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问题与背景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总书记高度重视红色文化的传承发展，强调要“把红色资源利用好，把红色传统发扬好，把红色基因传承好” [1]。2012年，国务院正式出台了《国务院关于支持赣南等原中央苏区振兴发展的若干意见》，提出“弘扬苏区精神，推动原中央苏区实现跨越式发展，不断开创振兴发展工作新局面”的举措。中央苏区地跨赣闽粤，是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创建的革命根据地之一，蕴含着丰富的红色文化资源。其中1927年朱德率领南昌起义军在潮州市饶平县茂芝村全德学校召开的“茂芝会议”，关乎中国共产党的前途命运与民族存亡，既保证了革命旗帜不倒，又保存了革命火种。“茂芝会议”革命精神是历久弥新的精神粮食，是中国革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传承红色基因，弘扬革命精神，推动潮州经济、文化高质量发展方面发挥着不可估量的作用。然而，由于“茂芝会议”旧址地理位置偏远、交通不便，茂芝会议纪念馆展览内容缺少互动、形式较为单一、又缺乏专业运营团队，茂芝周边红色产业链不够完善等问题比较突出，严重制约着其发展。因此，需要青年一代结合赣南苏区的地域特色，深度挖掘“茂芝会议”红色文化的价值内涵，探究潮州红色文化外舒化的发展路径，进而促进潮州红色文化与教育、经济等有效融合，推动红色文化产业的蓬勃发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弘扬和传承苏区精神是为了更好地传播和发展红色文化，两者具有相同的精神实质，彼此相辅相成。
2. “茂芝会议”红色文化的时代价值
2.1. 激发爱国情怀，传承红色革命精神
红色文化的精髓是爱国主义。心怀国家，中华民族才能完成建国大业，改革开放才能取得巨大成就，中国才能实现对西方和西方模式的超越，社会主义制度才能体现其优越性。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共和国是红色的，不能淡化这个颜色。”弘扬红色文化是对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的内在传承，是激发人民爱国情怀的重要载体，彰显共产党人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使命担当。历史上，许多重大的革命事件发生在潮州，因此，潮州具有深厚而又浓重的红色文化底蕴。目前保留的革命遗址和建设的红色旅游景区等，是当代青年学习革命历史，缅怀革命先烈，追忆峥嵘岁月，铭记光辉历程，继承革命传统，传承红色基因的重要文化场所。其中，“茂芝会议”红色文化是在革命斗争过程形成的先进政治文化，具有深刻的价值意蕴与研究意义。学习“茂芝会议”红色文化，不仅能使青年大学生感悟革命先烈坚定信念、求真务实、艰苦奋斗和无私奉献的革命精神，而且能激发其爱国主义情怀，培育其民族精神，提升其思想觉悟，从而更好地传承红色革命精神。
2.2. 丰富“红”与“非”内涵，增强文化自信
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带来了不同国家和地区之间文化的交流碰撞，丰富了文化多样性，但一定程度上也对我国文化产业造成了冲击。因此，弘扬革命精神，传承红色基因，增强文化自信，提高全民族的文化认同感尤为重要。十九大报告指出：“文化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中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 [2] 新时代大学生需要深挖“茂芝会议”红色革命精神，丰富其价值内涵，并从中汲取文化自信的奋进力量，与时俱进，守正创新，笃行致远，不断推动红色文化创新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保护文物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文化遗产是中华民族弥足珍贵的精神财富与动力源泉，是坚定文化自信、延续历史文脉的重要载体。潮州具有大量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如潮绣、潮剧、潮乐、陶瓷、剪纸、木雕、木偶戏等，将其与红色文化相结合，不仅赋予了红色文化新的价值特征与时代内涵，而且创新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表现形式，真正做到在继承中发展，在发展中创新。这样既有利于引领潮州红色文化发展，提升文化影响力，增强文化自信，又有助于潮州人民学习文化遗产中宝贵的人类智慧和精神血脉，增强对潮州的文化认同感。
2.3. 彰显时代价值，促进红色资源转化
一方面，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随着文化的多样化发展，文化与人们的日常生活紧密相连，并表现出鲜明的价值引领和人格塑造功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红色文化所体现的红色精神高度契合，二者都诠释着中华儿女浓厚的爱国情怀和坚韧不拔、顽强拼搏、无私奉献的民族精神。新时代，弘扬“茂芝会议”红色精神，需要深入发掘其传承价值，才能更好地吸收中国共产党在艰苦奋斗中创造的伟大精神财富。因此，将红色文化融入现代经济社会，既能彰显红色文化的价值意蕴，又能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另一方面，促进红色资源创造性转化。红色资源具有天然的教育价值，是良好的育人素材，充分发挥红色资源的教育功能，挖掘其蕴含的爱国精神与民族标识，能够对青年大学生起到培根铸魂、启智润心的作用。通过参观“茂芝会议”纪念馆，学习“茂芝会议”红色文化，感悟“茂芝会议”红色精神，警醒现代人勿忘历史，牢记使命担当，树立崇高理想，促使红色精神和时代精神互相融合，营造底蕴十足的红色文化氛围，实现红色资源的有效传播与创造性转化。
3. 外舒化发展路径
近年来，随着时代的变迁，潮州红色文化逐渐演变为一种“内卷化”的文化，也就是美国人类学家Alexander Goldenweiser所描述的“当达到了某种最终的形态以后，既没有办法稳定下来，也没有办法使自己转变到新的形态，取而代之的是不断地在内部变得更加复杂。” [3] 因自身封闭、稳定、内部多样又复杂，导致红色文化发展存在诸多困难。同时，互联网也改变了红色文化的生态环境，迫使其转型发展。这需要政府的战略引领和民众的群策群力。潮州市政府也意识到传承与发展当地红色文化的重要性，与时俱进，创新红色文化的发展内容与表现形式，并陆续出台助力当地红色文化发展的利好政策，意在利用红色资源，发扬红色传统，传承红色基因。本文基于新时代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以“茂芝会议”红色文化为例，提出潮州红色文化“外舒化”的发展路径，以便突破发展瓶颈，打响“茂芝会议”红色品牌。“外舒化”是主体自发状态下，由中心向边缘舒展，缓慢扩张而不断超越自我的一种方式 [4]。文化主体能够自主选择保留与时代相契合的资源，自主延展文化自由表达的能力，自主实现超越自身和发展创新的权利。“外舒化”表现为文化的选择性、延展性与超越性三大特征 [4]。因此，本文从这三个视角提出潮州红色文化“外舒化”的发展路径。
3.1. 选择性：弘扬“茂芝会议”精神，传承潮州红色文化
文化的选择性指文化主体能够自主地选择与表达文化。文化主体有选择性地认同与时代相契合的红色文化并传承下来，避免文化出现的僵化和迷失现象使文化解体，这是一种扬弃的选择。也就是说对“茂芝会议”红色文化，要有选择性地继承和弘扬。
首先，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在又旧的历史长河中，潮州人民创造了璀璨的历史文化，为当地的文化产业发展注入新的发展动能。然而，受时代环境、社会制度、思想观念等因素影响，少部分红色文化在传承和发展过程中，出现了扭曲和异化。为此，当代大学生在弘扬“茂芝会议”红色文化过程中，需要分辨其中的精华与糟粕，改变固有思维方式，摒弃陈规陋习，有选择性地把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所倡导的时代精神、价值理念保留下来，并予以继承。
其次，不怕牺牲，艰苦奋斗。习近平主席指出“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 [5] 这也是朱德、陈毅等同志在“茂芝会议”提出“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原因，其最终目的就是改变旧中国贫穷落后的状态，建立独立自主、繁荣富强的新中国。因此，有选择性地保留并弘扬“茂芝会议”所倡导的不怕牺牲、艰苦奋斗精神，能够引导当代大学生树立远大的理想抱负和正确的价值观念，鼓舞其踔厉奋发、笃行不怠，进而有选择性地传承潮州优秀红色文化。
最后，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红色是革命苏区的底色，红色精神是其宝贵的精神遗产。“茂芝会议”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中国革命的走向，扭转了革命战争的被动局面，充分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的非凡胆识和远大谋略。饶平人民为了生存和理想竭力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积极探索解放之路，展现了不怕牺牲的革命精神和对和平生活的殷切渴望。他们浓厚的爱国情怀与强烈的民族精神，时刻警醒大学生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赓续弘扬革命精神，传承红色基因。
3.2. 延展性：融合新媒体、新技术，延展空间，舒展张力
文化的延展性指文化本体的延展能力和伸展空间 [4]。受观念、空间、载体等因素制约，潮州“茂芝会议”红色文化的产生、传承和发展表现出缓慢的“展开”过程，而“舒展”的红色文化可以突破地域的限制，突显空间开放性，并使落后的文化逐步消亡，先进的文化不断包容，尤其是融入了现代信息技术的文化，促使红色文化成为一种连接共享的文化，进一步延展其空间，增强其舒展张力。
一方面，需要融合新媒体，打造多维立体传播矩阵，提高宣传推广效果。针对此前在传播“茂芝会议”红色文化存在方式手段单一，内容单调陈旧等问题，建议当地政府借助网络新媒介，采用多样化传播技术，打造“一网两微三媒介”多维立体传播矩阵，提高宣传推广效果。“一网”即为茂芝会议纪念馆建立官方网站，发布官方信息。同时，利用文字 + 图片、文字 + 视频等方式对纪念馆及相关历史事件进行展示、还原，让参观者高效、精准获取相关信息。“两微”即微信公众号与微博。利用“两微”平台与订阅用户实时互动，加快信息更新频率，加深用户对“茂芝会议”的认识。“三媒介”即以抖音为代表的短视频媒介、以小红书为代表的图文媒介和以哔哩哔哩为代表的讲解媒介。合理利用传播矩阵征集“茂芝会议”红色作品，讲好红色故事，赞扬英雄人物，传承红色基因，丰富红色内涵，增强载体功能，提高宣传效果。
另一方面，需要融合新技术，拓展红色文化空间维度，增强延展能力。茂芝会议纪念馆主要以图片展示历史事件，缺少新技术的融入，无法让参观者立体感知红色革命文化，体验革命峥嵘岁月。事实证明，融入新技术，能使红色文化与现代元素产生碰撞，拓展文化的空间维度，增强其延展能力。以2022年央视春晚舞蹈诗剧《只此青绿》为例，其灵活运用“5G + XR + 全息扫描”等新技术，并通过人物的虚实交错，情感的古今交融以及艺术的破茧化蝶，连线千年静与动，舞绘《千里江山图》，展示悠远绵长的传统文化意象，重现大宋美学，给全国人民带来一场唯美的视觉盛宴，也让现场观众感受到文化的魅力和力量，从而唤醒内心深处的仪式感、认同感和使命感。再如2021年河南春晚舞蹈《唐宫夜宴》，其运用“5G + AR”等新技术将多个虚拟场景与现实舞台深度融合，跨越千年还原大唐的繁华、开放、包容、大气的精神面貌，给观众强烈的感官体验和心灵震撼，引发广泛的情感共鸣。“茂芝会议”意义深远且重大，拓展其空间维度，增强其延展能力尤为必要。因此，可借助人工智能、虚拟现实、增强现实、混合现实等技术将重构的历史场景与现实生活有效融合，增强显示、交互和传感效果，同时延伸“茂芝会议”红色文化的丰富内涵与意蕴，赋予其无限的生命力和想象力。
3.3. 超越性：超越时空与形态，实现红色文化创新发展
文化的超越性指文化能突破自我、自我生产与自我创造的可能性。文化的发展，通常需要文化主体以“再生产”的模式来维持与更新，才能超越时空、超越形态，使文化形态转变为文化经济形态，促进文化资本向经济资本的转移，进而实现文化价值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同步增长。这体现了文化本体在自主选择和自由表达下，持续延展并实现自我超越的文化传承过程。那么，如何实现“茂芝会议”红色文化的“外舒化”发展？
首先，联合高校，培养文化人才。发展红色文化，重点要培养历史文化人才。人才对中国历史的认知程度和自身的创新能力直接影响着文化超越发展的可能性。因此，政府可联合当地高校，制订育人政策、目标和模式，构建多元化育人体系，培养大批既有文化使命感又有文化创造力的青年文化人才，才能为红色文化的超越发展创造可能性。
其次，统筹规划“红绿蓝”资源，发展红旅产业。饶平县规划建设茂芝红色经济生态示范区，通过激活红色基因，实现红色资源的“乘法效应”，充分发挥红色资源的经济功能。一方面，利用自然资源和人文旅游资源富集的区域，适度增加红色旅游线路，建设“茂芝会议”红色品牌，协同区域内其他红色景点，打造潮州红色旅游产业线，以线带点，带动当地经济、文化发展；另一方面，统筹规划红色文化、绿色生态、蓝色滨海三大资源，借助招商引资平台，因地制宜发展红色文化与农产品、生态等特色产业，打造饶平乡村产业发展新格局，不断挖掘、整合新的产业振兴因素，形成多种形式有效串联的全新旅游产业链，促进乡村振兴。
最后，发展潮州文创产业，创造红色文化价值。基于潮州提出实施“文化+”战略，可将“茂芝会议”红色文化与当地民俗、非物质文化遗产和现代文化元素有机融合，并进行重构、创生，丰富红色文化的表达方式，增加其情感价值。一方面，可将“茂芝会议”相关历史事件与讲古、潮剧、潮乐等民俗文化相结合，并运用新媒体、新技术、新手段，以受众喜闻乐见的方式，还原“茂芝会议”的史实，不仅符合时代的审美趣味，而且能创新红色文化的发展形态，实现“茂芝会议”红色文化与讲古、潮剧、潮乐文化的自我超越。另一方面，寻找“茂芝会议”红色文化与当地的潮绣、木雕、陶瓷、花灯、剪纸等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契合点，设计特色文化产品，发展潮州文创产业，迎合消费者的情感需求，增加红色文化的经济价值。
4. 结语
“茂芝会议”是潮州红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研究其“外舒化”发展路径，应坚持“主体选择，文化本位”的原则，突出其“延展性”与“超越性”，注重与现代元素、新技术、新手段融合发展。政府部门在发展红色文化，制订文化政策时应遵循红色文化“外舒化”的基本特征，避免盲目决策与建设。“外舒化”的研究思路只是一个探索红色文化发展的新视角，能否适合于其他地方，还有待进一步检验。
基金项目
2021年广州工商学院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xj202113714013)；2021年国家级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202113714003)。
NOTES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