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大学英语分级教学是指按照学生英语水平和能力高低进行不同层次的教学 [1],基于分类指导和差异化教学的理念,重在合理安排教学资源、保障教学进度和提高教学成效( [2] p. 71)。分级教学的理念在国外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腊时期苏格拉底的启发式教学,随后个别化教学、差异化教学、分层教学、能力分班分组等教学实践活动不断涌现。我国教育家孔子主张“因材施教”的理念,倡导“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语言学和教育学领域也有很多理论主张根据学生的个体需求和发展现状实施不同的教学干预,如语言输入假说、语言理解和产出理论、产出导向法理论、言语行为习得理论、跨语言和跨文化交际理论和人本主义、多元智力理论、信息加工论、图式理论等。
有关二语听力理解的研究发现,话题熟悉度是影响听力能力提高的重要因素之一。话题熟悉度高的受试,其语言水平也较高,其听力成绩也较好,因此话题熟悉程度和语言水平、听力成绩有紧密的相关 [3] [4]。在现阶段实施的大学英语分级教学中,不同专业背景的学生通常混合在一个班级中,他们的知识结构存在潜在的差异,如文科类学生对历史文化类话题较为熟知,而理工科学生对科学技术类话题更为了解。因此不同学科的学生在分级教学条件下,听力成绩可能存在差异,了解这种差异有助于更为科学的指导未来分级教学。
学科差异对学生学习策略的选择、学习风格的偏好和英语学习成绩等方面都是重要影响因素。一些语言学习策略问卷调查结果显示不同学科(金融、国际贸易、会计、园艺和植物保护)学生的语言学习策略在认知策略、元认知策略、情感策略、交际策略和流利策略五个方面均存在一定差异 [5] [6]。Peacock和Ho利用问卷调查探究学术英语学生二语学习策略,发现英语专业学生使用学习策略最多,其次分别是商学、数学、科学等专业学生,最少是计算机专业学生 [7]。Melton调查了学生的学习风格偏好,其中对于学科因素的研究发现英语文学专业和金融经济专业的学生相比于医学和科学专业更喜欢用听觉学习策略 [8]。傅强等人对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成绩进行了分析,发现学科差异对于个人的英语成绩不存在直接影响,但存在一定的间接影响 [9]。
综上所述,虽然已有研究探讨过学科差异对语言学习的影响,但这些研究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如先前的研究涉及的专业较少,样本量也较小,因此数据分析结果的可信度较低。此外,学科差异对学生的英语听力成绩的影响的实证研究仍非常少。本文调查学科差异因素对非英语专业本科生听力分级教学的影响,对西部一所双一流综合类高校大学生的英语听力成绩进行分析。依据传统的文、理工、经管、医学、艺术分类方法,将全校所有学院的学生分为五大类,即文科类、理工类、经管类、医学类和艺术类1。研究问题如下:
1) 学科因素是否对英语听力能力发展有影响?
2) 同级别内部各学科成绩是否具有相似性?
3) 医学定向生与普通医学生听力成绩是否存在差异?
2. 研究对象
2.1. 受试
受试3963名大学生均来自中国西部一所“双一流”综合性大学。根据入学英语测试成绩,受试被分成了A、B、C、D、E五个级别,A级为基础级,B、C、D提高级,E级发展级,其中A级69人,B级602人、C级1399人,D级1375人,E级517人。为了观察学科类别与英语级别之间的分布情况,本研究进行了学科类别与英语级别情况的统计,数据如表1。
Table 1. Distribution of disciplines and English levels
表1. 学科类别与英语级别情况
从纵向看(表1),英语水平最低A级和较低B级学生中,医学类和艺术类比例最高,分别为53 (5.22%),2 (5.56%);315 (31.00%),21 (58.33%)。中等水平C级学生中,文科类和医学类比例较高,分别为246 (36.18%),366 (36.02%)。水平较高D级学生中,文科类和经管类人数比例最高,分别为281 (41.32%),165 (44.96%)。水平最高E级学生中,文科类和理工类人数比例最高,分别为103 (15.15%),310 (16.63%)。从横向看,文科类学生中,C级、D级和E级人数最多;理工类和经管类C级和D级人数最多;医学类和艺术类是B级和C级人数最多。由此可知,文科类和理工类学生整体水平偏上,经管类学生整体水平适中,医学类和艺术类整体水平偏低。
2.2. 受试的学习情况
本研究中,受试接受大学英语分级教学情况如下:基础级的学生(A级)学习《E英语教程》系列教材2,该教材整体难度偏低,涉及听说、阅读、语法、写作、话题讨论等部分,教学内容以学生熟悉的生活类话题为主。教学方法以“简单任务”为主,在教学过程中,教师首先提出简单任务,引出任务目标,增加学生的兴趣、吸引学生的注意力,然后让学生在完成任务活动的过程中再听录音,判断正误题,进行短文填空、模仿和再现简单的角色事件等,学生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可以有效锻炼英语听说能力。
提高级的学生(B、C、D级)学习《新视野大学英语视听说教程》系列教材3,三个级别的学生分别从第一、二、三册开始学习。该教材只涉及听力和口语部分,相较于《E英语教程》听力部分的难度有所增加,有着丰富的BBC原版音视频,内容上涉及社会、历史、经济、哲学、科技、文化等话题,注重激发学生的思辨能力和文化感知力。教学方法为“复杂任务”,教师将教材听说内容以任务的方式发布给学生,让学生进行任务的角色扮演、小组对话、辩论、公共演讲等活动。学生通过特定交际场景中的任务活动,实现英语语言能力的提升,达到学习语言和使用语言的密切结合。
发展级的学生(E级)学习《新一代大学英语》(发展篇)4系列教材,所选素材全部来自英美原版书刊,与《E英语教程》《新视野大学英语视听说教程》相比有一定难度。教材内容在涵盖情感、语言等日常话题的基础上,扩展至政治、历史、文学、商业等深层问题,力求培养学生的语言、思维、跨文化交际和组织领导能力。教学方法以“项目任务”为主,教师通过项目活动设计,让学生产出项目或任务结果,并不断总结经验,发现自己产出的不足,选择弥补不足的学习材料,进行选择性学习,进而不断完善和提升。在整个教学过程中,学生总结归纳的能力、分析判断的能力、批判性思维的能力和创新的能力都得到全面提高,尤其是听说能力,实现了以应用促听说提高的效果。
3. 研究对象
3.1. 研究设计
本研究采用5 (级别:A、B、C、D、E) * 5 (学科:文科类、理工类、经管类、医学类、艺术类) * 3 (时间:入学初、第二学期初、第三学期初)的混合实验设计,因变量为学生的英语听力成绩。以学科为被试间因素、以时间为被试内因素时,我们对比了不同学科学生听力成绩的差异。以级别为被试间因素、以学科为被试内因素时,我们对比了不同级别内各学科成绩之间的差异。本研究目的在于对比不同学科学生的英语听力成绩以探究是否存在学科差异,从而确定是否应该在分级教学中考虑学科因素。此外,通过分析各级别内不同学科的英语听力成绩,观察学科因素如何影响学生英语听力成绩。
3.2. 研究工具
研究工具为英语水平测试题。学生在入学初、第二学期初和第三学期初参加英语水平测试,测试成绩为本研究观察依据。本研究未对教学进行干预,只是利用测试题来跟踪观察分级后学生成绩的变化。具体的测试时间如下表2:
3.3. 数据收集和分析
本研究收集的数据涵盖学生院系、专业分布和高考成绩、校内三次英语水平测试成绩。由于学生个人原因、测试答卷不完整、转专业等多种不可控制因素,统计成绩时人数前后有变化。最初的有效数据有3963份(见表2)。高考英语成绩主要用于筛选受试,无高考成绩不参与本研究。2019年到2020年间,同一批被试参加校内三次英语水平测试,分别在第一学期初、第二学期初、第三学期初3个时间节点,测试英语听力和阅读水平,但本文只研究听力成绩变化。本文中运用的数据处理软件为SPSS 26.0,主要使用单因素方差分析和事后多重比较检验。
4. 结果与讨论
4.1. 学科因素对听力成绩的影响
学科因素主要指学生所处的学院和专业方向。为了便于对学校非英语专业学生英语成绩进行分析,我们以学科大类为单位进行统计。表3是利用SPSS 26.0对数据进行探索性分析的结果(Explore)。
Table 3. Descriptive analysis of participants’ English scores
表3. 不同学科学生的英语听力成绩描述性统计结果
整体来看,不同学科学生的成绩在两个学期的学习后均有不同程度的上升,文科类、理工类、经管类和医学类学生从入学初到第二学期初有较大幅度上升,第二学期初到第三学期初有小幅度下降,艺术类学生从入学初到第二学期初、第二学期初到第三学期初均有大幅度上升。入学初测试时,五个学科中文科类、理工类和经管类学生的英语听力成绩较为接近,分别为26.59,26.20和26.85 (满分50分),而医学类学生和艺术类学生的成绩明显落后,分别为20.98和19.61。第三学期初时,文科类、理工类和经管类学生的英语听力成绩达到了27.61、26.60和28.79,而医学类和艺术类学生的成绩虽有明显进步,但仍落后于其他学科,分别为22.82和23.94。从数据的离散程度来看,各学科内学生的入学初听力成绩与第三学期初相比标准差均有不同幅度的增加,其中文科类学生的听力成绩的标准差增加最多,从6.760到7.738;医学类学生成绩的标准差增长相对较少,从7.421到7.537;理工类、经管类和艺术类学生听力成绩标准差分别从7.529,7.154,7.228增长到7.944,7.802和7.624,这表明各学科内部学生英语听力成绩之间的差距呈增大的趋势。
为了比较不同学科的英语听力成绩发展趋势,我们又进行了以时间为被试内因素、以院系为被试间因素的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显示时间的主效应显著,F(2,3652) = 75.1,p < 0.001,
,时间和院系的交互效应主效应显著,F(8,7306) = 12.007,p < 0.001,
。由最低显著差异法(LSD)调整过后的事后比较结果显示除了艺术类学生入学初和第二学期初的听力成绩间无显著差异外(p = 0.064),其他比较项都具有统计学意义上的显著差异(p < 0.05)。
从图1中可以直观地看到,在所有学科中经管类学生英语听力成绩最好,其次是理工类和文科类学生,前三个学科的学生英语听力成绩比较相近,变化趋势也相同,都是先升后降,但这三者之间的差距呈逐渐增大的趋势。医学类学生的听力成绩虽然落后于前三个学科的学生,但其进步幅度非常大。从变化趋势上来看,医学类与前三个学科的学生的英语听力成绩变化轨迹相同。艺术类学生的听力基础是五个学科的学生中最差的,但进步幅度也最为显著,第三学期初的测量结果显示其英语听力成绩平均分超过了医学类学生。此外,艺术类学生的听力成绩变化轨迹与其他四个学科的学生不同,呈不断上升趋势,这可能是因为样本数(n = 36)相对较小产生的误差。总体上各学科的学生听力成绩都呈上升趋势,尽管文科类、理工类、经管类和医学类学生的听力成绩都先上升后下降,但第三次测量结果仍然优于第一次测量结果。
Figure 1. Line graph of students’ scores in different disciplines
图1. 不同学科学生英语听力成绩折线图
上述结果表明,学科因素对学生英语听力发展具有重要影响。原因可能是因为学科知识与大学英语课程知识的联系程度存在不同程度的关联度。大学英语视听说课程内容较多地涉及语言、文化、文学、历史、交际场景活动、人际关系、社会管理、经济发展及政治观点等人文科学和经济管理知识,较少涉及化学、物理、生物学科的知识。因此,经管类和文科类学生的学科专业知识与大学英语听力训练知识具有较强的联系,学生对听力教材的熟悉度更有利于听力水平的发展。转换理论认为学习迁移实际上是一种关系转换,将可理解的内容转化到各种情境中去,不会导致错误地运用所学到的知识。经管类和文科类学生通过学科学习,已经储备了相关的语言、文化、交际知识。在接触新的英语语言信息输入时,借助已有的相关学科知识将新的英语知识转化成与学科知识相类似的知识,进而同化和吸收英语知识。经管类和文科类学生的英语听力三次成绩都优于理工类、医学类和艺术类学生的成绩,这充分说明经管类和文科类学生在学科知识与英语知识的关系转化方面做出了积极努力。
综上,学科因素是分级制度要考虑的重要因素之一,考虑是否将同专业的学生分为一个班级。一方面,视听说课堂可以使用与学科相关度高的教学材料,通过提高学生对教材内容的熟悉度来优化听力学习效果。另一方面,学科内部分级有利于教学管理 [10]。此外,艺术类学生思想活跃、积极外向、善于表达自己,但是人文基础较为薄弱。针对这些学生,教师可以安排英语话剧表演等活动,使学生在角色扮演的过程中习得文化、文学知识。
4.2. 同级别内部学科因素的影响
我们控制测试时间变量后,观察学科因素和英语级别的相互影响,探究同学科内部不同级别的成绩变化情况。图2(a)、图2(b)、图2(c)分别是入学初、第二学期初、第三学期初同级别内部各学科之间的成绩对比情况。
图2(a)显示,入学初成绩整体上较为接近,但是学科差异依然存在。突出表现在艺术类C级和D级中,其成绩远超同级别其他学科类学生(C级 = 24,D级 = 33.67)。相比而言,经管类学生成绩内部差距也较突出,具体为E级成绩最好(38.085),A级成绩最差(11.67)。同样,医学类的C级(20.355)、D级(28.269)与其他学科的同级别相比也是最低。由此可见,同级别内部不同学科之间的听力成绩存在差异。
图2(b)显示,第二学期初不同学科学生在各级别上的英语听力成绩。经过一个学期的学习后,经管类A级学生的成绩依然比较落后(16.0),但B、C、D、E级学生表现均在中等水平。而艺术类B、D级成绩(B级 = 18.5,D级 = 29.0)虽然明显落后于其他学科成绩,但E、C级成绩(E级 = 41.0,C级 = 27.2)在同级别内处于领先的位置。相比于经管类和艺术类学生,文科类和理工类学生的成绩明显平稳。与其
(a) (b) (c)
Figure 2. (a) English scores when participants entered university; (b) English scores when participants entered the second semester; (c) English scores when participants entered the third semester
图2. (a) 入学初同级别内部学科成绩比较;(b) 第二学期初同级别内部学科成绩比较;(c) 第三学期初同级别内部学科成绩比较
他学科不同,医学类学生在五个级别中都处于中等的位置。对比图2(b)和图2(a),发现经过一学期的学习后艺术类学生成绩波动极为显著,E级由最差的成绩变成最好的成绩,D级由最好的成绩变成最差的成绩,C级持续维持最好成绩,A级由入学初的中等水平降至最差水平。这说明艺术类学生学习成绩不稳定,易受其他外部因素的干扰。
图2(c)显示第三学期初不同学科在英语各级别上的听力成绩。艺术类学生在五个级别中都处于领先地位,A级学生的水平甚至与B级相差无几,这说明艺术类学生的英语听力具有优秀的潜质,分级教学的效果在这部分学生上体现得非常明显。经管类学生虽然在C、D、E级中表现优异,但是其A级学生的听力成绩依然比较落后(13.333)。而文科类学生虽然总均分一直较高,但A、E级学生成绩在同级别中都处于落后状态。医学类学生成绩在同级别中处于中等偏低状态(除了A级)。
同级别内部学科因素成绩不完全具有相似性。原因可能是:1) 低级别学科认知结构的正迁移不足。以文科类为例,文科类B~E级成绩较为稳定,但是A级学生第二次与第三次成绩下降了6.4分,远高于其他级别的下降分数。经管类学生第二次与第三次成绩下降了2.67,也远高于其他级别学生的下降分数。这说明低级别学生没有将学科知识正迁移到英语学习中以提高英语水平。奥苏贝尔从认知结构迁移的角度指出,学习者头脑中同化新知识的原有知识结构,概况程度越高,可辨度越高,巩固程度越高,越有助于迁移。低级别学生可能没有很好地利用学科知识中那些概括性高、包容性强的概念和原理来同化新英语知识,没有为新英语知识找到可以其固定作用的学科认知结构,没有学会将各学科知识进行融会贯通,也没有将两个学习情境没有意识地联系在一起。2) 学科因素对观察学习有一定的影响。该情景具体表现在艺术类学生中。艺术类A级和D级第二次和第三次学生成绩忽上忽下,波动较大。其他艺术类级别学生成绩也比,同级其他学科的学生成绩波动稍大。相比与其他类学生,艺术类学生思想活跃,交际能力强,但易受环境的影响。当他们积极投入学习时,学习的积极性很高,但因为专业表演或演出或其他环境因素的影响,学习成绩可能出现下滑。艺术类学生观察模仿能力非常强。在英语视听说学习过程中,他们经常通过观察其他学生的英语行为,就能获得许多新的英语表达行为,并能够达到英语交际的行为再现。观察学习理论认为观察者通过观察榜样的行为,然后抽取并组合榜样行为,创造性地表现自己的行为,正如艺术创造一样。艺术家是通过组合、扬起和重新组合各种榜样的特征,形成自己独一无二的艺术作品。从艺术类学生学习成绩的不稳定情况判断,部分艺术类学生可能没有效仿好榜样,或者没有保持好榜样的学习方法。当遇到外界的干扰时,英语听力训练就有所放松,造成成绩忽上忽下。因此英语教师在做视听说“复杂任务”和“项目任务”活动时,要不断巩固和强化艺术类学生的学习行为。
学科差异是分级制度要考虑的重要因素之一。我们建议大学英语分级教学时,在同级别内部将相同或相近专业的学生分为一个班级,兼顾学生英语听力水平和学科知识特点两个因素。这种分级方法对教学内容的安排和教学管理都大有裨益,不同水平、不同学科学生的学习需求也得到了满足。
4.3. 医学定向生的听力成绩分析
医学类学生包括普通生和免费医学定向生,后者的高考录取成绩低于普通招考学生成绩,因此本研究将305名临床专业的免费医学定向生与291名普通招考学生进行了对比。表4中是使用SPSS 26.0对不同渠道受试的英语听力成绩进行探索性分析的结果,数据显示三次测量时免费医学定向生的英语听力成绩都低于普通考生,差值分别是6.86、7.83、7.96,差距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增加。从数据的离散程度来看,免费医学定向生三次测量英语听力成绩标准差都低于普通招考生,即免费医学定向生内部的英语听力水平比较相近。
Table 4. Comparison between medical-oriented and normally admitted students
表4. 医学定向生与普通生英语听力成绩统计结果
图3是免费医学定向生和普通考生三次测量成绩的折线图,从中可以直观地看出数据的离散情况。免费医学定向生的英语听力成绩三次平均值较低于普通考生。从变化趋势来看,免费医学定向生和普通招收考生的英语听力成绩都是先升后降的,第三次测量成绩都高于入学初的英语听力成绩。
Figure 3. The line graph of English scores of medical-oriented and normally admitted students
图3. 医学定向生与普通生三次英语听力成绩趋势
医学定向生与普通医学生听力成绩之间存在显著差异。首先,免费医学定向生总成绩变化趋势远低于普通招考的医学生,而且双方的差距还有不断扩大的趋势。医学定向生入校录取成绩比较低,英语听力基础差。有些同学在初中和高中时期,没有上过专门的听力课程,视听说能力发展因此受到限制。进入大学后,他们在接受新知识的时候,运用已知知识转换到类似的新情境中的能力还非常有限。如英语听力中的对话,定向生经常混淆主题和细节信息,抓不住对话的核心内容,常被个别的句子信息所干扰。因此提高医学定向生的英语听力还需多层面的进行教学设计如增加听力课时、开展视听说讨论活动、进行线上集中训练等。其次,免费医学定向生学习英语的动机可能不够强烈。免费医学定向生属于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是国家重点为西部乡镇卫生院及以下的医疗卫生机构培养从事全科医疗的卫生人才。这些学生毕业后要深入农村和山区或牧区从事医疗工作,因此他们可能将英语看作无关重要的发展技能。他们忽视了英语对提升专业水平的重要意义。英语作为当前通用的学术语言被广泛使用,大部分国际性学术会议上使用的语言也是英语。如果想要接触最前沿的医学知识,英语是必不可少的技能。罗杰斯认为,人类生来就有学习的潜能,只有当学生觉察到学习内容与他自己的目的有关时,才会产生意义学习。意义学习是学习者主动积极参与学习的过程,是学习者整个人的情感和认知都会投入学习活动。医学定向生如果能够认识到意义学习,产生强烈的学习动机,全身心地投入学习,改变学习现状,一定能够促进听力成绩的提高。如果他们不增加学习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满足于现有的进步,他们与其他学生的差距可能会逐渐扩大。
5. 结语
本研究采用实证方法分析了不同学科大学生在分级教学制度下三次测量的英语听力成绩变化。通过对不同学科的学生英语听力成绩的比较和分析发现,不同学科学生英语听力水平之间存在一定差异,同一学科内学生英语水平存在较大差异,学科差异和英语水平都是大学英语听力教学安排不可缺少的因素。
首先,理工科学生相比于文科类、经管类英语听力成绩进步幅度比较小,这可能是因为听力教学内容大多为文史哲话题,缺少理工科学生更为熟悉也更为感兴趣的内容,应尽量将相同学科背景的学生安排在一个教学班并对教学内容作调整和改善。而英语听力成绩较为落后的学科,如医学类和艺术类学生可以通过采取增加课时等方法帮助他们提升听力成绩。本研究还发现免费医学定向生和普通招收考生的英语听力成绩之间存在很大差距,前者的英语听力水平虽然也呈上升趋势,但幅度小于普通招收考生,若要达到普通招收考生的水平,需要更加有针对性的教学方法和更多的听力训练。其次,通过分析听力初始成绩较差的艺术类和医学类学生的听力成绩发展,我们发现分级教学制度对低水平学生的英语听力水平有显著促进作用,对高水平学生的进步虽然也有帮助,但是比较小。
分级制度的理念在语言教学实践中效果显著,但单一的制度很难保证所有学生的英语听力学习需求都被兼顾。本研究通过分析不同学科大学生英语听力成绩的变化,发现了学科因素对大学生英语听力成绩有一定影响,基于这个结论,当前的分级教学制度需要做出一定调整,在按照学生成绩分级的同时对学科比例进行适量调配。目前的研究仍存在一定缺陷,如时间跨度短、受到疫情影响、受试来自于同一所大学等,此后的研究可以就这些方面做出改善。
致谢
本论文数据收集得到了该学校教务处和外国语学院老师的倾情帮助,深表谢意。本文在2021第七届西部地区外语学科发展研讨会上宣读时得到了专家的悉心指导,万分感谢。此外,本文作者对匿名审稿人表达深厚谢意。
基金项目
兰州大学2020年度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重点项目(项目号2020012);兰州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人文社科类) (项目号09LZUJBWZY053)。
NOTES
1文科类包括历史文化、新闻与传播、马克思主义、外国语等学院;理科类包括草地农业科技、核科学与技术、大气科学、地质科学与矿产资源、生命科学、物理科学与技术、化学化工、数学与统计、土木工程与力学、信息科学与工程、资源环境;经管类包括经济学院、管理学院;医学类包括临床医学院、公共卫生、口腔医学等学院;艺术类来自艺术学院。
2葛宝祥, 王利民. E英语教程[M]. 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2013.
3郑树棠总. 新视野大学英语视听说教程[M]. 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2011.
4王守仁, 文秋芳总. 新一代大学英语综合教程[M]. 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