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武都区隶属于甘肃省陇南市,属于陇东南地区。雒鹏、李玲等在前人研究之上将甘肃方言区从内部划分为中原官话、兰银官话、西南官话三大区 [1]。雒鹏更进一步,将武都区并入白龙江流域,认为其属于中原官话区 [2]。杨海莲认为武都方言属于“北方方言区中原官话秦陇片 [3] ”。但由于地理上与川渝地区临近,部分城镇如文县碧口镇,仍存在使用西南官话的情况。据此可以得出结论:陇南市中除去两当县和文县部分地区使用西南官话外,其余基本可包含在中原官话区中。
城关镇方言作为武都区方言的细分,在语言的演变过程中展现了城关镇地区独特的文化底蕴与地域特色。作为武都区的腹里,城关镇方言也集中体现了武都方言的特征。其中,“上”在城关镇方言中具有多类语法意义,现尝试探究并总结其使用规律。
2. 城关镇方言中“上”的语法意义
“上”在城关镇地区的用法可从词性与语法功能两方面进行划分。其中,“上”的词性主要分为三种:第一种是作方位词,其语法意义与普通话中相应的用法基本相同。第二种是作动词,不仅具有普通话中“上”的动词义,还有集中反映城关镇地区文化、地理特点的意义。第三种是作为助词,表示使用的方式,时态的持续。从语法功能角度来看,“上”的补语用法在方言中的使用频率较高,并且意义较特殊,因此对其进行单独阐述。
2.1. 方位词
“上”作方位名词时,经常位于名词之后,表示空间上的方向或位置。这一点与普通话中的用法差异较小。
(1) 不要落东西在车上。(释义:不要在车上遗失了东西)
(2) 席上跌炕上——半斤八两。(武都俗谚:从床席上到炕床上,其实二者都差不多)
(3) 桌子上有洋芋(释义:桌面上有土豆)
此时,“名词 + 上”结构中“上”分别表示与“车”、“席”、“炕”、“桌子”等物体的相对位置。另外,城关镇方言中也使用合成方位词来表示处所、方向,例如“上头”、“上边”。
(4) 在上头哩,莫走错了(释义:在上面呢,别走错了)
(5) 往上边看就看着了(释义:往上面看就看见了)
2.2. 动词
“上”作动词义时,从读音来看,在方言中有两个读音,一读作“shánɡ”,一读作“shànɡ”。从用法来看,既有与普通话相似的用法,又有着当地特有的语法意义。
1) 描述主体登、来、去、上升等动作的发生,多读作“shánɡ”。
(6) 娃都会上(sháng)桌子了。(释义:孩子都会上桌吃饭了。)
(7) 你家的闺女上高中了吧?(释义:你家女儿是在高中吧?)
(8) 明儿上街去瞅瞅。(释义:明天去街上看看。)
作动词时,“上 + 名词”的结构表示去往某个地点、处于某种状态等含义。
2) 两个“上”连用构成动词性词组“上上”,此时第一个“上(shánɡ)”是及物动词,表示动作的发生。而第二个“上(shàng)”的意义虚化,不具有实义,仅与前一“上(shánɡ)”搭配成为双音节动词,起调节语气的作用。
(9) 记着把闹钟上上哦!(释义:记得把闹钟设置好!)
(10) 菜怎么还莫上上?(释义:菜为什么还没端上来?)
(11) 给木门上上螺丝。(释义:给木门拧上螺丝。)
2.3. 助词
1) 助词,表动作或事情发生的方式
城关镇方言中“上”作助词时,常用在“动词1 + 上 + 动词2”的结构中,表示后述动作2的进行方式,与普通话中的“着”用法类似。除此之外,“上”经常表示谈话时动作还未发生,体现一种未然性。例如:
(12) 等会把车开上进城去(释义:等会开着车去进城。)
(13) 用报纸包上才擦得干净(释义:用报纸包着才擦得干净。)
(14) 把香肠挂上晾得快(释义:把香肠挂着晾得快。)
例(12)中6将“上”放在“开车”与“进城”两个动作之间,表示用“开车”这一方式进城。后两例中“用纸包上”、“挂上”可理解为“用纸包着”、“挂着”。“上”在这里类似于普通话中“着”的用法,前一个动作(开车、包、挂)是后一个动作(进城、擦、晾)的进行方式。常用来表示通知、商量等祈使语气。
2) 体貌助词,表示前述动作、心理、事件状态的开始并持续。
“上”在作与形容词构成“形容词 + 助词”时,常用来表示这一形态特征的开始,并持续的意义,其后通常不加宾语。
(15) 她最近买了好多衣服,豪[音同“豪”,方言中表示“臭美”的意思]上了(释义:她最近买了很多衣服,开始臭美了呢)
(16) 他赢了比赛,兴奋上了好几天(释义:他赢了比赛,兴奋了好几天)
(17) 见儿子没回来,她着急上了(释义:见儿子没回来,她开始着急了)
“上”在以上三例中都不表示实义,仅说明时间维度上,前述形容词性心理动词的形态特征具有发生、持续存在的含义。
需要说明的是,“上”在其他方言区中常有形容词性,但是在城关镇方言中“上”很少用作形容词。普通话中“上”所具有的“上层”、“上天”等用法均不常见于城关镇方言中。
另一方面,从“上”的语法功能来看,可作补语、述语与谓语,其中以补语的用法最为丰富,可细分为趋向补语、结果补语。“上”的补语用法在城关镇方言中出现频率较高。
2.4. 补语
1) 表示动作的趋向义时,表示宾语发生了位移、移动含义。“上”经常用于动词后,与“来”、“去”搭配组成“上来”、“上去”等放在动词后的复合趋向补语。
(18) 赶忙跑上坡,把书拾回来!(释义:快点跑上坡去,把书捡回来)
(19) 二爸爬上去了吗?(释义:二叔爬上去了吗?)
(20) 把衣服扔上来就成了。(释义:把衣服扔上来就可以了)
此用法与普通话中复合趋向补语的用法类似,表示类似的动作指向性、趋向性。
2) 作结果补语,与动词搭配常用作表示动作已经完成的结果义。
(21) 吃上了吗?(释义:吃了吗?)
(22) 坐上车了吗?(释义:坐上车了没?)
(23) 衣服洗上了吗?(释义:衣服[放进洗衣机]开始洗了吗?)
三例中的“上”分别表示动作“吃”、“坐”、“洗”的动作目标已实现,主语或宾语已经达到了动作的结果状态。从以上三个例子可以看出:在城关镇地区,“动词 + 上 + 疑问语气词”常用作询问事件或任务是否完成。
另外,“上”作结果补语时,常与动词搭配组成“动词 + 上”结构,“上”在此与普通话中的“到”含义相同。
(24) 你猜我碰上谁了?(释义:你猜我碰到/遇见谁了?)
(25) 他见上老师了吗?(释义:他见到老师了吗?)
两句中,“碰上”意为“碰到”,“见上”与“见到”含义相同。在城关镇方言中,与动词搭配的“上”有时会包含“到”的含义。
2.5. 城关镇方言中“上”的特有用法
1) 作谓语动词时,若目的地不在城关镇内,“上”有时特指去往北方的地点。
由于地理因素的影响,去往城关镇以北的地点时常以“上 + 地点”的结构来表示。
(26) 明儿上兰州吗?(释义:明天去兰州吗?)
(27) 听着你上天水了啊?(释义:听说你去天水了啊?)
(28) 全家跟着他上北京逛去了。(释义:全家跟他一起去北京了。)
除了在武都区城关镇运用以外,在宕昌县、成县等地区方言中也常见以北为上的用法。以北为上的特殊用法能够在城关镇,乃至于陇南市地区得到广泛运用,是与甘肃省地区南北狭长,且陇南地区位处甘肃省南陲的位置密切相关。
2) 作谓语动词时,“上”有时特指去往城关镇西边的地点。
武都城关镇方言中,“上”充当谓语或动词时,经常指去往西方向的某个地点。由于地理环境的限制,城关镇南、北面都是高大山脉,唯有东西走向地势较低,导致城区只能沿着东—西方向发展。由于西方地区发展较早,商业区较密集,且为原市、区政府部门所在地,“上”逐渐延申出专指去往西方向地点的意义。例如日常用语中常见:
(29) 咱们一沓上(释义:我们一起上去)
(30) 啥时上政府走?(释义:啥时候去政府?)
例句(29)中省略了地点,表示对话人都清楚目的地位置,且目的地大致位于对话发生地的西边。例句(30)中政府部门明确位于城关镇西部,去政府便可用“上”来表示。用“上”来表示朝西走,成为了武都城关镇地区方言中“上”的一种特有用法。
2.6. 城关镇方言“上”用法的总结
从词性上划分,城关镇方言中的“上”常用作动词、方位名词与助词。其中,“上”表示动作方式的助词与体貌助词的用法比较特殊,作动词时也存在着表示去往北方或西方的用法。从句式成分与结构来看,作补语的用法在城关镇方言中较为突出。作补语的用法中,“上”既有趋向补语、结果补语的用法,又可与“到”、“着”等补语有相互替代的用法,展现了丰富的语法意义。
一方面,“上”的用法作为城关镇方言的一大特点,对于理解与运用城关镇方言的特点具有明显的促进作用。另一方面,掌握城关镇方言中“上”的特殊用法,对于进一步了解陇南地区地域文化与语言演变历程具有参考价值。笔者研究城关镇方言中“上”的用法,正是为未来陇南地区方言,乃至于中原官话秦陇片的深入研究提供一份可供借鉴的方言资料。
3. 与其他方言中“上”用法的比较
3.1. 省内方言比较
张倩 [4] 在研究甘肃庆阳方言时着重于分析“上”的助词用法,认为庆阳方言中“上”不仅有普通话中作方位词、趋向动词的用法,并且有着体貌助词与语气助词的特殊用法。其中作体貌动词的“上”也与城关镇方言一样有着表示动作持续义、结果义的功能。
何天祥在《兰州方言里的“上”与“下”》 [5] 一文中,通过研究兰州方言中“上”的用法,总结出兰州方言中“上”具有鲜明的动词性特点,并且与城关镇方言具有类似的“上上”用法。同时,“上”也可搭配于动词之后作结果补语、状态补语义。
宋珊在《天祝方言“上”“下”研究》 [6] 中指出:武威天祝地区的方言中,“上”具有方位名词、动词、体貌助词的用法。但并未进一步地对于“上”的状语用法进行说明与阐释。文中将表示动作行为的方式归为体貌助词一类,其用法与武都方言中“上”的方式助词用法基本一致。
通过对比相关文献,可以发现庆阳、兰州、天祝地区方言和城关镇方言中“上”语法意义的类似程度较高,这是因为在同一行政区域的影响下,甘肃省内部各地区交流活动频繁,导致的方言内部的部分语法现象具有同源性、同一性。具体而言,四地方言中“上”都具有相似的动词、名词与方式助词用法,充当方式助词时,“上”常跟在动词后来表示动作进行的方式、方法(表1)。
Table 1. Comparison of dialects in the province
表1. 省内方言比较示意图
各地方言中“上”补语、助词等用法存在着明显的差异,可能是由于“上”的意义逐渐虚弱所导致的。在方言漫长的发展过程中,“上”的名词性、动词性等实义逐渐虚化为助词性的意义,在庆阳地区甚至虚化出语气助词的用法。据此可以推断“上”在方言中的用法经历了由实入虚,虚拟义逐渐增强的发展历程。
3.2. 省外方言比较
潘晶虹,何亮 [7] 通过研究山西临汾方言中“上”的用法,归纳出临汾方言中“上”的述补结构,且其中“吃(不)上”一类的结果补语用法与城关镇方言的用法相似。类似地,王燕 [8] 指出新疆汉语方言中具有表示估计可能性的“× 上 × 不上”这一类特殊用法。这一点与城关镇方言“动词 + 上 + 不上”的疑问用法同样类似。
热西旦·马力克,张洋在《哈密方言中的“上”》 [9] 中总结了哈密地区方言中“上”的动词、方位词、趋向补语的用法,以及独特的表“格”的功能,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其中,“上”表示动作方向义的的用法与武都方言中“上”的趋向补语功能类似程度较高。
乔彩 [10] 在研究山西介休方言的基础上,总结了介休方言中“上”作趋向动词、助词表方式、时态的用法与动补结构的用法,其方言中“上”作补语时的趋向义、结果义与城关镇方言的用法较为类似。
王明风 [11] 在研究河北南宫方言中“上”的用法现象,认为河北南宫地区“上”常用作趋向后置词、方位后置词,与城关镇方言中“上”的动词、方位词的用法相似。
据表2对比新疆、山西、河北等地的方言中“上”的用法,可以发现北方官话区中的各地方言中关于“上”的用法,虽然不尽相同,但在作补语的用法上多地具有较高的相似性。伴随着方言历史的发展,为了满足交流的需要,“上”在使用过程分化出表示趋向义、可能义与结果义等丰富的类型。同时,表2所列方言基本都具备“上”的动词义、名词义以及趋向补语用法,这说明“上”的动词性、名词性以及趋向补语用法的出现可能要早于结果补语与助词。
Table 2. Comparison of dialects outside the province
表2. 省外方言对比示意图
通过对比各地方言中“上”的用法,可以进一步得出其历史演变的轨迹。将表1与表2结合观察,可以发现甘肃多地方言中的“上”已经较早地演化出体貌助词的用法,庆阳方言则更早于其他方言点,演化出了语气助词的用法。因此,可以进行初步推测:“上”的用法先后经历了名词、动词、补语、方式助词、体貌助词、语气助词的演变过程。对于“上”用法的历史沿革,笔者将利用古代汉语语料库作出更深入的考证与论述。
4. 城关镇方言中“上”用法的演变
根据与各地方言中“上”的对比,可以发现各地方言中“上”的用法都具有表示动词或方位词等实义色彩浓厚的类型,并在此基础上发生了语义虚化的现象。然而各地方言中“上”的虚化程度不同,造成了各地对于“上”的不同用法。
城关镇方言中,“上”的用法经历了四次演变阶段,其主要特点是先由名词转化为动词,其后演变过程中动词义弱化,意义虚化。
第一阶段为由名词演化出动词用法,“上”本为名词,具有表示高处、上方的方向义。此时“上”被用来表示物体的相对位置与所处方向。随着使用渐趋频繁,“上”一方面演化出上天、上帝等延申义,一方面演化出登、来、去、上升等中包含着物体由一点上升移动到另一点的动词意义。根据国家语委古代汉语语料库 [12] [13] [14] 搜索结果显示:“上”最早出现于周代时期。“上”的名词性与动词性居多,形容词性时有出现。其中,名词性的“上”在《周易》中出现较多,例如《周易·需卦》曰:“坎上乾下。”《周易·履卦》中“象曰:‘上天下泽,履。’”通过对比可以发现,周代文献中名词性“上”出现较早,且名词性的运用频率高于动词性、形容词性。据此可以判断名词性应该为“上”最初形态,在周代便已演变出了动词性,与前文推演城关镇方言地区的“上”第一阶段的演变方向相同。
第二阶段是“上”演化出补语用法。根据国家语委古代汉语语料库搜索结果显示:在《北史》中已经出现了“以葛为絙,令魏安德主骑上,使人推引之”的句子。“上”作为“骑”的补语,表示动作的结果义。南朝宋时所作的《世说新语》中已有“其母缘岸哀号,行百余里不去,遂跳上船,至便即绝”之类的表述,由此可以认为最迟在魏晋南北朝期间,“上”已经演化出了补语用法。如上文所城关镇方言的特点中,作动词义时的“上”描述主体登、来、去、上升等动作的发生。在动词“上”的使用过程中,实在的动词义的意义逐渐虚化,动词义发生了弱化转移,演化出趋向补语的用法。在作趋向补语时,“上”的动词义仍存在,但更多被虚化为位移、移动义,此时需要和动作实义更强的动词(跑、爬、跳等)搭配。而组成的词组语义也偏向于前一实义更强动词之义,“上”仅起补充方向之义。结果补语的用法类似于上述,“上”作结果补语时仅表示补充前述动作的结果义。
第三阶段是“上”进一步虚化为表示动作进行方式的助词用法。通过查阅国家语委古代汉语语料库,可以发现在元代杂剧《窦娥冤》中有“〔卜儿哭上科,云〕天那,兀的不是我媳妇儿!”一句,“哭上”中“上”作为前一动作“哭”进行的方式,说明最迟在元代已经出现了表示动作方式义的“上”的用法。上文例(12)~(14)中“开上”、“包上”、“挂上”中,“上”的虚化程度相较第一阶段更高,其由动词义虚化而来的位移义被进一步弱化,“开上”、“包上”中“上”用来表示前述动词位移义的功能更加不明显。此时“上”被用于表示前一动作(“开车”、“用纸包”)是后一动作(“进城”、“擦玻璃”)进行方式的用法,从中可以看出这一阶段“上”的语义变化与其处于兼语式的句法环境有着密切关系。
第四阶段是“上”演变出体貌助词的阶段,即城关镇方言目前所处的阶段。根据国家语委古代汉语语料库显示:体貌助词的用法最迟应该在明代出现,例如元末明初所作的《西游记》中“有那等痴心的,爱上我”一句中“爱上”表现为“爱”这一心理动词的开始并持续义。明代《初刻拍案惊奇》出现了“惜惜道:‘我到想上一计,可以相会’”一句,同样是“想”这一心理的萌生并持续之意。这说明最迟在明代时期,“上”便演化出体貌助词的用法。对照而言,城关镇方言中表现为“上”用法中的动词意义更弱,开始与形容词搭配构成“形容词 + 助词”结构,常用来表示心理、事件、动作形态特征的开始,并持续的意义。其后通常不加宾语,着重体现了前述心理、事件、动作在时间维度上的延续义与持续义,可以视为“上”深入虚化的一个标志。
除此之外,鉴于其他部分地区的方言中已经出现了“上”作语气助词的用法,未来城关镇方言中“上”的语义如果进一步虚化,也很有可能演变出语气助词的阶段。但无论未来怎样变化,依据“上”的演变历程来看,可以肯定的是“上”在演化过程中始终保持着动词性意义的持续衰弱与虚拟意义增强的规律。未来“上”的语义有很大概率仍会遵循这一规律演变、发展(见图1)。
图1. 城关镇方言“上”用法演变示意图
Figure 1. The evolution of the usage of “Shang” in Chengguan dialect
5. 结语
武都城关镇方言属于中原官话区,方言中的“上”既存在与普通话类似的语法意义,也存在着表示去往北方或西方,以及助词表示动作方式、体貌助词等特有用法。笔者在探究城关镇方言中“上”的用法之后,进一步将其与更多方言地区中“上”的用法现象进行比较,推论出“上”语义在使用过程中不断虚化,动词义由强转弱的现象。
通过探讨、分析“上”的用法与流变不仅对于掌握城关镇方言的特点有帮助,笔者更是希望能为研究其他方言区中“上”、“下”一类的方位词演变过程提供一种可以参考、借鉴的思路与模式。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