄化社会与人工智能教育领域的发展。
基金项目
2023年南京邮电大学教学改革研究项目(JG03223JX111)；2022年教育部产学合作协同育人项目(220803644151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