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目的：了解重庆市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结构，分析其服务内容和服务能力，为完善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的培养体制提供参考建议。方法：通过随机抽样研究的方法，在重庆市范围内随机抽取基层医疗机构，通过专项问卷调查基层医疗机构从事基层公共卫生服务的专兼职人员，分析其人员结构、服务内容及服务能力。结果：基层医疗机构公共卫生服务人员执业助理公卫医师资格占比极低，其服务内容以健康教育、健康建档、老年人健康保健等项目为主，而结核病健康管理及卫生计生监督协管等项目服务频次较低，其服务能力表现在“预防医学专业知识和技能方面”、“人际交流和沟通方面”，及“健康相关意识和观念方面”能力有所欠缺。结论：重庆市基层医疗机构公共卫生服务人员量少质差的现状十分突出，应采取对策和措施弥补这一人员建设短板。
Abstract:
Objective: To understand the structure of basic public health service personnel in Chongqing, analyze their service content and capabilities, and provide reference suggestions for improving the training system of basic public health service personnel. Method: Through random sampling re-search, basic medical institutions were randomly selected within the scope of Chongqing. A special questionnaire was conducted to investigate the full-time and part-time personnel engaged in basic public health services, and their personnel structure, service content, and service capabilities were analyzed. Results: The qualification of licensed assistant public health doctors of public health ser-vice staff in primary medical institutions accounted for a very low proportion. Their service content mainly focused on health education, health archiving, health care for the elderly and other items, while the frequency of tuberculosis health management, health and family planning supervision and assistance was low. Their service capability about “professional knowledge and skills of preventive medicine”, “interpersonal communication and communication” and “health-related awareness and concepts” were poor. Conclusion: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low quantity and poor quality of public health service personnel in Chongqing is very prominent, and countermeasures and measures should be taken to make up for this shortage in personnel construction.
1. 前言
2020年，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给我国社会及经济带来了巨大冲击，广大人民群众身心健康遭受巨大损失。从2003年起，我国先后出现过“非典”肺炎、人感染高致病性禽流感等多次疫情，面对多次如此巨大的公共卫生事件，说明现有的公共卫生体系、传染病防治工作有些系统性的问题。多年来，我国公共卫生体系的短板始终没有很好补上，整个公共卫生系统在人员、技术、设备都远远落后，这可能是我们没能从根本上杜绝重大疫情的发生、把疫情消灭于萌芽状态的主要原因。因此，本文立足于重庆市，对全市的基层公共卫生人员进行了抽样调查，以了解他们的服务内容及服务能力，为促进公共卫生人员服务能力的提升提供建议，以弥补公共卫生系统人员体制建设的短板。
2. 资料与方法
2.1. 研究对象
以重庆市基层医疗机构公共卫生服务人员为研究对象。基层医疗机构包括农村基层医疗卫生机构(乡镇卫生院和村卫生室)和城市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社区卫生服务站)。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是指基层医疗机构中向国民提供“全生命周期的健康管理与服务”的人员，即基层医疗机构中向辖区居民免费提供基本公共卫生服务项目的卫生人员，根据《国家基本公共卫生服务项目一览表(第三版)》规定，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应向居民免费提供诸如健康教育、健康建档、预防接种等共14类15个项目的服务。
2.2. 研究方法及内容
2.2.1. 抽样方法
采取多阶段分层随机抽样，即，首先，重庆40个区县整群随机抽取8个区县；其次，抽中每个区县分城镇和农村两层，每层抽取5个乡镇卫生院或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共80个基层医疗机构；再次，在抽中的每个基层医疗机构中，问卷调查机构领导和公共卫生相关科室负责人、所有从事公共卫生服务的专兼职人员。
2.2.2. 调查方法
在“问卷星app” [1] 里设置好《基层医疗机构公共卫生服务人员服务内容和服务能力调查问卷》，产生调查问卷二维码。遴选工作责任心强的在校学生为调查员，对其进行统一培训，调查员告知被调查者调查问卷的内容和目的获得其知情同意后，当场用手机扫描二维码，登录“问卷星app”填写问卷，负责人登录“问卷星”对问卷进行整理，剔除无效问卷，导出数据进行统计分析。最终调查1100例，有效问卷1041例，问卷有效率为94.6%。
2.2.3. 调查研究内容
问卷调查研究内容主要包括以下三个部分：① 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队伍建设现状，调查条目有年龄、性别、专业、学历、职称、是否具备公共相关资质等；② 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的服务内容，调查条目为是否提供健康教育服务、是否提供健康建档服务、是否提供预防接种服务等共14类15个项目的服务；③ 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的服务能力，调查条目为健康相关意识和观念方面、人际交流和沟通方面、人文素养和职业品德方面等。整个问卷及各部分条目Cronbach’ α系数依次为0.679、0.681、0.718、0.827。
2.3. 统计学处理
采用Excel 2007进行数据整理，采用SAS 9.0软件对各调查条目进行概率和百分比等统计学分析。
3. 结果
3.1. 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队伍现状
项目抽样调查重庆市基层医疗机构公共卫生服务人员1041人，其中，男性621人，占59.65%，女性420人，占40.35%；年龄为49.32 ± 8.17岁，最大年龄62岁，最小年龄25岁；1041人中，来自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社区卫生服务站) 715人，占68.68%，来自乡镇卫生院(村卫生室) 326人，占31.32%。1041名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中，全职791人，占75.98%；在编人数785人，占75.41%。其学历、职称、及专业构成如表1所示；其执业公卫医师资格构成情况如表2所示。
Table 1. The basic characteristics of 1041 basic public health service personnel
表1. 1041名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基本特征
Table 2. The composition of practicing qualifications of 1041 basic public health service personnel
表2. 1041名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执业资格构成情况
由表1、表2可知，重庆市基层医疗机构公共卫生服务人员中，预防医学专业仅占5.09%，而以临床和护理专业为主；学历以专科为主，大约占50%，其次为本科；职称主要以初级为主，大约占50%。同时，具备公卫医师资格所占比较很低，执业公卫医师和执业助理公卫医师占比均10%左右。这些充分说明，现有的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质量较差，他们专业结构不合理，以护理和临床专业出身居多，预防医学专业较少，且低职称，甚至无职称，不具备公卫医师资格。
3.2. 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的服务内容
根据《国家基本公共卫生服务项目一览表(第三版)》规定，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应向居民免费提供诸如健康教育、健康建档、预防接种、传染病防治、慢性病管理等共14类15个项目的服务。根据调查得知，1041名基层公卫人员均不同程度地开展了以上15个项目的服务，其具体服务项目开展情况如表3所示。
Table 3. Statistics on the implementation of service projects for 1041 basic public health personnel
表3. 1041名基层公卫人员服务项目开展情况统计
从表3可见，1041名调查对象在开展的基本公共卫生服务项目中，健康教育、健康建档、老年人健康保健等项目频次较高，而结核病健康管理及卫生计生监督协管等项目频次较低。
通过调查发现，开展基本公共卫生服务，内容多，工作繁琐且压力大，1041名调查对象中，442人(占42.44%)承担了5个项目以上服务内容，277人(占26.59%)承担了3~5个项目的服务内容，只有132人(占12.64%)只承担了1个项目。并且1041名调查对象中，692人(占66.47%)自觉工作，非常繁忙，326人(占31.32%)自觉工作，繁忙，而只有23人(占2.21%)认为开展公共卫生服务项目不忙。可见，该市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均向辖区居民免费开展所有15个服务项目，服务项目服务内容多，工作强度较大且较为繁琐，反映出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数量不够。
3.3. 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的服务能力
根据调查得知，所有1041名基本公共卫生服务人员中，其中1019名认为自己的服务能力不足，需要进一步提高，占调查人数97.89%。欠缺的服务能力或技巧统计如表4所示。
Table 4. Statistics on the lacking service capabilities of 1041 basic public health personnel
表4. 1041名基层公卫人员欠缺的服务能力统计
从表4可知，1041名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自觉在“预防医学专业知识和技能方面”、“人际交流和沟通方面”、及“健康相关意识和观念方面”能力有所欠缺，比例均占70%以上。可见，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服务能力薄弱环节较多，需要进行有针对的培训。
4. 结论及讨论
4.1. 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公共卫生服务人员量少质差，服务能力不强
经调查发现，基层公共卫生服务项目内容多，服务人员工作强度较大且较为繁琐，约70%的调查对象至少要承担3项及以上的服务项目，这说明现有的服务人员数量不足，并且通过机构领导访谈得知，人员还处于不断流失中 [2] 。同时，调查发现，服务人员的服务能力也差，超过90%的调查对象自认能力不能胜任，他们专业结构不对口，低职称，甚至无职称，大多不具备公共卫生医师资格 [2] [3] 。另外，考虑到基层医疗机构基础设施、生活条件、薪酬及服务人员个人发展方面均不如城市大医院等因素，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留不住人，很多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公共卫生服务人员并非全职，他们往往身兼数职，专业本就不对，对公共卫生工作不感兴趣，只是因为形势所逼从事基本公共卫生服务，当然也就没有时间，更不愿意参加公共卫生专业知识技能培训，这也是造成他们的服务水平不强的原因 [4] [5] 。
4.2. 增加基层公共卫生服务岗位的需求，努力探索并完善推广公共卫生医师规范化培训
研究发现，现有的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量少质差的现状十分突出。要弥补这一短板，首先基层医疗机构应增加基层公共卫生服务岗位编制名额，扩充服务团队 [6] [7] 。目前，基层医疗机构因为各种原因，机构整个编制人员有所限制，因此，机构领导在整个人事编制上倾向于临床，全科医师为机构的骨干团队，而对于公共卫生服务团队，重视力度不够，往往倾向于临床或者护理人员兼职公共卫生服务，造成现有的基层公卫团队数量少、质量差的现状。因此，建议机构对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团队建设加大重视力度，落实好“预防为主”的思想，增补从事基层公共卫生服务岗位的人事编制名额，尽量设置全职岗位，使之能全身心投入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之中 [8] [9] 。其次，对现在公卫服务人员，应大力推广基层公共卫生服务规范化培训，应以问题为导向，以需求为聚焦，以质量为根本，积极探索公卫医师规范化培训工作，完善公卫医师规培的形式和内容。高校及企业也可借助其师资规模和实训实验场所，作为主体参与，丰富公卫医师培训的筹办途径，对参与培训的人员，疾控中心及基层机构领导可给予适当激励政策，比如可作为提升晋职门槛，增加服务人员的参与兴趣及规模 [10] 。
4.3. 加大对基本公共卫生服务人员培训的重视力度，弥补队伍建设的短板
调查发现，现有的基本公共卫生服务人员服务能力薄弱，故应重视对基本公共卫生服务人员培训工作，以弥补队伍建设人才培养的短板。首先进一步增加财政经费投入 [11] ，一方面，可以加强基层医疗机构(尤其是乡镇卫生院和村卫生室)的基础设施建设和信息化水平建设 [12] ，以确保相关基本公共卫生服务项目能顺利开展具备的硬性条件；另一方面，可用于考虑报销基本公共卫生服务人员参加专业培训、学习进修等相关费用，解决服务人员参加培训进修等后顾之忧。其次，加大对服务人员参加进修培训等的激励机制，比如在编制、职称晋聘等方面给予倾斜。最后，丰富专业培训的形式和内容，因地制宜，以期待提高服务人员的参与兴趣，现在培训形式主要分为某领域的专题短期培训(如传染病的防治、计生服务等)和基本公共卫生服务整个系统性的中长期培训，但也可以借鉴临床医师培训模式，如可以提出基层公共卫生医师规范化培训，由疾控中心、医院或者高等医学院校承担，也可以提出基层公共卫生医师到各级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进修模式 [13] 。
5. 结语
本文在重庆市范围内，通过对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进行抽样研究，调查了重庆市基层公共卫生人员队伍现状、服务内容和服务能力，经调查数据分析发现：一方面，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质量较差，多数调查对象自认能力不能胜任，其服务技术及服务态度无法令辖区居民满意，他们专业结构不合理，以护理和临床专业出身居多，预防医学专业较少，且低职称，甚至无职称，不具备公卫医师资格；另一方面，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数量少，且处于不断流失中，服务人员工作强度较大且较为繁琐，多数调查对象至少要承担3项及以上的服务项目。于是，针对基层公共卫生人员量少质差的现状，本文认为，首先应加大对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的培养力度，一方面可进一步增加财政投入，强化基层公共卫生服务相关硬件设施和信息化建设水平，另一方面应进一步增加基层公共卫生服务人员编制，以增加服务团队规模；其次应以服务质量为根本，大力推广基层公共卫生服务规范化培训，完善公共卫生医师规培的形式和内容，如高校及企业可借助其师资规模和实训实验场所，作为主体参与，丰富公卫医师培训的途径，对参与培训的人员，疾控中心及基层医疗机构也可给予适当激励政策，比如可作为提升晋职门槛等。本文希望以此能逐渐改善现有服务团队量少质差的现状，进而弥补公共卫生系统人员制度建设的短板。
基金项目
2020 年重庆市教育科学“十三五”规划项目(2020-GX-151)；2020年重庆市高等职业教育科学研究规划课题(GY201023)；2019年重庆医药高等专科学校校级课题(ygz2019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