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本文从历史背景、窟形变化、佛像变化、经变画等角度去探究唐代敦煌莫高窟的与众不同，简述其对现代设计的启示。这个时代是一个繁荣的时代，也让我们领略到了敦煌莫高窟最绚烂的时光。仅唐一代在莫高窟所建的洞窟就达千余个，现在存留的有240余个，占莫高窟南区现存洞窟总数近二分之一。唐代虽说是一整个朝代，但这个强盛时代不能只用一段时代概括，初唐(618~705)，盛唐(705~781)，中唐(781~848)，晚唐(848~907)各有千秋，这个朝代给我们的宝藏是不可估量的。在现代设计中，对空间设计、服饰设计、装饰画设计有很大的启示。敦煌莫高窟的彩塑、壁画、飞天艺术、乐舞艺术、建筑艺术等都是对唐时代风情很好的表现方式。敦煌莫高窟的壁画和着色的泥塑在唐朝时期取材范围更广，其人物形象更加栩栩如生，充满生命力，在整体构图上更加丰富饱满具有表现力，对现代雕塑设计有极大影响。在唐代，敦煌莫高窟的发展达到繁盛高潮，形成独特的洞窟及塑像风格，其经变画也独具特色。唐代的政治治理与经营、对外的交流也对敦煌莫高窟的发展造成重要影响，其风格与审美特点均有一定改变。研究唐代敦煌莫高窟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和艺术追求，对现代设计有十分积极影响。
Abstract:
This paper explores the uniqueness of the Dunhuang Mogao Grottoes in the Tang Dynasty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historical background, cave shape changes, Buddha statue changes, and warp paintings, and briefly describes their enlightenment to modern design. This era is a prosperous era, and it also allows us to appreciate the most splendid time of Dunhuang Mogao Grottoes. More than 1,000 caves were built in the Mogao Grottoes in the Tang Dynasty alone, and more than 240 remain today, accounting for nearly half of the total number of existing caves in the southern area of Mogao Grottoes. Although the Tang Dynasty was a whole dynasty, this powerful era cannot be summarized in just one era, the early Tang Dynasty (618~705), the Sheng Tang (705~781), the Middle Tang (781~848), and the late Tang (848~907) each had their own merits, and the treasures this dynasty gave us were immeasurable. In modern design, there is great enlightenment for space design, clothing design, and decorative painting design. The painted sculptures, murals, flying art, music and dance art, and architectural art of Dunhuang Mogao Grottoes are all good expressions of the style of the Tang Dynasty. The murals and coloring clay sculptures of the Dunhuang Mogao Grottoes were taken from a wider range of materials during the Tang Dynasty, and their figures were more vivid and full of vitality, and were richer, more expressive in the overall composition, which had a great influence on modern sculpture design. In the Tang Dynasty, the development of the Dunhuang Mogao Grottoes reached a prosperous climax, forming a unique style of caves and statues, and its warp paintings are also unique. The political governance and management of the Tang Dynasty and foreign exchanges also had an important impact o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Dunhuang Mogao Grottoes, and their style and aesthetic characteristics have changed to a certain extent. The study of the Dunhuang Mogao Grottoes in the Tang Dynasty has important historical significance and artistic pursuit, and has a very positive impact on modern design.
1. 唐代敦煌莫高窟的历史前奏
(一) 唐代敦煌政治概况
唐代，是敦煌政治稳定、经济繁荣的历史时期，也是文化全面繁荣的时期。
从初唐，李轨被李渊所灭，唐朝便扩大版图占领包括敦煌在内的河西。贞观十九年(公元645年)，唐玄奘到印度取经返回，经敦煌回到长安。
而“安史之乱”使得唐王朝由盛转衰，吐蕃乘虚攻下河西。而后的唐代敦煌发生了许多政变，但都给敦煌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促使其更快地发展起来，且对现时人们研究史料有很大现实参考意义。
唐代敦煌迅速发展，经济发达，文化繁荣，佛教也在这个朝代有很深层面的发展。而敦煌莫高窟的开窟量也在这个朝代达到最大，有1000余窟，保存至今的有232窟。
(二) 唐代对敦煌莫高窟的治理和经营
唐代前期，统治者就开始计划经营西域，对敦煌输出了较大的军队防卫，把西域南部的古城镇、播仙镇划归沙州管理，这里再度成为一个边防重镇 [1] 。而正是这些政策的实施，使敦煌的经济发展有所保障，能更迅速地发展起来。再者也加强对敦煌与河西的行政管理，把县、乡、里各级行政机构进行深层面的管理，设立了如“每岁一造计账，三年一造户籍”的籍帐制度等，对敦煌地区实行了高效的治理和严密的管控。唐代推行均田制，实施大规模屯田开发和水利建设。制定水利管理体制和管水用水法规，完善水渠灌溉体系，使农业快速发展，保证百姓生活的同时也巩固了唐王朝在敦煌与河西的统治。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敦煌政局稳定，经济繁荣。而丝绸之路也给这个地方注入了新的活力，他使敦煌更加繁华与热闹。内地来的汉商、西域、中亚各国的胡商都在这里进行交流，共同描绘了一个绚烂的敦煌。
唐代，是敦煌政治稳定、经济繁荣的历史时期，也是文化全面繁荣的时期，是敦煌佛教和石窟艺术发展的全盛时期。对现代设计的众多方向均有极大的影响与启示。
(三) 唐代中西交流下的敦煌莫高窟
在经济发达的敦煌，政治治理也逐步稳定，这一切都为中西的交流提供了很好的条件，使中西相辅相成，共同进步。在“丝绸之路”的作用下，西域与内地交往更加密切，经济文化都有很大层面的进步 [2] 。西方可以从中原获得丝绸、瓷器、茶叶、汉文典籍等，而西域、中亚等地的奇珍异兽、香料珠宝、玻璃器具、金饰银饰以及宗教、文化艺术等，也经由敦煌纷纷传入内地，给内地人民带来新的事物与文化交流。
在这个美丽的地方，交汇了印度、希腊、西亚、中亚等不同系统的文化，而中国文化使他们更好地交融在一起。而当中的佛教文化也为统治者的管理手段，所以在唐代，在与外界有了更深的交流后，帝王们兴建佛寺、洞窟，佛经有了大量传译，敦煌莫高窟也变得更加壮大。其中，比如菩萨像的装束、姿态因受中印度笈多王朝艺术的影响变的大有不同；壁画《维摩诘经变文殊问疾品》反映的是中亚各国通使、朝贡的热闹情景……各种不同文化在敦煌进行中转，加入了汉文化特色后，再传入中原 [3] 。敦煌莫高窟至此吸收了不同系统的文化，变得更加绚丽多彩。
2. 唐代敦煌莫高窟的窟形设计
(一) 唐代莫高窟的石窟建筑设计
唐代的洞窟建筑形制呈现多样化 [4] 。其中的空间设计在视觉艺术上有极大的造诣。大部份石窟从隋朝的中心塔柱窟建筑逐渐演变化唐代的殿堂窟佛龛形式。除此之外还有佛坛窟、大佛窟、涅槃窟等。
Figure 1. Cave 303 of Mogao Grottoes [5]
图1. 莫高窟第303窟 [5]
中心塔柱窟中心塔柱窟又称中心方柱窟、中心柱窟、塔庙窟(见图1)。中心柱窟是一种构思巧妙、颇为独特的塔庙窟形。唐代的中心柱窟人字披已经不再绘制仿木结构，除此之外，有些中心塔柱仅正面开一大龛，余三面均不开龛；有些窟两侧壁开龛，有些窟后壁开涅桨像大龛，有些塔柱四画不开龛，仅后壁开龛；龛形都为敞口龛。至晚唐，主室前部渐渐变为覆斗顶；中心柱正前方开一处口盖顶帐形大龛，剩余三个方向不开龛，使中心柱东西南三面通道顶逐渐降低。现代空间设计中有许多致敬的作品。
殿堂窟又称中心佛坛窟、佛殿窟。他的窟顶是一个大覆斗，在覆斗中心绘制了藻井图案或神话故事(见图2)，这种窟形是还加入了中国传统建筑大殿大堂形式特色，为唐代最主要的窟形，也是莫高窟最多的窟形。现代许多新式酒店大堂设计对其模仿并加以升级，取其精华进行提炼设计。
Figure 2. Cave 217 of Mogao Grottoes [5]
图2. 莫高窟第217窟 [5]
Figure 3. Cave 16 of Mogao Grottoes [5]
图3. 莫高窟第16窟 [5]
佛坛窟又称背屏窟，到了晚唐五代时期，莫高窟又创新了一种新的洞窟形制，即与中原宫殿、寺庙佛殿相类似的佛坛窟(见图3)。他的建筑形式与前代相比，有所不同，他的窟内面积很大，洞窟呈平面正方形，顶为覆斗，洞窟四壁不开龛造像。多数情况下，对于众塑像的置放是——佛祖位居中央，两边依次排列为佛弟子、菩萨、天王、力士，置于方形或马蹄形佛坛之上，而佛坛后有高大的背屏直通窟顶。这种背屏洞窟窟顶有加固作用，是由中心塔柱慢慢演变而来的。
大佛窟，因洞察内建造大型弥勒佛像而得名。大佛窟一般是根据佛像大小的需要而开凿的，敦煌共三座，莫高窟开两座；涅槃窟是为塑造涅槃像建造的特殊窟形，当我们站在窟中时，一种浓烈悲壮的气氛将会围绕着我们，那是佛涅槃的声音……(见图4)。而从现代的许多大型雕塑作品中仍能看到此种窟形的影子，是现代艺术家对其的致敬与学习。
Figure 4. Cave 148 of Mogao Grottoes, Nirvana Cave [5]
图4. 莫高窟第148窟，涅槃窟 [5]
(二) 窟内塑像设计
因为敦煌石窟的开凿一般在石壁上，且含沙量较高，不易于雕刻。所以窟内塑像一般采取泥塑的方式。敦煌彩塑用泥都是当地河床沉淀的泥土，并加入细沙和纤维，大型泥塑用山石为骨架，中型泥塑骨架的骨架为圆木，小型泥塑的骨架是木架或柔韧的芨芨草，保证泥塑的坚固耐久。这是许多现代工艺品极力追求的，低成本却高质量。唐代的彩塑量多质精，造型浓丽丰肥，曲眉腴颐，较多采用来自萨珊波斯的联珠纹妆饰，且主张绘塑相结合，注意人物比例、神态变化，讲究形神兼备。许多现代工艺品的设计也吸取了其优点，结合传统文化的同时进行衍生再创作。
塑组合形式一般为7至9身，多则达10身以上。在布局形式上，讲究对称性，大小比例适度，位置十分显要，与洞窟的建筑、壁画一道，无不显示唐代的盛世光芒。
3. 唐代敦煌莫高窟内的佛像设计对现代雕塑设计的影响
(一) 佛像的服饰设计
莫高窟唐代佛像有很多，主要分为佛、菩萨、罗汉、天王、力士，而不同形象有不同特点(见图5)。菩萨做妇女形象，十分端庄，服饰为仕女的衣着参考。罗汉像根据不同人物有青年形象或是老年形象，服饰也是贴近日常生活，着布衣，有温和的特点。但特别的是，天王和力士的形象是充满阳刚之气的，而他们着的是盔甲、战服等。根据人物性格特点设计不同的服饰，在现代雕塑设计亦需考虑这此细节，加以丰富人物形象，即贴切又真实。这些塑像随唐代的兴衰或政事的变化也发生了或多或少的改变，启示现代雕塑设计也应考虑时事发展、人民需求。
Figure 5. Mogao Grottoes Cave 328 Colored Sculpture Group [6]
图5. 莫高窟第328窟彩塑群 [6]
(二) 佛像的体态神态设计
佛像大多都是看起来慈祥的，体态偏胖，身着袈裟，坦胸覆足。而从大观感来说，佛像是是神秘而又透彻的，是神性与人性的完美结合。在现代雕塑设计中应考虑人物性格特点。菩萨大都是五官清秀的(见图6)，十分亲切，体态丰腴，而在唐代在发展中，菩萨已慢慢完全发展为女性的身体，表现得聪慧、可亲、可敬，且脱去了外来风格，完全是符合中国审美存在，现代雕塑设计应考虑适合中国人民符合中国审美的要求。罗汉像的面貌特征，根据不同的人物有较大的差别。比如迦叶是清瘦的，眉头紧锁，老成智慧的高僧，而阿难却是五官清秀，体态轻盈，风度潇洒的青年形象。天王和力士是威武有力的，他们多数方脸，浓眉大眼，鼻梁高耸，从神态体态都能看出他们的刚强威武，视觉冲击特别强。现代雕塑设计也应注意不同人物的不同造型，分类做出对比。其实这些佛像设计最大的特点是他是从普通人生活中提炼的，有艺术的味道却不脱离人民的生活，这才是敦煌佛像的真正魅力所在，也是现代雕塑设计最应学习的部分。
Figure 6. Bodhisattva on the north side of Cave 45 of Mogao Grottoes [6]
图6. 莫高窟第45窟北侧菩萨 [6]
4. 唐代敦煌莫高窟中经变画的美学表现
(一) 唐代敦煌莫高窟经变画的魅力
经变是中国独创的，其有中国气派和民族风格，其使用简单的手工画面、文字表达等艺术展现方式来解释晦涩难懂的佛教故事内涵，加以诠释和散发，我们称之为“经变”。而经变画的一大特点是将二维转换为三维空间 [7] ，三维物体通过艺术的方式转换到二维的平面中。经变画的全盛时代是唐代。各种不同的经变表现了不同的故事内容，主题思想、艺术氛围。敦煌经变画是指一部经作一幅画，内容之丰富，大幅也多为通壁巨制。
(二) 观无量寿佛经变，盛唐第172窟经变画的视觉表达
观无量寿佛经变的代表作之一是盛唐时期绘制于第172窟南北两壁上的大画，占满整个窟壁，均为鸿幅巨制，视觉冲击力极大，十分考验绘图画师的技艺。南北两壁经变画淡雅细腻、玲珑巧致，人物清秀文静，飘带曼动……建筑的布局方式及其为了表达透视所使用的绘画方法令人惊叹：建筑的主要部分是中部大殿，设计为仰视角度，凸显雄伟高大；而用俯视角度表达侧殿，把两侧的配殿绘制的更低，看上去十分广阔，增加空间感；而后面的小楼阁则使用平视角度，做出深而远的效果 [8] 。这种画法采用了不同角度，含有仰视、平视、俯视，并做出焦点透视的效果，使画面充满真实感。对图中的殿堂、亭台、楼阁进行排列归纳，使其错落有序，最终构成一个壮观具有视觉冲击的建筑群。这种画法有足够的表现空间，而使经变能更有很好的视觉表达。
(三) 药师经变，148窟经变画的艺术设计特点
莫高窟最宏伟的药师经变画绘制于盛唐第148窟的东壁北侧。此画之所以为人乐道，除规模宏大、人物众多、保存完好外，它的最大特点是艺术设计十分精细严整 [9] 。台基的贴面花砖、栏杆彩画、望柱装饰，都十分细致地刻画了出来。甚至乐器上的饰纹、琴弦道道细致入微。他的艺术设计特点可应用于当代的视觉传达设计中，比如图案设计、文创设计、书籍设计、品牌设计等。追求视觉带来的艺术冲击感的同时，更要考虑其内涵，注入人文情感。
5. 小结：唐代敦煌莫高窟对现代设计的影响
(一) 唐代敦煌莫高窟的内部设计
经过对唐代敦煌莫高窟的窟形设计、佛像设计、经变画的美学表现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他的艺术特点是符合现代设计的，并对现代设计有积极促进的作用。敦煌莫高窟内的艺术成就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他注入了整个时代的文化精神，是一种群体的历史性行为。现代建筑空间设计、雕塑设计、装饰画设计均可从中学到其的艺术形态、表现形式、创作方法等，用现代方式转换传统艺术表达。
(二) 唐代敦煌莫高窟的艺术价值与传承
唐代是敦煌莫高窟最精彩的朝代，而他对现今的许多艺术有大的借鉴意义。无论是他的壁画人物造型又或是服装特色 [10] ，还有他的建筑布局，泥塑制作方式，泥塑造型特点都能使我们对唐代历史、敦煌历史有更深的了解，并反馈到我们的众多作品中去。众多现代艺术作品的设计也受其影响有更辉煌的表达与发展。
而我们也用全息投影技术，VR、博物馆1比1的复刻、3D打印等方式来传承敦煌莫高窟的艺术瑰宝。又或是进行敦煌莫高窟的插画创作、衍生品设计等，让更多的人来了解到这个美丽的地方，探索敦煌莫高窟的财富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