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化与异化视角下《拉维瑙之歌》斯瓦希里语译本翻译策略研究
An Analysis of the Swahili Translation of Song of Lawino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omestication and Alienation
DOI: 10.12677/ML.2023.119547, PDF, HTML, XML, 下载: 170  浏览: 277 
作者: 成 彬:信息工程大学洛阳校区外国语学院,河南 洛阳
关键词: 《拉维瑙之歌》归化和异化斯瓦希里语Song of Lawino Domestication and Alienation Swahili
摘要: 归化和异化作为两大翻译策略,是直译和意译两大翻译方法的延伸。在将外国文学作品翻译为斯瓦希里语时,也不可避免要面对“译与不译”和“如何译”的问题,亦即归化与异化。本文对于归化和异化两大翻译策略的起源以及发展史进行了基本梳理,同时以归化和异化作为基本视角,对奥考特•庇代克(Okot p’Bitek)名作《拉维瑙之歌》(Song of Lawino)的斯瓦希里语译本(Wimbo wa Lawino)对照原文进行赏析。通过对英语和斯瓦希里语这两种语言中归化和异化这两种翻译策略的应用方式进行比较分析,归纳总结翻译策略的特点,以期为日后英语向斯瓦希里语的翻译实践提供一二参考。
Abstract: As two major translation strategies, domestication and alienation are the extensions of two major translation methods: literal translation and free translation. This paper provides a basic overview of the origins and development of the two translation strategies of domestication and alienation, as well as an appreciation of the Swahili translation of Okot p’Bitek’s Song of Lawino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omestication and alienation. In this paper, English and Swahili versions of the work are compared and analyzed. This paper tries to summarize the two strategies of domestication and al-ienation, in order to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future translation practice from English to Swahili.
文章引用:成彬. 归化与异化视角下《拉维瑙之歌》斯瓦希里语译本翻译策略研究[J]. 现代语言学, 2023, 11(9): 4071-4079. https://doi.org/10.12677/ML.2023.119547

1. 引言

归化和异化这对翻译术语是由美国著名翻译理论学家劳伦斯韦努蒂(Lawrence Venuti)于1995年在《译者的隐身》中提出来的。作为两种不同的翻译策略,归化和异化对立统一,相辅相成。优秀的译者势必会在翻译过程中将两者完美结合,以达到“信达雅”的效果。1966年,乌干达作家Okot p’Bitek的作品《拉维瑙之歌》以Acholi Luo语出版,该作品问世后迅速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其中包括英语和斯瓦希里语。《拉维瑙之歌》因其展现了殖民文化对于非洲社会生活各个方面的影响,成为了研究殖民文化下非洲社会生活变迁和本地文化与外来文化冲突的重要资料。目前,《拉维瑙之歌》已经成为世界各国最受欢迎的非洲文学作品之一,在世界文学史上也占据着重要的地位。本文参考诸多译者在实践翻译中所概括出的归化法与异化法,对《拉维瑙之歌》英译本和斯译本进行分析,探讨对于该作品进行翻译时两种语言中归化和异化策略上的选择的不同。

2. 归化和异化理论的缘起与发展历程

2.1. 理论缘起:起源与含义 [1]

1813年,德国哲学家施莱尔马赫在《论翻译的方法》一文中提到两种翻译策略:第一种是尽可能让作者安然不动,而指引读者去靠近作者,其二是尽可能让读者安然不动,而指引作者去靠近读者。施莱尔马赫的这两句话指出了归化和异化的本质,而真正概括出归化和异化这一对术语的则是美国翻译家韦努蒂。

1995年,韦努蒂在《译者的隐身:翻译史论》一书中首次提出归化与异化这一对术语。韦努蒂以为归化即为在翻译过程中尽量让源语来贴近目标语,让源语的文化价值观与目标语文化价值观相适应。亦即采取一种民族中心主义的态度。而异化则是采取非民族主义的态度。认同源语与目标语之间文化价值观的不同之处,让读者能完全融入到源语的文化氛围中,充分理解原文 [1] 。

“归化”最本质的特点,是把译文的受众作为中心,在翻译过程中,这种翻译策略具体可以体现为注重译文本身的通顺和美感。尽量使用读者最熟悉的表达方式,努力让原文本的文化现象向受众所在的文化特色靠拢,做到“受众友好型”:归化策略的优势表现在译文流畅地道,通俗易懂,容易被目的语接受者所接收,但是使用归化策略可能会导致源语所要表达的文化特色和要素的流失,没有办法让读者充分领略到原文的美感,从而一味沉浸在自身语言的表达和文化习惯中。

“异化”最本质的特点,是把原文作者作为中心,在翻译过程中,这种翻译策略具体可以体现为尽量保留原文的语言和文化,尽量保留原文语言的特色即异国风味。异化这种翻译策略的优势则表现为,可以最大程度上保留原文的原汁原味,让受众可以最大程度上欣赏原文的美感。并且原文语言的文化属性得到传播,从而促进文化的交流。更深层次来讲,可以提高源语言文化的地位。异化的劣势主要表现为翻译完成的作品晦涩难懂,不具备相关文化背景知识的读者没有办法准确理解译文的含义。

从翻译的“技”的角度来看,在这两种翻译策略之下,有很多很具有代表性的翻译方法。其中,意译和创译是最能代表归化策略的翻译方法,而音译、直译、零翻译是最能代表异化的翻译方法。这几种方法虽然在具体的应用中各有不同,但是本质是上意译和创译是以目的语为中心的,而音译、直译、零翻译则是以源语为中心的。

2.2. 国内外归化与异化理论的发展历程

归化和异化是译者从事翻译活动中,最主要的翻译策略,但是这归化策略下和在异化策略下翻译出的译文是大相径庭的,这也就不可避免的会带来关于是采用归化策略还是采用异化策略的探讨。

西方历史上第一位翻译理论家是古罗马的西塞罗,西塞罗在《论最优秀的演说家》中说到自己不是作为解释员,而是作为演说家在进行翻译的。他认为,翻译的过程就像是把钱币送到读者面前,不能一个个地数给读者看,而是要让读者感受到钱币的重量 [2] 。

美国语言学家尤金奈达就一直大力倡导要采用动态对等的原则进行翻译,翻译的过程中要以读者的反应作为最主要的评判标准,他认为在翻译过程中只有受众在读译文和读原文有着相同的反应才能证明这是一篇成功的译文,这也就是站在了归化的立场上来进行翻译。而韦努蒂则是坚定的异化理论的倡导者,他认为在翻译过程中一定要尽力避免文化霸权主义的产生,如果过度强调归化策略,势必会导致有些弱势文化会受到伤害,受到压抑,因此一定要突出原文的特色,不能阻碍读者欣赏到原文的美感。

我国最早的翻译活动是不同少数民族之间的语言互相翻译,但是我国早期最主要的翻译活动是佛经翻译。我国古代佛经翻译的第一阶段,即公元148年到公元316年,曾经有过非常经典的“文质之争”。所谓的文就是站在文化的角度立场上,追求译文本身的美感,其实本身就是归化的一种体现;而所谓的“质”就是强调译文要能够体现出原文的质量,其含义与“质朴”近似。公元224年,维袛难把《法句经》带到武昌和竺将炎共同翻译,而后支谦对《法句经》重新进行校对和翻译,在这一过程中支谦批评竺将炎“虽善天竺语,未备晓汉,其传所言,或得胡语,或以意出音,近于质直”,而且批评竺将炎的译本“其辞不雅”。最后质派因有众多佛经典籍作为支撑,获得胜利 [3] 。

在佛经翻译的第二个阶段,即东晋到隋末,出现过一位佛经翻译大家,名为鸠摩罗什。鸠摩罗什在翻译中倾向于意译。当时佛经翻译主要是从天竺语翻译成汉语,鸠摩罗什认为,天竺语从辞藻句式到文体都十分华美,非常容易吟唱。但是当时的很多汉语译作,虽然没有改变原文意思,却丧失了天竺语的美感,如同把嚼过的饭给别人吃,令人恶心。鸠罗摩什在翻译过程中对于文体的坚持其实是站在了归化的角度。

在佛经翻译的第三个阶段,即公元618年到公元906年,最具代表性的译者是翻译家是玄奘,他提出“五不翻”:一、秘密故不翻。二、多含故不翻三、此无故不翻。四、顺古故不翻。五、生善故不翻,如“般若”尊重,智慧轻浅。令人生敬,是故不翻。这一理论本质上是异化的一种体现。

中国近代,鲁迅曾经明确提出“宁信不顺”。翻译的过程中要保留“洋味”,要尽量保留异国作品原本的表达方式和思想含义。鲁迅认为要表达原文的“洋气”那就要适当地放弃归化,并且世界上并不存在完全归化的译文,如果有,那一定是严重偏离原文的 [4] 。

郭沫若则提出,区别于直译和意译,要做到风韵译。最好的译文是结合字面意思,深层含义,以及内在神韵的。直译本身属于异化范畴,而意译属于归化范畴,虽然郭沫若自己认为风韵译是区别于直译和意译的,但是风韵译的出发点在于完善译文,给读者提供更高的阅读享受,所以风韵译也是属于归化的。

在中国近代历史上,归化翻译的代表人物莫过于林纾。林纾在翻译过程中,往往会对文字加以加工,用最符合中国文学特点的方法来呈现译文,其翻译作品通常具有非常高的文学性。作为一个不懂外语的文人作家,对于出发语没有任何的了解,而通过转译的方法进行翻译,势必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当时林纾的译文受到追捧也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在翻译过程中,当时学界对于本国文化的自信。

中国现代的翻译家中,许渊冲崇尚创译,主张竞赛论,认为完全对等的译文不能充分表达原文的效果,需要在翻译过程中进行二次创作。王佐良认为,作为译者最重要的素质是要了解原文所代表的文化,需要站在源语文化的立场上进行翻译。

直至今日,关于归化和异化的争论也尚未停止,但是各国学者都普遍认为,归化和异化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对立关系,他们相辅相成,对立统一。任何优秀的译者,都必须在归化和异化中间找到平衡点,才能保证译文的质量。

3. 《拉维瑙之歌》简介

奥考特·庇代克(Okot p’Bitek) 1931年生于乌干达,1982年7月19日卒于坎帕拉,他是著名的乌干达诗人、小说家和社会人类学家。他的三部诗集——《拉维瑙之歌》(1966年)、《奥科尔之歌》(1970年)和《两首歌》(1971年)均在非洲诗歌领域享有盛誉 [5] 。

《拉维瑙之歌》主题十分丰富而深刻,涉及传统和现代的冲突、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知识分子的自我异化等诸多问题。这一长诗的主人公是一个农村女子,她的丈夫奥考原来同她一样,从欧洲留学归来后变成一个“欧化”的非洲人。在这首诗中,妻子批评丈夫数典忘祖的变样,劝他眷恋乡土、热爱传统。这首诗的针对性是东非国家的两种社会思潮性质的思想碰撞。一种是拥戴独立运动的泛非主义思想高涨,另一种是崇拜现代化西方模式的思想延续。这是《拉维瑙之歌》在民间广泛流行的根本原因和思想基础。《拉维瑙之歌》的续篇是庇代克于1970年发表的《奥考之歌》,讲的是拉维瑙的丈夫奥考改过自新的心路历程 [6] 。

奥考特·庇代克的作品《拉维瑙之歌》原版为Acholi Luo语,在创作的同时,作者用英语对作品进行了翻译,目前世界上最权威的版本即为英语版。该作品一经问世,就被翻译成多国语言,并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轰动。本文的研究对象为斯瓦希里语译本Wimbo wa Lawino东非出版社2010年版,英语译本Song of Lawino东非教育出版社2014年版。

4. 《拉维瑙之歌》典型文本赏析

例1

英语:My husband’s tongue is bitter.

斯语:Umli wa mume wangu ni mkali.

赏析:这句诗歌在写主人公Lawino的丈夫Ocol经常羞辱Lawino。斯语版和英语版本都不约而同地通过形容舌头来表现出Ocol言辞侮辱性极强的特点。Mkali和bitter两个词在含义上有着相同之处,都能表示严厉,言辞令人受伤的意思。两个版本的翻译都能生动体现出Ocol的言辞带给Lawino的伤害。因为恰好在两种语言中,有着相同意思的表达和词汇,所以在归化和异化的问题上,不容易产生分歧。

例2

英语:Be careful whant your lips say.

斯语:Angalia neno/Linalotoka mdomono mwako.

赏析:英语中可以使用从句,用来解释说明,斯瓦希里语中没有从句,但是通过词法结构也可以达到相同的效果。nenoLinalotoka mdomono mwako和what your lips say即可表达同样的意思,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充分运用两种语言的特点,即可获得相同的翻译效果。

例3

英语:You are not a dead fruit!

斯语:Wewe si embe mbovu!

赏析:dead fruit属于英语中的特定用法,此处用来形容人已经没有了自己的灵魂和自主性。但是斯瓦希里语中没有相同的说法。所以此处译者采取了意译的方式,用坦桑随处可见的embe来代替fruit,embe mbovu虽然直译不是“死掉的水果”的意思,但是在语义上已经和原文达到了相同的表达效果。

例4

英语:To behave like a child does not befit you.

斯语:Kufanya vitendo kama mtoto mdogo/Si mahali pako.

赏析:原文中does not befit you是不适合的意思,不过斯瓦希里语中没有相同意思的动词,此处作者进行了意译,通过Si mahali pako表达了“不合适”这个意思。生动体现出了归化这一翻译策略。

例5

英语:My clansmen.

斯语:Ndugu zangu.

赏析:My clansmen这一短语意思是“我的族人”,斯语中并没有一个确定的词可以表示宗族这个概念,因为转而使用了Ndugu zangu这一斯语中常见的说法,让读者心领神会。在词汇选择方面,明确体现了归化的翻译策略。

例6

英语:We would sit close together.

斯语:Tulikuwa tukikaa pamoja/Karibu-karibu.

赏析:本句的翻译通过运用叠词,生动形象描绘出了两个人距离之近,这种叠词的运用在英语里面比较少,所以本句算是一种比较有特色的用法。也是归化的一种体现。

例7

英语:Like glowing charcoal.

斯语:Kama makaa ya moto unaowaka.

赏析:本句的斯瓦希里语译文运用了补译的翻译方法,因为斯瓦希里语中没有合适的能完整替代charcoal的词语,所以通过对makaa加以描绘,来达到预期的表达效果。

例8

英语:She dusts powder on her face.

斯语:Anajitia poda usoni mwote.

赏析:由于斯瓦希里语手英语影响很大,所以有很多词汇是来源于英语的,这在翻译的过程中就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因为可以直接使用外来词的本地化变体 [7] 。比如本句当中的poda就直接来自于英语的powder。

例9

英语:Do not think my tongue/Is being sharpened by jealousy.

斯语:Ukadhani ulimi wangu umekuwa mkali/Shauri ya wivu.

赏析:本文为诗歌题材,需要一定的分行和节律。但是英语和斯瓦希里语语法结构不同,句子构成也不同,所以在翻译过程中就需要重新分行断句。比如本句,如果按照英文,应该将umekuwa mkali和Shauri ya wivu放在一行,但是这样就直接丧失了原文的美感,所以进行了调整。文体结构是否能和原文保持一致,也是归化和异化翻译选择中的一个重要问题。

例10

英语:It is true /I am ignorant of the dances of foreigners/And how they dress

I do not know/Their games /I cannot play/I only know the dances of our people.

斯语:Sijui ngoma za kigeni, ni kweli/Wala sielewi mitindo ya mavazi yao/Michezo yao siwezi kuicheza/Najua tu kucheza ngoma za kabila langu.

赏析:本节诗歌在翻译的过程中,诗歌的形式采取了完全的归化翻译。原文英语的诗歌每隔一句都是由I开头,形式整齐,朗朗上口,但是在翻译的过程中,译者对于句式进行了变换。一方面虽然丧失了原句的整齐,但是另一方面让句子结构看起来更加紧凑,这也是由斯瓦希里语自身的特点决定的,比较符合读者的阅读习惯。

例11

英语:The beautiful dances of Acoli.

斯语:Ngoma tamu za kabila la Acoli.

赏析:斯语版中的tamu一般形容食物,意思是甜美的,但是在英语版中,beautiful意为美丽的,在词汇的选择方面,斯语版生动体现了归化的策略。

例12

英语:And my brothers called me Nya-Dyang.

斯语:Na kaka zangu wakiniita Nya-Dyang.

赏析:斯语版和英语版中Nya-Dyang这个词汇并没有发生改变,这在翻译过程中属于“零翻译”,Nya-Dyang在语境当中是形容胸很大的女性,由于在斯语中没有特定的词汇可以替换,所以在翻译的过程中保留了这个词汇,这是标准的异化翻译方法。

例13

英语:Father prepare the kraal.

斯语:Baba tayarisha zizi.

赏析:Baba和Father在文中同样是指上帝,但是两个词的本意都是指父亲,由于英语文化中基督教文化占主流,而斯瓦希里语的使用地区坦桑尼亚也同样有大量的基督教信徒,所以可以在两种语言中找到表达相同意思的词汇。共同的宗教信仰为翻译提供了相当大的便利。

例14

英语:The son of Bull wept.

斯语:Mwana wa Dume alilia.

赏析:The son of Bull在英语中指的是强壮的男性。Bull指的是公牛,用以突出成年男性的特点,但是在斯瓦希里语中没有这一用法,则以Mwana wa Dume替代。如果目标语文化和源语文化相差很多,表达方式无法相通的情况下,不采用异化翻译或者无法采用异化翻译就是导致本句这种无法传达原文神韵的情况出现。

例15

英语:The white man has trapped/And caught the Rain-Cock.

斯语:Wanasema wazungu wametega/Na kumnasa jogoo wa mvua.

赏析:Rain-Cock来自于一个典故,传说闪电和雷声都是由一只红尾巴的鸟召唤来的。当这只鸟张开翅膀并且啼鸣的时候,闪电和雷声就会出现。在书中,对于Rain-Cock进行了注释解释。因为这一典故的知名度并不是很高,即使这个典故本身来自非洲神话,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典故,所以解释说明的工作就显得十分必要。由于在翻译过程中要注意到诗的格律,并不能直接在诗句里面进行解释说明,所以添加注释就成了翻译过程中经常使用的方法。这也是对于异化翻译不能完全传达原文意思这一缺陷的一种弥补。

例16

英语:The last Safari to Pagak.

斯语:Safari ya mwisho kwenda Pagak.

赏析:这一句诗的英语原句中使用了Safari一词,本词来自斯瓦希里语。其实在各国文化不断交流的情况下,斯语词汇对于英语词也产生了不少的影响。由于语言的相互渗透,不同语言之间的翻译也变得更加容易,不过这一现象本质上还是文化之间的相互影响。

例17

英语:They shout “Uhuru! Uhuru!”

斯语:Wakisema “Uhuru! Uhuru!”

赏析:本句中的“Uhuru! Uhuru”为斯瓦希里语词汇,而且Uhuru这一单词在英语中并不是已经收录进英语中的词汇。Uhuru一词之所以在作者写作过程中直接使用,是因为作者本身是非洲人,而斯瓦希里语在非洲有着很强影响力。本书原文为Acholi Luo语,这一语言和斯瓦希里语有着很多相同之处,所以作者直接使用了斯瓦希里语词汇进行表达。本书的主要受众是非洲人民,所以这一词汇的使用并不会造成读者的阅读障碍。在翻译过程中也不用进行改动,也可视作零翻译。

例18

英语:His brother will bring Communism!

斯语:Kaka yake ataleta Ukomunisti!

赏析:Communism这一概念来自于欧洲,非洲关于Communism的一切最初都是从欧洲引进,这一词就是从Communism音译而来,这在翻译过程也是常见的异化翻译策略下的翻译方法。

例19

英语:He has read deeply and widely.

斯语:Amesoma sana, na kwa muda mrefu.

赏析:英语原句中使用deeply and widely两个副词,把Ocol读书的状态进行了描写。突出了Ocol对书籍涉猎广泛,并且对书中知识理解透彻。但是斯瓦希里语中并没有那么丰富的副词,就如同斯瓦希里语中没有英语中那么丰富的形容词一样,所以这一句并没有办法直接选取副词进行翻译,而是进行了转化。将原文的意思改为了阅读的书多并且阅读的时间长。我们可以看出,转化之后的句子并没有办法像原文一样生动和准确。这不是由于作者翻译能力不够强,而是两种语言自身的特点导致的。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要做的就是最大限度发挥出两种语言自身的优势。

5. 翻译策略分析

5.1. 零翻译和音译

在翻译人民地名的时候,音译和零翻译是最常使用的翻译方法,因为人民地名在翻译过程中需要力求准确。

英语:My father comes from Panyira.

斯语:Baba yangu anatoka Panyira.

分析:这一句当中的Panyira为一个部落的名字。在斯语翻译过程中对这个地名采取了零翻译的方法,这在翻译过程中十分常见,人名地名的翻译经常使用音译和零翻译,这是异化翻译的一种生动体现。

5.2. 词性转换

由于斯瓦希里语中形容词和副词相对来说不够丰富,所以在翻译的过程中名词和动词变形的使用就尤为关键。斯瓦希里语中名词丰富,动词变形也灵活,这就为斯瓦希里语和其他语言之间的相互翻译提供了可能。

英语:He is so arrogant.

斯语:Hunitukana kwa Kingereza/Kwa jeuri sana.

分析:jeuri在斯瓦希里语里的意思是hali ya kutojali au ya kuwa na ufidhuli,因为斯瓦希里语里面没有可以直接表示这个意思的形容词,没有办法像英语里面一样有关于人的气质的丰富的形容词,所以要根据具体情况改变词性,这也是翻译过程中常见的翻译方法。也是归化的一种体现。

5.3. 句式选择

斯瓦希里语的句式就如同非洲人的性情一般,十分灵活随性,句法并不是十分严谨,句式结构也相对来说单一。所以在诗歌翻译中可能会面临一些困难,这就需要译者在翻译时灵活运用句式的变换 [8] 。

英语:You dance with vigour and health/You dance with spirit/You compete, you insult, you provoke.

斯语:Mtu unacheza kwa nguvu na afya/Unajichezea kwa fujo na kiburi/Unacheza kwa moyo wote/Mnashindana, mnasemana, mnachokozana/Na halafu unatamba, mpaka.

分析:由于英语和斯语语法结构不同,所以在英文版当中,句式十分整齐,读起来朗朗上口,但是由于斯瓦希里语的语法特点和英语不同,所以无论是从句子整齐程度还是从断句来看,都和英语有着巨大的差别 [9] 。

6. 结语

从整体来看,由于英语本身有着丰富的词汇和更加复杂的句式结构,英语原版的诗歌句式更加整齐,表达也更加丰富。但是这不代表斯语译本不是精品。从第三部分我们可以看出,在翻译过程中,归化的策略的使用十分普遍。这就让斯瓦希里语版对于读者更加友好,更加符合斯瓦希里语使用者的阅读习惯。归化和异化本质上代表着一种文化上的地位。对于归化和异化这两种翻译策略的不同选择是由于文化立场不同。不同的策略也显示出对两种文化的自信程度。归化策略的使用显示了译者对于本民族文化的信心,这也避免了斯瓦希里语地位的衰落。不过异化策略的使用,仍然为这部作品的翻译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这使得译本不至于脱离原著,准确传达原著的思想。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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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doi.org/10.24127/pj.v11i1.44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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