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进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之后，我国居民对物质生活的需求逐渐转化为对精神生活的追求，这使得承载人们精神需求的文化产业得到极大发展，成为新时代的朝阳产业。自从2009年《文化产业振兴规划》提出要大力发展文化产业，充分发挥文化产业在推动国民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推动文化产业发展就上升为国家发展战略，并出台了一系列推动文化产业发展的政策文件。在政策的推动下，我国财政大力支持文化事业发展，从图1可以看出，我国国家财政2010~2019年对文化事业的总支出金额不断上涨，同时文化事业费总支出占国家财政比重也呈总体上涨趋势。
Figure 1. Trend chart of national financial expenditure on cultural undertakings
图1. 国家财政对文化事业支出的趋势图
2012年，十八大报告正式将文化产业列为国民经济支柱性产业。2014年国务院《关于推进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与相关产业融合发展的若干意见》(国发[2014] 10号)提出，要大力推进文化创意产业发展，这不仅可以培育国民经济发展的新的增长点，而且可以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和文化产业竞争力，同时也是提高人民生活质量的重要途径。2017年十九大报告进一步指出，要不断“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讲好中国文化故事，“不断铸就中华文化新辉煌”。在此背景下，陶瓷文化产业获得了良好的发展机遇。2019年9月17日，陶瓷文化产业被列为“一带一路”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国际合作重点项目，进一步推动了我国陶瓷文化产业走向国际化。
为了促进“世界瓷都”景德镇的陶瓷文化产业发展，各级政府都出台了系列促进其发展的激励政策。2006年，文化部将“景德镇陶瓷文化博览区”列为国家文化产业示范基地。2019年6月21日，中共江西省委办公厅、江西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在《关于进一步支持文化产业发展的若干意见(试行)》中提出，要深入实施文化强省战略，推动文化产业发展成为全省的支柱性产业，同时提出针对陶瓷文化产业发展，要落实创建景德镇国家陶瓷文化传承创新试验区振兴发展的优惠政策。
2. 理论基础
21世纪以来，学术界积极开展对文化产业的研究，为政府通过财税政策促进文化产业发展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主要包括文化产品的属性和财税政策效应两个方面。
2.1. 文化产品的属性
从文化产品属性角度论证政府干预产业发展的主要包括创新经济学理论、公共品理论和外部性理论。
创新经济学理论认为，现代经济发展的根本动力是创新。而国家创新系统是参与并影响创新资源配置以及配置效率的主体，所以以创新为核心的文化产业发展需要国家创新系统的配置和推动，而财税政策正是国家推动创新的有效手段之一。
文化产品作为具有强烈正外部性的公共品，其外部性主要体现在社会意识形态和促进经济发展两个方面 [1]。社会意识形态方面的外部性表现为，个体的文化消费、文化艺术教育以及文化产品的留存和传承有助于促进社会文明进步。文化在促进经济发展上的外部性表现为，文化产业发展过程中，能够带动其互补性产业和服务业等多种产业共同发展。文化产业发展的外部性，使得市场机制进行在文化资源配置时无法实现帕累托有效，这就决定了市场提供必然存在供给不足、效率不高的问题，即文化产品的供给存在着市场失灵，市场价格机制无法有效地调节其运行。在这种情况下，政府运用财税政策来弥补市场失灵就显得尤为重要。陶瓷文化产业不仅具有生产上的正外部性而且有消费上的正外部性两个共性，想要达到陶瓷文化产品的社会理想的供需平衡状态，只靠市场这只无形的手很难做到，而应该综合运用宏观财税政策促进陶瓷文化产业发展。此外，有学者提出政府可采用财政补贴弥补文化产业的正外部性 [2]。
2.2. 财税政策效应
财税政策促进文化产业发展的政策效应主要包括财政资金的放大效应和税收的收入效应、替代效应。财政资金会产生乘数放大效应和杠杆效应，财政投资可以发挥财政资金的示范和引导作用，吸引社会资本进入文化产业。
税收的收入效应为政府通过对文化产业实施税收优惠促进其发展提供了空间 [3]，而税收的替代效应使得政府可以通过实行差别税率合理平衡文化产业中不同行业的发展 [3] [4]。
3. 促进景德镇陶瓷文化产业发展的财税政策现状
陶瓷在我国的历史悠久，也是我国优秀传统文化传承的载体之一。我国陶瓷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离不开各级政府的财税政策扶持。我国中央和各级地方财政先后设立了文化产业发展专项资金和文化产业投资基金等，通过贷款贴息、项目补助、绩效奖励、股权投资和以奖代补等多种形式促进文化产业发展。本部分将梳理国家和景德镇地方政府关于促进陶瓷文化产业发展的财税政策现状，具体从财政的支持政策和减免税收制度两方面归纳。
3.1. 财政支持政策
景德镇促进陶瓷文化产业发展的财政政策主要是通过建立陶瓷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引导资金和专项基金。以贷款贴息、直接补助、奖励、担保等方式引导社会资金的投入。例如，市政府在2011年予以陶瓷文化创意产业的引导资金规模为1亿元，之后按20%的比例逐年增加。
此外，对陶瓷文化产业提供政策支持。如投资规模2000万以上的文化创意产业项目可以优先规划选址及办理手续。市、县两级征收的20%土地出让金的纯收益用作建设陶瓷文化创意产业基础设施，减免原址转办文化创意产业项目企业的行政事业性收费，免缴全部或部分公益性创意产业设施及配套设施建设的规定性收费。
3.2. 税收政策支持
景德镇主要采取税收优惠税率和税收返还、税前扣除等方式促进陶瓷文化产业发展。具体表现在：第一，取得高新技术企业认定资格的各类陶瓷文化创意服务企业，享受企业所得税税率15%的优惠政策。第二，政府收缴的陶瓷文化创意企业的地方税收，部分划拨给创意产业基地作为专项建设基金，部分返还给企业。第三，对陶瓷文化创业投资企业采取股权投资方式投资未上市中小高新技术企业2年以上的，根据按其投资额的70%抵扣应纳税所得额；当年不足抵扣的可在以后纳税年度结转抵扣。第四，陶瓷文化企业创新活动产生的技术开发费可以100%扣除，并且可以在企业所得税前扣除当年50%的技术开发费，当年抵扣不足部分，在不超过5年的年度内抵扣。第五，陶瓷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企业发生的职工教育经费支出，不超过工资薪金总额8%的部分，准予在计算应纳税所得额时扣除。第六，对纳入增值税征收范围的国家重点鼓励的陶瓷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出口落实增值税零税率或免税，对国家重点鼓励的陶瓷文化创意和设计产品出口实行增值税零税率政策。
4. 景德镇陶瓷文化产业发展的不足
景德镇地方促进陶瓷文化产业发展的财税政策还有许多不足，如财政资金总体投入不足、对文化产业人才发展的吸引和培养政策等存在缺陷，导致文化产业发展过程中存在一些问题。第一，产业总体发展水平还不高。尽管今年来景德镇陶瓷文化产业增加值不断上涨，2019年景德镇市陶瓷工业增加值增长8.9%。但其陶瓷产业规模总体偏小，文化产业公共服务建设滞后，无法满足陶瓷文化企业日益增长的对文化技术、人才培训和文化成果推广等方面的服务需求。第二，文化消费市场滞后。景德镇居民文化消费额偏少且占总消费额的比重偏小。2018年景德镇全年商品零售额为214.62亿元，增长了13.7%，而文化办公用品类商品零售额下降28.9%。同时，景德镇的陶瓷产业发展主要依靠本地资源，与域外特别是国外优秀企业和人才引进上存在很大差距。
5. 政策建议
基于前文的政策背景和现有财税政策的不足，结合景德镇陶瓷的现有政策环境和市场环境等个性化特征，从加大对文化产业的投入力度、对不同阶段文化企业实施动态财政管理，利用财政政策鼓励文化产业人才培养等方面提出科学合理，并适合景德镇陶瓷文化产业发展的政策性建议，并为其它类似文化产业财税政策的制定提供参考依据。
第一，加大财税对文化产业的投入力度，针对企业发展阶段实施动态管理。在最需要资金投入的文化企业初创阶段，政府应加大财税支持力度，并提高财政资金使用效率。而在发展阶段，可以通过给予低息贷款和固定资产，加速折旧等税收优惠政策降低企业经营成本。最后，在发展成熟阶段，良好的文化产业发展环境往往发挥着重要作用。
第二，利用财政政策鼓励文化产业人才培养。有文化创意创新能力的人的集聚和庞大的文化消费人群，是健全文化产业发展体系的中坚力量。建议在文化产业人才培养上，建立连续性、专业化的财税奖励机制，设立专项人才财政资金，对取得重大技术进步的企业、个人给予奖励，并建立文化产业人才培养的连续性工程，支持文化创意人才培养。
基金项目
江西财经大学“青年马克思主义者培养工程”项目“促进陶瓷文化产业发展的财税政策——以景德镇为例”，项目编号(2019102515244329)。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