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汇率对中国–东盟自贸区贸易关系影响的实证研究

Empirical Research on the Influence of RMB Exchange Rate on Trade Relationship between China and ASEAN

摘要: 随着中国–东盟自贸区的建立，以及“一带一路”政策的提出，极大的推动了中国和东盟各国之间的商品贸易发展，中国与东盟各国跨境人民币结算量逐年增加，人民币汇率的变化直接影响到中国–东盟之间的双边贸易结算。本文将中国对东盟主要国家的进出口额作为被解释变量，将间接标价法下的东盟主要国家兑换人民币的汇率作为解释变量，借鉴固定效应变截距面板数据模型，建立出进出口估计方程，研究人民币汇率对东盟各国之间的双边贸易的影响。实证研究发现，人民币汇率波动对中国–东盟的双边进出口贸易存在显著负向影响，自贸区的建立则正向推动了双边贸易的发展，外商直接投资和“8.11”汇改则对出口贸易具有积极作用。针对实证结果，本文提出加强人民币汇率预期管控，健全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加快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升级步伐，大力发展国民经济的政策建议。

Abstract: With the establishment of China-ASEAN Free Trade Area and the proposal of the “Belt and Road” policy, the development of commodity trade between China and ASEAN countries has been greatly promoted. The amount of cross-border RMB settlement between China and ASEAN countries has increased year by year. The change of RMB exchange rate directly affects the bilateral trade settlement between China and ASEAN. In this paper, the import and export volume of China to the major ASEAN countries is used as the explanatory variable, and the exchange rate of the major ASEAN countries to the RMB under the indirect pricing method is used as the explanatory variable. Based on the fixed effect variable intercept panel data model, the import and export estimation equation is established to study the impact of the RMB exchange rate on bilateral trade between ASEAN countries. The empirical study finds that the fluctuation of RMB exchange rate has a significant negative impact on China-ASEAN bilateral import and export trade. The establishment of free trade zone is promoting the development of bilateral trade.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and “8.11” exchange rate reform have a positive effect on export trade. In view of the empirical results, this paper proposes to strengthen the control of RMB exchange rate expectations, improve the RMB exchange rate formation mechanism, accelerate the pace of upgrading the China-ASEAN Free Trade Area, and vigorously develop the national economy.

1. 引言

随着国际贸易的进一步自由化和资本主义经济的走向全球化，中国在与全球的国际贸易中拥有了更多的话语权。为了应对复杂的国际环境，中国提出了“一带一路”的国际融合发展思路和战略，与沿线国家积极开展深层次的贸易合作，开创互利共赢、包容普惠的贸易格局，推动了我国以及沿线国家的经济社会发展。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增加，在2001年，中国成功加入WTO，人民币国际化历程开始加速，发挥市场在人民币汇率定价中的主导地位，推动人民币的国际化日益重要。中国人民银行在2005年7月21日宣布施行人民币汇率改革，建立起了以市场供求为基础、有管理的汇率形成机制，事实上改变了过去以美元为核心而现在是参考一篮子货币的汇率调节机制 [1]。

“7.21”汇率改革之后到2015年，人民币汇率中间价更符合市场定价规则，人民币的实际汇率和名义汇率不断上升。2015年8月11日，央行发布公告要求增强市场在人民币中间价报价中的影响力，公告提出要参考上一交易日银行间外汇市场收盘价对汇率进行报价，此后人民币汇率的双向波动趋势明显，汇率调节更加突出反映了市场的决定作用。2016年10月，人民币作为国际储备货币正式被IMF纳入“特别提款权(SDR)”货币篮子，这标志着人民币在国际货币中的地位有了突破性进展，人民币在国际市场上的地位逐渐超过日元、英镑等货币 [2]。随着市场在汇率调节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同时也加剧了人民币汇率的双向波动，进而增加了外贸企业所面临的不确定性风险 [3]。

随着多极化的发展，东盟地区取得了较为瞩目的发展成绩。尤其是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建立之后，双方在基础设施、电信、旅游等方面加强合作，签订双边贸易协定，降低关税，发挥经济互补优势，拉动了中国和东南亚地区的经济增长 [4]。根据联合国商品贸易数据库的数据(UNComtrade)，本文通过计算发现，2018年中国与东盟各国的双边贸易总额达到了5897亿美元，同比增长14%，其中，中国从东盟地区进口总额为2691亿美元，相比2017年增长20.1%；中国对东盟各国的出口总额达到了3206亿美元，比上年增加9.1%。近年来，东盟同中国的双边贸易量逐步扩大，人民币在双边贸易结算中的地位也越来越重要 [5]，人民币也被越来越多的直接用在双边的贸易结算中，双方在经济贸易多个方面存在互补关系，如何更好的发展中国与东盟双边贸易关系，从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的角度考察具有重要意义。

2. 中国与东盟双边贸易现状概述

2.1. 东盟各国与中国双边贸易总额占比概述

“一带一路”政策和自贸区的建立，推动了中国与东盟各国的双边贸易发展 [6]。从具体国家来看，2018年，占据中国–东盟贸易总额前五的国家分别为越南、马来西亚、泰国、新加坡、印度尼西亚。由下图1贸易比例图可以看出，这五个国家占贸易总额的比重分别为25%、19%、15%、14%、13%。五个国家加起来的份额占总贸易额的86.3%左右。

Figure 1. The proportion chart of trade volume between China and ten ASEAN countries (Origin from UNComtrade)

图1. 中国东盟十国贸易总额比例图(数据来源于UNComtrade)

2.2. 东盟各国对中国进出口额占比概述

根据2018年的统计数据显示，中国从东盟各国进口总额的比重如下图2所示，从图中可以看出，排在第一位的仍然是越南，进口额为641亿美元占比24%；第二名为马来西亚，金额633亿美元，占比23%，排名三、四、五名的国家分别是泰国、印尼、新加坡，占比分别为17%、13%、12%。从各个国家来看，

Figure 2. China’s import proportion from ASEAN countries (Origin from UNComtrade)

图2. 中国从东盟十国的进口比例图(数据来源于UNComtrade)

中国从东盟各国的进口额小于出口额，在国家方面仍然处于贸易顺差地位 [7]。其中这五个国家进口排名与出口排名类似，其总占比约为89.5%，占据了中国从东盟进口贸易的大部分贸易比重，并且从近几年的贸易情况来看，中国从这五个国家的进口额仍在持续上升。

根据UNComtrade贸易数据显示，中国对东盟各国的出口额比例如下图3所示，从图中可以看出，越南、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泰国占出口额排名前五，占比分别为26%、16%、14%、13.4%、13.1%，这五个国家总占比约为82.5%，对中国同东盟的经济贸易起到了决定作用。其中越南占比26%，出口总额为840亿美元，占比最大。

Figure 3. China’s export ratio to ASEAN countries (Origin from UNComtrade)

图3. 中国对东盟十国的出口比例图(数据来源于UNComtrade)

2.3. 中国与东盟5国双边贸易发展趋势概述

结合总体及图4和图5来看，中国同东盟五国近年来的进出口额增长迅速，其中中国同越南的进出口额发展最快，从2005年的81.9亿美元，增长到2018年的1481亿美元，增长了18倍之多，年均增长率为122%。从时间跨度来看，05年和15年的汇改措施都显著的促进了中国同五国之间的贸易额，同样的，2008年的金融危机也影响到了中国同东盟五国之间的贸易发展，从趋势图中可以看出，在2008年9月份，进出口折线都出现了明显的下降。2010年中国东盟自贸区的建立，对中国同东盟五国的进出口贸易也具有很明显的促进作用，从图中可以看到，在2010年1月份的节点上，进出口折线都明显的向上发展。由图可以看出中国同东盟的进出口贸易受到政策效应的影响较为显著。

Figure 4. Break-line chart of China’s exports to ASEAN countries from 2005 to 2018 (Origin from UNComtrade)

图4. 2005~2018年间中国对东盟五国出口折线图(数据来源于UNComtrade)

Figure 5. Break-line diagram of China’s imports from ASEAN countries from 2005 to 2018 (Origin from UNComtrade)

图5. 2005~2018年间中国从东盟五国进口折线图(数据来源于UNComtrade)

根据上面关于中国同东盟各国的贸易研究可以看出，越南、马来西亚、泰国、印度尼西亚和新加坡5个东盟国家在双边贸易总额的占比达到90%左右。所以，本文选取这五个国家为研究对象，研究汇率变动对中国–东盟进出口贸易影响作用。

3. 研究设计

3.1. 模型的建立

本文的进口和出口模型主要基于非完全替代模型建立的，通过参考Hooper和Kohlhagen (1978)以及Goldstein和Kahn (1985)和谷宇(2007)的理论研究模型设定进出口方程 [8] [9] [10]。本模型假设在均衡条件下，即进出口的需求等于供给，贸易双方的商品不能完全替代国内商品，那么可以得到简化均衡模型：

$\text{Export}=f\left(Y_F,P_D,P_F,E_r\right)$ (1)

$\text{Import}=f\left(Y_D,P_D,P_F,E_r\right)$ (2)

在方程(1)和(2)中，Export代表本国对贸易对象国的供给量，也代表着贸易对象国对本国商品的需求量，即本国对贸易对象国贸易商品的实际出口量。Import代表着本国进出口企业从贸易对象国进口的实际商品量，也代表实际进口额，表示了贸易对象国对本国进口商品的供给量以及本国进出口企业的需求和消费量。 $Y_F$ 和 $Y_D$ 分别代表着贸易对象国和本国国民的消费能力，即该国的国民收入，一国的国民收入主要与该国的经济发展情况相关，所以这一指标可以用国内生产总值(GDP)来衡量。 $P_F$ 和 $P_D$ 分别表示基准商品在贸易对象国和本国的物价标准。 $E_r$ 则表示贸易对象国和本国基准商品价格的名义比率，即名义汇率。因为名义汇率不考虑物价水平和通货膨胀的因素，因此使得简化均衡方程存在一定弊端，所以本文借鉴谷宇(2007)的相关研究，用实际汇率代替名义汇率，从而更加符合市场变动规律。用 $E_a$ 表示实际有效汇率，那么则有 $E_a=E_r\times P_F/P_D$，即名义汇率乘双边物价水平比值等于实际汇率。把 $E_a$ 带入进出口方程，可得：

$\text{Export}=f\left(Y_F,E_a\right)$ (3)

$\text{Import}=f\left(Y_D,E_a\right)$ (4)

考虑到误差因素对方程的影响，必须把方程(3)和(4)变成非线性的形式，参考Hooper和Kohlhagen (1978)的模型研究，公式两边同时取对数可以将线形模型转变成非线性模型，对方程取完对数之后的进出口方程形式如方程(5)和方程(6)所示：

${\text{LnIM}}_{i,t}={\alpha }_0+{\alpha }_{1,i}{\text{LnGD <msup> P <mo> ′ </mo> </msup>}}_t{\text{GDP}}_{i,t}+{\alpha }_{2,i}\text{Ln}{E}_{i,t}+{\alpha }_{3,i}{\text{LnFDI}}_t+{\alpha }_4{R}_1+{\alpha }_{5}F+{\alpha }_6\text{FTA}+{\epsilon }_t$ (5)

在进口方程(5)中， ${\text{IM}}_{i,t}$ 代表进口额，表示中国在t时期从东盟五个贸易对象i国的实际进口额； ${\text{GD <msup> P <mo> ′ </mo> </msup>}}_t{\text{GDP}}_{i,t}$ 代表中国t时期的的国内生产总值与东盟五国中第i国t时期的国内生产总值的乘数，对进出口方程的影响呈正相关； ${\text{E}}_{i,t}$ 代表实际汇率，表示在间接标价法下，在t时期1单位人民币能够兑换多少单位的东盟五国中i国货币的实际有效汇率，对进口方程呈正相关；反之，对出口方程呈负相关； ${\text{FDI}}_t$ 代表在中国境内t时期，国外资本在中国的直接投资额，对进出口方程的影响不明确； $R_1$ 、F和FTA是虚拟变量，分别代表着2015年的“8.11汇改”政策、2008年的次贷危机以及2010年中国–东盟自贸区的建立。对于 $R_1$，在2005Q1~2015Q2期间取值为0，在2015Q3~2018Q4期间取值为1，2015Q2表示“8.11”汇改的发生时点，对进出口方程的影响不确定；对于F，在2005Q1~2008Q2和2010Q1~2018Q4期间取值为0，在2008Q3~2009Q4期间取之为1，这与金融危机的影响时间相对应，对进出口方程均为负向影响；对于FTA，在2005Q1~2009Q4期间取值为0，在2010Q1~2018Q4区间取值为1，中国–东盟自贸区在2010年的1月1号正式成立，对进出口额呈正向关系 [11]。

${\text{LnEX}}_{i,t}={\beta }_0+{\beta }_{1,i}{\text{LnGD <msup> P <mo> ′ </mo> </msup>}}_t{\text{GDP}}_{i,t}+{\beta }_{2,i}\text{Ln}{E}_{i,t}+{\beta }_{3,i}{\text{LnFDI}}_t+{\beta }_4{R}_1+{\beta }_{5}F+{\beta }_6\text{FTA}+{\epsilon }_t$ (6)

在出口方程(6)中， ${\text{EX}}_{i,t}$ 代表出口额，表示中国在t时期向东盟五个贸易对象国中第i国实际出口额。

3.2. 变量选取与数据处理

由于东盟十国中部分国家数据缺失，在国家选择方面，本文选取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新加坡、泰国和越南这五个国家作为研究对象。根据UNComtrade数据显示，这五个贸易对象国在2018年占据了中国东盟双边贸易总额的85%左右的份额，贸易总额达到5060亿美。这五个国家能够很好的代表东盟十国，并且在东盟内部经济发展较好，与中国的双边贸易排名较高，能够较好的解释中国同东盟各国的贸易关系 [12]。

本文选取2005年Q1到2018年Q4的季度数据为样本区间。其中，我国和东盟主要国家的进出口贸易额(单位：人民币)来源于联合国商品贸易数据库(UNComtrade)；中国与东盟五国双边汇率来源于IMF国际金融统计(IFS)资料库，所有汇率均为采用间接标价法下的实际有效汇率；中国的外商直接投资额(FDI)、国内生产总值(GDP)等数据来源于万得宏观经济数据库(Wind)。

4. 实证分析

4.1. 进口方程估计结果及分析

下表1是对进口方程的实证回归结果，初步来看，模型回归出来的F统计量和R²分别为107.2563和0.70214，说明模型具有较好的拟合优度，模型结果较为显著。从具体的回归结果来看，变量 ${\text{LnGD <msup> P <mo> ′ </mo> </msup>}}_t{\text{GDP}}_{i,t}$ 和虚拟变FTZ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对进口产生正向影响。变量 ${\text{LnE}}_{i,t}$ 的P值显著小于1%，虚拟变量F在95%的置信区间显著，这两个变量的回归系数为负号，说明汇率和金融危机与中国从东盟各国的进口额呈负相关。而变量 ${\text{LnFDI}}_t$ 和虚拟变量R₁对应的P值大于10%，说明这两个解释变量对被解释变量没有显著影响。

具体分析来看，国内生产总值(GDP)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说明随着中国和东盟各国国内生产总值的上升，双边的贸易潜力也在上升，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增加了国民收入，相当于提高了国民的消费能力，从而促进了中国对东盟的进口贸易的发展。中国与东盟自贸区的建立(FTA)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说明自贸区为进口贸易搭建了便利的平台，关税壁垒的降低，压低了进口商品的成本，有利于中国企业进口商品，发展了进口贸易。

Table 1. Estimation results of import equation

表1. 进口方程估计结果

注：^***，^**，^*分别表示在1%、5%、10%水平下显著。

东盟国家兑换人民币的汇率(E)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并产生负向影响，说明随着人民币汇率的市场化和国际化，汇率波动的加剧为贸易发展带来了更多的不确定性，为了保护自身安全，进口企业往往会选择降低进口商品数量，采取稳健的贸易策略；2008年的金融危机(F)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原因是金融危机对国内市场产生了一定的冲击，国际市场低迷，国际贸易条件变差，对我国的进口贸易产生了负向影响。

外商直接投资额(FDI)的估计结果不显著，可能原因是外商投资主要改善的是国内营商环境和市场，对于进口贸易的影响并不显著。而2015年“8.11”汇改(R1)的估计结果同样不显著，“8.11”汇改之后，人民币近期贬值趋势加强，所以对进口贸易影响不显著。

4.2. 出口方程估计结果及分析

下表2是对进口方程的实证回归结果。初步来看，模型回归出来的R²为0.670503，说明说明模型具有较好的拟合优度，模型结果较为显著。从解释变量的角度来看，变量 ${\text{LnGD <msup> P <mo> ′ </mo> </msup>}}_t{\text{GDP}}_{i,t}$ 、 ${\text{LnFDI}}_t$ 和虚拟变量R₁、FTZ均在95%的置信区间内与中国对东盟五国的出口额呈显著正相关。变量 ${\text{LnE}}_{i,t}$ 和虚拟变量F在95%的置信区间内拒绝原假设，对被解释变量产生负向影响。

具体分析来看，随着中国和东盟各国国内生产总值的上升，东盟各国的国民收入增加，东盟各国经济发展迅速，购买力增强，消费需求旺盛，双方市场更加广阔，国际市场的需求量增加，推动了出口贸易的发展。外商直接投资额(FDI)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对出口具有正向影响，引进外资促进了我国产业的升级优化，推动了国内企业与世界贸易的接轨，正向促进出口贸易的发展，对国民经济的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中国–东盟自贸区的建立(FTA)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同样的自贸区的建立对中国和东盟各国的经济发展有显著的正向推动作用，贸易壁垒逐渐消除，促进了各国在物流，资金，信息等方面的交流合作，为中国企业的走出去，发展东盟市场提供了良好的条件，拉动了中国对东盟自贸区的出口贸易。而2008年金融危机(F)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对出口产生负向影响，金融危机的发生对世界经济带来冲击，导致大量人员失业，企业倒闭，通货膨胀，对出口贸易产生了较大的抑制作用。

Table 2. Estimation results of export equation

表2. 出口方程估计结果

注：^***，^**，^*分别表示在1%、5%、10%水平下显著。

2015年的“8.11”汇改(R1)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对出口贸易产生正向影响，人民币汇率改革使得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更加完善，更能够反应市场需求，人民币的国际化水平提高，因此对出口贸易有着显著的正向影响。而人民币与东盟各国的双边汇率(E)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对出口贸易产生了负向影响，汇率的变动直接影响到出口贸易额的变动，因为汇率变动直接影响的是出口商品成本的大小，2005年到2018年期间，人民币实际汇率不断上升，在间接标价法下，实际汇率的升高代表着人民币的升值，这意味着在国际贸易中，以人民币为单位定价的出口商品的成本上升，在同等质量下，国外进口企业则偏向于更为便宜的竞争产品，因此在出口方程中，汇率E对中国向东盟五国的出口呈负向影响。其次，汇率波动加剧导致汇率的不确定性风险长期存在，2005年以来，人民币汇率弹性区间增加，市场化程度加深，双向波动趋势长期存在，由此而加剧了在国际贸易中的外汇(汇率)风险，国内的出口企业在国际贸易中为了规避汇率风险减小损失，往往会开辟新的外部市场或者开辟国内市场，从而减少出口贸易。

5. 研究结论与建议

5.1. 研究结论

影响双边贸易的因素是多种多样的，而汇率是影响进出口商品价格的直接因素。随着人民币的升值，导致出口商品的价格较高，出口成本增加，对出口贸易产生了负向影响 [13]；相对于出口贸易，实际汇率的升高代表着同样的本币能够兑换更多的外币，也就是说，以同样的资金能够购买到更多的国外商品，对于促进我国的进口贸易起到了积极作用 [14]。然而，汇率改革使得市场在汇率形成机制中处于主导地位，加大了人民币汇率的波动区间，给对外贸易带来了更多的不确定性因素，我国与东盟国家的进出口贸易以中小企业为主，这些企业具有趋利性，往往为了规避风险而减少进出口贸易，所以在进出口方程的回归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出东盟五国兑人民币的汇率对双边的进出口贸易都产生了一定的负向影响，但是汇率波动变大并不一定会对我国的国际贸易持续产生负向影响。通过对进出口方程的回归，可以看出外商直接投资在中国对东盟五国的出口贸易中发挥了积极影响。自贸区的建立以及“一带一路”政策的推进，中国与东盟各国之间不仅仅要“走出去”同时也在“走进来”，中国与东盟之间在机场、港口、铁路、公路、通信等基础设施方面相互合作，同时也逐渐在网络安全、人工智能、数字经济等高新技术领域互利共赢。

5.2. 政策建议

结合上一章实证分析的结论，本文提出如下几条建议：

一是加强对人民币汇率的预期管控，增强抵御汇率波动风险的能力。汇率的波动增加了贸易的不确定性，对双边贸易存在一定的抑制作用，因此政府和进出口企业需要做好对汇率的预期管控，加强对汇率风险的监管，政府需要出台更加公开透明的信息披露制度。汇率波动所带来的汇率风险是我国进出口企业在进行对外贸易中的不稳定因素，它加剧了外贸企业可能面临的风险损失。对于政府和金融机构需要借鉴国外先进经验，推广使用外汇期权、远期外汇、汇率互换等保值工具，通过创新汇率衍生工具不断完善我国的外汇市场 [15]。

二是加快中国–东盟自贸区升级，提升双边贸易结构层次。当前，中国与东盟各国之间的贸易结构单一，主要以自然资源、农业和劳动密集型的产品贸易为主，中国和东盟在地理位置上相互毗邻，东盟正处于中国“一带一路”政策的沿线上，双方的贸易潜力具有很大的发掘空间，如何建立良好的贸易关系，推动双方普惠共赢至关重要。具体而言，在进出口贸易方面，更多的关注中小企业，简化货物进出口服务程序，进一步完善和优化原产地规则，发挥自贸区对企业进出口贸易的优惠政策 [16]。同时要开展高新技术领域创新合作，保持和深化原有的交通、信息、农业等方面的合作。在外商投资方面，积极提倡国内企业不仅要“走出去”，更能要在国际市场上生根发芽，同时积极为国外资本引进中国搭建便利化平台，加强双方投资合作，创造更加透明、稳定、便利的营商环境。在服务贸易方面，加强双方在人才上的交流合作，实现在原有金融、旅游等服务领域的更深层次和更高水平的开放。

三是提升国家经济实力，提高外贸产品竞争力。通过实证分析发现，经济实力的增加对进出口贸易产生了显著的正向影响，因此，坚持走有中国特色的市场经济体制，坚持改革开放，大力发展国民经济，坚持“走出去”与“引进来”的发展方针长期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