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媒体视野下方言的传播——以四川话为例
The Spread of Dialects in the Context of All-Media Vision—A Case Study of Sichuanese Dialect
DOI: 10.12677/ML.2023.117400, PDF, HTML, XML, 下载: 272  浏览: 564 
作者: 石 浩:新疆大学中国语言文学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关键词: 全媒体方言传播四川方言All-Media Communication Dissemination of Dialects Sichuanese Dialect
摘要: 21世纪迎来了全媒体时代,方言传播呈现出传统媒体与新媒体融合发展的趋势、线上与线下互为联动的新型传播格局。这一全域、精准且新兴的传播方式给我们带来了全新的传播机遇,也改变了方言传播的现状。本文从分析全媒体传播方式作为研究基础,依据四川方言的语音、词汇、语法特点作为背景方言,探讨全媒体视野下四川方言传播的实践应用。
Abstract: The 21st century has ushered in the era of all-media, presenting a trend of traditional and new media integration and a new communication pattern of online and offline linkage in the dissemi-nation of dialects. This comprehensive, accurate, and emerging mode of communication has brought us new communication opportunities and changed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dialect dissemination.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all-media communication as a research foundation, this article explores the practical application of Sichuanese dialect dissemination in the context of all-media vision, with the phonological, lexical, and grammatical characteristics of Sichuanese dialect as the background.
文章引用:石浩. 全媒体视野下方言的传播——以四川话为例[J]. 现代语言学, 2023, 11(7): 2942-2948. https://doi.org/10.12677/ML.2023.117400

1. 引言

“方言作为一种具有地域特色的语言变体,是人们语言交流和情感沟通的重要纽带,是地域传统文化与民俗风情的象征符号,也是新时代承载中国文化、体现中国特色、讲好中国故事、树立中国自信的重要载体”。 [1] 方言不仅是多元文化的历史瑰宝和语言多样性的重要表现形式,同时也是语言生态持续发展的不竭动力和重要支撑。从文化认同的角度看,方言是各民族地区独特的乡音符号,有力地加强着方言使用者之间的文化认同、身份认同、情感认同、关系认同;从语言生态的角度看,各个地区的方言是中华民族文化多样性、语言丰富性的标志,华夏语言大花园的繁荣兴盛离不开方言的传播发展。

21世纪科学技术的快速发展促成了数字技术、互联网技术和移动通信技术联合的全媒体传播,“全媒体方言传播是指通过传统媒体和新媒体的融合、线上和线下联动,形成方言文化的全域传播,旨在实现方言文化的有效传承。” [2] 全媒体式的传播方式已经成为了国家关注和时代发展的潮流趋势的焦点,早在2014年中央通过了《关于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此次会议提出了“整合新闻媒体资源,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推动媒体融合发展,要遵循新闻传播规律和新兴媒体发展规律”、“形成立体多样、融合发展的现代传播体系”等多个议题。而全媒体本身具有的“差异发展,全域传播”各有侧重、“即时互动,精准传播”自由选择、“新旧互补,融合传播”资源互补的特点(郑燕芳,2022),也使得它占据了传播领域的大部分市场份额,全媒体传播已经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大力支持。

“中华民族源远流长有着数千年的文明历史,不同地域的方言相互交融、和谐共存形成多元一体的语言共同体。文化多样性和自然生态多样性对于人类的生存和发展同样重要,而文化多样性最直观的体现则是语言多样性。” [3] 我国历史文化悠久,方言组群普遍呈现出差异化、多样化、独特化、融合化的特点,由于方言组群的庞大内容的丰富,为适应新时代方言传播和发展的需要,所以将全媒体技术应用到方言传播领域,让方言文化传播超越单一媒介的限制,实现全方位、全天候、多领域的覆盖和拓展,将以方言文化为主的内容传递给大众,跨越时空限制。

本文将从分析全媒体传播方式作为基础,依据四川方言的特点,探讨全媒体视野下四川方言传播的实践应用。

2. 研究背景

2.1. 四川方言现状

四川话,又称巴蜀语,是分布在中国四川省和重庆市的一种语言,属于中国西南官话语系,又是北方语系的重要分支之一。该方言在清康熙年间的“湖广填川”大移民运动中形成,具体来说由明朝以前流行的蜀话和来自湖广、广东、江西等地的移民方言逐渐演变和融合而成。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将普通话确定为国家通用语言后,方言被边缘化的趋势越来越明显。虽“汉语的现代化进程决不是以牺牲汉语方言为代价的,尤其是普通话的推广更不能以牺牲方言为前提” [4] ,但不可避免的是在国家推广普通话政策影响下,如广播影视的语言标准统一是“正确使用普通话”,导致近几年来方言消亡呈现出新的代际消亡模式(曹志耘,2016),即父辈会说方言,而子女完则全部讲普通话,没有一个过度和缓冲的过程,以至于方言完全被普通话占领。这就导致越来越多的川渝人方言严重退化,普通话的推广正在逐步改变四川话的原始状态,而且由于四川话本身的特殊说法和语调很难模仿,使得原汁原味的四川话就更难找了。

另外一方面,现代化文明冲击和推普政策影响下方言歧视心理被强化,嘲笑别人所说的方言是在生活中常常看到的一种现象。不少人觉得四川话“土”,不愿说四川话,使得四川话的受众范围更小。“方言不是土而是古,是古音留存,是文化积淀,更是不可恢复的历史记忆”(乔全生,2015)。相对于普通话,汉语里的任一方言都是“弱势群体”。“方言是生产力落后、人际交往少、科技很不发达的封建时代的产物” [4] 的歧视心理,是包括四川话在内的方言组群亟需解决的一个难题。

2.2. 全媒体国家政策梳理

2013年8月19日,总书记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申明:“必须加快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的融合发展。”

2014年中国开始了媒体融合年,进入了新的融合发展阶段。总书记提出明确的要求和具体部署,为媒体融合指明了方向,包括工作理念、实现路径、目标任务和总体要求。

在2015年12月25日视察解放军报社时,总书记强调:“必须研究新闻传播和新兴媒体发展的规律,强化互联网思维和一体化发展理念。”

2016年2月19日,在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总书记再次强调推动融合发展,主动借助新媒体传播优势,融合发展的关键在于融为一体,合而为一。12月31日,总书记致信祝贺中国国际电视台(中国环球电视网)开播时,重申要坚定文化自信,实施融合传播。

2018年6月15日,总书记在致信祝贺人民日报创刊70周年时强调,“必须构建全媒体传播格局”。

2019年1月2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围绕“全媒体时代和媒体融合发展”主题开展第十二次集体学习,再次凸显媒体融合工作在当前国家战略中的重要地位,提出了推动媒体融合发展,建设全媒体的紧迫课题。总书记强调:“必须推动媒体融合发展,坚持一体化发展方向。”

2022年10月16日中共二十大,总书记在推进文化自信自强,铸就社会主义文化新辉煌上提出加强全媒体传播体系建设,塑造主流舆论新格局。

通过上述对全媒体发展政策的梳理,不难发现全媒体的发展呈现出向上向好的趋势,利用好这样的趋势是全媒体谋求发展的关键,也是应用全媒体去进行方言传播的关键。

3. 全媒体技术下的方言传播特点

方言传播是文化传播的一种重要形式,其历经了口头传播、文字印刷传播和电子媒介传播三个不同的阶段。面对面的交流是方言传播的基础和核心,而文字记录和印刷则为方言传播提供了学术和文化支持,广播和电视媒介又带来了传播速度和广度的显著提升。在当今全媒体传播的时代,方言传播经历了一次重大的变革,传播者和接收者的身份在时刻变化,传播和接收更加全面和精确,呈现出传播和接收相互融合、编码和解码共同作用的新模式。

3.1. 传播更“全”

对比以往的单一传播方式,全媒体依托数字技术、互联网技术、移动通信技术三大技术,以数字化、符号化、电子化的交互方式融合传统媒介使得方言传播速度更快、范围更广、程度更深。例如短视频(抖音、快手、B站)传播因内容短小精炼、形式生动活泼从而获得了粉丝和平台的青睐。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发布的第49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至2021年12月,短视频用户规模9.34亿人,使用率90.5%;预计截至2022年12月,短视频用户规模将达9.85亿人,使用率将达92.4%。一个短视频的受众就已经覆盖了中国近90%的人口,全媒体则是在此基础上结合其它新媒体(微信、微博、移动客户端)的优势,弥补短视频传播深度不足的缺陷,构建多渠道的媒体矩阵,发挥多种媒体的传播优势,最终实现方言的全域传播、形成方言的多媒介传播效应。

3.2. 接收更“全”

在全媒体三大技术的助力下,即使是在推广普通话的大环境下作为边缘文化的方言同样具有跨越文化藩篱,进入大众视野的可能。全媒体传播方式的更加丰富同时意味着接收的途径也更加多样,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喜好选择接收的内容。传播也不再是单向的输出或接收,而是双向的互动,观众能够快速地反馈接收效果,传播方能够快速地获得观众的反馈,高效及时地调整输出的内容和形式,从而达到良性循环的传播效果,形成多向性、互动性、积极性的传播模式。在广播影视独白式、单向性的播报基础上,新媒体平台开发了点赞、关注、弹幕、评论、回复、转发、直播等功能,例如网络弹幕开始是在b站二次元界兴起,后来逐渐扩张到各个视频网站,如爱奇艺、优酷、腾讯视频、芒果TV等。弹幕可以增加用户活跃度,它是身份认同的粘合剂,在“评论–回复”这种双向互动的模式下增加用户间的凝聚力和归属感,这样的做法不但使得接收方的影响力得到大幅提高,同时还能够对方言文化进行积极而有效的宣传。

3.3. 融合更“全”

首先,从受众群体的角度来看,青年人已经成为媒体信息消费和传播的主要力量。但是传统媒体由于技术和传播方式的限制,难以满足媒介信息的网状和高效迅速传播的需求,于是就产生了一种现代需求与传统媒体的矛盾现象。虽然传统媒体的受众数量相对较小,比如报纸、杂志,但其影响力和可信度在新媒体上是不可比拟的。因此,传统媒体与新媒体的高度融合已经成为全媒体时代和信息爆炸时代的趋势。

其次,媒体之间的横向以及纵向融合也是标志性特征。同级媒体横向之间的有机协作,是实现新型全媒体构建的重要形式,能够起到更好的宣传效果,发挥更强大的宣传作用。再加之纵向上的地方与中央等不同层级媒体之间的深度融合,能够将地方台深入实际地采集到的一手信息,与中央台具备而地方台较为欠缺的制作能力和水平相结合相弥补,进而形成良好的全媒体矩阵效应,优化信息传播的模式,提升宣传效果。

最后,技术是全媒体时代最为重要的元素之一,媒体与现代技术的融合不断推动着媒体的创新发展。例如一些平台如小红书、抖音等利用高效准确的大数据算法,在人工智能技术和信息技术高效融合的加持下进行媒体受众群体特征分析,大幅提升了数据分析的效率和精准度,推算出用户的阅读偏好。通过媒体与技术的深度融合,新媒体实现了不同媒体和平台之间信息的交互转化效率的提升,从而为受众群体提供更加良好的感官和使用体验,这些技术的应用和媒体的创新发展,推动着全媒体发展水平的不断提高。

4. 四川方言特点

4.1. 语音特点

1) 四川话几乎没有平、翘舌之分,通常把普通话中翘舌音念为平舌音。例如“闹钟”普通话发音为[nàozhōng],在四川话中发为[làozōng] (音同酪宗),鼻音[n]变成[l]的同时翘舌音发为平舌音;战争普通话为[zhànzhēng],四川话为[zànzēng] (音同赞增);铲除,普通话发音为[chǎnchú],四川话发音为[cǎncú] (音同惨徂);双手普通话发音[shuāngshǒu],四川话发音[suāngsǒu],诸如此类情况在四川话中十分常见。

2) 在四川话中以鼻音“n”开头的音节中,如果韵母不是“i”(“i”或者“in”),则“n”都通读为“l”。如前文所说的闹钟发为[làozōng];“南方”普通话为[nánfāng],四川话中发音为[lánfāng] (音同兰方);男人普通话为[nánren],四川话发为[lánren],“n”几乎都发为平舌音。此外,音节“hu”通常变为“fu”,部分地区声母“h”后介音为“u”的字,声母变为“f”,例如胡牌[húpái]读为[fúpái]。

4.2. 词汇特点

1) 四川方言中最具特色的便是词汇方面,除去特有的一些方言词汇外(指方言中晦涩难懂的词汇),相比较普通话和其它方言,四川话中语气词十分丰富。四川话的语气词普遍使用在日常对话中,使得四川话独具韵味。例如:

要得嘛或可以撒的“嘛”和“撒”,都是表达认可、同意的意思。

搞懒样喃的“喃”,表示在询问对方在干什么的意思。

走喽的“喽”,同走的意义相同,只是附带了语气词。

西南官话善于通过语气词的附着表达微妙的意思,四川话语气词的腔调听起来很俏皮亲昵,能够增加使用者之间的亲切感。

2) 四川方言词汇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借喻,通过借喻的表达,使得四川话充满了诙谐幽默的特点。

背时:《新华字典》中也作“悖时” [5] ,四川人用与时相悖比喻一个运气不好很倒霉,经常用来自嘲。例如在四川、重庆地区某人摔倒了会说:“我好背时”,这已经成为川渝人民一个非常日常的口语表达。

胎神:在四川话中用来比喻一个人在娘胎里面就表现得古怪神异,常常用来称“言行怪异之人”或“不讲义气的人” [6] ,同时也相当于骂人“神经病”。

勾兑:一个行业术语指一种酿酒过程,《新华字典》中意为“把不同的酒适量混合,并加添调味酒,进行配制” [5] ,称勾兑工艺。在川渝地区,“勾兑”一词暗指社会上一些违法、不良行为,比如开后门、谋取私利、弄虚作假、贪污受贿等。

四川话中类似的生动比喻还有“雄起”,《新华字典》中意“崛起” [5] ,原指公鸡挺起颈毛打架的状态,但在四川话中,它指的是精力充沛和勇敢的努力,意思等于在竞技场上发出“加油”的声音,但“雄起”的表达更生动有力和地道;“下课”原指学生下课,现指政治或事业失败,四川话中将“下课”的内涵从较小的学校扩大到政治领域乃至人生阶段。(1993年中国男足在成都比赛时惨败,成都球迷首次喊出了“施拉普纳下课”的声音)

4.3. 语法特点

四川方言具有独特的语法特征,一个明显的特征是副词、动词和形容词后缀的习惯,以强调说话人的语气,这样的句式四川方言生动别致。例如:

麻口得很,用花椒麻麻的口味来形容一件事情很棘手,类似的还有巴适得板(表示非常舒服安逸)。

高兴惨了,高兴和惨本来是两极对立的关系,但在四川话中却用来作为语句后缀,表示非常之意,化用乐极生悲但却不表悲只表示喜,类似的还有兴奋惨了。

遭字本身就带有不好、消极的意义内指,四川话中习惯性地用遭字代替被字,在被字的基础上加深了不情愿、倒霉的感情色彩,例如某人遭背时了(他倒霉透顶了)、他遭开除了(他被开除了)、我遭跶了(我摔跤了)等。

综上,由于语音很难模仿和词汇语法理解的难度使得四川方言传播受限,使用大多限于川渝地区的本土人民。四川方言诙谐幽默的特点是运用全媒体传播的一个有利切入点,以生动别致的内容形式打破方言晦涩难懂的局面,在研究方言本身特点的基础上,最大程度发挥全媒体传播的优势,二者结合促成四川方言传播的有利局面。

5. 全媒体下的方言传播运用

方言传播历程经过多个阶段的演变:从面对面的语音交流,到通过文本突破时空限制的方言传播,再到通过广播、电视、电影等电子媒体将方言信息传递给受众。在全媒体时代,方言传播正在迎来新的发展形式,通信模式正在从区域通信逐渐演变为空间通信,呈现出从本土化到媒介化的变化轨迹。传统媒体与新媒体也在多种场景下实现融合发展,成为了受众群体接收信息的主流平台,形成了划时代的新局面。在四川方言独具特色的语音、词汇和语法特点的分析之下,全媒体可以将四川方言的语言特点作为基础进行靶向精准分析,更高效地利用全媒体时代的红利。

5.1. 全面与精准结合

全媒体以数字技术、互联网技术、移动通信技术三大技术的发展为硬核支撑,有机融入了不同的传播方式和手段,运用图文声光色等多重表现形式全方位、立体式地呈现传播内容。方言传播与时代共振,方言的传播也可以利用这样的手段来实现方言全方位、精准化的高效传播。科技的便利使得传播突破了客观介质和地域的限制,方言传播可以运用多种媒体表现手段,如动态图片、音频、短视频、动画、VR、AR等,以及多种媒介形态如广播、电视、电影和微博、微信、抖音、快手等。多形式、立体化、全方位的信息内容呈现方式使得受众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使用任意终端设备、任意媒介形态接收方言文化。此外,全方位传播下是内容的精准输送,如许多四川地区博主通过微博、哔哩哔哩、抖音等现代平台不仅将四川方言极大程度地向全国的其它地区进行了普及,还利用大数据进行四川方言的一整套精准化服务和输出。这种精准化的服务不仅仅是通过简单地交流互动来满足受众多样化与个性化需求,其更强调的是“靶向推送”“实时推送”和“定向推送”。

5.2. 传统与现代融合

在全媒体时代,传统媒体和新媒体、跨媒体等的融合趋势更加凸显,随着数字技术与媒体传播的融合,出现了数字化式的传统平台如数字期刊、数字报纸等;随着互联网技术与媒体传播的融合,产生了基于移动互联网的自媒体平台如微博、抖音和快手等;随着移动通信技术与媒体传播的融合,出现了直播、弹幕、评论、点赞等互动形式,新媒体平台的互动性和传播性更强。这些技术的融合不仅丰富了传播手段,使信息传递输出有着更合适更广泛的选择;同时还丰富了传播接收,让接受者更自由地选择图片、文字或者音频、视频;这种双赢的优势也加强传播和接收的联系,产生了双向互动的效应。全媒体时代的新传播方式与报纸、报刊、广播、电视等传统媒体相结合,使得方言传播焕发出新的生机,如湖南卫视的《越策越开心》、上海电视台的《长三角方言大会》以及四川电视台《方言达人》等节目通过便捷而高效的方言知识输出将方言的传播的潮流送至顶峰。四川方言的传播可以依托现代化媒体平台,赋予其新的生命力。

5.3. 方言短视频的传播实践

在如今的互联网时代,以短视频为标志的信息碎片化传播方式成为了方言传播和信息传递的风向标。短视频的传播方式注重趣味性和吸引力,贴近人民生活,强调用户的视听体验效果。方言通过媒体与现代技术的深度融合,能够切实提升不同媒体之间方言信息之间的交互转化效率,为受众群体提供更加良好的感官体验和方言获取接受度,进而有望实现方言发展和传播水平的不断提升。方言文化属于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具有深刻而厚重的内涵,如果采用书斋式的传播式其知识性枯燥性必然大于趣味性,同时也会让人们产生不愿意学的逆反心理。但如果借助博主创作短视频,以通俗易懂的方式将方言传播的趣味性和知识性相融合,在传播过程中为受众输出富有趣味性和生活气息的方言文化,就能产生“寓教于乐”的效果。如抖音短视频中“张八筒”“埃及一枝花”“雪姨”等博主通过自身独特的语言表达,向观众传达出幽默风趣的地区方言,收获了大量浏览和点赞。但短视频中另外一个显著的特征就是传播信息的商业性,短视频中铺天盖地的广告便是一场通过吸引受众变现的行为,所以在利用短视频进行方言传播的时候应牢牢握住文化意识这个旗帜避免被商业化所侵蚀。

6. 结语

全媒体时代下,“方言传播正呈现出传统媒体和新媒体的融合、线上和线下的联动,以及全域、精准、融合的传播新格局。” [2] 四川方言和其他方言作为中华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承载着推动历史发展和社会进步的重要力量,是中华文化传承的基石。因此,我们应着眼于方言文化的多样性和丰富性特点,利用新技术和新媒体展开创新传播,激发公众的自我需求和文化认同,培养方言传承和研究的意识,积极地保护、继承、传播优秀传统方言文化,使其在全媒体时代获得现代生命力。

参考文献

[1] 郑燕芳. 价值与反思: 融媒体时代方言文化的生态传播[J]. 海河传媒, 2022(2): 40-44.
[2] 郑燕芳. 全媒体时代方言文化传播的路径与特点[J]. 今传媒, 2022, 30(11): 112-114.
[3] 赵世举. 语言与国家[M]. 北京: 商务印书馆党建读物出版社, 2015.
[4] 刘火. 方言何以被尊重——以四川话为例[J]. 中华文化论坛, 2014(2): 51-56.
[5]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 新华字典[M]. 第12版. 北京: 商务印书馆, 2020.
[6] 黄尚军. 四川方言与民俗[M]. 四川: 四川民族出版社, 2014: 1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