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在《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类教学质量国家标准》1情况介绍中明确提出要“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和潜能，创新形式、改革教法、强化实践，推动本科教学从‘教得好’向‘学得好’转变” [1]。高级日语课程是高校日语专业的主干核心课程之一，是基础日语课程的延伸，各院校一般都将高级日语作为高年级阶段课时量最多的必修课，《国标》的颁布为高级日语课程改革指明了方向，同时也带来新的挑战。近年，科学技术迅猛发展，中国已经进入互联网+时代，教育不再受限于空间和时间，具有较强自学能力的大学生可以通过网络资源习得各类专业知识，这给大学课堂教育带来严峻挑战，如何紧追时代，高效利用现代网络技术改革教学方法是高等教育的必修任务。在此背景下，高级日语课程改革也迫在眉睫，如图1所示，2008年只有《关于高级日语课程教学的探讨》(吴立新) 1篇关于高日课程改革的论文 [2]，2019年，即《国标》发布一年后，相关论文增至17篇，在下表中处于峰值，充分反映了国标对高级日语课程改革的影响力。尽管如此，目前知网还没有以智慧课堂为主题论述高日课程改革的论文，年均5.28篇的论文量也说明学界对高日课程改革的讨论并不充分。智慧课堂教学是现代信息技术与传统课堂教学高度融合的产物，智慧教室是智慧课堂的物理空间基础，笔者利用所在高校的智慧教室探索高级日语智慧课堂混合式教学模式，期望借助现代化教学环境和网络技术优化教学设计，提升高级日语教学效果。
Figure 1. Number of papers on advanced Japanese teaching reform
图1. 高级日语教学改革论文篇数
2. 高级日语课程特点
高级日语是高校日语专业核心课程，一般面向日语专业高年级学生，小班制授课。与英语等专业不同，高日的授课对象通常只有两年的日语学习经历，因此学习日语语言基础知识仍是高日的主要内容之一，同时高级日语又是基础日语的延伸和提高，既要巩固又要深化基础日语阶段知识，全方面提高学生的日语水平。高级日语一般要求学生词汇量和语法知识达到“国际日本语能力考试”1级水平，具有快速阅读日语长篇文章的能力，有较高听说、翻译、写作及跨文化交际能力，同时还要求学生对日本社会、历史、文学和语言知识等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基于这样的设置目的，高日使用的教材一般具有很强的综合性。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的《综合日语教程》(2008)是包括我校在内很多高校选用的教材，教材内容既注重传授日语单词、语法、阅读等基础日语能力，又兼顾介绍日本文学作品、语言学基础知识、日本社会文化等，除此之外还涉及古典日语知识，例如古典物语、和歌、汉文训读等，文章体裁十分丰富，完全符合高日课程需要。教材的全面性和综合性既有助于提高学习者的能力，同时也对任课老师自身教学水平和教学方法等提出很高的要求。
3. 高级日语课程改革背景
当下互联网+以及人工智能的迅猛发展几乎能够满足人类的各种需求，深刻影响了我们的生产及生活方式。疫情以来这种影响尤为显著，例如传统办公转为线上远程办公，传统见面课改为线上课等，互联网正在重构人类社会的方方面面。互联网的发展使接受教育获得知识已经不局限于书本和课堂，人们通过网易公开课、得到、喜马拉雅等网站也能学到各种专业知识。各种社交或视频网站，如哔哩哔哩、西瓜视频、ins、YouTube等也使国际交流日益方便，人们可以更加直观的了解其他国家的日常生活和文化。在上述社会背景下，高校作为高等教育的重要阵地不仅面临高校之间的竞争，也面临来自高校外优秀资源的挑战。近年各高校都在提倡以学生为中心进行课程改革，积极运用新科技改造教室提升教学环境，疫情之后建设网络前沿技术支持下的智慧课堂显得愈加重要。
4. 关于智慧课堂
唐烨伟(2014)认为智慧课堂是在信息技术的支持下，通过变革教学方式方法，将技术融入课堂教学中，构建个性化、智能化、数字化的课堂学习环境，从而有效促进智慧能力培养的新型课堂 [3]。黄荣怀(2016)也认为智慧课堂是利用先进的信息技术手段实现学生的智慧生成 [4]。近年基于无线通讯和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新型智慧教室正在蓬勃发展，笔者以为新型智慧教室是智慧课堂的必要条件之一，然而完整的智慧课堂还应包含智慧的学习资源、智慧的教学目标和方法。
智慧教室是多媒体和网络教室的高端形态，是基于物联网、云计算和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构建的新型教室。智慧教室既是见面课教学的物理场所，又兼具间线上教学性能，延伸了传统教学的空间和时间，是当下及未来教学改革的必备条件之一。教育部2019年4月出台了《教育信息化2.0行动计划及建设方案》，强调要将教育信息化作为教育系统性变革的内生力量，客观上促进了信息技术教室的发展。
智慧的教学资源是指网络学习资源和教学虚拟平台。沪江日语、友达日语、青空朗读、以及B站等视频软件APP都可供日语学习者使用，也能为日语教学提供了教科书之外的参考。此外，互联网+技术的成熟催生了很多虚拟智能化教学平台，智慧树、大学慕课等平台不仅提高了课堂教学技术手段，同时也为使用者提供了丰富的学习资源。
智慧的教学目标和方法是指根据自己的课程及授课对象特点，结合上述智慧化资源等，制定符合当下的教学目标，并选择讲授法、项目式、交际式、讨论法、实验法、任务型教学法等适用于自己课程特点的教学方法。
5. 高级日语混合式教学方法设计
混合式教学方法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混合式教学方法参考林雪燕(2016)图示(图2) [5]，包含教学方法、教学理论和教学资源的混合等。狭义的混合式教学方法指线下与线上结合，即传统教学与网络教学结合。本文的混合式教学法包含上述广义和狭义概念，是二者结合后的更加广义的混合式教学法。高级日语综合性较强，单一的教学方法无法完成教学目标，因此笔者在传统教授法基础上混合使用了讨论教学法和任务型教学法。另一方面，笔者又将智慧树线上教学平台等网络软件与传统见面课结合，并且使用新型智慧教室进一步促进线上与线下结合。
笔者的高日课程授课于新型智慧教室，目前使用博汇智慧教学平台、深信服桌面云服务和HIKVISION智能黑板，教室内置摄像头能够智能追踪黑板及发言的师生。博汇智慧教学平台直播端显示教师PPT和教室主画面，既可随意切换，又能实现网络直播、回放及线上线下课程同步。深信服桌面云服务使教师不必携带U盘实现移动教学与办公，既能为教室公用电脑瘦身，又能满足教师个性化电脑桌面的需求。总之，新型智慧教室授课能有效辅助混合式教学，是传统见面课未来趋势所向。
Figure 2. Connotation of hybrid teaching
图2. 混合式教学内涵
5.1. 教学准备
本文以《日语综合教程》第6册第1课“「まあまあ」にみる日本人の心”为例进行教学准备。如前所述该书体裁多样，综合性较强，课文往往涉及日本历史、文学、艺术、宗教等背景知识。第6册第一课“「まあまあ」にみる日本人の心”作者是日本著名评论家森本哲郎，文章哲理性较强，文末注明文章出自日本教科书《中学国语3》，实则节选自同作家书籍《日本語 表と裏》(1988新潮社) [6]。该书从构造论和言语文化论角度解读日语常用语句，从中读者可以了解日本人的普遍心理特征及思考方式等，论述由浅入深富有趣味，因此即便是上世纪80年代的作品却依旧深受读者喜爱。
本课具体的教学准备工作有：在智慧树中创建课程；明确教学目标及教授方法；整理课文背景知识及关键知识点；确立学生课题任务；收集相关参考资料；制作PPT；给学生分组。
笔者所授班级学生约30人，共分为6组，每组约5人。每课时包含4个学习小组和2个课题发表小组，学习小组和发表小组采用内部轮流制，确保每一个同学在学期内都能成为小组代言人。“「まあまあ」にみる日本人の心”预计需要6学时，每节课需要2组完成2个课题任务，因此需要准备6个课题。
5.2. 课前
在智慧树中上传学习资源并发布学习任务。学习任务有：(一)让学生观看PPT，主要包含重点单词、语法、课文背景知识及长难句；(二)发布小组研究课题，确认发表小组及发表课题。“「まあまあ」にみる日本人の心”相关课题有：日本三景及人文知识；桥本进吉与日语语法；环境与民族性格；明石与《源氏物语》；《日本語 表と裏》；汉语与日本。
在背景知识方面，由于新单词及课文都涉及“間投詞”，因此需要让学生了解日语品词分类、及“間投詞”在其中的位置。品词分类属于教科书语法，于是可进一步让学生了解日本三大语法家之一的桥本进吉。此外，本课首次出现日本俳句，俳句被誉为世界上最短的诗，是日本文化重要构成之一，因此也有必要补充俳句方面的基本知识。
关于单词与语法，为方便学生理解和记忆，讲解内容应贴近日常生活，并用学生已有的知识扩展新授知识。例新新单词“如く”，学生已经背过日语惯用句“百闻不如一见(百聞は一見に如かず)”，却基本不认识动词“如く”，也不会注意相关句型“〜にしくはない”，如图3所示，通过该惯用句既可以复习已有知识，又能新授单词和句型，把知识点串联，有一箭三雕的教学效果。
教师课前另一个重要任务是通过查看智慧树学生浏览和下载学习资料情况监督学生做好课前预习工作。如图4，智慧树可以统计查看和下载比例，分别点击还会进一步显示已查看、未查看、已下载和未下载的学生名字，教师可随时掌握学生学习情况并及时提醒学生预习。
5.3. 课中
课中两个学时，第一学时教学目标是检验学生对课文知识点的掌握情况，并解答学生疑问，教学内容分为三步。(一) 教师简单地重复课前学习任务和背景知识，并用智慧树随机点名功能抽查学生对基本单词和语法的掌握情况(10 min)。(二) 四个学习小组派代表讲解所担任的文章段落的内容，用日语总结文章大意，之后各组相互提问文章段落中的重点内容。教师要保证每次小组都指派不同的发言人，确保每位同学参与课堂，小组发言后教师适当点评，预计需要35 min。(三) 老师总结小组发言内容、对知识点查漏补缺并解答学生疑问(5 min)。
第二学时主要目标是拓展书本教学，充分发挥学生自主性，扩充学生课外知识储备，提高其跨文化交际的能力。教学内容也分三步：(一) 第一组发表课题、开展课堂研讨(20 min)；(二) 第二组发表课题、开展课堂研讨(20 min)；(三) 教师点评并进行课程总结(10 min)。
以小组课题“须磨明石与《源氏物语》”和“《日本語 表と裏》”为例。第一组对《源氏物语》第十二回须磨和第十三回明石进行了解读，通过发表学生们不仅可以了解须磨和明石的历史、地理及在文学作品中的位置，还对光源氏的爱情观展开了热烈讨论。第二组在《日本語 裏と表》中讲解了“虫がいい”章节。发表内容让学生们对日本人和虫的关系产生了很大兴趣，学生们不仅学到很多关于“虫”的词和惯用句：泣き虫、弱虫、虫が好まない、虫酸が走る、虫が知らせる，更重要的是通过理解“虫”的文化和心理含义，进一步了解了日本人独特的思维方式，这是跨文化交际必不可少的。此外，“虫がいい”一文中涉及《古事记》，有的同学在发表过程中对日本神话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高等院校日语专业高年级阶段教学大纲》中明确指出，“要改革教学方法，激发学生的学习热情，培养学生的学术兴趣和创新意识，锻炼学生独立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 [7]。课堂发表符合教学大纲要求，学生在发表过程中思考主题、提出问题、查阅并分析资料、拓展知识等，这也为日后构思并书写毕业论文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5.4. 课后
课后教师在智慧树群聊中解答学生提出的问题，并发布相关练习题，时间控制在三分钟以内，练习既可以巩固基础知识，也有助于学生应对日语能力一级考试。另外，教师要求课上没有或极少参与课堂互动的学生上传学习音频至智慧树课程群聊中，内容包括使用日语复述基础知识部分的重点内容、课文大意以及对课题发表的意见和看法等，以此促进学生上课积极参与，提升课堂师生互动、学生之间互动的教学氛围。这种方法也有利于缩小学生之间的差距，提高班级的整体学习水平。
6. 总结
教育与现代信息技术结合是当下科技发展的必然趋势，有效利用现代科技的智慧课堂应运而生，成为当代教育改革的必经之路。本文是在智慧教室投入使用后，对现代信息技术与传统高日课堂教学结合进行的探索，运用了线上、线下及多种教学方法混合的广义混合式教学法设计了适用于本课程改革的教学模式。改革后的教学设计增加了学生参与课堂的时间，锻炼了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大量拓展了教科书之外的日本文化、语言、历史等方面的知识，增强了课程的吸引力。然而教学实践过程中有以下三点值得注意并思考。一、课程的线上延伸必然会增加学生的学习时间，部分学生会认为是额外负担，因此教师需要适度控制线上的学习任务，避免过度干预。二、教材是课程的基本任务，在缩短课堂教科书学习时间的情况下，仍需确保学生牢固地掌握基础知识，避免本末倒置。三、课题发表内容与课文相关又相对独立，应尽量避免知识过于零散缺乏系统性。另外，智慧课堂在客观条件方面也美中不足，智慧树学生终端权限较低，问题讨论等临场发挥时，学生无法把查阅的资料实时投屏共享，实现快速有效互动。学习资源上传功能也仅限于教师，课题小组的资料分享等需要借助QQ或微信等其他软件来进行。期待智慧课堂未来更加智慧，给学生更多权限，真正实现同屏展示、跨屏显示、多资源接入等，进一步有效辅助教学、促进教育现代化。
基金项目
2019年度山东大学(威海)本科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项目，智慧教室建设下高级日语混合式教学模式研究，项目号Y2019047。
NOTES
1以下简称《国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