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老年人劳动参与的影响因素研究

Study on Influencing Factors of Rural Elderly Labor Participation under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摘要: 乡村振兴战略在十九大报告中被正式提出，这是一项能够使农村现代化的战略，也是实现我国两个百年奋斗目标的伟大战略。在战略实施的过程中，不仅需要引进各类年轻人才投入到乡村建设中，也更需要当地老年人才的经验加成。因此，本文将基于前人的研究，运用文献研究法和解释结构模型法对文章进行分析研究，本文选取对农村老人劳动参与有影响的年龄、性别、受教育程度、婚姻状况等8种要素，以探究其之间的联系以及对老人劳动参与的影响深度，之后画出解释结构图，并根据此提出联合政府、社区、企事业单位建立老年人才信息中心，社会组织为老年人社会参与提供补充服务，制定完善的政策制度以保障农村老年人的各项权益这三条有针对性的建议来提升农村老人的劳动参与率，缓解人口老龄化压力，也为乡村振兴战略的人才开发提供参考。

Abstract: The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was formally put forward in the report of the 19th 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CPC, which is a strategy that can modernize the countryside and also a great strategy to realize the two centennial goals. In the process of implementing the strategy, it is not only necessary to introduce all kinds of young talents into the rural construction, but also need the experience bonus of local elderly talents. Therefore, based on previous studies, this paper will use literature research method and explanatory structure model method to analyze and study the article. This paper selects eight factors that have an impact on the rural elderly’s labor participation, such as age, gender, education level and marital status, 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m and the depth of influence on the elderly’s labor participation, and then draws the explanatory structure chart. Based on this, three specific suggestions are put forward, namely, the government, communities, enterprises and public institutions should establish the information center for the elderly, social organizations should provide supplementary services for the elderly to participate in the society, and perfect policies and systems should be formulated to protect the rights and interests of the elderly in rural areas, so as to improve the labor participation rate of the elderly in rural areas and alleviate the pressure of population aging. It also provides reference for talent development of rural vitalization strategy.

1. 研究背景与研究意义

1.1. 研究背景

习近平主席在十九大报告中正式提出乡村振兴战略，报告指出，农业农村农民这“三农”问题是关乎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要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为重点，实现乡村振兴 [1]。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要从产业振兴、文化振兴、乡村生态振兴、乡村人才振兴、组织振兴这五个振兴方面落脚。而实现战略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乡村人才振兴 [2]。挖掘人才不如大力培养各方面人才，当前我国农村老年人数量逐渐上涨，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截至到2019年底，我国60岁及以上的老人有2.64亿占总人口的18.7% [3]。并且我国老龄化在城乡方面出现较大差异：结果显示60岁及以上的农村老年人占比为23.81%，与城镇的老年人相比，高出城镇老年人7.99% [4]，这表明农村老年人口数量众多，可开发的前景是非常可观的。在此情况下，就地招揽人才，发挥当地农村老年人力在乡村建设中的积极作用，是目前开发农村老年人力的一条捷径，对于乡村振兴广招人才来说也是一种新路径。但截止目前我国农村人才存在着教育程度偏低、流失严重、技能缺乏等问题，想要落实乡村振兴、加快推进乡村建设，在采取各种方法鼓励社会各界人才投入乡村建设的同时，也要将当地老年人纳入其中。因此，本文选择从研究低龄老年人才劳动参与意愿入手，探究影响乡村振兴中农村老年人才劳动参与的因素，以提高老年人的劳动参与率。

1.2. 研究方法

1) 文献研究法：在写作过程中，不仅对本校图书资源进行充分利用，关注实时政策，增加对农村现实情况的了解，夯实知识基础。还通过知网等文献资源库，搜索大量相关文献，总结前人的研究寻找研究的切入点，理论的准备和政策的分析，增强针对性和对策的有效性。

2) 解释结构模型法(简称ISM模型方法)：是现代系统工程中最常用的一种分析方法，能够利用系统要素之间已知的零乱关系，用于分析复杂系统要素之间关联结构，揭示出系统内部结构。

1.3. 研究意义

人才是实施乡村振兴的关键所在，但是目前来看，农村可引进的人才仍旧是缺乏的。开发利用当地农村老年人力资源不仅可以缓解人口老龄化带来的压力，还可缓解人才短缺的困境，能够极大的加强乡村振兴的落实。当地人参与当地乡村振兴，相对于外来人才有对当地形式、环境、风情更熟悉的优势。因此，本文立足于当地农村老人的角度，分析在实施乡村振兴过程中，影响其劳动参与的因素，并以此为基石提出高效且有针对性理论建议，以更有力的政策促进老年人参与的意愿，提高人才队伍实力，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提供更有利的保障。

2. 文献综述

2.1. 农村老年人

国内颁布的《老年人权益保障法》中第2条表明年龄达到60周岁是一个界限，即年龄达到60周岁的人们进入老年人生活，也从中年转变为老年 [5]。农村与城镇在称谓上是相对立的，在农村居住的人群，与城镇人们从事事业单位等工作不同，农村人主要从事农耕业 [6]。随着时间的发展，在城乡二元政策下，我国居住人群长时间将人群划分为农村户口和城镇户口即非农业户口，居住人群也有了不同的身份即农村居民和城镇居民，继而老年人也被分为城镇老年人与农村老年人。

2.2. 农村人劳动参与

国内外大量相关研究表明，影响农村老年人劳动参与的重要因素是他们自身的经济状况。自身经济状况差的老年人更倾向于参与劳动，而状况好的老人更倾向于拥有休闲时光 [7]。惠献波认为在继续劳动参与层面是存在性别差异的，男性比女性有更高的劳动参与意愿 [8]。杨华等认为老人的年龄、性别、健康状况、教育程度等个人特征因素，老人收入来源、家庭结构、等经济因素以及社区经济发展水平、组织、文化等社区因素是影响浙江农村老年人社会参与的重要因素 [9]。

陈静以年龄、身体状况、政治面貌、经济收入、性格等要素对其中年时期的生活方式和观念等研究老年妇女社会参与的影响因素 [10]；马征从经济、政治、学习教育、志愿服务等层面分析研究阜新市老年人的社会参与情况，研究分析了影响老年人社会参与的因素 [11]。张全林认为年齡、性别、受教育程度和健康状况等对老年人才参与意愿有影响，这些因素对老人参与意愿有不同程度影响，此外，他认为老年人帮忙照看小孩、料理家务等原因叶同样影响老人参与意愿 [12]。也有研究发现，子女的对长辈的经济支持会使农村老人从事农业活动的机率明显降低，但对老人非农劳动的影响并不显著 [13]。马娜调查发现，结构比较复杂的老年人通常要帮子女分担家务，会导致没有再就业的时间和精力 [14]。也有人从养老金方面研究老人劳动参与，刘欢表示老人是否有养老金或者养老金水平可能会影响农村老人参与劳动 [15]。王善高表示养老金可能会对不同性别的老人在、劳动供给方面产生不同的影响，男性老年人提供的农业劳动可能会受到更大的影响 [16]。

从上面的文献梳理中可以得出，农村老年人力的开发虽受诸多因素的影响，且现有领域的专家对老人参与意愿的影响因素研究也有差异，但是仍有共通之处，即老人的年龄、性别、受教育程度、婚姻状况、健康状况、经济收入等影响老年人参与劳动的意愿。因此，本文基于前人的研究基础对这些影响因素进行整合研究，然后提出针对性的建议提升老年人的劳动参与率，促使更多的农村老人投入到乡村建设中去。

3. 模型构建及应用

3.1. 模型简介

解释结构模型法(ISM方法)主要是解决社会系统中的一些复杂的因素结构问题，此方法主要是打造一个能够反映因素间是否具有影响的要素矩阵，然后对矩阵进行系统的运算和处理，得到各因素间的分层结构和影响关系。

3.2. ISM模型构建步骤

整个系统包括要素集Acts、可达矩阵关系集Rels分布结构Stru。

Sys = (Acts, Rels, Stru)

1) 先确定此系统所需要的要素，将其整理成要素集Acts。

2) 明确因素间的影响关系，并根据此建立二元关系表，构建邻接矩阵A。

邻接矩阵在各个要素之间逐一比较，以施加影响的要素为行、受到影响的要素为列，当两个要素之间影响关系成立时取1、不成立时取0，即矩阵中各个元素为

$a_{ij}=\{\begin{array}{ll}1,\hfill & 当S_i对S_j有直接影响\hfill \\ 0,\hfill & 当S_i对S_j无直接影响\hfill \end{array}$

3) 通过对此矩阵进行运算，求得此系统的可达矩阵R，并得到因素间的关系集Rels。可达矩阵，用于描述元素之间的所有影响，在把握系统的结构方面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矩阵R的运算为

$R={\left(A+I\right)}^{n+1}={\left(A+I\right)}^n\ne {\left(A+I\right)}^{n-1}\ne \cdots \ne {\left(A+I\right)}^2\ne A+I$

4) 对可达矩阵R进行分解和层级划分，得到系统各个因素所处的分层结构，Stru。划分层级第一步，要先确定所有元素的可达集R和先行集A。第二步，根据可达集与先行集的交集C是否与可达集相同，即C = R相同的则为第一层。第三步，去除掉确定层级的元素，形成新矩阵，继续进行比对，确定出下一层，一直持续步骤直到确定出最后一层。

5) 根据因素的分层结构绘制解释结构图。把所有元素按层次进行排列，然后用有向连枝链接相邻级别间的要素及同一级别的要素，即可得到系统的解释结构图。

4. 模型运用及实证分析

4.1. 模型运用

为能够准确筛选出影响老人劳动参与的因素，本文对相关文献进行梳理，在梳理过程中，虽然部分研究中选取的因素有异，但仍有共通之处。为了全面识别的因素，在大量文献研究的基础上，初步筛选出影响老人劳动参与的8种影响因素，因此，将因变量设为老年人劳动参与意愿，自变量设为性别S₁、年龄S₂、健康状况S₃、受教育程度S₄、经济收入S₅、家人支持S₆、隔代照料S₇、婚姻状况S₈这8个变量。并将各个因素间的影响关系列出如表1。

Table 1. Affected factors of labor participation in rural elderly people

表1. 农村老年人劳动参与的影响因素关系表

根据上表1中各影响因素之间的关系，构建老年人劳动参与影响因素的邻接矩阵A。

$A=\left[\begin{array}{cccccccc}0& 0& 0& 1& 1& 0& 1& 0\\ 0& 0& 1& 0& 0& 1& 1& 0\\ 0& 0& 0& 0& 1& 1& 1& 0\\ 0& 0& 0& 0& 1& 0& 0& 0\\ 0& 0& 0& 0& 0& 0& 1& 0\\ 0& 0& 0& 0& 1& 0& 1& 0\\ 0& 0& 0& 0& 1& 0& 0& 0\\ 0& 0& 0& 0& 0& 0& 1& 0\end{array}\right]$

根据上面的步骤进行构建可达矩阵，并进行运算。依据可达矩阵R的运算公式 $R={\left(A+I\right)}^{n+1}={\left(A+I\right)}^n\ne {\left(A+I\right)}^{n-1}\ne \cdots \ne {\left(A+I\right)}^2\ne A+I$ 先将邻接矩阵A与单位矩阵相加得。

$A+I=\left[\begin{array}{cccccccc}1& 0& 0& 1& 1& 0& 1& 0\\ 0& 1& 1& 0& 0& 1& 1& 0\\ 0& 0& 1& 0& 1& 1& 1& 0\\ 0& 0& 0& 1& 1& 0& 0& 0\\ 0& 0& 0& 0& 1& 0& 1& 0\\ 0& 0& 0& 0& 1& 1& 1& 0\\ 0& 0& 0& 0& 1& 0& 1& 0\\ 0& 0& 0& 0& 0& 0& 1& 1\end{array}\right]$

接着对A + I进行幂得运算，本文运用Excel软件进行计算得n = 2，满足条件，可得到可达矩阵R。

$R=\left[\begin{array}{cccccccc}1& 0& 0& 1& 1& 0& 1& 0\\ 0& 1& 1& 0& 1& 1& 1& 0\\ 0& 0& 1& 0& 1& 1& 1& 0\\ 0& 0& 0& 1& 1& 0& 1& 0\\ 0& 0& 0& 0& 1& 0& 1& 0\\ 0& 0& 0& 0& 1& 1& 1& 0\\ 0& 0& 0& 0& 1& 0& 1& 0\\ 0& 0& 0& 0& 1& 0& 1& 1\end{array}\right]$

对可达矩阵R然后划分不同层级，能够更清晰的了解到影响农村老年人参与劳动的因素间的联系。在可达矩阵R中，因素S_i所对应的这一行为它的可达集，可达表示因素S_i所能够到达的所有因素的集合，纵向的这一列为先行集，表示能够到达S_i的因素集合，并列出可达集与交集相等的要素，如表2所示。

Table 2. Classification and calculation table of influencing factors

表2. 影响因素层级划分计算表

对表2进行运算后可将影响因素划分为4层，第一层的因素为经济收入S₅和隔代照料S₇；第二层的因素为受教育程度S₄、家人支持S₆、婚姻状况S₈；第三层的因素为性别S₁和健康状况S₃；第四层的最高级因素为年龄S₂，如表3。

Table 3. Level division table

表3. 层级划分表

由此画出层级关系图，如图1所示。

Figure 1. ISM model structure diagram

图1. ISM模型结构图

4.2. 实证分析

模型的第一层是对系统目标有着直接的影响，中间层的因素对目标的影响为间接影响，不直接作用于目标，它在其中的作用为传递下层对上层的影响。最底层的因素是深层次的因素对目标有决定性的作用，直接或者间接对上层次的因素产生影响。

对图1的模型结构图进行分析可知，第四层年龄作为深层次影响因素，对上层除婚姻状况外的各个因素都有影响，上层这些因素通过两两间的影响向上作用最终影响老年人的劳动参与。这一层对系统目标有最直接最根本的影响，应该被优先选择。第一层的经济收入和隔代照料对系统目标劳动参与有最基础的影响，是最底层的结论，说明这两个因素是农村老年人社会参与的目的。第二层的受教育程度、家人支持、婚姻状况因素集中在个人的内部条件和家人意见上，其直接作用上层的基础因素。第三层的性别和健康状况属于个人特征因素是系统中层的影响因素，对上层和下层进行衔接传输。并且在此模型中第二层的经济收入和隔代照料以及第三层的家人支持之间存在强关联性的影响因素集，即因素之间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将其视为一个整体进行整理优化，会对反馈产生的作用进行放大。

5. 提升农村老年人劳动参与意愿的建议

根据以上的分析，老人的个人特征和家庭因素极大的影响了老人的劳动参与，为了更好的提高农村老人的劳动参与率，提高经济收入，改善生活质量，发挥余热，本文从以下几个方面提出建议。

5.1. 联合政府、社区、企事业单位建立老年人才信息中心

当前老年人线下单一就业渠道跟不上数字化服务的发展，传统的老年服务中心发展缓慢，信息更新速度慢，很大程度降低了老年群体的劳动参与的积极性 [17]，尤其是农村老年人影响更甚。因此，建立老年人才信息中心，一方面，能够使有求职意愿的农村老年人获得更多工作信息；另一方面，也能够使企业对老年人的能力信息有全面的了解，这就促使双方都能够快速进行筛选匹配。只要老人年龄适中、身体状况良好，且有强烈的劳动意愿，无论男女，都可以在信息中心进行登记，大幅度的提升老人的参与意愿，减少劳动性别差异，增加老年人的经济收入。

5.2. 社会组织为老年人劳动参与提供补充服务

农村老年群体的综合素质较低已成为其继续劳动参与的重要制约因素。社会组织是独立于政府外的非营利性组织，比较贴合农村老年人的需求，为老年群体提供多种类的社会劳动参与服务，提升老人的综合素质和就业技能，弥补受教育程度偏低的制约。例如：技能培训服务，提升老年人的再就业能力；劳动参与咨询服务，为老年人在继续劳动的过程中解答遇到的各种问题；教育培训课程，提升老年人的自我认知能力。除此之外，还可根据老年人的需求开设兴趣培养课程，拓宽和提升老年人的多元化兴趣追求。

5.3. 制定完善的政策制度以保障农村老年人的各项权益

法律保障方面，目前我国与老年人社会参与相关的法律法规尚不健全，未能充分保障老年人的权利。为此，政府应积极推进老年人社会参与的法律制定工作，如颁布反对就业年龄歧视法律，完善老年人权益保障法案。另外也应制定政策鼓励和扶持当地企业，使其能够开放适当的工作，招收适龄农村老年人，提升农村老年人的就业率，增加他们的经济收入，提高生活质量，为农村老人的晚年生活提供一份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