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创伤视角下《太阳来的十秒钟》中男主人公命运研究
A Study of the Fate of the Protagonist in Ten Seconds from the Su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hildhood Trauma
DOI: 10.12677/WLS.2022.103045, PDF, HTML, XML, 下载: 300  浏览: 1,226 
作者: 周晓蝶:广西大学外国语学院,广西 南宁
关键词: 《太阳来的十秒钟》创伤理论童年创伤儿童犯罪Ten Seconds from the Sun Trauma Theory Childhood Trauma Child Delinquency
摘要: 《太阳来的十秒钟》是英国著名作家拉塞尔•塞林•琼斯最优秀的作品之一。该小说以主人公雷•格陵兰成年生活和童年回忆为主线,揭露男主角童年时期遭受到的创伤:家庭伤害致使年幼的雷用火烧死亲妹妹;犯罪经历导致其一直生活在巨大的阴影中;社会创痛让他善用谎言来伪装自己,无法融入群体生活。在多重创伤的打击下,雷表现出明显的过度警觉、记忆侵扰、禁闭畏缩这三大创伤症状。同时,男主角一直受到创伤复原失败和暴力本我的双重影响,以至于他在自身安全遇到威胁时,极有可能会再次成为杀人犯。此外,借助雷童年犯罪和创伤经历可以呼吁读者关注当下日益严重的青少年犯罪问题。
Abstract: Ten Seconds from the Sun is one of the best works of the famous British author Russell Celyn Jones. The novel focuses on the adult life and childhood memories of the main character Ray Greenland, revealing the traumas suffered by the hero in his childhood: family trauma causes the young Ray to burn his own sister to death by fire; criminal trauma causes him to live in a shadow; social trauma causes him make good use of lies to disguise himself and unable to integrate into group life. Under the blow of multiple traumas, Ray displays obvious traumatic symptoms: hyperarousal, intrusion and constriction. Moreover, the protagonist is affected by the failure of trauma recovery and the violent Id, so that when his own safety is threatened, he is very likely to become a murder again. Also, basing on Ray’s criminal experience and traumatic events can call readers’ attention to the growing problem of juvenile delinquency.
文章引用:周晓蝶. 童年创伤视角下《太阳来的十秒钟》中男主人公命运研究[J]. 世界文学研究, 2022, 10(3): 294-299. https://doi.org/10.12677/WLS.2022.103045

1. 引言

《太阳来的十秒钟》是英国作家拉塞尔·塞林·琼斯以儿童犯罪为题材的小说,并被评选为“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书中讲述雷·格陵兰(以下简称“雷”)在十二岁时,受到同父异母的妹妹塞莱斯泰因的挑唆,纵火烧死亲妹妹。在犯罪现场,他惊吓过度,丧失最关键的十秒钟记忆。雷的犯罪行为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并为此付出十年牢狱生活的代价。出狱后,他跟莉莉结婚生子,用谎言编造自己的过往。然而塞莱斯泰因及其男友迈尔斯的出现,打破他平静的生活。最后,塞莱斯泰因公开他的秘密,雷该何去何从,作者留下开放式结局。

“创伤”一词最早起源于希腊语中的“损伤”,其原意是“伤”。既可以指身体上的伤口,也可以指心灵的伤害( [1], p. 93)。创伤理论研究专家凯茜·卡鲁斯(Cathy∙Caruth)对此做出权威的定义,即“创伤被描述为对某个或一系列始料不及或巨大暴力事件的反映,这些事件发生之时受创者未能充分理解,但过后在闪现、梦魇和其他重复性现象中不断余烬复起。”( [2], p. 172)另一位创伤研究代表人物朱迪思•赫尔曼(Judith∙Herman)认为创伤事件对生理应激反应、情绪、认知和记忆都会造成严重且长期的改变,摧毁人们得以正常生活的安全感( [3], p. 25)。

目前,该小说的国内外研究文献较少,且主要集中在叙事手法、伦理批评等角度,极少学者从创伤视角展开分析。但小说中的男主角表现出明显的创伤症状,根据他的自我陈述和回忆可以推断出其创伤来源和复原情况,并以此推测出雷最后的命运走向。同时,借助研究男主角的童年创伤经历来呼吁读者关注当下越发严重的儿童犯罪问题。

2. 童年创伤来源

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十二岁定终生”,儿童时期是整个人生塑形的关键时期。然而很不幸,雷·格陵兰度过了一个十分糟糕的童年,深受原生家庭、犯罪经历和无情社会这三方面的创伤,这对其三观的形成和性格的发展都造成致命性打击。

2.1. 暴力的原生家庭

家庭是儿童成长初期接触最多的认知环境场所。孩子是父母的延续和镜像,原生家庭的环境、父母的教育以及家庭成员的关系都会对儿童性格造成决定性的影响( [4], p. 149)。雷童年长期生活在弥漫着邪恶恐怖的原生家庭中——父亲残酷无情、母亲精神失常、同父异母的妹妹无恶不作。

正常家庭中与孩子形成的爱护照顾关系,在男主人公的家庭中遭到彻底破坏。父亲作为监护人,有责任也有义务教导孩子树立正确的三观,关心爱护孩子的成长。但是根据雷的回忆,父亲从来没有对其表现出一丝疼爱,反而是刺激他犯罪的根本原因。父亲有着两幅面孔,在众人面前,他是一名成功的商人;私底下,他却是彻底的恶魔。其父把妻子当作畜生一样囚禁在家里,导致妻子精神失常。他还婚内出轨,并无情地把情人和私生女塞莱斯泰因抛弃在一艘破烂的船舶上,随心所欲地实施兽性行为。在塞莱斯泰因三岁时,父亲把她绑在手推车上推下运河。还用火烫过塞莱斯泰因,“在她的头发上点把火,用香烟头烫她的脚,把滚烫的蜡烛油滴在她的手臂上,然后又把她浸到水里。痛苦和解脱,他把这两样都给了塞莱斯泰因,俨然像个上帝一般。”( [5], p. 156)父亲的所作所为对雷的成长和人格的形成都造成严重伤害,雷之所以会火烧亲妹妹也是模仿其父的纵火行为。塞莱斯泰因对雷承认道,“我知道你逃不过我们父亲给你所做的事情。这个烙印你要带一辈子的。”( [5], p. 237)

神志不清的母亲也给年幼的雷带来极大的创伤。一方面,母亲因病需要住在精神病院,导致雷从小就缺失妈妈的陪伴,整日生活在惴惴不安的情绪中。雷回忆到,“母亲更多的时间呆在肯特,这使得家里缺乏安全感。我一直处于担惊受怕之中,不是怕锁不上门就是担心关门过于用力震碎了砖头和砂浆。”( [5], p. 106)另一方面,母亲也是一位危险的施暴者。在雷把床单弄脏后,她直接用面包刀在他的胸口划了一道四英寸长的伤口。愤怒的妹妹疯狂敲门,结果妈妈一脚把玻璃门踢碎,妹妹的脸被玻璃片划破。

此外,雷身边还有个整天怂恿他干坏事的妹妹——塞莱斯泰因。若雷不对她言听计从,她就威胁要曝光父亲婚外情的秘密。塞莱斯泰因让男主坏事做尽,比如去商店偷东西、用砖头活活砸死宠物龟、火烧用于救济的帐篷村等,实施这些违法行为让雷逐渐丧失良知。赫尔曼认为生活在充满暴力、威胁和无常环境氛围下的孩子,比成人更容易发展出病态的依恋,日后他们会努力为维护这个依恋关系而不惜牺牲一切( [3], p. 71)。雷和塞莱斯泰因之间就存在着不正常的兄妹关系,雷不仅对她百依百顺,还很享受跟她进行亲密的身体接触。他时常入迷地盯着她私密部位看,两人甚至互相亲吻。为报复父亲虐待塞莱斯泰因的行为,他竟然接受对方火烧妹妹的建议并付诸行动。

由此可见,男主人公会做出犯罪行为是因为其受到严重的家庭创痛。正如他的监管员汤姆说,“你把你所有的压力通过火释放出来,放火对你来说无疑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5], p. 186)雷自己也坦白道,“毫无疑问,我继承了父亲那种狂热的感情。这不正是父母所希望看到的——自己的孩子处处都在模仿他们。”( [5], p. 191)出于模仿,雷像父亲一样用火烧人;出于模仿,雷像母亲一样暴力伤人;出于模仿,雷像塞莱斯泰因一样愈发胡作非为。正是受到这三位亲人的伤害,十二岁的雷才会最终走上犯罪道路。

2.2. 冲动的犯罪行为

纵火过程虽然只有短短的十秒钟,却导致亲妹妹葬身火海,雷也因此度过十年的牢狱生活。他在实施犯罪行为时,只有十二岁,身心都处于不健全的状态。男主人公天真地认为用火烧人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是用来吓唬妹妹,以报复父亲的兽性行为。然而在纵火现场,看到火苗迅速烧到妹妹身上时,他顿时魂不附体,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只好仓皇逃回家。等警察上门盘问时,才断断续续地供认出犯罪事实,但是对那十秒的犯罪记忆无论如何也回忆不出来。在《超越快乐原则》中,弗洛伊德将人脑视为具有“保护层”的组织,能抵御外界有害“刺激”,保护“中央心理装置”。一般情况下,人的意识能通过自我保护机制过滤掉那些无法理解和威胁到主体心理或生理生存的事情。但是当创伤闯入对外在刺激毫无防备的人脑时,就会造成意想不到的情感冲击( [6], p. 11)。因此当纵火的严重性远远超乎雷的心理预期时,他的身心受到巨大的伤害,从而激发大脑的保护机制,让雷选择性地遗忘掉这痛苦的十秒钟记忆。

2.3. 冷酷无情的社会

儿童在成长过程中除了接触家庭生活外,还要学会融入社会生活。然而雷的杀人事件却被媒体大肆报道,世人都痛斥他是行走在人间的恶魔。法庭上,大人们想要雷服软,表现出悔恨和羞耻,要求他痛哭流涕,表演出观众希望看到的样子。陪审团在量刑时,也完全没有考量男主人公的童年经历,单单视其为社会的危险分子。赫尔曼认为在创伤事件后,患者变得更容易受伤,他人的支持反应会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事件的冲击,敌意或负面的反应则可能会加深伤害( [3], p. 44)。在家庭生活中一直处于孤立无援状态的雷,还要面对社会群体明显的敌意,原本就伤痕累累的他,就愈发陷入痛苦之中。

3. 童年创伤症状

一般人在面对危险时,身体都会出现一个协调合作的反应系统。创伤事件却能够撕裂这种自我保护体系,使受创者的防御功能变得混乱无序,阻碍受创者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赫尔曼认为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各种症状,可以归纳为三个主要类别:过度警觉(hyperarousal)、记忆侵扰(intrusion)、禁闭畏缩(construction) ( [3], p. 25)。这三种创伤症状在雷•格陵兰身上都得到体现。

3.1. 过度警觉

过度警觉是创伤应激障碍中一个显著的症状。它让受创者一直处于高度警惕状态,好像危险会随时出现( [3], p. 26)。饱受童年创伤的雷,时刻觉得自己会再一次受到伤害,并坦言他保持警觉是因为拘谨保守的本能深留在基因里。他害怕陌生环境,恐惧陌生人。一方面,雷认为他们身上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东西会触发自我防范本能。当陌生人走近时,男主人公就会异常紧张,无法呼吸,语言系统也随之失灵,不知道如何跟对方进行交谈。另一方面,雷也极度害怕别人认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因此,每当有人询问自己以往的人生经历,或者询问双方之前是否见过面时,他都万分惊恐,把这当作是一次攻击,还是来自黑暗角落的攻击。“年复一年,这些人一直向我提些尖锐的问题……有人告发我只是时间问题。那时有人就会知道我的底细。这种压力导致我的头脑里一直想着坏事会发生。”( [5], p. 24)

3.2. 记忆侵扰

赫尔曼认为就算危险早已过去,创痛记忆还是会反复侵袭,使受创者难以重返原先的生活轨迹。醒着的时候,受创片段在脑海中一幕幕闪现;睡觉时,则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就算是生活中极不起眼的小事,都能勾起当事人的回忆( [3], p. 26)。雷尽管遗忘了犯罪现场的十秒钟记忆,但是妹妹的样貌一直浮现在其脑海中。他的女儿弗洛拉跟妹妹长得十分相似,每次跟女儿呆在一起时,妹妹的影子就会挥之不去。在大街上、超市里、操场上,只要有与他妹妹死时同龄的女孩,雷都要多看一眼,这已经成为他难以摆脱的习惯。饱受创伤侵扰的雷也承认,“一个人真的很难从过去的记忆里完全解脱出来,它就像幽灵一样,乘你毫无防备时又渗透到你的一举一动中。”( [5], p. 15)实际上,这种伤痛记忆是一种创伤再体验,会出现跟当时伤害发生时同样强度的情绪。这种情绪超出一般情感经验的界限,也超出一般能忍受的范围( [3], p. 30)。每当夜幕降临,男主人公就会想起妹妹,身上每一寸肌肉都内疚得发疼。这种卷土重来的悲伤像是一个旧伤疤上渗出的血,无力阻挡也无法回避( [5], p. 189)。

3.3. 禁闭畏缩

出现禁闭畏缩症状的患者,在思想上会改变时间感,在行动上会处处给自己设限,以保障安全感和控制无处不在的恐惧。首先,雷对时间的流逝出现异常的感觉。他觉得过去、现在和将来同时存在,自己永远停留在犯罪的那个时刻。“我个人的时间似乎已经是围着一个圈子不停地运动。我手表的时间永远与那死亡的十秒钟同步。”( [5], p. 264)其次,雷为了拥有安全感,维护来之不易的家庭生活,他心甘情愿接受妻子出轨,还丝毫不敢抱怨,生怕妻子会离他而去。此外,禁闭畏缩也会干扰患者对未来的期待和计划。雷出于羞愧不愿意提起自己的过往,但他也看不到未来。他认为对于杀人犯来说,死亡的召唤便是唯一的前途。

4. 雷的命运走向

塞莱斯泰因的出现,让已经成家立业的雷•格陵兰整日惴惴不安。有犯罪前科的他,是否会做出杀人灭口的暴行,作者留下开放式的结局。不过通过分析雷创伤复原情况及其自身性格,可以推断出他还是有极大概率会重蹈覆辙,再次成为杀人犯。

4.1. 失败的复原

创伤严重影响着受害者的日常生活,要摆脱这苦不堪言的魔爪,患者必须积极进行复原。虽然病症不可能完全痊愈,但创伤者得以勇敢面对未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赫尔曼主张创伤复原必须经过重建安全区和重建联系感这两个阶段,可惜这两方面的尝试,雷都以失败告终。

复原的首要任务是建立创伤患者的安全感( [5], p. 110)。只有受创者相信自己处于安全环境之中,他才可以恢复力量和主导权。在童年时期,雷一直生活在紧张且充满危险的原生家庭中。犯罪后,他在社会最阴暗恐怖的地方——监狱,待了十年。出狱后,监督员汤姆作为雷唯一一位可以毫无顾忌吐露心声的人。突然有一天,汤姆坚持终止联系,这给他带来致命打击。对于男主而言,世上再无可信赖之人。成家立业后,雷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守自身秘密、谨言慎行,但塞莱斯泰因的出现就像一枚定时炸弹,让他随时处于危险之中。长时间以来辛苦建立的安全感顷刻间轰然倒塌,安全区的重建彻底宣告失败。

无助感和孤立感是精神创伤的核心经历,因此患者也必须重建联系感。在创伤事件中,受创者的人际关系会遭到严重破坏,患者想要振作起来,就要努力发展新的社会人脉,学会融入群体生活( [3], p. 141)。雷在现实生活中却处处躲避生人,害怕发展新的友谊。为远离人群,他甚至选择在与世隔绝的海上工作。他内心感慨道,“按照权利我属于外面黑暗的街道,不属于这个正常人居住的岛屿。二十年前,我假借托词,擅自闯入。”( [5], p. 14)由此可见,重建联系感这一阶段的复原也以失败告终。

4.2. 暴力的本我

创伤理论的代表人物弗洛伊德根据自身多年的临床诊断经验,提出“死本能”这一说法。该本能的出现是作为一种防御机制,以抵抗身心受到的伤害,是生物体回到非生命状态的冲动。在死本能的推动下,患者向外会表现出伤害他人的天性。而且,童年时期在原生家庭中所遭受到的暴力创伤会使残忍很容易进入儿童的天性( [7], p. 22)。

受到其家庭的影响,雷在潜意识里就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经过射击场时,射击手们像在演习杀人,这对他而言有一种色情般刺激的吸引力。在塞莱斯泰因对他家庭生活产生威胁时,雷的解决方法不是跟妻子坦白一切,反而是想要杀人灭口。每天晚上,他都要在脑海里操练一遍杀人过程,当作自己助眠的方法。“或许只有塞莱斯泰因的死对我才真正有用——看来我得恢复残酷的本性,然后把善良和忠诚打进永恒的深渊。”( [5], p. 182)更为可怕的是,他不仅在潜意识中崇尚暴力,还会付诸实际行动。儿时出于对父亲的报复,他放火烧死自己的妹妹。长大后,怕塞莱斯泰因和她男友迈尔斯曝光自己的秘密,就开始密谋杀害两人。他先故意灌醉迈尔斯,引诱对方醉酒纵河,事后还编造对方去寻宝的谎言。随后他欺骗塞莱斯泰因到远处的海边,准备实施犯罪行为。无奈自己在火车上发生意外,只好终止行动。

在塞莱斯泰因让男主身败名裂、妻离子散后,雷是否会采取第二次谋杀行动,他的命运该何去何从,作者留下悬念。不过经过分析,可以推断出雷存在极大的可能性会再次杀人。其一是因为他创伤复原失败,导致他一直走不出童年伤害的阴影,因此无法树立正确的三观和无法寻找妥善解决事情的方法;其二是他没有健康的人格,却有着过于暴力的本我。

5. 结论

《太阳来的十秒钟》从主人公雷·格陵兰的叙述视角,讲述他出狱后的生活以及童年的创伤经历。雷在儿童时期遭受到多方面伤害,表现出明显的创伤症状。鉴于失败的创伤复原和强大的暴力本我,他在自身安全受到威胁时,为除掉威胁者,会有极大的概率会再次重蹈犯罪道路。

近年来,儿童犯罪率不断增加。每次发生相关事件时,社会上都会引起轩然大波。儿童罪犯的肖像、住所等一切个人信息被肆虐地曝光在社交媒体上,大家把这些孩子当做是罪不可恕的恶魔。我国《刑法》规定刑事责任年龄始于14周岁,12周岁以下儿童犯罪免于刑事处罚。这项法律法规更是引发公众的激烈讨论,很多人都赞成调低儿童免受处罚的年龄。诚然,儿童在幼龄做出如此违法违纪的行为固然令人震惊和愤怒,但是孩子们并不是与生俱来就有犯罪本能,他们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必然是受到某些创伤。这些伤害扭曲他们的心灵,使其无法树立正确的三观。大众不能一味扮演着道德审判者的角色,把犯罪儿童视为恐怖分子,让他们永远没有第二次新生的机会。在判决这些孩子之前,要试着去关注他们的过往经历,去聆听他们的心声,尽力帮助他们走出人生阴影。就像小说中的主人公雷·格陵兰,但凡有个人在童年时期真正关心过他,他的人生方向就会截然不同。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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