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伴随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蓬勃兴起，全球范围内的新一代信息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推动经济社会形态产生重大变革，数字经济逐步成为继农业经济、工业经济之后的一种新的经济社会形态，其核心是以数据为重要生产要素，以数字技术驱动和影响人类生产、生活和生态，形成由宏观到微观的新技术、新产品、新业态和新需求，实现全社会生产力的全方位提升。《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提出：“发展数字经济，推动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数字产业集群。”然而，数字经济时代下的转型发展仍然面临众多障碍和瓶颈，无论受制于何种核心技术和关键设备，必然回归到如何解决数字经济时代下的创新型人才匮乏这一本质性问题上。数字经济发展对围绕技术驱动偏向的选择决定了人才需求结构的变化，全社会不仅需要技术性人才，同样需要大量既懂技术又懂管理的复合型人才，这也直接对工商管理类人才培养模式和路径的供给侧改革提出了前瞻性和现实性的要求和挑战。
继提出高等教育要努力发展新工科、新农科、新医科和新文科，教育部于2019年提出“新商科”的概念，从“思维、理论、工具和能力”等方面给出了工商管理学科人才培养变革的前瞻性思考，亟待全国高等院校、科研院所、行业企业乃至全社会进行研究分析和实践探索 [1]。2019年3月，教育部高等学校工商管理类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组织召开了“新商科：概念、内涵与实现路径”研讨会，提交了《新经济新规则新商科》的白皮书讨论稿，并提出了数字经济时代创新型商科人才培养的紧迫性和挑战性，这也直接明确了数字经济时代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培养必须进行革新性的提升和优化 [1]。
2. 数字经济时代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培养面临的机遇和挑战
工商管理学科发展至今，已有百余年历史，在不断适应和服务经济社会发展的过程中从未停止自我革新和进化，始终呈现出鲜明的时代性和前瞻性。随着新一代信息技术的持续加持经济社会转型发展的各个领域，引发数字经济时代呈现出生产要素数字化的鲜明特征，体现出完全不同的生产方式、组织形式、商业模式、金融范式等，直接推动了一场关于工商管理教育乃至全社会教育认知的重构性革命。创新和变革数字经济时代工商管理人才培养模式和实现路径，必须思考数字经济时代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逻辑，回归工商管理专业人才的时代性、应用性、适应性和拔尖性等前瞻性特征，这显然无法靠对过往培养范式的简单修补和本质性延续进行支撑和保障，即便传统的思维和范式仍然表现出足够的生命力。
数字经济发展的本质逻辑尚未十分清晰，无论是理论层面关于数字化背景下的经济、管理等相关专业学科和理论的学术研究，还是实践层针对管理、金融、贸易制度等方面现实探索仍然处于起步阶段。但是，无可否认的是，数字经济时代下的工商管理类人才培养创新与变革已经迫在眉睫，其经济形态下呈现出的商科教育模式必然存在明显差异(见表1)。2019年10月8日教育部发布《关于深化本科教育教学改革全面提高人才培养质量的意见》，旨在要深化高校专业供给侧改革，积极发挥“互联网 + 教育”模式助力本科人才培养，并积极探索智能化教育新形态。以人工智能等为代表的新一代新兴技术提供了一套全新的思维范式，如何从“工业思维”向“数字思维”的彻底转变，从根本上对行业发展提出了颠覆性地认知和思考，其必然引发对于商科教育改革的范式转变和升级，带有显著的革命性和划时代特征。
Table 1.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between new business and traditional business in China
表1. 新商科与传统商科的异同
2020年，世界经济论坛发布了一份题为《未来学校：为第四次工业革命定义性的教育模式》(Schools of Future: Defining New Models of Education for the Fourth Industrial Revolution，简称“《未来学校》”)的报告，重点阐述了工业4.0发展趋势下的数字经济时代对于人才培养的教育模式革新要求和核心，对数字经济发展前景下的商科教育改革也同样提供了战略框架和逻辑导向 [2] (见图1)。同时，《未来学校》报告还重点强调了数字经济发展背景下的人才培养过程中，应将关注点从“技术替代危机”中进行剥离，真正转移到提升人的发展上。由此可见，数字经济发展背景下，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必须以“高端玩家”的姿态积极参与这场革命性变革的游戏之中，必须直面数字经济时代所带来的机遇和挑战，重新自我定义“管理人才”的内涵特质、发展模式和成长路径。
Figure 1. The evolution of economic and educational formats
图1. 经济业态与教育业态的演变
1) 数字经济时代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培养面临的机遇
数字化经济发展，必然伴随着网络化、智能化等新一代信息技术在各领域的广泛渗透，为高等教育工商管理人才培养迎来了广阔发展空间。在对以新一代信息技术引发生产生活等业态革命性变革的过程中，为工商管理类学科人才培养赋予了商业管理新的价值内涵和存在意义。工商管理人才培养的价值在每个时代都已被反复论证，数字经济时代特征同样需要符合时代特征的工商管理人才去完美呈现，因而新的时代背景下工商管理人才培养必然比任何时代都备受关注。此外，在新一代信息技术驱动，数字经济背景下的信息能够突破时空界限下实现充分共享与更新，能够保障在不同时空范围内实现交互学习和探索未知，由此足以保障管理类学科与其他学科之间的交叉、渗透、融合与共生，有利于深化新时代管理学科的知识理论内涵和实践外延，且能够开展更为开放、多元和非正式的学习途径，更有助于引导工商管理人才更加积极主动、深入地认识客观世界，以适应数字经济时代对“管理类人才”的要求，有效契合新时代人才培养“因材施教”的发展要求。
2) 数字经济时代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培养面临的挑战
数字经济时代的业态发展呈现出显著的数据和技术驱动属性，这在给高等教育工商管理人才培养理念、内涵与方法带来革命性变革的同时，也同样对传统人才培养模式、方式和路径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数字经济时代所呈现出的直接表现即为数据驱动下的多维信息指数级增长，直接冲击传统商科人才培养中围绕学科知识进行抽象、分析、传递的体系化创造过程，不仅在实现方式上表现出极高的效率，而且在提供内容上呈现出极高的冗余，导致真正意义上的创新人才培养模式的复杂度增强。如何体现数字经济时代背景下工商管理人才培养中的知识体系内容构建和知识体系传导显得缺乏坚实的内涵驱动力，在知识供给和知识需求双方存在较为显著的断层和鸿沟，面临人才培养方式上的自护学习与思考退化的挑战。与此同时，面对数据经济时代的日益精进，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同样面临时代特征下的社会认同和接纳，同样呈现出“新无用阶级”的类型特征 [3]，这就对高等教育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培养理念、价值判断、思维认知等方面均面临革命性的变革挑战。
3. 数字经济时代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培养的实现路径探索
教育变革与时代发展紧密相连、密不可分，教育持续推动时代的进步，但教育又受制于时代发展的要求。面对数字经济时代背景下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培养面临的机遇和挑战，只有深入贯彻我国新商科建设的核心宗旨，逆势而上、顺势而为，重构数字经济时代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培养思想、理念、体系、机制、方式等，实现高等教育新商科教育治理的高质量变革。当前，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已经全面进入转型升级的关键时期，“新商科”建设明确指出应从“思维、理论、工具和能力”等方面给予工商管理学科人才培养变革的思考。围绕数字经济时代人才培养的目标定位、内容构成、实现方式等方面，构建数字经济时代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培养路径体系，以服务于数字经济时代的我国商科人才的全面发展。
1) 人才培养目标应体现数字经济时代新定位
传统工商管理类人才培养主要以具体的商科专业为根本导向，强调专业技术和专业素养的单一性要求。数字经济时代背景下，全世界范围的生产和生活业态逐步呈现以数字和技术驱动的发展态势和演变范式，数字经济重新定义了商科教育的内涵、内容、模式和功能，这就要求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必须兼具商科专业知识和信息专业技术，通过理论专业学习与现场专业实践相结合，塑造以技术支撑下的商业逻辑思维呈现，培养技术和信息驱动下的商务分析、推演和决策能力，培养具有拔尖型、创新型、复合型的新时代工商管理专业精英。
与此同时，新时代赋予了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培养的新要求和新特征，虽然技术和数字驱动成为数字经济时代下的商科未来发展趋势，在给管理创新带来无限可能的同时，也同样需要工商管理专业人才重视足够的人文素养和科学精神，在数据和技术为核心要素的数字经济社会环境中强化正派人格、道德情操、人文素养、社会责任意识等素养，避免利益至上和实用主义的思维偏颇 [4]。由此，培养具有全球视野、责任担当、探索创新和精英素养有机结合的复合型工商管理人才以体现数字经济时代人才培养的核心目标定位。
2) 人才培养内容应突出数字经济时代新内涵
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培养内容所呈现出的新内涵，必然需要对课程体系、教学大纲、教材建设等进行一系列的改革和优化。新时代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培养需要打破传统学科间和专业间的壁垒，避免传统专业严格划分导致的“隔行如隔山”的人才培养内容滞后时代发展步伐，导致纯粹的专业教育培养方式下的专业人才面临诸多限制，无法适应数字经济时代的社会发展要求。数字经济时代对于工商管理专业人才的需求，除了通晓商科领域的专业理论知识和技术方法之外，同样需要与特定行业商务分析相交叉的知识衍生，以适应快速的社会迭代变化。由此可见，工商管理专业与理、工、文、法等其他专业学科必然存在很强的关联性，符合数字经济时代的发展趋势和特质。因此，新时代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培养首先需要打破传统学科和专业之间的壁垒，将不同学科、专业与工商管理学科进行有机结合，同时结合行业高效或地区高校在学科、专业等方面的实现跨院系、跨学科、跨专业的协同融合。
此外，新时代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培养内容和手段应当契合“数字”驱动的时代特征，培养内容除了强化学科、专业交叉之外，更要突出工商管理专业经典内容与数据经济时代的“数据”驱动和“技术”驱动下的理论和方法相匹配，推动新时代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培养改革。由此可见，在商业、数字、人文和技术持续融合的数字经济新时代，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培养同样需要突出多内容维度融合的创新思维塑造和创新实践能力提升。在2016年世界经济论坛发布的“未来工作”报告中明确提出：“创新思维培养能增强人在面临复杂问题时的应变和处理能力，数字思维培养能提升快速抓住复杂问题本质的能力，……”。
3) 人才培养方式应显示数字经济时代新变化
为实现数字经济时代人才培养目标定位和培养内容的新内涵，在人才培养方式呈现上同样需要匹配新时代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培养的新要求，以根本服务数字经济时代人的全面发展。因此，新时代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培养方式应集中围绕专业学科交叉、教学手段多元、实践教学优化等进行多维度协同创新改革。
根据数字经济时代下的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培养内容新内涵，明确了工商管理专业人才需要呈现出多维度素质的综合，由此必须构建专业学科协同的培养体系，注重数据和技术驱动下的知识综合图谱交叉设置，体现理论教学的前瞻性和系统性。与此同时，在强化理论教学改革创新的同时，强化实践教学的补充和深化，弥补我国课程教育普遍存在“重知识传授、轻能力培养”的现象，以切实培养学生的创造性思维和实际操作能力。为此，围绕数字经济时代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培养定位目标，突出培养方式在“专业前沿研讨、课程创新实训、创业实战模拟、高端案例实践、未来事业发展”等维度进行革新和突破 [5]。
4) 人才培养主体应符合数字经济时代新要求
人才培养需要教师与学生之间进行积极良性互动，要求教师教学能力与学生学习能力两方面均应实现同步提升，体现在“教”和“学”两类主体同步且平等地提升，这才能够符合数字经济时代人才培养的新要求。
因此，在教师教学能力提升方面，通过引聘知名专家、吸收优秀教师、激励教师成长、消除不当教研行为等方面，充分挖掘和增强教学资源供给能力和供给水平；同时，通过支持教师参与国外放学、企事业单位挂职、参与教研项目、指导教学创新赛事等方式，从理论提升和实践成长方面共同提升“教”这一类主体的成长，提升教学效果和质量。与此同时，在学生学习能力提升方面，旨在培养创造性思维和自主探索学习能力，通过组织开设国际国内游学、服务志愿活动、科研创新项目等各类活动，搭建有利于在实践能力和感性认知水平提升的平台和渠道，在国际化视野拓展、责任意识塑造、实践探索创新、自我学习成长等方面实现“学”这一类主体的综合素养的培育，提升人才培养水平。
4. 总结与展望
新一代信息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推动经济社会形态产生重大变革，数字经济逐步成为继农业经济、工业经济之后的一种新的经济社会形态，在全社会各领域掀起了全范围的认知革命。数据和技术驱动下的数字经济业态，不仅需要工程技术人才，更需要能够契合数字经济时代特征的工商管理类人才 [6]。我国全面推进新商科建设和发展必将呈现革新性的变革和探索，是对我国现有商科教育的一次历史性的重塑，这也对我国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培养模式的创新发展提出了新定位、新内涵和新要求。
基金项目
本文受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青年项目(17YJC790002)；南京师范大学2019年校级教改研究课题(No. 2019NSDJG025)资助。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