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随着我国建筑物隔热、保温和防火等需求的不断增高,许多新型建筑防火保温材料逐渐兴起,其中热固复合聚苯板(Thermosetting Composite Polystyrene Foam Insulation Board, TEPS)凭借高耐火、强隔热的效果引起了较多关注 [1] ,传统的聚苯乙烯板、聚氨酯板等高分子聚合物导热系数较小,具备保温隔热的优良性能,但易燃的特性使建筑物存在较大的火灾隐患,而热固复合聚苯板的阻燃性能十分优越,在周围环境高于聚苯乙烯颗粒的燃点时,阻燃剂可形成隔热层使聚苯乙烯颗粒无法燃烧,使TEPS具备不易燃的特点,且兼顾传统保温材料强隔热的效果,较大程度提高了建筑材料的安全阈值 [2] 。刘成健等以P.O 52.5水泥掺加23%促强减缩剂为基材制备热固复合聚苯板,可大大缩短热固复合聚苯板的脱模时间,早期强度发展十分迅速 [3] 。惠飞等利用热重分析、阻燃分析等手段研究了改性热固复合聚苯板的耐火性能 [4] 。赛明泽等通过自主设计的试验进行热固复合聚苯板的吸水率测试,该试验方法所得回归方程相关系数在0.96以上,满足试验误差要求,可为后人进行相关研究提供新的测试手段 [5] 。虽然国内已对TEPS有较多研究,但国内对于TEPS的研究较为单一,主要集中于针对TEPS某方面性能或针对检测方法进行研究,缺乏对TEPS配合比的优化及综合性能的系统性研究。
本文针对TEPS力学及热学性能不均衡的问题,基于正交试验的手段开展TEPS综合性能的研究,并利用SEM分析等手段探究TEPS力学–热学性能形成机理,为TEPS的生产应用提供理论依据。
2. 研究方法
2.1. 原材料
水泥:P.O 42.5级,宁夏赛马水泥股份有限公司生产;聚苯乙烯(Expanded Polystyrene, EPS)颗粒:由银川佰利晟工贸有限公司采用江苏利士德化工有限公司F-303型可发性聚苯乙烯生产;发泡剂:高性能复合型发泡剂,日照材元晟泰建材有限公司生产;乙烯–醋酸乙烯共聚物(Ethylene-vinyl Acetate Copolymer, EVA):328型,德国瓦克生产;聚羧酸减水剂:VIVID-500型,上海三瑞高分子材料股份有限公司生产。
2.2. 试验方案与试样制备
为了较全面的探究水灰比、发泡剂、EPS颗粒和EVA对TEPS的力学及热学性能的影响,本试验设计采用4因素3水平的正交试验方案,不考虑因素间的交互作用,试验方案如表1所示。
注:A:水灰比(用水量为水泥和发泡剂用水量的总和) B:发泡剂掺比C:EPS颗粒掺量D:EVA掺比。
试样的制备以上述材料为原料,制备水泥浆料,并按正交试验设计方案添加无机改性材料制备TEPS浆料,采用灌注工艺将TEPS浆料灌入聚苯乙烯保温板基板中,经过养护后制成TEPS试样。
力学性能测试采用微机控制保温材料试验机(WDW-50S,鑫光),热学性能检测采用导热系数测定仪(CD-DR 3030,紫微),样品微观形貌分析采用钨灯丝扫描电子显微镜(EVO18, ZEISS,德国)。
3. 结果与讨论
3.1. 导热系数分析
由图1可知:随着发泡剂掺比和EPS颗粒掺量的增加,试样导热系数迅速下降。当发泡剂掺比由4.15‰提高到8.30‰时,导热系数降低31.1%,当EPS颗粒掺量由2 mL∙g−1增加到4 mL∙g−1时,导热系数降低24.9%导热系数不仅与材料的组成有关,还与材料的结构、孔隙率等因素密切相关,在适当的孔径区间内,材料孔隙率及闭孔率越高,材料导热系数越低。发泡剂掺比增加,意味着水泥基材内部泡孔增多,相同体积内泡孔数量必然增多,一方面使得泡孔内部空气对流传热和气相热传导降低,另一方面也使得气固反射面增多,热量在固相传导路线更曲折,近而使导热系数降低。EPS颗粒作为孔隙率超过90%的有机材料,当其堆积密度在12 kg∙m−3时,其导热系数仅为0.04 W∙(m∙K)−1。EPS颗粒掺量增加,使得热量在固相传导时热传递路径更曲折,而从EPS颗粒内部穿透的阻力更大,从而阻止了部分热量的传导,降低了导热系数。

Figure 1. Analysis of influence of each factor on thermal conductivity
图1. 各因素对导热系数影响分析
随着水灰比的增加,导热系数也呈不断下降的趋势。当水灰比为0.45时,体系粘度较大,增大了气泡在浆料中分布的阻力,使得气泡分布不均匀,甚至在气泡聚集的部位出现孔连通的情况,造成试样导热系数偏高;当水灰比增加至0.50时,体系粘度明显降低,流动性增加,气泡在浆料中更容易分散,从而使导热系数下降;水灰比继续增大至0.55时,水泥水化更加充分,浆料流动性继续增大,另一方面,未参与反应的自由水填充在水泥体的内部,随着水分的挥发,形成了微气孔,使得热量在微观尺度的传热路径增长 [6] ,使导热系数进一步降低。
导热系数随着EVA掺比的增加呈先下降后上升的趋势。当EVA掺比为1.5%时,导热系数最低,为0.0804 W∙(m∙K)−1。由于少量的EVA并不能改变水泥体的结构,仅作为填充材料分散在水泥体内,由于其本身导热系数比水泥体低,因而会使水泥体的导热系数降低;当EVA掺比达到3.0%时,通过参与水泥水化反应,提升了试样内部的密实度,使试样内部孔隙率降低,导热系数升高。

Table 2. Results of variance analysis of thermal conductivity test
表2. 导热系数试验方差分析结果
由表2可知,各因素对导热系数显著性由大到小依次为:因素B、因素C、因素D、因素A,这与极差分析结果相同。因素B与因素C对导热系数极显著相关,而因素A与因素D对导热系数相关性不显著。因此,为综合考虑可操作性、成本等因素,可以将最优因素组合水平设置为A3B3C3D1。
3.2. 垂直于板面的抗拉强度分析
由图2可知:随着水灰比的提高,垂直于板面的抗拉强度呈先增大后减小的趋势。水灰比为0.50时,垂直于板面的抗拉强度最大为0.24 MPa。主要原因是水灰比较低时,用于与水泥的拌合水较少,水泥分散不均匀,使得水泥体内部强度强弱不均 [7] ,极易在强度较弱的部位发生断裂,造成垂直于板面的抗拉强度较低;随着水灰比的提高,水泥分散越来越均匀,水泥体内部强度均匀,无明显缺陷,因此其整体垂直于板面的抗拉强度值明显提升;但当水灰比继续提高,多余的自由水形成的微孔,使水泥体内部产生微应力,使试样垂直于板面的抗拉强度减弱。
随着发泡剂掺比的提升,试样垂直于板面的抗拉强度逐渐下降,且幅度越来越大。主要是因为发泡剂增多,水泥体内气孔数增多,孔间壁厚越来越薄,孔壁破损形成通孔的概率增大,垂直于板面的抗拉强度主要由孔间壁的强度来支撑 [8] ,壁厚越薄,垂直于板面的抗拉强度越低。
试样垂直于板面的抗拉强度随着EPS颗粒掺量的提升呈现先增大后减小的趋势,主要原因是EPS颗粒抗拉强度相对较高,且具有较高的弹性模量,随着其掺比的提升,试样整体抗拉强度也有所提升,但随着掺比的进一步提升,包裹EPS颗粒的水泥层越来越薄,甚至会出现不能完全包裹的情况,这使得EPS颗粒之间的抗拉力出现大幅度下降 [9] ,进而使试样整体垂直于板面的抗拉强度降低。

Figure 2. Analysis of the influence of various factors on the tensile strength perpendicular to the plate surface
图2. 各因素对垂直于板面的抗拉强度影响分析
随着EVA掺比的提升,试样垂直于板面的抗拉强度得到有效提升,且在掺比为3.0%时提升幅度最大。主要原因是EVA的掺入一方面使水泥体在水化过程中逐渐形成致密的网状结构体,使水泥体本身的强度得以提升;另一方面也增强了水泥体与EPS颗粒间的粘结力,促使试样在受到外部荷载时水泥体和EPS颗粒协同发挥作用。当EVA掺比为1.5%时,在部分部位可形成网状结构,但不足以使整体形成致密的网状结构体,所以强度增长不大;随着掺比的进一步提升,其作用得到充分发挥,使试样整体垂直于板面的抗拉强度得到大幅提升。

Table 3. Results of variance analysis of tensile strength test perpendicular to plate surface
表3. 垂直于板面的抗拉强度试验方差分析结果
由表3可知,水灰比、发泡剂掺比、EVA掺比均对垂直于板样的抗拉强度极显著相关,EPS颗粒掺量与垂直于板面的抗拉强度相关性不显著,显著性由大到小顺序为:发泡剂掺比、水灰比、EVA掺比、EPS颗粒掺量。为取得较高的垂直于板面的抗拉强度值,只需要确定发泡剂掺比、水灰比和EVA掺比,在综合考虑可操作性、成本等因素后,确定EPS颗粒掺量即可。
3.3. 压折比分析
由图3可知:随着水灰比的提升,试样抗折强度与抗压强度的趋势是相同的,均为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压折比变化幅度较小。主要是因为水灰比为0.45时,由于拌合用水较少,水泥得不到充分水化,影响了试样抗折强度的发挥;当水灰比增加到0.50时,水泥浆料分散均匀,水泥得到充分水化,使得试样抗折强度得到明显提升;当水灰比继续增加到0.55时,多余的拌合水未参与水化反应,成为自由水填充在试样内部,并最终形成气孔,降低了试样的抗折强度。其机理与变化幅度与抗压强度相近,因此压折比变化幅度较小。
发泡剂掺比对试样抗压强度与抗折强度影响趋势也相近,均随着发泡剂掺比的提升而下降,但抗压强度下降幅度更明显,因此造成试样压折比不断下降。这主要是因为随着发泡剂掺比的提升,孔隙率不断提高,气孔壁壁厚也越来越薄,其强度也大幅下降,由于试样初始抗压强度较高,孔壁变薄时其下降幅度更大,因此压折比随发泡剂掺比的提升而下降。
随着EPS颗粒掺量的提高,试样抗折强度逐渐下降。这是由于EPS颗粒具有较低的强度和较高的弹性模量,当EPS颗粒掺量较低时,由于EPS颗粒强度与水泥体强度相差较大,其在水泥体内部类似泡孔的作用,会明显降低试样的抗折强度,试样压折比变化较大;随着EPS颗粒掺量的提高,颗粒间隙也越来越小,这时EPS颗粒弹性模量所起的作用逐步得到突显,使试样弹性性能增加,抗折强度下降幅度降低 [10] ,试样压折比也明显下降。

Figure 3. Analysis of the influence of various factors on folding ratio
图3. 各因素对压折比的影响分析
随着EVA掺比的提高,抗折强度先下降后上升,压折比则先上升后下降。当EVA掺比为1.5%时,试样压折比最高为1.42;当EVA掺比为3.0%时,试样压折比达到最低值0.86。主要原因是当EVA掺比较小时,不能充分参与水化反应,在试样内部主要起填充作用,降低了试样抗折强度,由于抗压强度变化不大,试样压折比上升;随着掺比提升,一方面可以充分参与水泥水化,填充各水化产物间的缝隙,同时,水化过程中所形成的高聚物包裹在各水化产物表面,使各水化产物间的刚性接触变为柔性接触,增强了内部柔韧性和变形能力,进一步促进了水化产物的发育 [11] ;另一方面,EVA的掺入可以增强水泥与EPS颗粒的界面粘结力。因此,试样抗折强度明显提升,压折比随之下降。

Table 4. Results of variance analysis of compression ratio test
表4. 压折比试验方差分析结果
由表4可知,EVA掺比与压折比具有显著相关性,水灰比、发泡剂掺比、EPS颗粒掺量与压折比相关性不显著。显著性由大到小顺序为:EVA掺比、EPS颗粒掺量、发泡剂掺比、水灰比。该结论与极差分析结果一致。
3.4. 配合比优选
以垂直于板面的抗拉强度、压折比和导热系数为关键控制指标,确定具有显著相关性的最优因素水平组合,结合成本、可操作性等因素,以其它技术指标满足JG/T 536-2017中G型050级规定的要求,并在力学性能满足要求的前提下导热系数最低为原则,最终优选出的最优配合比为A2B2C3D3。
3.5. 力学性能机理分析
相关文献表明,EPS颗粒与水泥基材料之间界面过渡区的结合情况对TEPS力学性能影响较大 [12] ,为观察EPS颗粒与水泥基材料的界面过渡区的结合情况,对最优配合比试样进行扫描电镜分析,如图4所示。
由图4可以看出,试样中EPS颗粒与水泥基材界面过渡区结合紧密,无微孔、裂缝等缺陷存在,这是除水泥基体本身强度外TEPS力学性能得到提升的主要原因。分析其机理主要由以下几个方面:
1) 界面过渡区的紧密结合使EPS颗粒与水泥浆体充分接触,增大了EPS颗粒与水泥浆体相对运动时的摩擦力,使得EPS颗粒在水泥浆体中受到的浮力与阻力达到平衡,EPS颗粒在水泥浆体中分散更均匀。当受到外部荷载时,不会因局部强度偏低而造成试样整体强度下降,从而提升了TEPS的力学性能。
2) EPS颗粒抗压强度较小而弹性模量较大,由于水泥基材料属于脆性材料,在外部荷载作用下,水泥基材与EPS颗粒变形会出现不一致的情况。当水泥基材与EPS颗粒紧密结合时,这种情况会出现明显的改善,尤其在EPS颗粒掺量较大时,包裹EPS颗粒的水泥基材变薄,由于与EPS表面结合紧密,水泥基材会随着EPS颗粒的弹性形变而产生较大在的变形,从而使TEPS试样柔韧性增强。
3) EPS颗粒作为正圆球体,被水泥基材紧密包裹时,会形成“拱效应”,即当某一点受到某一方向的荷载时,该点会将荷载沿球体界面均匀向周围传递,将点受力转化成面受力,避免了集中受力 [13] ,从而显著提高TEPS试样的承载能力。
4) EVA的掺入使水泥水化过程中产生的有机聚合物包裹在水化产物表面,成为了连接水化产物与EPS颗粒之间的桥梁,避免了有机和无机材料接触所产生的界面相容性问题,使水化产物与EPS颗粒表面充分接触;另一方面,由于EVA水溶性良好,使得水分更易于在EPS颗粒表面附着,从而使EPS颗粒表面的水泥水化更充分,强度更高。
3.6. 热学性能机理分析
材料的热学性能不仅与材料本身的性质有关,也与材料内部孔隙率、孔径分布和孔结构有关 [14] ,为分析最优配合比试样热学性能的机理,对EPS颗粒进行SEM分析如图5、图6所示,采用ImageJ对水泥基材的泡孔进行二值化和孔结构分析,如图7、图8所示。

Figure 4. SEM image of interfacial transition zone
图4. 界面过渡区SEM图片
材料内部传热方式有固相传导、气相传导、辐射和对流四种形式,材料内部总传热计算公式如(1)所示:
(1)
其中λ、λs、λg、λr、λc分别表示材料总传热、材料内部固相传导、气相(首选空气)传导、辐射和对流传热 [15] 。当泡孔直径小于4 mm时,对流传导可以忽略不计 [16] ,由于EPS内部泡孔和水泥基材内部泡孔均直径均小于4 mm,故只需要考虑传导和辐射的影响。

Figure 5. SEM image of EPS particle cross-section
图5. EPS颗粒截面SEM图片

Figure 6. Pore diameter distribution of EPS particles
图6. EPS颗粒泡孔直径分布图
由于EPS颗粒内部孔隙率达90%以上,因此在试样中可以近似看作气孔来分析。对于含有空腔结构的物体,热量在传递到空腔结构外表面时,一部分热量沿空腔外表面绕过空腔结构传递,从而增加了热传递路径;另一部分热量通过空腔内空气传递,由于空气的热导率较低,会造成热传递速度减慢 [17] 。相比于相互连通的孔,热量经过封闭的孔所传递的路径更加曲折,热传导速度更慢。因此,孔隙率越高,材料的导热系数越低 [18] ,闭孔率越高,材料的导热系数越低 [19] 。
在孔隙率相同的情况下,孔径较小时,气孔数量增多,气孔中的气体少,气体分子在气孔内的运动受到限制,气相传热λg较小,固相传热λs和辐射传热λr为主要导热方式。由于空气的热导率很低,相当于在材料中均匀分布了很多的隔热层。而气孔数量的增多导致内部气孔壁表面积增加,即增加了固体反射面,从而使辐射传热的效率降低。

Figure 7. Sample hole section and pictures after binarization
图7. 试样孔截面及二值化后图片

Figure 8. Sample pore diameter distribution diagram
图8. 试样泡孔直径分布图
水灰比为0.50时,水泥浆体粘度适中,气孔可以在浆液中均匀分散,当孔隙率较低时,破泡或并泡情况较少。随着孔隙率的增加,水泥浆液中气孔数量增多,孔壁变薄,在搅拌过程中出现少量破泡、并泡现象,使得平均孔径有所增加。随着平均孔径增大,内部气体增多,气体分子在气孔内的运动加快,对流换热λg有所增大。但由于试样内部孔隙率明显增加,材料的导热系数仍得到进一步降低 [20] 。因此,泡孔直径越小、孔隙率越高,对导热系数降低越有利。
4. 结论
1) 热固复合聚苯板的导热系数随发泡剂掺比和EPS颗粒掺量的增大而降低,当发泡剂掺比为8.30%、EPS颗粒掺量为4 mL∙g−1时,导热系数取达到了极小值0.0599 W∙(m∙K)−1。
2) 发泡剂掺比越大,试样内部孔隙率越大,垂直于板面的抗拉强度越小;EVA的掺入可以提升试样结构的致密性,从而使垂直于板面的抗拉强度得到提升;少量EVA的掺入会导致试样抗折强度下降,促使压折比上升,当EVA掺比达到3.0%时,试样抗折强度得到迅速增大,从而使压折比降低。
3) 通过SEM和孔结构分析,阐明了热固复合聚苯板力学热学性能机理。EPS颗粒与水泥基材的界面过渡区结合越紧密,试样力学性能越高;试样的导热系数会随孔隙率的增高和泡孔直径的减小而降低。
基金项目
宁夏回族自然科学基金项目(2021AAC03080)。
参考文献
NOTES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