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蔡家沟村隶属于诸城南湖生态经济发展区，林水绕村，环境优美，自然资源丰富，村落自然风貌保存完好、民风淳朴，石路、石墙随处可见，传统农耕文化和民俗文化源远流长。聚居规模小，仅有149户，60岁以上老人占80%以上。村民日常生活依赖于自然环境，主要从事种植业，聚居规模较小，是内向的，自然生长发展的村落空间，具有典型代表性的山东东部地区村落 [1]。
蔡家沟村没有经过规划，是自然生长发展的村落空间，空间要素综合反映了文化、宗教、风俗、观念的影响。蔡家沟村落空间的结构关系既是特定历史文化背景中特定人群建构行为的结果 [2]，也是人们利用一定的技术手段操作一定的物质元素和改造既定环境适应社会发展的结果 [3]，是具有显著地域特征的居民点 [4]。
蔡家沟村在土改之前，多是以血缘关系为基础形成发展的社会结构。近年来年轻人搬出，仅有老年人的村庄，传统观念的血缘概念逐渐淡化。伴随着土地改革政策的推行，土地由私有属性转变为集体属性，以个人经营的方式分配到农户，村落转变为由个体农户聚合起来的社会组织，进一步削弱了传统村落的群体价值观念。伴随着群体价值的淡化，传统村落的历史价值集合——仪式空间系统丧失了更新发展的能力，村庄的凝聚力削弱。
本文从道路系统、公共空间、村庄围合边界等分析蔡家沟村的空间形态，以此为依据提出增加乡村凝聚力，和乡村振兴动力的策略。
2. 街巷空间
街巷空间是传统村落的重要构成要素之一，它构成一个具有复合功能的空间活动网络，承载了村民的生活交往、商业活动和观赏仪式等活动，是公共空间到私人空间的转化 [5] [6]。蔡家沟村发展过程中，形成了一种以步行为主的尺度和空间结构关系。村落无军事防御的要求，没有建立自卫的圩墙，村落以十字形作为基本骨架，是田字形街巷结构的简化，由于没有圩墙，村落内部不需要设立围绕村落的环状路来到达各个城门，以十字大街为中心点向四周扩散，如图1所示村庄的路街巷结构。
蔡家沟村内部道路分为两类，一类是贯通东西的主路，传统称为街，街是带有“公共性”、“集聚性”色彩的，宽度略大，作为村中的交通主脉络，如图2所示；巷则比街更窄，其两侧一般为建筑的院墙或山墙，其上少有窗户，因而更显封闭、狭窄，如图3所示。巷道末端有的为院落入口，形成“死胡同”，有的则通向村落外围，将田野、远山借入村中。构成公共–半公共–私密、热闹–安静的空间序列。村落基本道路结构还是以东西向的主路连接南北向的宅间巷道。村子周边为生产要素，主要包括村中空地、田地、河渠池塘等。村庄东西较长，建设集中成片，村内传统街巷大多集中在东西大街北侧的老街核心区，这一区域也是最早的村落基址，老建筑比较集中。蔡家沟村作为传统村落空间肌理保存尚好，整体空间结构清晰。
Figure 1. Street structure of Caijiagou Village
图1. 蔡家沟村街巷结构
Figure 2. Current status of the main road in the village
图2. 村内主路现状
Figure 3.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alleys in the village
图3. 村内巷的现状
3. 自然地理环境
自然地理环境是展现村庄特色的基础 [7]。蔡家沟村的自然条件，村子周围的林地、河流水系，村中河流，小型池塘，位于村庄的东南方向，为取水提供便利，也是村庄排水的主要去处，如图4和图5所示。村庄空间肌理在形成的过程中，多半顺应水系的流动曲线。水系的走势和形态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村庄的形态和空间特征。
Figure 4. The distribution of the water system around the village
图4. 村庄周围的水系分布
Figure 5. Water system, pond, woodland and surrounding farmland in the village
图5. 村庄内部水系、池塘、林地和周围农田
气候因素对农村聚落的影响还体现在聚落形态及空间组织方面。蔡家沟村的建筑基本上是坐北朝南，有利于采光，见图1，整齐的排列，便于通风；林地、水系和水塘基本上位于村庄的东南方向，有利于夏季村落微气候的调节，具有人居环境营造中的气候适应性 [8]。
4. 蔡家沟村空间与村庄凝聚力分析
统村落中的仪式承载空间、日常场景空间和村落结构空间，这三个方面是村落历史传统、社会生活和文化创造的人文历史表达，是地域文化和村民思维逻辑的重要体现。蔡家沟村落核心空间缺失，村落核心空间的缺失使村民对村落产生了陌生感，对村落的认同感也逐渐丧失，这必然会影响到村落更新发展的潜力。传统村落的空间形式并非单纯的空间结构的组合，而是源自内在的思维逻辑、文化意义与社会关系所产生的空间形态，借由人们的社会行为和互动所构成的空间形式。
从图1可见，街巷东西长，南北短，空间深度小，空间的渗透性强，便捷程度越高，东西大街与村外部的公路的空间可达性与渗透性最强，东西与南北大街的交叉点为村落核心空间，易于形成村落的活动中心。
在常山风景区规划中，蔡家沟的对外交通将得到进一步优化，如图6所示，强化了南北向的交通，南北的中心街道将连接到北外环路，成为对外交通的主要道路，东西大街与南北大街的交叉点核心将被进一步强化。村落以此为核心，向外延伸发展，使得这部分空间具有较高的可达性和公共聚集能力，可以在村落中承担重要的公共空间的角色。
Figure 6. Road network planning around Caijiagou Village
图6. 蔡家沟村周边路网规划
村落中经过历史发展沉淀塑造形成的空间结构具有较为丰富的肌理结构，但局部空间的整合度也相对较差，断头路、丁字路现象普遍，很多房子已经衰败废弃，近期快速建设的空间有结构简化的趋势，这两者的特征之间的矛盾，阻碍了村落整体的空间联系，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对村落空间结构的认知和理解。
5. 基于蔡家沟村的空间形态的振兴策略
强化核心空间。经上述分析，村庄的南北主巷与东西大街交叉点为村庄的核心空间，在这个空间规划建设了蔡家沟美术馆，在东西大街上规划建设了艺术家工作室、乡村图书馆、公共空间、乡村记忆馆、古琴馆和百工传习中心(图7)。通过强化东西大街社会活动布局，进一步强化核心空间的核心作用。
Figure 7. The core space of the village
图7. 村庄的核心空间
艺术介入强化核心。街道是乡村内部空间相互连接起来的骨架，是村民在乡村内部的主要交通，不影响其功能性的情况下，可以在村落的核心，将地域文化元素作为艺术展现，这种艺术的介入要体现当地的地域文化，营造出富有趣味的地域氛围，起到导向和凝聚的作用，如图8所示，是蔡家沟村正在进行的艺术介入村庄的试验。
Figure 8. The works created by the resident painter on the outer wall of the house
图8. 驻村画家在民宅外墙上创作的作品
利用村落中的公共空间增强整合度：民俗博物馆和艺术馆等公共空间大部分位于东西主要的街道上，与居住空间有机结合，形成整合度高的区域和整合度低的离散区域，外来者直接穿行于村落中可达性高的公共区域。在东西大街与南北的主要街道的转角处，建立联系传统空间的公共空间，蔡家沟美术馆，增强社会文化价值的认同和归属；均衡公共服务设施的布局，增强核心空间利用率。为了减少继续建设更多的公共空间，应加强集中空间的文化叠加和文化组合；在核心空间建设具有仪式意义的空间，比如入党宣誓的空间，结婚，过生日等重要礼仪的场所，形成社会行为的互动空间；保持传统村落空间内在的聚合性特征，在当前社会自由开放的文化体制下，统村落空间的聚合性对外界展示了村落内部强大的凝聚力。在一些相对偏远和不安定的社会环境下，传统村落空间的内在聚合性使村落空间形成相对封闭的领域，承担了一定的防卫作用。在进行村庄更新时要保持或者增强空间的聚合性。
传统村落的保护原则应遵照村落空间形态发展的内在逻辑规律和整体性。以村落空间整体结构为基础进行保护；延续传统村落仪式空间的传承与再生；传统村落公共活动空间等重要空间节点的塑造应适应村落整体空间结构，适应村民日常需求。传承传统村落的乡土文化，保护传统村落风貌格局，保留村落原有的交往空间网络，关注村落现代化生活的需求，使传统村落空间依照传统的内在空间逻辑实现自组织更新。
6. 结论
蔡家沟村是典型的山东传统的乡村，年轻人的迁出，村庄老龄化空心化现象严重；研究采用确定村庄的核心空间，通过提升核心空间的凝聚力、增强村庄凝聚力的措施，东西大街与村外部公路的整合度为村内最高的区域，空间可达性与渗透性最强，为村落核心空间，易于形成村落的活动中心。提出了沿核心区东西两侧规划重要文化活动场所，在核心区规划建设蔡家沟美术馆的策略。
基金项目
山东人文社会科学课题：2020-NDJJ-22 (乡村生态振兴调查与路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