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近年来,由于环境保护、能源需求等方面的考虑,针对电动汽车的研究与应用得到了广泛的发展,其中,燃料电池电动汽车是电动汽车领域中的一大重要发展方向。国内外针对燃料电池车开展了一系列的研究,如美国、德国、日本等国家均针对燃料电池电动车开展了研究,我国研制的燃料电池车也相继在奥运会、世博会等重大场合开展了试运行 [1] 。
由于燃料电池自身特性,需要在其输出与后级用电设备间使用DC-DC变换器进行控制调节。通过针对DC-DC变换器的设计,使系统具有宽范围输入电压、输入电流纹波小等特点。其中,双向DC-DC变换器是燃料电池车组成的关键技术之一,在燃料电池车运行及加速时,通过变换器向执行电机提供能量;制动及减速时,通过变换器回收能量,从而提升整车性能。此外,对于减小输入电流纹波方面,多相交错并联结构的DC-DC变换器也受到了广泛关注 [2] [3] [4] [5] 。因此针对燃料电池车用多相双向DC-DC变换器的研究十分重要。
本文研究了燃料电池车用多相双向DC-DC变换器的拓扑结构,并通过信号流图(SFG)法对其进行了建模分析,针对连续工作状态(CCM)和断续工作状态(DCM)下的系统工作状态进行了研究。采用电压、电流双闭环对系统进行全数字化控制。搭建了150 kW双向DC-DC变换器实验平台并对系统性能进行了实验验证。
2. 多相双向DC-DC变换器拓扑及工作原理
半桥式IGBT电源模块因其重量轻、性能可靠的特点,目前广泛应用于工业领域中。为了使变换器达到体积小、重量轻、性能可靠的要求,本文构建了多相双向基于半桥的DC-DC转换器(MPBC),其拓扑如图1所示。

Figure 1. Multi Phase Bi-directional DC-DC converter
图1. 多相双向DC-DC变换器拓扑
Boost模式:当所有开关管下管S1d、S2d、…、Snd处于开关状态,所有开关管上管始终关断,变换器工作在boost模式下,能量流动方向为V1至V2。
Buck模式:所有开关管上管S1n、S2n、…、Snn处于开关状态,所有开关管下管始终关断,变换器工作在buck模式下,能量流动方向为V2至V1。
本文基于此拓扑提出了多相PWM策略。每相PWM信号间相位相差Nπ/2,其波形及对应电感电流如图2所示。多相PWM策略具有以下优点:1、有效降低输入电流纹波。由于多相电感电流间存在相位差,使得输入总电流的纹波大大减小,对于燃料电池车等应用中有着重要作用。2、有效降低输入电感的感值,减小电感的体积与重量,从而降低变换器整体的体积与重量。3、降低输出电压纹波。

Figure 2. PWM & inductor current of MPBC converter
图2. 变换器多相PWM信号及电感电流
3. 变换器信号流图(SFG)建模及分析
3.1. 变换器连续工作状态(CCM)下的信号流图(SFG)模型
开关型变换器的等效电路随着其功率管的不同开关状态而改变。本文采用信号流图法对非线性功率转换器系统进行建模研究。CCM模式下双向多相DC-DC变换器的SFG模型如图3所示。

Figure 3. The unified SFG model for multi-phase DC-DC converter in CCM mode
图3. CCM模式下双向多相DC-DC变换器的SFG模型
其中,传递函数Gi可表示为:
(1)
多相DC-DC变换器CCM模式下的直流模型、交流小信号模型和交流大信号模型如图4(a)、图4(b)、图4(c)所示,此模型适用于系统稳态、静态和瞬态分析。
(a)
(b)
(c)
Figure 4. The DC, AC small signal, AC large signal model for multiphase DC-DC converter in CCM mode
图4. CCM模式下的(a)直流模型 (b)交流小信号模型 (c)交流大信号模型
其中,
(2)
假设每相电路均对称,则有
(3)
则系统稳态下的关系可表示为
(4)
(5)
(6)
系统传递函数可表示为
(7)
(8)
(9)
(10)
3.2. 变换器断续工作状态(DCM)下的信号流图(SFG)模型
DCM模式下双向多相DC-DC变换器的SFG模型如图5所示。

Figure 5. The unified SFG model for multi-phase DC-DC converter in DCM mode
图5. DCM模式下双向多相DC-DC变换器的SFG模型
其中,传递函数Gi可表示为:
(11)
根据DCM模式下的SFG模型分析其稳态关系。假设每相电路均对称,且有
(12)
DCM模式下的系统稳态关系为
(13)
(14)
(15)
(16)
(17)
系统传递函数可表示为
(18)
(19)
(20)
(21)
根据以上公式分析可知,CCM模式为DCM模式在满足
关系下的特殊情况,可通过条件关系根据DCM的模型得到CCM的模型。
3.3. 变换器断续工作状态(DCM)下的信号流图(SFG)模型(反向工作)
DCM模式下变换器功率反向流动的SFG模型如图6所示。通过对偶法,可通过正向功率流动的SFG模型对反向流动功率进行分析。DC-DC变换器的双向变换如表1所示。

Figure 6. The SFG model for MPBC converter in DCM mode with reverse power flow
图6. DCM模式下变换器功率反向流动的SFG模型

Table 1. Dual Transformation for MPBC
表1. DC-DC变换器的双向变换
4. 多相变换器控制策略
4.1. 开环状态
根据传递函数,通过Matlab对系统进行bode图绘制及稳定性分析。仿真参数为:V = 584 V,PO = 150 kVA,L = 50 uH,C = 300 uF,Ts = 100 us。图7为系统bode图,可以看出图7(a)中传递函数Gid下系统稳定,图7(b)中传递函数Gvd下系统不稳定,随着输入电压的变化,动态输出电压的性能如图7(c)所示。当频率大于10 kHz时,Gvu的值很小,即输入电压的变化对输出电压的影响很小,输出电压具有较高的稳定性。
(a) Gid
(b) Gvd
(c) Gvu
Figure 7. BODE plot of the transfer function
图7. 系统bode图
4.2.闭环控制器
基于bode图,本文对系统数字控制器进行了设计。DC-DC变换器采用双闭环结构进行控制,通过DSP实现全数字式控制,控制框图如图8所示。

Figure 8. The dual-loop controller of the converter
图8. 双闭环控制框图
电流内环和电压外环的回路增益可表示为
(22)
(23)
在双闭环控制系统中,电流补偿器需要具有良好的动态性能,而电压补偿器根据需求的穿越频率和相位裕度进行设计。电流及电压补偿器可选择为:
(24)
(25)
采用双闭环控制后的系统bode图如图9所示。
(a)
(b)
Figure 9. BODE plot of the closed loop system
图9. 闭环系统bode图
其中,图9(a)为内环电流闭环控制的bode图,可以看出此时系统具有67˚的相角裕度,说明系统稳定,并且穿越频率为16 kHz,说明系统动态响应快。图9(b)为外环电流闭环控制的bode图,可以看出120˚的相角裕度、54 db的增益裕度以及1.6 kHz的穿越频率,说明系统为稳定。
5. 耦合电感设计与纹波分析
5.1. 纹波分析
为了减小电感的体积和重量,本文选择使用耦合电感,电感的纹波可表示为
(26)
其中,L为电感量,M为电感互感系数。
则电感纹波平均值可表示为
(27)
两相DC-DC变换器的输出纹波波形如图10所示。

Figure 10. The output ripple waveforms of two-phase DC-DC
图10. 两相DC-DC变换器的输出纹波
根据电感的电压电流波形,双向两相DC-DC变换器的输出纹波可表示为:
(28)
(29)
同理可分析3至多相的DC-DC变换器的纹波。
5.2. 滤波器设计
LC滤波器的尺寸取决于其容量,当滤波器容量达到最小时,可得到最小设计尺寸。本文的LC滤波器设计如下
(30)
定义K = M/L,则有
(31)
(32)
(33)
5.3. 耦合电感设计
为了减小电感的体积和重量,本文选择使用耦合电感。两电感共用同一磁芯。对于一个磁芯上的单个线圈,其磁通可表示为Φ = PNi,其中P为磁芯材料常数,N是线圈的匝数,i是通过线圈的电流。则线圈的电感可表示为
(34)
对于DC-DC变换器中的电感,由于电路对称,可认为通过电感的电流总是相同。两个线圈在同一个磁芯上通过相同电流,其磁通可表示为Φ = 2PNi,则此时的电感可表示为
(35)
6. 实验与分析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搭建了150 kVA的全数字控制的双向四相DC-DC变换器实验平台。选择采用DSP-320F2407作为控制器,IGBT作为功率开关器件,采用双闭环控制方法对系统进行控制。图11为DC-DC变换器在两相模式下工作的波形。
图11(a)中IL1和IL2为两个电感电流,输入纹波电流为Iin、输出电压Vo、输出电流Io,经过滤波器的输出电压波动小于1%。两相电感电流有180°相位差,大大减小了输入电流的脉动,其输入电流脉动系数小于5%。图11(b)为当变频器负载增加或减少50%时,系统动态小信号性能波形,可以出两相电感有在动态过程中性能相近,且动态响应时间小于30 ms。这说明了该控制器的动态性能较好,且二相平衡,负载电流相等。图11(c)为当系统软启动和软停止时的瞬态大信号的响应波形,可以看出软启动/停止时间是3 s,表明了系统的可靠性。图11(d)为电容电流IC、电感电流IL1,电感电压VL和IGBT上的电压Vigbt。可以看出,变频器运行在CCM模式时IGBT上的峰值小于15%,说明变频器具有较低的功率器件额定设计要求,降低了功率变频器的成本,特别适用于大功率场合。
7. 结论
本文研究了双向多相DC-DC变换器的工作原理,对变频器的工作原理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并且通过信号流图模型对CCM和DCM模式下变频器正、反向进行了推导分析。此外,对电流/电压脉动和耦合电感进行了分析。以DSP-320F2407作为控制器,研制了150 kVA DC-DC变换器的控制器样机。通过实
(a) (b)
(c) (d)
Figure 11. The waveforms of the DC-DC Converter working at two-phase condition
图11. 两相运行时的实验波形
验验证了该变频器的有效性。结果表明,输出电压的波动小于1%,输入电流的脉动系数小于5%,对燃料电池有显著的好处。采用多相PWM及耦合电感,降低输入电感的重量和体积,大大降低了变换器的重量和体积。由于采用数字控制和双闭环控制器,其具有优秀的动、静态特性。变频器的动态响应时间小于30 ms,两相电流相互平衡,IGBT的峰值小于15%,这意味着变频器可采用更低额定功率器件设计,大大降低了功率转换器的成本。这种多相DC-DC转换器拓扑结构为燃料电池车的应用提供了更广阔的发展前景。
基金项目
北京市科技计划重点资助项目(D171100005317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