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DEMATEL方法托育服务需求的影响因素分析

Analysi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Childcare Service Demand Based on DEMATEL Method

摘要: 近年来，国家和地区政府日益重视托育服务的发展，但是托育服务的发展却供小于需。因此从政府、托育机构、婴幼儿家庭、婴幼儿自身四个维度系统分析托育服务需求的影响因素，并应用DEMATEL方法分析因素间的相互关系，并进行结果分析以及程度分析，指出价格水平、文化水平、服务项目、子女数量、财政补贴等因素是影响托育服务需求的关键因素，以期为我国托育服务供给提供科学依据。

Abstract: In recent years, the national and regional governments pay more and more attention to the development of childcare services, but the development of childcare services is less than the demand. Therefore,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childcare service demand are system analysis from the four dimensions of government, childcare institutions, infant family and infants themselves, and the interrelationship among factors is analyzed by using DEMATEL method, and the result analysis and degree analysis are carried out. It points out that price level, education level, service items, number of children, financial subsidies and other factors are the key factors affecting the demand for childcare services, in order to provide scientific basis for the provision of childcare services in China.

1. 引言

托育服务，是为由于家庭照护功能的缺失，为婴幼儿提供家庭以外的有组织的、多元化的照护以及发展性服务。根据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我们现在家庭户规模由3.1人下降到2.62人，家庭人数在不断减少。另一方面，在我国0~3岁的婴幼儿有1/3的家庭有很强烈的托育服务的需求，但是实际的供给微乎其微，供远小于需 [1]。所以，党中央、国务院非常重视群众的这方面困难，所以党的十九大对幼有所育提出了明确要求，十四五规划也明确提出，要把托育服务作为重点来发展，到十四五期末，使每千人的托位数从目前的1.8提高到4.5。但是我国目前的相关政策法规尚不完善，如果仅靠政府推动托育服务的发展是远远不够的并且目前我国的托育服务研究还仅停留在宏观理论层面以及从供给角度探讨中国托育服务体系构建问题，对于微观层面的托育服务需求研究还是空白阶段 [2]。因此，笔者从政府、托育机构、婴幼儿家长、婴幼儿自身四方面来探讨这些因素是如何影响托育服务机构的以及影响程度如何。政府是托幼服务发展宏观政策的制定者和监督者，托育机构是行业运作的主体，婴幼儿家长是支持行业发展的输送者，婴幼儿自身是服务的享受着者，四者相互作用，共同影响托育服务的发展。因此，本文从政府、托育机构、婴幼儿家长、婴幼儿自身4个维度系统的分析影响非营利性托育服务参与意愿的影响因素及各因素间的影响关系，根据DEMATEL方法分析影响因素间的综合影响程度，找出影响非营利性托育服务机构发展的关键因素，为托幼服务的供给提供科学决策。

2. 托育服务需求影响因素体系

托育服务是随着社会发展，国家应该制定相关政策制度加以规范并提供支持的服务类型。就托育服务的功能而言，不同学者也从不同角度做出了归纳，其中占主导的分类方式将其分为替代功能、补充功能和调节功能，认为托育服务具有促进婴幼儿早期发展，智力发育以及心理发展 [3]。但是，我国的托育服务发展却存在诸多问题，供需不平衡等。归其原因，托育服务的发展受多方面因素的影响。根据对前人文章的梳理以及对托育服务的深入研究，特总结出以下四个方面的影响因素。

2.1. 政府方面的影响因素

我国近几年来正努力发展普惠性托育服务，有助于减轻婴幼儿父母的压力，尤其是女性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孩子的压力，也有助于生育率的提升，因此国家应对托育服务的发展给予政策支持 [4]。同时，法律法规是做好托育服务的根本，但是我国的托育服务相关法律法规尚不健全不利于托育服务的健康发展也使得婴幼儿父母对托育服务持怀疑态度，因此，迫切需要国家出台可操作性强、具有强制性的法律法规，规定托育服务的负责人按照国家法律法规进行开办 [5]。除此之外，因为托育服务的发展尚不具规模，婴幼儿父母的压力较大，在托育服务发展初期，需要国家进行财政补贴。托育服务的发展已经出现了很多问题，质量参差不齐，严重挫伤了婴幼儿父母的信心，因此，国家应该对托育服务进行监管，使得有法可依 [6]。最后，生育政策也会影响托育服务的发展，现在不断放开生育政策，孩子的看管压力剧增，为了生育政策的良好运行，应该鼓励托育服务的发展。

2.2. 托育机构方面的影响因素

已有研究证明，托育服务质量的好坏会影响婴幼儿的认知能力。当综合素质较高的照护者对婴幼儿的反馈更加及时，婴幼儿的交流能力也会增强 [7]。根据可及性理论，可及性包括了可获得性、可接近性、可接受性、可适应性。即使专家学者对于可及性概念的定义有所不同，但是其普遍包括了服务数量和类型的可获得性、服务时间与地理位置的可及性、服务价格的可负担性等维度。通过借鉴可及性理论的核心维度，首先选出了服务项目、服务时间、送托距离与价格水平4项托育服务属性，通过查阅一些文献资料，又增加了机构性质、师资水平、卫生保健水平、安全水平这四项托育服务属性 [8]。

2.3. 婴幼儿家庭方面的影响因素

托育服务的需求还是由婴幼儿家长决定的。婴幼儿父母的文化水平能使他们更加理性地看待这一新兴产业，接受度更高，同时婴幼儿父母的收入水平也是是否选择托育服务重要的原因，婴幼儿父母年龄也会影响婴幼儿父母对托育服务的认知，而且更年轻的父母可能工作压力更大，对托育服务的需求更强烈。

2.4. 婴幼儿自身方面的影响因素

虽然托育服务的选择还是婴幼儿家长，但是切身的服务者还是婴幼儿本身。婴幼儿的年龄也会影响家长的选择，家长普遍希望2~3岁的婴幼儿区托育机构，或者1~2岁的婴幼儿区托育服务，一岁以下的婴幼儿，更多还是希望得到父母或者祖辈的照顾 [9]。子女数量也是影响托育服务选择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子女越多，越没时间对孩子进行照料。

通过上述分析以及前人总结，可以得出托育服务的发展受到许多因素的影响，具体如表1所示，各因素间是相互影响的而不是独立的个体，这些相互影响的个体从而形成一个复杂的系统，直接或间接地影响托育服务的发展，但是很难判断各个因素托育服务发展的影响大小。为了能够根据个体的重要程度从而有的放矢的制定相关政策促进托育服务的发展，因此借助DEMATEL方法分析各因素对托育服务发展的影响程度，找出其关键影响因素，为托育服务发展提供科学依据。

3. 基于DEMATEL方法的公共托育服务需求的影响因素分析

DEMATEL是一种运用图论与矩阵工具进行系统要素分析的方法，通过分析系统中各要素之间的逻辑关系，构建直接影响矩阵并对矩阵进行相关计算，以此确定各要素对其它要素的影响度与被影响度，进而计算出中心度与原因度，进一步揭示系统的结构关系。基于DEMATEL方法的托育服务需求的影响因素分析步骤如下：

1) 设公共托育服务需求的影响因素为S₁，S₂，……，S₁₇等。

2) 分析各因素之间的影响关系，采用0，1，2，3分别表示因素S₁到S₁₇，的影响程度为“无影响”、“弱”、“中”、“强”。各因素间相互影响如图1所示。

Table 1.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development of childcare services

表1. 托育服务发展影响因素

Figure 1.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childcare service demand

图1. 托育服务需求各影响因素之间的相互关系

3) 建立直接影响矩阵。设此n阶矩阵为 $X={\left(x_{ij}\right)}_{n\times n}$，有：

$X=\left[\begin{array}{cccc}0& x_{12}& \cdots & x_{1n}\\ x_{21}& 0& \cdots & x_{2n}\\ ⋮& ⋮& \ddots & ⋮\\ x_{n1}& x_{n2}& \cdots & 0\end{array}\right]$

其中 $x_{ij}\left(i=1,2,\cdots ,n;j=1,2,\cdots ,n;i\ne j\right)$ 表示因素S_i对因素S_j的直接影响程度；若 $i=j$， $x_{ij}=0$。

本文的研究中，将表1所示的影响因素制成调查问卷，向有关专家发放。调查对象主要来自3个方面：政府、托育机构、婴幼儿家长。对有效问卷进行分析，并取出现频率最高的数作为对应因素的直接关联程度，得到托育服务需求的影响因素的直接影响矩阵(见表2)。

Table 2. The direct influence matrix of the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demand for childcare services

表2. 托育服务需求影响因素的直接影响矩阵

4) 规范化直接影响矩阵(见表3)， $G\left(G={\left[g_{ij}\right]}_{n\times n}\right)$，公式为：

$G=\frac{1}{\underset{1\le i\le n}{\max }{\displaystyle \underset{j=1}{\overset{n}{\sum }}{x}_{ij}}}X$ (1)

易知 $0\le g_{ij}\le 1$。

Table 3. Standardization impact matrix of childcare service demand

表3. 托育服务需求规范化影响矩阵

5) 为分析各因素间的间接影响关系，计算综合影响矩阵 $T\left(T={\left[t_{ij}\right]}_{n\times n}\right)$，公式为：

$T=G{\left(I-G\right)}^{-1}$ (2)

其中I为单位矩阵，综合影响矩阵T (见表4)所示。

Table 4. The comprehensive influence matrix of the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demand for childcare services

表4. 托育服务需求影响因素的综合影响矩阵

6) 影响因素分析。考察T中元素t_ij，计算出各因素的影响度f_i、被影响度e_i、中心度m_i和原因度n_i (见表5)。

Table 5. The comprehensive influence relationship of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demand for childcare services

表5. 托育服务需求影响因素的综合影响关系

计算公式分别为：

$f_i={\displaystyle \underset{j=1}{\overset{n}{\sum }}{t}_{ij}}\left(i=1,\cdots ,n\right)$ (3)

$e_i={\displaystyle \underset{j=1}{\overset{n}{\sum }}{t}_{ij}}\left(i=1,\cdots ,n\right)$ (4)

$m_i=f_i+e_i\left(i=1,\cdots ,n\right)$ (5)

$n_i=f_i-e_i\left(i=1,\cdots ,n\right)$ (6)

将矩阵T中各个因素每行相加得到相应因素的影响度f_i (即各行对应因素对所有其他因素的综合影响值)，将矩阵T中各个因素每列相加得到相应因素的被影响度e_i (即各列对应因素受到所有其他因素的综合影响值)。

各因素的影响度和被影响度相加得到其中心度m_i，m_i表示该因素在所有因素中的位置及其所起作用的大小。各因素的影响度和被影响度相减得到其原因度n_i，其中n_i > 0的因素是原因因素，原因因素表示该因素对其他因素影响大，且不易被改变；其中n_i < 0的因素是结果因素，结果因素表示该因素受其他因素影响大，并且比较容易被改变。

7) 结果分析

a) 通过综合影响关系可见，影响托育服务的因素中原因度靠前的有：收入水平(S13)、文化水平(S14)、子女数量(S17)、法律法规(S1)、父母年龄(S15)，这些因素主要来自婴幼儿家庭，并且对托育服务的发展起直接影响，是主动因素，对其它因素影响较大。

b) 结果因素(原因度小于0)的原因度大小的绝对值较大的主要有价格水平(S9)、安全水平(S12)、服务项目(S5)、师资水平(S10)、服务时间(S7)等。这些因素主要来自于托育机构。我国的托育服务正处于起步阶段，应该更加规范化、专业化。

c) 一个行业的发展离不开政府的支持，因此，托育服务的发展政府应该做好引导和支持，通过政府的财政补贴以及市场监管促进托育服务的发展 [10]。

d) 从各因素的中心度分析可以看出，影响托育服务需求的关键包括价格水平(S9)、文化水平(S13)、服务项目(S5)、子女数量(S17)、财政补贴(S2)等。对此，可以得出托育服务的发展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第一，价格水平。目前影响婴幼儿父母最主要的因素就是价格，如果价格水平太高就会超出家庭的承受能力。第二，文化水平。婴幼儿父母的文化水平会影响他们对托育服务的认知，会影响他们是否选择托幼服务。第三，服务项目。托育机构应该既有保又有教，婴幼儿早期如果能够得到更好的照护，有利于婴幼儿的智力开发。第四，子女数量。子女数量的多少，会影响他们对孩子的投入，并且如果孩子过多，父母没有更多的精力照顾孩子 [11]。第五，财政补贴。托育服务的发展离不开政府的补贴，如果政府能够对多孩家庭进行补贴也会促进生育率的提高 [12]。

4. 结论

对政府、托育机构、婴幼儿家庭、婴幼儿自身4个维度所包含的因素对托育服务需求的影响程度及其原因度和中心度求和，具体如表6所示。

Table 6. The degree of influence, cause degree and centrality of government, childcare institutions, infant families and infants themselves on the demand for childcare services

表6. 政府、托育机构、婴幼儿家庭、婴幼儿自身对托育服务需求的影响程度及其原因度和中心度

通过上述研究，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现阶段婴幼儿家庭对托育服务需求的影响程度和原因度都是最大的，说明婴幼儿家庭是影响托育服务需求的最主要的原因，父母的收入水平、文化水平和年龄都会影响家长的需求。对三者中心度的比较可以看出托育机构的中心度最大。说明托育机构在行业发展中起关键推动作用。当前我国托育机构良莠不齐，极大地挫伤了婴幼儿家长的信任，这需要托育机构按照国家政策的指导，调整托育机构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