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职业教育拥有为国家产业升级和技术变革提供高素质技能型人才的使命,其发展为社会平衡提供有力支撑。改革开放以来经济与社会的巨大变化为我国职业教育的发展提供了沃土,在强有力的国家政策支持下,职业教育在各个领域的发展均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但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社会经济结构调整和产业升级的节奏不断加快,技术技能人才短缺,职业教育的作用愈发明显,社会需求的转变和国家经济的发展对职业教育提出了新的要求。2021年4月,全国职业教育大会创造性地提出了建设技能型社会的战略愿景。同年10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明确指出到2025年,职业教育类型特色更加鲜明,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基本建成,技能型社会建设全面推进;到2035年,职业教育整体水平进入世界前列,技能型社会基本建成的目标 [1] 。2022年5月,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正式施行,将职业教育定位成为与普通教育具有同等重要地位的教育类型,提升了职业教育的社会认可度。2022年10月,党的二十大报告做出“统筹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协同创新”的战略部署,国家对于职业教育工作的重视到达了新的高度。
然而,在学历型教育观根深蒂固的中国社会,职业教育人群如何选择自己的工作,工作又是否得到满意成为了令人思考的话题。除了受教育程度之外可能会对其工作满意度产生之间影响之外,是否还会有其他因素对于职业教育人群的工作满意度产生影响。基于此,本文运用CGSS2021数据,试图探求职业教育人群幸福度和工作满意度之间的关系,试图从一定程度上引导个人、家庭和国家做出更合理的教育决策。
2. 文献综述
幸福感是指人类基于自身的满足感与安全感而主观产生的一系列欣喜情绪和快乐体验,是人们对于彼时所处现状的一种整体性、肯定性和积极性的评价。职工幸福感可以理解为职工对于就职工作环境、状态、报酬和期望,以及工作之外生活质量高低的满意程度。简单地讲,就是工作环境适不适应、企业文化认不认同、工资待遇满不满意、职业期望乐不乐观以及生活状况安不安稳等 [2] 。工作满意度是企业员工对现有工作环境的整体感受, 即基于心理和生理两方面需求的直观感受的集合 [3] 。
在现有的研究中,国内学者都对幸福感与工作收入关系进行了一定的探讨,李桂荣、文华基(2023)于2018年和2020年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数据,运用有序Probit模型和多重中介效应检验方法,分析教育匹配、收入水平与居民主观幸福感的关系,研究表明,随着教育匹配趋向合理,居民主观幸福感得到提高;绝对收入不能提高居民主观幸福感,相对收入显著提高了居民主观幸福感 [4] 。而学者夏杰长、陈峰(2022) [5] 指出预期收入能够直接提升居民的幸福感水平,通过Logit多元回归模型解释“收入—幸福之谜”。王姗姗(2022)等利用Ordered Probit估计方法分析收入不平等和乡村振兴水平对农民幸福感的影响,收入不平等对农民的幸福感具有抑制效应,也存在区域和年龄异质性;存在收入不平等通过削弱乡村振兴进一步抑制农民幸福感的中介效应。综观“幸福”“工作满意度”主题相关的学术期刊论文,国外学者将主观幸福感定义为人们依据自身主观上的感受来判断自己对生活和工作各领域的满意水平,员工自身的主观幸福感也将影响工作满意度,幸福感指数高的人在工作中会表现得更加出色,也会得到较高的工作满意度 [6] 。而基于已有研究可以发现,主观幸福感的各个维度一般不会直接影响员工工作满意度,但都可以对员工工作满意度起到积极的调节作用,员工主观幸福感程度的差异,会造成工作满意度的差异 [3] 。这是目前学术研究中对于幸福感与工作满意度之间关系的解释。
已有很多学者解释了幸福度与工作满意度间的关系。收入水平一定程度上体现工作满意度,但不同人群对于工作满意度是不同的,现今我国已迈入全面小康社会,个体幸福感提升的同时对生活的质量要求也在提升,这则体现在个体对工作的不同满意程度。据此本文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的方法和线性回归的方法来探讨个体幸福感与工作满意度之间呈现的关系。
3. 数据来源、变量说明与研究方法
(一) 数据来源与数据处理
本文采用CGSS2021数据,根据研究需要对数据进行处理和筛选。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第15条规定,我国职业学校教育主要分为中等职业学校教育和高等职业学校教育,中等职业学校教育包含高级中等教育层次的中等职业学校(含技工学校);高等职业学校教育包含专科、本科及以上教育层次的高等职业学校和普通高等学校 [7] 。2021年CGSS数据库中的8148个有效样本中受教育程度总共分为14种情况,分别为没有受过任何教育、私塾或扫盲班、小学、初中、职业高中、普通高中、中专、技校、大学专科(成人高等教育)、大学专科(正规高等教育)、大学本科(成人高等教育)、大学本科(正规高等教育)、研究生及以上、其他。因此,针对CGSS2021中“A7a您目前的最高受教育程度是”议题进行筛选,选取选项为职业高中、中专、技校、大学专科(成人高等教育)、大学专科(正规高等教育)的样本进行分析,其中职业高中、中专、技校为中等职业教育,大学专科(成人高等教育)、大学专科(正规高等教育)为高等职业教育。经过筛选后,符合条件的有效样本有1151个,其中男性为570人,占比49.522%,女性581人,占比50.478%;最高受教育程度方面,中等职业教育人数为529人,所占百分比45.96%,高等职业教育人数为622人,所占百分比54.04%;政治面貌上,大多为非党员,群众占比68.115%,党员仅占19.548%;在户籍状况上,城市户口占比77.063%;农村户口占比22.937% (见表1)。
Table 1. Overall sample characteristics
表1. 总体样本特征
(二)变量说明
1) 因变量:工作满意度
本研究将职业教育人群的工作满意度作为因变量,CGSS2021调查了社会居民对当下工作的满意程度。本文将“总体而言,您对您当下的工作是否满意”设定为被解释变量,将“工作是否满意”设定为二分类离散型变量,主要探究分析职业教育人群的工作满意程度,将“非常满意”“比较满意”“一般”合并为“满意”,将“不太满意”“非常不满意”“不知道”等选项合并为“不满意”,前者赋值为“1”,后者赋值为“0”(见表2)。
Table 2. Basic summary of ordered categorical dependent variables
表2. 有序分类因变量基本汇总
2) 自变量:个人幸福度
本研究将居民个人幸福度设置为自变量。CGSS2021调查问卷中“社会态度”分类一栏明确提问“总的来说,您觉得您的生活是否幸福”。本文将“生活是否幸福”设定为二分类离散型变量,将“非常不幸福”“比较不幸福”“说不上幸福不幸福”“不知道”合并为“不幸福”,将“比较幸福”“非常幸福”合并为“幸福”,前者赋值为“0”,后者赋值为“1”。
3) 控制变量
本研究将职业教育人群的个体特征(性别、户籍状况、政治面貌)、最高受教育程度设置为控制变量,其中最高受教育程度分为中等职业教育层次和高等职业教育层次。
(三) 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SPSS 27.0对于CGSS2021调查数据进行分析。首先,对于职业教育人群的有效样本进行频数分析,了解样本中职业教育人群的基本特征。去吃,本研究将因变量“职业教育人群的工作满意情况”划分为“满意”和“不满意”的二分类变量,因此本研究运用独立样本T检验和Pearson相关性分析,探究职业教育人群幸福度对工作满意度之间的联系以及影响作用。
4. 实证研究
(一) 职业教育人群个人幸福度与工作满意度的列联分析
本文通过CGSS2021调查数据中职业教育人群个人幸福度与工作满意度进行列联分析得出:不同幸福感受的人群对于工作满意度的选择是有差异的,个人生活感到幸福的人会觉得工作满意度高,个人生活感到不幸福的人会觉得工作满意度低(见表3)。
Table 3. Cross-tabulation between happiness and job satisfaction
表3. 幸福度与工作满意度之间的交叉列联表
(二) 职业教育人群最高受教育程度与工作满意度的列联分析
本文通过CGSS2021调查数据中职业教育人群最高受教育程度与工作满意度进行列联分析得出:不同教育程度的人群对于工作满意度的选择具有差异性,受过高等职业教育的人群更容易对于工作满意(见表4)。
Table 4. Cross-tabulation between highest level of education and job satisfaction
表4. 最高受教育程度与工作满意度之间的交叉列联表
(三) 职业教育人群工作满意度与各相关变量的相关性分析
本人对于职业教育人群与各相关变量之间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分析得出:不同性别的差异在职业教育人群工作满意度上呈现显著性,二者之间存在相关性;不同户籍状况的差异在职业教育人群工作满意度上呈现显著性,二者之间存在相关性。关于政治面貌的差异,显著性P值为0.519,水平上不呈现显著性,二者之间不存在相关性;关于最高受教育程度,显著性P值为0.813,水平上不呈现显著性,二者之间不存在相关性(见表5)。
Table 5. Independent sample t test
表5. 独立样本t检验
注:***、**、*分别代表1%、5%、10%的显著性水平。
(四) 职业教育人群幸福度与工作满意度的相关性分析
本文对于CGSS 2021年调查数据中的职业教育人群的个人幸福度和工作满意度进行Pearson相关性分析得出:职业教育人群的个人幸福度和工作满意度具有明显显著性,二者呈正相关关系,即个人幸福度越高,工作满意度越高。本研究结果与现阶段研究结论相一致,DIENE认为人们依据自身主观上的感受来判断自己对生活和工作各领域的满意水平,职业教育人群自身的主观幸福程度也将影响工作满意度,幸福感指数高的人在工作中会表现得更加出色,自然也会得到较高的工作满意度(见表6)。
Table 6. Table of correlation analysis
表6. 相关性分析表
注:***、**、*分别代表1%、5%、10%的显著性水平。
(五) 职业教育人群幸福度与工作满意度之间的线性回归分析
本研究通过CGSS2021调查数据,以职业教育人群的工作满意度为因变量,以个人幸福度为自变量建立线性回归方程,显著性P值为0.008***,水平上呈现显著性,VIF全部小于10,因此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模型构建良好。分析结果表明:职业教育人群的个人幸福度对工作满意度存在回归关系,个人幸福度越高,工作满意度越高(见表7)。
Table 7. Results of linear regression analysis
表7. 线性回归分析结果
注:***、**、*分别代表1%、5%、10%的显著性水平。
5. 研究结论及对策建议
本文基于CGSS2021调查数据,对于职业教育人群个人幸福度对工作满意度的影响进行了实证研究。结合实证研究结果与我国职业教育现状,可以基本了解到我国职业教育人群工作满意度与其个人幸福程度呈显著相关,个人生活感到幸福的人会觉得工作满意度高,个人生活感到不幸福的人会觉得工作满意度低。职业教育人群因自身性别、户籍所在地、最高受教育程度等相关因素,个人对于职业教育的选择和工作满意度的选择都会受到影响,例如不同教育程度的人群对于工作满意度的选择具有差异性,受过高等职业教育的人群更容易对于工作满意。
基于上述对于CGSS2021的职业教育人群相关数据的讨论结果,本研究就如何提升职业教育人群工作满意度提出对策和建议:要不断促进社会公平,树立普职教育平等的观念。认知具有环境性,认知离不开身体的参与,而身体又是置于环境之中的身体,所以,环境是认知必不可少的条件 [8] 。第四次科技革命后,科学技术飞速发展,面对职业中不断变革的高新技术,人要拥有终身学习的观念,不断提升自身学习能力。职业教育作为促进技术进步和经济发展的一大重要教育领域,应当受到与普通教育同样的重视。一方面,对于个人来说,在进行现代教育和工作选择的同时,应当改变落后的职业和教育观念,重塑普职平等的教育观,不断拓宽教育视野,提升职业教育人群的适应能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从而在提升职业教育人群社会认同感的同时提升其工作满意度。另一方面,高等职业教育应当适当性“扩充”,使得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协同性创新发展,使得教育的结果能够及时与社会结构和经济结构匹配,从而提升职业技术人群的工作满意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