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混合式教学”最早出现于20世纪90年代，于2000年左右引起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随着互联网技术的飞速发展，以线上教学平台为基础的新型混合式教学结合传统教学和线上教学模式，打破时空限制，已逐渐成为高校课程改革和发展的趋势。目前，国内外学者对于混合式教学已有大量研究并得出普遍结论：混合式教学极大地提高了学生的参与度，对教学效果也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 [1] [2] [3] [4]；教学效果显著，具有广阔的前景与发展潜力 [5] [6]。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司长吴岩也曾指出：“如果我们的老师能够打造越来越多的翻转课堂、混合式教学的‘金课’，中国高等教育的人才培养质量会实现一个质的飞跃。” [7] 但是，“混合式教学也存在实证研究较少、理论研究落后于实践应用等问题” [8]，亦缺乏基于同一个教学平台多种课程教学效果的研究。
2020年新冠疫情防控期间，兰州大学根据教育部“停课不停教、停课不停学”的指导方针以超星学习通app为主要教学平台开展线上教学。基于此，本项目跟踪调查2020年英语专业八门课程的混合式教学情况，通过实证性研究探析混合式教学的真实效果。
2. 研究策略的宏观制定
本研究的调查对象为任课教师和2018级英语专业本科生，通过问卷、访谈、客观成绩对比等途径，对新冠疫情期间采用四维度混合教学法(课内学习方式与课外学习方式混合；讲授式教学与自主式学习混合；传统媒体与新媒体混合；英语知识与技能混合式)的课程进行调研。为了充分掌握教师的“教”和学生的“学”在线上与线下教学期间的差异，本调研分别在这两个阶段末向全体学生发放调查问卷，对任课教师和每班随机抽取的四位学生进行采访。鉴于刚入学不久的2020级新生以及在疫情爆发前仅进行了一个学期线下学习的2019级学生均对大学学习模式还处于一个尚未适应的状态，两个低年级对于各课程特点也不甚了解，因此本项目选取2017级英语专业本科生为参照对象，通过两个年级各科成绩的客观比对，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线下教学和混合式教学的效果差异。
3. 调研的具体实施
调研课程选取：通过对兰州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系课程的分析并结合各课程对于学习通的使用情况，本研究确定五门专业必修课(《基础英语》《英语阅读》《英语口语》《英语视听说》《英语写作》)，两门专业限选课(《旅游英语》《二外法语》)以及一门公共必修课(《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论》)。
问卷设计理念：问卷分别针对学生、教师、超星学习通三方进行设计。学生方主要涉及：1) 课堂参与程度与专心程度；2) 签到、任务点、作业等的完成情况；3) 自主学习能力。教师方主要涉及：1) 教学内容准备情况；2) 课堂氛围及师生互动情况；3) 批改作业及反馈。超星学习通方主要涉及：1) 平台稳定性及实用性；2) 系统和功能设置情况；3) 使用过程中的总体感受。
采访稿设计理念：在概括调查问卷内容的基础上，采访稿加入更多主观性问题，其主要包括四个层面：1) 采用何种教学软件和方式进行授课；2) 学生或教师认为影响线上教学的主客观因素有哪些；3) 线上与线下教学的体验差异；4) 对线上教学进行评价并提出意见及建议。
为确保数据的可靠性和客观性，采用克隆巴赫信度系数(Cronbach’s alpha)和t检验(Student’s t test)对调查问卷进行信度和效度检验，其结果证明研究数据信度质量高，调查问卷内容具有良好的区分性(见图1)。
Figure 1. Results of Cronbach reliability analysis and item analysis
图1. Cronbach信度分析和项目分析区分度分析结果
4. 数据分析
4.1. 调查问卷
调查问卷中的学生方是各科教学效果评定的重要指标之一。首先，通过计算权重得出各个分析项的平均值及判断矩阵并采用和积法构建三阶判断矩阵进行AHP层次法研究(图2)，得出最大特征根(3.000)、CI值(0.000)，结合对应的RI值(0.520)，计算得出CR值为0.000 < 0.1，因此本研究判断矩阵满足一致性检验。其次，三种因素S1、S2、S3的平均权重值分别约为0.3280675、0.3468275、0.3251075，对学习效果的影响接近。最后，调查问卷中各题目选项区间设置为−5至+5，数值越大表示学生对于自身线上学习状态评价越高。统计结果显示为正，且多数数据值大于1，故总体而言学生认为线上学习效果优于线下学习效果。
同样教师方和超星学习通方面也占据着各科教学效果评定的重要地位。由图3可知，学生对教师线上教学评价的平均分仅仅比线下教学评价的平均分高0.893，区分度不大。然而，从图4来看，70%以上的师生认可超星学习通在线上教学期间所起的积极作用。但是，只有66%的师生认为超星学习通可以用作线下教学阶段的补充，说明平台本身仍然存在很多问题，不能完全满足师生“教”与“学”的需求。
Figure 3. Students’ opinion of teachers’ online and offline teaching
图3. 学生对教师线上和线下教学的评价
Figure 4. Opinions on Xuexitong mobile platform and its problems
图4. 对学习通各模块的评价及使用中的问题
综合学生、教师、超星学习通三方评定指标可知，师生能够较好地适应线上教学模式，学生对于自身的自学能力、教师的线上教学能力和超星学习通的媒介作用给予一定的肯定。但是，线上和线下的教学效果差异并不显著，师生还需要分别提高自身“教”与“学”的能力，线上教学平台需要依据师生需求及各个课程的特点完善功能设置。
4.2. 采访稿
师生普遍认为超星学习通在新冠疫情期间对授课有促进作用：线上教学有着较强的灵活性。疫情期间，远程教学能够打破时空限制，减少人员流动、极大地减少了教师和学生往返校区的时间，让师生能够较为自由地支配时间，等等。同时，师生也结合自身实际情况提出意见和建议，如：1) 提升超星学习通平台的稳定性及后台数据的可靠性。使用初期，平台稳定性较差，各项通知经常延迟，导致签到、任务点、作业等无法正常完成。2) 学习通后台统计时常与实际情况不符，影响学生的平时成绩。3) 优化功能设置。为了进一步满足师生需求，建议增设视频录制功能、多人视频功能、各项任务截止提醒的功能、学习监督和考试监考功能。4) 精简教师板块中发放作业、讨论、考试等步骤。5) 转换页面后可以继续播放音频等。6) 建立课程素材库。通过提供配套的教学资源，方便教师快速、高效地设计教学。
同时学生也对教师基于超星学习通平台进行的线上教学提出了一些建议(图5)。
Figure 5. Students’ suggestions to teachers based on online teaching
图5. 学生对教师线上教学的建议
4.3. 成绩数据对比与分析
Figure 6. Comparison of 2017 and 2018 course scores
图6. 2017级与2018级各课程成绩分布对比
Figure 7. Comparison of 2017 and 2018 average course scores
图7. 2017级与2018级各课程平均成绩对比
综合图6和图7，五门专业必修课中，2017级《基础英语》课程平均成绩明显高于2018级的平均成绩，而2018级《英语视听说》课程平均成绩明显高于2017级平均成绩。作为一门专业性非常强的课程，学生的《基础英语》课程线上平均成绩明显低于线下成绩，主要有四个原因：1) 《基础英语》课程难度较大。2) 学生自主学习能力较差，在缺乏指导和督促的情况下难以深入思考和独立解决课文难点。3) 超星学习通由于欠缺多人语音和视频等功能，师生无法进行实时探讨，缺少课堂氛围。4) 师生对平台的适应性较差，教师不能完全掌握基本功能的操作，学生对于线上考试的操作和流程不够熟练；而《英语视听说》课程已于2019年应用超星学习通平台进行混合式教学，超星学习通的使用很大程度上缩减了传统线下教学过程中教师点名、调试设备、播放音视频等时间，学生可以借助平台反复练习。因此在教师的精心备课和学生的自主学习下，多数同学能快速适应此课程的线上教学模式并取得良好的教学效果。两门专业限选课中，《旅游英语》平均成绩变化非常小，《二外法语》平均成绩明显上升。对于《英语阅读》等专业性较强的课，虽然师生对于混合式教学的主观体验一般，但是客观成绩反映出这种教学效果优于线下教学效果。
针对专业限选课和公共必修课等自学性较强的课，师生普遍认为更适合采用线上教学，但各个课程的线上和线下客观成绩并没有呈现出统一变化的趋势，情况各异，教学效果不明显，其他因素对成绩变化有较大的影响。因此，基于超星学习通的混合式教学总体而言能够促进教学，但是专业必修课、专业限选课和公共必修课三类课程基于超星学习通平台的教学效果不一，课程性质和教学效果没有明显的联系。
5. 教学效果提升建议
5.1. 教师方面
5.1.1. 提高信息技术应用能力
混合式教学要求教师具有较好的信息技术应用能力。教师需要熟练使用授课平台的各个功能、安装调试教学软件、熟悉平台的操作以及培养解决简单技术问题的能力。
1) 课前准备。教师通过超星学习通提前发布预习内容、上传学习资料，学生自主下载完成任务点，并将疑难点发至班群或讨论区，学生之间相互解答。
2) 课堂学习。首先通过超星学习通进行签到。教师根据课程性质和课程特点并结合平台功能选择适合的授课方式。若需要借助音视频，可设置节点进行内容标注，便于学生掌握重点内容。课堂讨论中引导学生提出问题，根据教学需求，适时进行过程性测验掌握学生学习情况。教学内容的设计应该包括在重难点知识的讲解过程中注重引领学生主动发现和解决问题。
3) 课后练习。教师发布作业及讨论题，及时向学生反馈意见。学生借助平台上的学习资料进行自主复习，在讨论区互相解惑答疑。
5.1.2. 借助线上平台优势设计教学内容
1) 加强信息社会背景下教师的理论学习，关注信息技术发展新趋势，进行大数据、思维科学、人工智能等方面的培训。
2) 创建和利用有利于教学的媒体资源，调动学生积极性，采用多种形式和学生互动，例如，使用表情包等符合学生交流特点的方式活跃课堂气氛，调动学生积极性。
3) 利用后台数据统计功能掌握学生学习情况，把学习任务分配到不同学习时间段。适当安排阶段性测验，检验教学效果。增大过程性考核比重，进而增强学生持续性输入输出的能力。
5.1.3. 根据学生反馈和评价调整教学设计
通过课程反馈与评价及时对教学设计进行调整，提高教学反思能力，内化教学概念。在认真研究课程特点的基础上，以学生为主体，结合教学实际，关注学生的课程反馈与评价，有意识地进行教学反思，探索行之有效的教学方法和教学模式。
5.2. 学生方面
5.2.1. 培养自律的生活习惯和自主学习的意识
学生需要转变思想意识，由被动学习转变为主动探索。在缺乏监督的情况下，树立自我管理的意识。根据个人情况制定作息表，合理安排学习时长和学习周期。主动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制定合理的学习计划。增强与同学的交流，建立学习小组并积极参与各类讨论。
5.2.2. 充分利用平台资源
线上教学平台提供的丰富教学资源是学生获取信息的重要途经之一，学生不仅可以反复观看教师设计的教学内容，自主解决消化问题，还能获取其他资源进行知识扩展。利用好网络技术为个性化学习提供条件的特点，灵活调整学习策略。
5.3. 教育平台方面
5.3.1. 提供个性化资源
互联网的发展和信息爆炸使得教学资源急剧增加，平台应该针对课程特点和群体特征，对资源进行筛选和分类，汇聚高质量的教学资源，提高师生获取资源的效率。
5.3.2. 切实了解教师教学需求和学生学习需求
教学平台各项功能的设计要从用户使用的角度出发，以支持教师授课和学生自主学习为目标。加强课前、课中、课后的过渡和衔接，为教师提供配套的教学资源，搭建学生团队合作、互动学习、学习效果多维呈现的移动学习平台。
5.3.3. 优化系统和精简操作步骤
在保证平台运营稳定性的基础上，平台应重视各项功能的实用性并提高运行效率。其中，教师和学生的权限设置可以灵活化，允许教师和学生共同参与课程设计、上传资料、管理班级等。平台能够进行智能化操作。例如，智能化合并学生提出的问题、设计试卷和批阅试卷等。
6. 结论
席卷全球的新冠疫情，给我国和世界各国带来了不可估量的灾难，同时也为教育方式转型带来了新的契机。互联网和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推动教育向网络和智能时代新型教育体系转变。本研究从学生、教师、线上教学平台三方探索基于超星学习通平台的英语专业课程线上教学和线下教学的差异，并得出结论：基于超星学习通平台的混合式教学下的整体教学效果优于传统的线下教学，但是混合式教学模式的适应性因课程而异，存在较大差别。其中，在疫情之前已经采取混合式教学的《英语视听说》课程取得了显著的教学效果，为“互联网 + 教育”提供实例支撑，也有类似《基础英语》这样的课程若要采用混合式教学还留有较大的发展空间，因此混合式教学模式目前尚处于起步阶段，学生、教师、线上教学平台三者之间的联系仍然不够紧密，移动学习平台和教学改革需要相互促进，以期更好满足教育教学需求，提高学习成效及教学质量。
基金项目
甘肃省高等院校外语教学研究项目“大学英语分级教学中的英美文学课程思政教学模式探析——以《英美短篇小说赏析》课程为例”[GSSKB20-28]；甘肃省普通高等学校英语教学改革项目“基于学习通移动平台的兰州大学英语专业ESP课程混合教学模式研究”[Y201903]；国家教育考试科研规划2019年度课题“新高考制度下省级教育考试机构题库建设研究”[GJK2019041]；甘肃省高等学校创新能力提升项目“人工智能AI助力高校英语智慧教学体系构建研究”的阶段性研究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