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入境旅游是衡量旅游综合发展水平、旅游国际化与竞争力的重要指标。基于“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新发展理念，构建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定量分析2007~2017年浙江省11个地级市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结论表明：浙江省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总体不高，但呈上升趋势，从2005年的0.3996升至2017年的0.4422；11市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形成了高、中、低三种类型，市际间差异较大；各维度对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的贡献存在差异，其中，文旅维度的贡献日趋增大，创新维度则呈明显下降趋势。因此，推动浙江省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需要针对各个维度和不同类型城市的发展情况，采取针对性与差异性的对策。
Abstract:
Inbound tourism is an important index to measure the comprehensive development level of tourism, tourism internationalization and competitiveness. Based on the new development concept of “innovation, coordination, green, openness and sharing”, this paper constructs an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or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inbound tourism, and quantitatively analyzes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level of inbound tourism in 11 prefecture level cities in Zhejiang Province from 2007 to 2017. The conclusion shows that the overall development level of high-quality inbound tourism in Zhejiang Province is not high, but it shows an upward trend, from 0.3996 in 2005 to 0.4422 in 2017;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inbound tourism in 11 cities has formed three types: high, medium and low, with great differences among cities; the contribution of each dimension to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level of inbound tourism is different. Among them, the contribution of cultural tourism dimension is increasing, while the innovation dimension shows an obvious downward trend. Therefore, to promot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inbound tourism in Zhejiang Province, we need to take targeted and different countermeasures according to the development of various dimensions and different types of cities.
1. 引言
入境旅游是一国或地区世界旅游竞争力的重要指标，也是衡量旅游产业成熟度的重要标志 [1]。新发展理念下，面对全球疫情有可能长期存在的新形势，坚定不移地走高质量发展之路是入境旅游复苏振兴、提质增效的关键。当前，旅游产业正处于文旅融合纵深发力期、入境旅游上升为国家战略全面推进期的关键时段，研究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具有较强的现实意义和应用价值。
入境旅游已逐步形成较为成熟的研究体系，学者们从不同学科视角、运用多种方法进行了系统全面的分析，积累了大量研究成果，主要涵盖旅游经济差异 [2] [3]、旅游时空特征 [4] [5]、旅游客源市场 [6] [7]、旅游感知 [8]、动机与行为 [9]、旅游需求 [10] [11]、旅游体验与满意度 [12]、国家旅游形象 [13] 影响因素等，较为鲜见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评价及其影响机理相关研究内容。
现有旅游业高质量发展研究主要涉及发展战略 [14] [15]、动力与路径 [16]、机构改革创新 [17]、治理逻辑与制度创新 [18] 等。在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与特征的综合测度方面，主要集中在中宏观层面的旅游经济高质量 [19]、旅游发展质量水平 [20]、高质量旅游竞争力 [21] 等，也有针对乡村旅游 [22]、生态旅游 [23]、文旅融合 [24]、旅游度假区 [25] 的高质量发展特征探讨。
然而，已有研究也存在以下一些不足：研究视角上较为侧重某类旅游要素质量的单一视角研究，以及强调经济层面的单一维度评价，新发展理念指导下的系统性评价较为缺乏；研究方法上，偏向于旅游高质量发展战略、动力路径、治理逻辑与制度创新等定性分析，系统全面的定量分析较少；研究对象上，以中宏观的省区、区域居多，偏微观的县、市研究较少。
“我国已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旅游高质量发展是新时代赋予旅游业发展的重要使命，既是实现旅游强国战略的必由之路，也是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内在要求。浙江省旅游经济总量在全国处于领先地位。2019年全国入境过夜游客共6573万人次，浙江省467.1万人次，占比7.1%。入境过夜游客中，全国外国人游客3188万人次，浙江省329.8万人次，占比10.3%。旅游外汇收入全国共1312.5亿美元，浙江省26.7亿美元，占比2%。综上可知，浙江省入境旅游成长性不佳、竞争力较弱。研究浙江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特征具有较强的现实意义，对提升浙江入境旅游产业质量、提高国际竞争力具有重要的实际应用价值。
2. 指标体系构建与评价方法
2.1. 指标体系构建
基于“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文旅”六大维度，参考张爱平 [26]、张震 [27]、刘瑞 [28]、肖黎明 [29] 等的研究，初步构建了由6大系统15个指标组成的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表1)，既强调高质量发展过程与结果相结合，又注重高质量发展规模、速度与效率、结构相结合，其中，创新发展系统表征高质量发展的驱动性，协调发展系统表征高质量发展的稳定性，绿色发展系统表征高质量发展的持续性，开放发展系统表征高质量发展的联动性，共享发展系统表征高质量发展的普惠性，文旅资源系统表征高质量发展的支撑性。
Table 1.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inbound tourism in Zhejiang Province
表1. 浙江省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2.2. 评价方法
1) 数据标准化
参考张震 [30] 的数据处理方法，选取因向量归一化法与取倒数相结合的方式进行数据标准化处理。具体公式详见张震 [30]。
2) 指标权重
浙江省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涉及各方面，本文借鉴张震 [30] 的做法，认为各层的各个指标均重要，因此赋予各层每个指标相等权重。
3) 高质量发展指数计算
为客观、全面地对浙江省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测度和分析，采用线性加权综合法对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的总体指数和分维度指数进行计算。具体公式详见文献 [28] [29] [30]，数值均处0~1间。指数越大，发展水平越高；指数越小，发展水平越低。
2.3. 数据来源
本文使用的指标原始数据均来源于2006年和2020年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旅游统计年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中国文化文物统计年鉴》《浙江省统计年鉴》《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统计年鉴》和各个城市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因2018年、2019年数据受到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故采用2005年至2017年的数据。本文通过线性插值法对极少数缺失值进行补充。
3. 入境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结果分析
3.1. 浙江省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
1) 浙江省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总体水平
浙江省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呈上升趋势(表2)。2005到2017年浙江省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指数从0.3996升至0.4422，年均升幅0.85%。将2005年与2017年浙江省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的6大分维度指数进行比较，仅创新指数出现下降，年均降幅为0.83%，其余五大指数均出现不同程度的上升，文旅指数年均升幅为3.5%。总体来看，各指数增长幅度不大，导致浙江省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增速较慢。
2005到2017年，浙江省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的6大分维度指数呈现出不同变化特征。具体如下：
绿色指数排名第1位，数值由0.4486升至0.5015，年均增速排第2。具体指标中，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经济体系的建立和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的加快，使工业废水排放总量、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减少，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提升。文旅指数排名第2位，数值由0.3203升至0.4821，年均增速排第1。具体指标中，积极推进文旅融合，加大文化旅游项目的建设力度，使5A级旅游景区、博物馆数量增多。协调指数排名第3位，数值由0.4294升至0.4645。具体指标中，人均GDP的增长、城乡差距的缩小和基本公共服务的建设，使接待的入境游客数量大量增加。共享指数排名第4位，数值由0.4001升至0.4283。具体指标中，产业融合与服务创新发展加快，共享经济模式的全面推广，使智慧出行、医疗健康、知识技能等产业快速发展。开放指数排名第5位，数值由0.3910升至0.4074。具体指标中，对外开放的加大，国际化城市的建设，使外资投资数额和货物进出口总额增加。创新指数排名第6位，数值由0.4084降至0.3697。具体指标中，在创立创新强省的导向下，聚力高质量竞争力的现代化，使研究与试验发展经费与科学支出大幅增加，但核心技术创新能力较弱。
2) 各市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变化
浙江省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呈现差异化特征(表3)。2007到2017年浙江省各市的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整体趋势良好，城市间的差异逐渐缩小，城市排名也随之变化。仅舟山、绍兴、宁波的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指数下降，其余市均上升。由2007、2017年各市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指数排名可知，杭州、宁波、嘉兴的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指数稳居前3位，舟山、丽水、衢州则保持后3位，其余城市基本在第4位和第8位间变动。
Table 2. Changes in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index of inbound tourism in Zhejiang Province
表2. 浙江省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指数
Table 3.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index of inbound tourism
表3. 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指数
3) 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类型划分
本文采用spss26对2007年、2017年浙江省各市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指数进行系统聚类(图1)。将2007年各市入境旅游高质量指数按照发展水平分为高、低两类，高类型包括杭州、宁波，低类型包括湖州、舟山、绍兴、丽水、衢州、嘉兴、金华、温州、台州。2017年则分为高、中、低三类，高类型包括杭州，中类型包括宁波，低类型包括湖州、舟山、绍兴、丽水、衢州、嘉兴、金华、温州、台州。
分类依据：第一，至2017年杭州的入境旅游高质量水平一直稳居第1，各项指数均保持第1，归类为高类型。第二，至2017年宁波发展状况较好，仅次于杭州，归类为中类型。第三，至2017年嘉兴、湖州、台州、绍兴、金华、温州各项指数处于中等水平，舟山、丽水、衢州各项指数排名靠后，但由于差距不大，归类为低类型。
Figure 1. Clustering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levels of inbound tourism by city
图1. 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聚类
3.2. 浙江省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维度变化
1) 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的分维度贡献度
浙江省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的分维度指数贡献度变化显著(表4)。2005年排名由高到低为绿色、协调、创新、共享、开放、文旅。其中，贡献度最大的绿色指数比最小的文旅指数高5.35%。2017年排名由高到低为绿色、文旅、协调、共享、开放、创新，贡献程度最大的绿色指数比最小的创新指数高4.97%。从2005年到2017年6个指数的贡献度排名变化较大，原位于第3的创新指数下降到第6，位于第6的文旅指数上升到第2。
2) 各地级市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分维度指数变化
如表5所示，2007到2017年浙江省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6个维度指数呈如下变化特征：第一，各市创新指数大体呈下降趋势，各市间差距缩小。第二，协调指数除杭州、嘉兴、舟山外，其余市均呈上升趋势。第三，绿色指数除杭州、舟山、台州、宁波外，其余市均呈上升趋势。第四，开放指数除湖州、绍兴、温州、宁波外，其余市均呈现上升趋势。第五，共享指数除嘉兴、温州、台州外，其余市均呈下降趋势，其中金华的下降和温州的上升趋势最为明显。第六，文旅指数除湖州、舟山、绍兴、丽水外，其余市均呈上升趋势，各市间发展差距逐渐增大。
Table 4. Contribution of sub-dimension index (unit: %)
表4. 分维度指数贡献度(单位：%)
Table 5. Changes in the sub-dimension index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inbound tourism in each city
表5. 各城市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分维度指数变化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论
1) 浙江省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总体水平不高，但呈现上升趋势。从2005年的0.3996升至2017年的0.4422，年均升幅0.85%。各指数增长幅度不大，导致浙江省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增速较慢。
2) 各市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差异化显著。2007年各市高质量发展水平形成了高、低两个类型，高水平城市为杭州、宁波，其余均为低水平城市。2017年形成了高、中、低三个类型，高水平城市为杭州；中水平城市为宁波、嘉兴；低水平城市包括湖州、舟山、绍兴、丽水、衢州、金华、温州、台州。
3) 各维度对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的贡献度存在差异。其中，文旅指数贡献度大幅提升，创新指数贡献度下降，差距逐渐扩大。
4.2. 建议
1) 浙江省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总体水平不高。为提升高质量发展水平，需要迎合国家政策和遵守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要求。一是在全球疫情有效控制下，有序促进入境旅游；二是深化浙江省与港澳台地区合作，搭建旅游一体化的桥梁；三是以“三地一窗口”为优势，打造跨境旅游带；四是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加快建设绿色循环、文旅融合协调发展的产业体系；五是积极开展旅游教育，培养具有国际视野和专业素质的旅游人才。
2) 浙江省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各维度存在差异性。为实现各项指标协调发展，补齐短板。一是需要加大科研经费投入和鼓励企业创新；二是缩小城乡收入差距，促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三是出台绿色生产和消费的政策，构建市绿色技术创新体系，大力培育和发展节能环保产业；四是推动内贸一体化，开展精准引资招商工作，扩大与国际的交流合作，加大开放力度，打造国际大都市；五是依托互联网和数字产业的浪潮，推进共享经济新业态、新模式的发展；六是优化文旅融合空间格局，完善文旅融合产品，实现“以文促旅，以旅兴文”。
3) 浙江省各市入境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差异较大。根据各市发展条件，需要制定差异化对策。一是以推进长江经济带建设为引领，加强区域合作，推进长三角一体化；二是发展特色旅游，打造专属旅游名片，提高国际知名度；三是加强中低类型与高类型市之间的旅游合作，共享优势资源，缩小发展差异；四是发展全域旅游，以旅游业为优势产业带动各产业全方位的发展。
基金项目
国家级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支持项目(202113290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