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公示语作为公共场所的功能性文字，具有提示、警示、指示等作用 [1] ，广泛应用于生活的各个领域，例如交通、运输、旅游等等，为公众生活提供便利。而公示语作为市容市貌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翻译水平往往体现出一座城市的文化水平，高质量的公示语翻译能够帮助非汉语使用者更快更好地理解公示语所要表达的意思，提高城市的对外形象。
随着如今全球化的不断深化发展，宁波作为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港口之一，处于2023年亚运会的主办省份，知名度只会越来越高，这就要求宁波需要以更好的文化面貌和城市活力，来迎接新的挑战和机遇。而公示语作为市容市貌的一部分，是宁波经受国际考验的项目之一。如何平衡好东西方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语言文化差异，需要政府部门建立起公示语翻译相关的权责机构，从源头上把控公示语翻译质量，对译员素质进行把关、对译文质量提高重视，逐层审核，增强公示语的窗口作用 [2] 。
宁波作为国际性都市，国际港口城市，其对外开放程度高，公示语翻译多而杂，经实地调研后，笔者发现宁波当地的公示语翻译大多采用汉语直译的方式，由于汉语和英语在表达和翻译上的差异，容易对公示语英译时产生歧义，造成词不达意，使得英语使用者在理解公示语时产生不必要的误解，影响中外文化交流，使得宁波国际形象受损。
2. 研究现状
通过对大量的文献论著进行查阅后，笔者发现：古今中外的许多专家和学者对于公示语英译的策略研究有许多。“翻译目的论”是由弗米尔(Vermeer)和诺德(Nord)倡导的翻译理论，他们认为翻译是以原文为基础有目的有结果的交际行为，必须遵循三个法则，也就是目的法则、连贯法则和忠实法则 [3] 。刘欣学者认为公示语在进行翻译时应该注重连贯统一、简洁明了、通俗易懂 [4] 。赖文斌学者提出了“3C原则”，即Clear (简明)原则、Clean (简洁)原则、Crisp (简练)原则 [5] 。
专家和学者对于公示语翻译的建议和标准层出不穷，但他们发表的大多为笼统的翻译大方针，笔者在研究过程中发现针对宁波市的公示语翻译还有待加强和深入，一些优秀的公示语翻译策略尚未落到实处。像生态翻译理论下宁波东钱湖景区公示语英译问题及对策研究 [6] 、文本类型学视角下的医院公示语翻译——以宁波市十家医院为个案这些相关文献 [7] ，都是对宁波公示语翻译局部状况进行了相关研究，范围较小、深度较浅，无法以点带面，缺乏全局意识，不能切实有效地解决地方上的问题，所以针对宁波市公示语翻译现状的策略还有待提升。
3. “功能对等理论”
“功能对等”是由美国著名的语言学家、语言大师尤金·A·奈达(Eugene A. Nida)在1969年提出的理论。他主张翻译“意义为重，形式为次” [8] ，如果在意义和形式不能兼顾的情况下，译者应放弃形式对等，改变原文形式转而实现文化上的对应。译者在进行翻译时应遵循四个原则，也就是词汇上的对等，句法上的对等，篇章上和文体上的对等。其中奈达认为在翻译时应结合相关上下文和文化源习惯，追求双语之间功能上的对等，才能创造出体现源语风格的翻译作品，而不是追求逐字逐句的生硬对翻。“功能对等”讲求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在精通双语的同时，设身处地地为读者进行思考，以求在对方语言文化的角度上实现语义相同。在奈达的理论中，过度放大形式的作用会导致翻译作品与文化内涵脱节，造成文不对意，这是缺乏对当地文化认知的表现，会对文化之间的交流和传播产生影响。
“功能对等理论”作为著名的翻译理论，对于宁波市的公示语翻译有着重大的指导意义，译者在翻译时可遵循奈达的四个原则，注重公示语意义对翻。以此为基础，能使宁波市公示语规范化进一步提高，也能使得目的语读者更好地理解公示语内容，更精确地表达公示语意义，进一步提高宁波的城市形象，为其他地区公示语翻译时提供相关借鉴。
4. 公示语翻译问题总结和策略探究
在奈达的功能对等理论的指导下，笔者阅读了大量文献论著，并结合在宁波市实地考察的结果发现：宁波市的公示语翻译在词语运用和句式语法上有失妥当，一些词语和语法运用失误易使得国外的游客和学者在理解公示语时造成误解，这无疑会让他们在感受宁波这座城市的文化魅力时打上折扣，不利于体现宁波的文化内涵和文化自信。所以本文会对此提出相关建议，以求公示语在展示时体现意达而形至，最大限度上体现双语之间的魅力所在，提高宁波的国际化形象。
4.1. 词语运用方面
4.1.1. 选词不妥
一些公示语因为译者的考虑不佳，无法选用合适的词汇来描述语义，无法体现汉语的语言魅力，英语使用者虽然能够潦草地理解大意，却无法更深入地体验和了解该中文词汇所包含的全部内容。特别是在宁波的文化名迹处，其错误会造成中华文化粗浅的假象，不利于文化交流传播。
例如，在天一阁这一著名景点，主游览线路指示牌上的“东明草堂”被翻译成了“Dongming Hall”，“hall”虽然也有厅堂之意，却更指门厅礼堂，太过笼统，不利于国外游客理解和辨别，运用改译的手法，改为“Dongming Cottage”更佳。
又如宁波工程学院的“校史馆”下英语翻译为“school history room”，作为大学历史陈列和展示地，“room”的运用显然欠佳，“room”有空间、房间的意思，却对校史陈列这一严肃主题不搭，采用“museum”更妥。此外“school”以此范围太过广泛，从小学到大学皆可使用，会使得国外留学生在理解时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校史馆”改为“university history museum”更加精确。如此，不仅使得词义更加精确大方，而且做到了中英文形式对应，符合功能对等理论要求的意义相符而形式相同。
4.1.2. 词语错误
或是由于译者翻译时的不谨慎，或是因为公示语在打印时机器和人工的错漏，一部分公示语会出现词语错漏，如字母漏写，单词大小写错误，词语拼写错误等情况。这些低级错误在导致公示语意义发生偏差的同时，严重影响了宁波的城市形象。
比如宁波博物馆对文具的简介中写道：“注重闲赏，讲究品味，追求格调的明清文人，对于其书斋中文房用具材质形制的良窳雅俗，是真有所癖的。”其译文为“Refined scholars of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attached great importance to taste, style and ornamental value of the objects and had an obsession for the materials, shapes and quality of stationery accessories in the studies.”其中的“ming and qing dynasties”需要改为大写“Ming and Qing Dynasties”。
如在宁波的带梦胡同的某咖啡店的宣传海报上“ALL HUMEN, ALL ANIMALS”，表示欢迎所以人和动物，但是“HUMEN”拼写发生错误，应该为“ALL HUMAN, ALL ANIMALS”由此可见，公示语的错误不仅持续存在未得纠正，一些新的公示语错误仍时有发生，而且往往发生在生活中的小细节。
4.1.3. 专有名词使用不当
宁波作为文化名城，文化底蕴深厚，又有诸多名胜古迹，只有使用恰当的专有名词，才能更好地负载宁波的文化魅力，提高宁波的文化传播，讲好宁波的文旅故事。译者在进行专有名词的翻译时，要注重细节处理，应该采用直译或注解的方式来使得英语使用者更好地理解专有名词，避免文化意向的丢失和偏差，使其更符合目标语读者的文化氛围，更能被理解和接受，才能最终达到文化传播的目的 [9] 。
一如，在宁波植物园的牡丹园区，“牡丹园”被翻译成了“Mudan Garden”。如此翻译，是将牡丹作为中文拼音向他国旅客说明，缺失了专有名词的文化意向，使得这一词语的意思难以传达，所以将牡丹园直译为“Peony Garden”更加便于理解。
再如宁波博物馆中“点茶”这一专有名词，极难用英语词汇描述。此时，增译就有了可用武之地，可采用汉语拼音加注释这一方法，将“点茶”翻译为diancha (A popular method of making tea in Song Dynasty)，来方便目的语读者更好地理解这一专有名词。如此，既可以提高汉语文化影响，又能够方便中外文化交流。
4.2. 句式语法方面
4.2.1. 双语之间文化差别
因为中英文在语言文化上的差异，译者在进行外语翻译时往往采用直译的方法，逐字逐句地进行公示语翻译，且他们是先以理解中文再将之翻译为英文，大部分情况下并未站在英语使用者的角度上进行问题分析，故而易导致中英文词义不对等或英语翻译语序不对，这会令公示语使用者理解大打折扣。
如同宁波某公共厕所，挂上了“此处已消杀”的牌子，其英文译文却是“This place is dead.”这句翻译显然错误，犯了机械翻译且用词不当的错误。“dead”多指死亡的，过时的，不适合用来描述消杀，应该改为“disinfect”故而原句应更正为“It’s been disinfected here.”。
像宁波博物馆的河南文物展中对列国争雄，早期国家的崩坏是这样描述的：“东周是一个礼崩乐坏，群雄逐鹿的时期。经过西周末年犬戎攻周的浩劫，王室日益衰微而诸侯国日渐强大，周王室所建立的统治秩序越来越难以维持。”其译文为“The Eastern Zhou Dynasty was a time of broken rites and falling music. After the catastrophe caused by the attack of the Qingrong in the late Western Zhou Dynasty, the royal family became weaker and the vassal states became stronger. The ruling order established by the royal family became more and more difficult to maintain.”这显然是按照中文的语序逐字逐句翻译的，并不方便国外游客对于内容的理解，且有些词语运用欠妥，可改为“The Eastern Zhou Dynasty was a period when rites collapsed and music spoilt and feudal lords vied for the throne . After the catastrophe caused by the attack of the Quanrong in the late Western Zhou Dynasty , the control of the royal court weakened day by day and the vassal states grew increasingly powerful . It got harder and harder for the Zhou royal court to maintain its rule.”中英文化差异之下造成的机械翻译会使得公示语木讷无力 [10] ，缺乏语言的艺术魅力。故此将文序改为英式更加便于国外游客提取相关内容。
4.2.2. 警示语翻译不规范
警示语多用于公共场所来提示、规范、警告人们的行为，具有准确性、适切性、警示性 [11] ，语言直截了当，语气较强硬。而简便易懂的警示语翻译能帮助国外游客更快地面对公示语来做出反应，以此避免一些危险的发生。经过一系列调查后，笔者发现，警示语翻译不规范大多是由于译者语言水平和习惯导致的。英语译文功能对等质量的高低取决于译者能否正确、恰当和灵活地借用英语中现有相同或类似的语言或文化表达形式 [12] 。
像在月湖公园湖边附近的警示牌上“禁止游泳”被译为“Please do not swim”句式冗长，不易被人看清。改为“No swimming”更加清晰简练，方便国外游客知悉。所以以“No + 动名词结构”的形式来书写公示语更加言简意赅，符合奈达的功能对等理论的意达形至。
又如同宁波植物园的园区提示牌处写道“游客止步”，其译文为“visitors stop”，这翻译显然是完全按照中文的语义和语序去翻译的，应该改为“staff only”更便于英文使用者理解，来体现城市的文化水平。
5. 结语
笔者受奈达功能对等理论的启发和指导，在阅览大量文献论著和实地考察后，对宁波市公示语翻译现状进行了归纳总结，并结合相关问题提出建议译文。以求以点带面，提高整个宁波市的公示语翻译水平，促进城市的文化交流和传播，为宁波市的城市建设添砖加瓦。此外，本文意在提高宁波市文化自信的同时，为其他地区在公示语翻译方面提供相关可行性参考。
基金项目
2023年度宁波工程学院大学生创新训练计划项目：宁波市公示语翻译问题与对策研究(2023024)。
NOTES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