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词汇是语言中所有词语的总汇。汉语词类上存在着问题,例如要做到“词有定类”就会“类无定职”,如要做到“类有定职”就“词无定类” [1]。“依句辨品、离句无品”的情况一直困扰着汉语界学者。英语词类的划分也不是没有问题。按照句法功能,英语词汇一般分为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代词、介词、连词、冠词、数词、叹词等。对于词汇的这种划分,我们提出以下四个方面的问题:1) 实义动词和系动词能够承担谓语的句法功能,助动词和情态动词却不能承担谓语的句法功能,那么为什么助动词和情态动词与实义动词划归到同一个词类之中并拥有相同的地位呢?2) 同属副词范畴,为什么程度副词不能像其他副词那样直接限定动词而是只能限定形容词?同属副词范畴,firstly、secondly、thirdly等词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副词那样直接限定动词也不能像程度副词那样限定形容词?为什么这类副词都预设着其他事件的存在而其他副词没有?3) 冠词范畴只有the和a(n)两个成员,它们是否有足够多的区别性特征来保证其作为一个类型的合理性?the表示确指和特指,与指示代词this、that、these、those有本质性区别吗?a(n)用于不定指,与one有本质区别吗?4) 数词中的基数词表示的是数的概念,但数的概念能脱离事物概念而存在吗?它与名词的地位是相同的吗?数词可以修饰限定名词,那么它与同样可以限定名词的形容词有本质区别吗?传统的词汇句法功能分类无法对以上问题做出令人满意的回答,也从而证明这种词汇分类法存在很大的缺陷。我们认为,如果从词汇的认知功能出发,则可以避免传统句法功能分类法中存在的缺陷。
2. 词汇的认知功能类型
词汇的认知功能涉及作为认知主体的人。词汇的认知功能是词汇所承载的人对世界进行认知的功能。换言之,词汇的认知功能是人类对事物、事件、属性、行为等进行编码的功能。词汇句法功能分类的哲学基础是客观主义。客观主义语言观认为,语言是一个自足的系统,作为认知主体的人被排除在语言分析之外。而词汇认知功能分类的哲学基础是体验哲学。以体验哲学为基础的认知语言学认为,语言不是对外部世界的镜像反映,而是要通过认知这一中间环节才能对外部世界进行表征。因此,语言表征的是经过认知加工后的外部世界,而词汇是对不同存在(being)进行编码的总汇。词汇的认知功能分类就是按照词的编码功能进行的分类。按照词的编码功能,英语词汇可分为十一种,即事物指称词、运动行为词、事物属性词、运动属性词、属性程度词、空间关系词、逻辑关系词、情态标记词、指示代称词、信念辅助词、感叹词 [2]。
2.1. 事物指称词
事物指称词是对事物和事件的编码。传统语法将这类词称为名词。事物又可分为有形有界物体,有形有界物质,有形无界物质,无形无界物质,无形有界事件,无形无界现象,无形无界概念。有关“有界”“无界”的理论请参见Langacker [3]。
有形有界物体指有形状、有边界物体,内部具有异质性(heterogeneity),可以直接计数。如动物、植物、日月星辰、山川河流、江河湖海、日用器具、建筑,等。这些事物有形状,有比较清晰的边界,内部不同部位的形状或构成材料可能不同。这类词在传统语法中属于可数名词。
有形有界物质是指那些有形状、有边界的物质,内部具有同质性(homogeneity),但可以直接计数。如由糖制成的糖果、盛入酒杯的啤酒等。
有形无界物质指那些没有形状、没有边界的物质,内部具有同质性,即其构成成分在任何部位、任何地方都是相同的,这类物质无法直接计数,只能进行量化。如沙土、面粉、液体、烟雾等。
无形无界物质指气体、气味等。这些物质内部也具有同质性,无法计数,只能量化。
无形有界事件是从静态的角度来对运动行为进行认知。与物体不同,事件没有形状;但有些事件有时间上的持续,即时间上的起点和终点。我们在认知上将有时间起点和终点的事件看作是有边界的事物,因此是可数的。如一个“会议”就是有始有终的事件。
无形无界事件也是从静态的角度来对运动行为进行认知。与无形有界事件不同的是,无形无界事件不凸显运动在时间上的起点和终点,而是将其视为一种现象。如英语谚语Seeing is believing.中的seeing和believing就是这类事件;汉语的“吃喝拉撒”也是这类事件词。
无形无界概念指没有形状、没有边界的事物,这类事物看不见、摸不着,只能体会。如“喜”“怒”“哀”“乐”“惊”“恐”“惧”“忧”“愁”“爱”“恨”“怜悯”“痴”等情感概念、“关心”“关怀”“学习”“思考”等心理活动、“四季”“青春”“年少”“暮年”“衰老”“新生”“逻辑”等抽象事物。
2.2. 运动行为词
运动行为词是对事物的存在、运动和变化、动物的活动、动作和行为等的编码。运动行为词相当于传统语法中的实义动词,但不包括传统语法中的情态动词、助动词和系动词。我们将传统语法中的情态助动词单独成类为情态标记词;传统语法中的一般助动词也单独成类为信念辅助词。根据所指称的外延大小,运动行为词可大致分为一般运动行为词、基本运动行为词、具体运动行为词三个层次。
一般运动行为词的外延较大,所指称的运动行为不太具体,在数量上也较少。这类运动行为词包括exist、change、move、stop、appear、disappear、have、cause、result in、form、constitute、compose、include、incorporate、link、divide、depart等。判断一般运动行为词的标准是这类运动行为词具有普适性,运动主体的种类繁多。基本运动行为词的外延比一般运动行为词的外延小,所指称的运动行为比较具体,在数量上构成运动行为词的主体。与人类相关的运动行为词如bear、die、hear、say、speak、cry、laugh、eat、drink、consider、miss、love、hate、startle、tire、worry、envy、teach、learn、study等;与植物相关的运动行为词如grow、flower、fruit、germinate、sprout、wither、bud等;与禽类有关的运动行为词如fly、sing、lay、hatch等;河流的flow、overflow等也是基本层次运动行为词。具体层次运动行为词是基本运动行为词的下位词,是对基本层次运动行为词所指行为的细分,如say的下位词为whisper、mumble、murmur,cry的下位词有sob、weep、wail等。
2.3. 事物属性词
事物属性词是对事物和事件的属性进行的编码。传统语法将这类词称为形容词。事物属性分为空间属性、时间属性、材料属性、学科属性、状态属性、生命度属性、功用属性、数量属性、品质属性。
事物空间属性词 事物存在于时空之中,因而具有时间和空间的属性。事物的空间属性又分为大小、形状、属地、距离、方位等属性。大小属性如big、large、giant、huge、small、little、tiny、fine、minute、mid-sized、compact、full-sized等;形状属性如shaped、concrete、shapeless、abstract、square、round、cubic、rectangular、triangular、spherical、globular、circular、sunken、dented、hollow、flat等;属地属性如terrestrial、aquatic、hydrophytic、marine、campestris、mountainous、Asian、European等;距离属性如far、distant、remote、distal、near、close、adjacent、detached、disjunct、disconnected等;方位属性如oriental、eastern、eastward、southern、western、northern、northerly、central、middle、upper、overhead、front、anterior、rear、top、bottom、left、right、interior、inward、outside、exterior等。
事物时间属性词 时间具有泛在性,因此事物和事件都具有时间属性。事物的时间属性分为新旧、年代、季节、月份、周期、持久性、出现模式等属性。新旧属性词如new、recent、old、dilapidated、run-down、fresh、decayed等;年龄属性词如newborn、nascent、neonatal、young、juvenile、adolescent、old等;年代属性词如modern、contemporary、ancient、Neozoic、Ordovician等;季节属性词如seasonal、spring、vernal、summertime、autumnal等;月份属性词如January、February等;持久性属性词如transient、fleeting、short-lived、momentary、lasting、persistent、durable、everlasting、permanent、eternal等;频率属性词如one-time、repeated、repetitive、yearly、annual、quarterly、monthly等;出现模式属性词如continuous、successive、intermittent、discontinuous、persistent、constant、durative、stable、steady等。
事物材料属性词 材料与物体和物质有关,如metal、metallic、gold、golden、silver、steel、wood、plastic、cotton、cement、leather等。
事物学科属性词 学科属性特指按照学科门类对人类知识成体系的分类。学科词也是事物的学科属性词。学科分类属于宏观层面的科学范畴化,每一个学科内部还有更为具体的科学分类,如物质可分为有机与无机两类,生物可分为植物、动物、微生物,植物又可分为蕨类(fern)、裸子(gymnosperm)、被子(angiosperm)、乔木(tree)、灌木(shrub)、藤蔓(vine)、多年生的(perennial)、一年生的(annual)、藻类的(algal)、苔藓类的(bryophyte)、菌类(fungoid)等;动物范畴可细分为哺乳类的(mammalian)、卵生类的(oviparous)、爬行类(reptilian)、蠕虫类(worm)、禽类的(ornithic)、鱼类的(ichthyic)、偶蹄类的(artiodactylous)、啮齿类的(rodent)等。这些术语所指称的也是典型的学科属性。
事物状态属性词 状态是指现实或虚拟事物处于生成、生存、发展、消亡时期或各转化临界点时的形态或事物态势。这类属性包括运动、静止、存在、消失、生、死、活跃度等。如existing、disappeared、emerging、disappearing、moving、changing、accelerating、decelerating、live、alive、dead、active、dreary、activated、positive、enthusiastic、energetic、vigorous、tired、exhausted、sober、awake、conscious、sleepy、calm、numb、paralytic、drunk、excited、rational、sane、manic、insane、crazy、mad等。
事物功用属性词 如useful、helpful、useless、helpless、effective、valid、efficacious、futile、beneficial、profitable、instructive、advantageous、harmful、deleterious、destructive、antipyretic、analgesic、filling、thirst-quenching、enlightening、insecticidal、pesticidal、bactericidal等。
事物数量属性词 物体是有边界的事物,具有可计数的属性;物质是无界的事物,无法计数,但可计量;抽象事物往往通过概念隐喻手段,借用具体概念来隐喻性地理解和表达,因此就将具体概念的可计数或计量的属性继承下来。用来指称数的概念的词是数词;如果从少到多进行累加,是基数词,如果对事物的排列顺序进行指称,则是序数词。从认知功能的角度来看,数和量都是人强加给事物的外部属性。
在传统的语法中,英语的计量词没有单独成类,而是将它们划归在名词范畴,如Quirk等 [4] 称之为“表量名词”(quantitative noun)。计量词都是从被计量事物的属性语法化而来的。英语计量词主要来自被计量事物的数量属性、形状属性、容器属性、动作属性、组织属性、聚集场所等。英语计量词不能单独使用,必须放在a (n) N1 of N2和Num N1pl of N2这一表量结构中。其中N1是计量词,N2是被计量的事物词;Num表示计数词,N1pl代表计量词的复数形式 [5] [6] [7]。
数量属性类量词包括lot、number、couple、pair、ton、foot等;形状属性类量词包括piece、bar、beam、lump、patch等;容器属性类量词包括glass、bottle、bowl、can、box、truckload、handful等;动作属性类量词包括pack、sip、flight、herd (牛群)、flock (羊或鸟群)、swarm (昆虫群)、pack (狼或狗群)、gaggle (鹅群)、quack (鸭群)、drop、crowd (人群)、puff、flash、pile等;组织属性类量词包括group、team、class、company等;聚集场所类量词包括nest (老鼠和兔子的一窝)、den (狐狸或狼的一窝)、hive (蜜蜂的一窝)、kennel (狗的一窝)等。
事物结构属性词 事物的结构属性涉及事物是整体性的还是部分性的、简单的还是复杂的、单一物质的还是合成的。这类属性词包括whole、holistic、partial、sectional、simple、complex、single、composite、synthetic等。
事物品质属性词 品质涉及物品和人品。品质指人的素质和物品的质量,人的素质指人的健康、智商、情商、逆商等状况和知识、文化、道德素养,物品的质量指物品满足使用者需要的标准,如功能、可靠性、耐用性等。事物品质属性词包括advanced、edge-cutting、fine、elaborate、delicate、sophisticated、coarse、superior、first-class、good、inferior等;人类品质属性包括excellent、noble、lofty、elevated、mean、base、loyal、betrayal、treacherous、faithful、honest、truthful、sincere、credible、dependable、kind、virtuous等。
事物感官属性词 人类感官有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等几种。人类感官所能感知的一般都是具有物理形态的物体和物质。因此,感官属性所涉及的事物为物理性的物体和物质。视觉属性词有clear、blurred、colored、tinted、bright、colorful、dull、red等;听觉属性词有vocal、audio、sonic、phonic、voiced、silent、mute、quiet、noisy、sharp、soft、hoarse、throaty、melodious、loud等;嗅觉属性词有odorous、acrid、aromatic、fragrant、smelly、stinky、fetid等;味觉属性词有bitter、spicy、peppery、sour、astringent、weak、delicious、tasty等;触觉属性词有hard、stiff、soft、smooth、slippery、rough等
2.4. 运动属性词
事物具有时空属性、材料属性、结构属性、品质属性、功能属性、状态属性等。同样,运动和行为也有自己的属性。我们将其称为运动属性,将指称这类属性的词称为“运动属性词”。运动和行为离不开空间和时间;如果考虑单位时间内出现的次数,就会涉及频率问题;动作、行为会涉及方式;动作行为还有运动的状态;运动既包括人类以外的其他事物的运动,也包括人类自身的运动,而人类的动作行为一般都会基于某种动机,希望达到某种目的;另外,有时我们会将不同的运动行为放在一起进行。因此,运动属性包括空间属性、时间属性、频率属性、方式属性、状态属性、意志属性等。
运动空间属性词 包括here、there、everywhere、anywhere、somewhere、where、inside、outside、up、down、forward、backward、nearby、away、home、out、oppositely等。
运动时间属性词 有now、then、sometimes、anytime、today、immediately、recently、soon、before、once、forever、finally等。
运动频率属性词 有always、usually、often、frequently、occasionally、seldom、never、generally、annually、daily等。
运动方式属性词 有together、alone、separately、collectively、individually、suddenly、slowly、abruptly、rapidly、normally、properly、carefully、casually、seriously、cautiously、politely、rudely、cruelly等。
运动意志属性词 有willfully、deliberately、voluntarily、spontaneously、involuntarily、willingly、unwillingly、reluctantly等。
运动情感属性词 如proudly、humbly、warmly、coldly、enthusiastically、indifferently、approvingly、disgustingly等。
运动结果属性词 包括badly、productively、fruitfully、beneficially、adversely、catastrophically等。
运动状态属性词 有already、yet、still、on等。
运动关系属性词 如also、too、either、instead等。
运动信念属性词 此类词涉及肯定和否定两个方面,但肯定信念属于非标记性的,没有具体的编码,否定是标记性的,有具体的编码,英语中的信念否定词只有not一个成员。
2.5. 属性程度词
属性程度词表征的是事物属性和运动行为属性的程度。这类词在传统的词汇句法功能分类中被划归在副词范畴中。但我们认为这类词与其他的副词有着本质性区别,即其他副词都与动作行为有关,但这类词不修饰限制运动行为词,而是限定其他的副词或大部分形容词。属性程度词包括slightly、very、highly、deeply、fairly、rather、quite、considerably、almost、hardly、extremely、greatly、excessively、completely、entirely、totally、too、enough等。
2.6. 空间关系词
对人类而言,时空具有泛在性。事物存在于物理空间,也同时存在于时间空间;事物与事物也存在物理空间关系,事件与事件之间也存在时间空间关系。表征事物空间关系的词就是空间关系词。根据事物在空间中的状态,可将空间关系词分为“静态空间关系词”和“动态空间关系词”两大类。静态空间关系词包括at、on、in、by、about、around、over、under、above、below、between、among、within、behind等;动态空间关系词包括onto、into、across、over、through、throughout、until、from、to、for、toward、with、off、after、during、from among、until after、from behind等。
2.7. 逻辑关系词
逻辑就是思维的规律和规则。语言是对外部世界的编码,事物与事物之间、事件与事件之间、人与外部世界之间的关系也会反映在语言中;语言中对逻辑关系进行编码的词就是逻辑关系词。主要的逻辑关系有并列、转折、因果、顺序、选择、总结、示例、让步、假设等。
在对性质相同、功能相近、重要性相似的事物或事件进行编码时,由于语言具有线性特征,无法做到像在物理空间中并置那样同时编码,就通过并列关系词来对这种并列关系进行表征。主要并列关系词有and、neither… nor、as well as、on one hand … on the other hand等。
在对外部世界进行编码时,如果信息发生改变,转变标记要用转折关系词进行表征。英语主要的转折关系词有but、however、yet、on the contrary、contrary to、in fact、by contrast、while、whereas、rather than等。
任何事件都有引发该事件的动因;而每一个事件又会成为另外事件的因。作为诱发因素的事件是“因”,被诱发的事件是“果”。在时间顺序上,“因”在前,“果”在后。对因果关系进行编码的词就是因果关系词。因果关系词有because、for、since、as、thus、hence、therefore、so、so that、now、as a result等。
世界上的事物很多,我们常常需要从中做出选择。表征选择关系的词就是选择关系词。因为选择一般属于选与不选的问题,因此表征选择关系的词相对其他词类而言非常少,主要是or、either…or。
让步关系是先承认一种情况,然后再基于这种情况提出与该情况不一致情况。因此,让步关系是转折关系的一种。但让步关系比一般的转折程度更高,更强调前后的对比关系,相反的意味很重。这类词有although、though、even though、even if、nevertheless等。
在进行推理的时候,人们不仅会基于已经发生的事情,还会通过假设某事发生,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表征这种逻辑关系的词称为假设关系词。这类词包括if、on condition (that)、provided、supposing、unless等。
归纳与演绎是逻辑思维的两种方式。归纳是从个别到一般,演绎则是从一般到个别。在语言编码上,表征归纳的语言编码就是总结关系词。英语的总结关系词一般以短语的形式呈现,在语篇中承担连接具体信息和概括信息的功能。表征演绎的语言编码则是示例关系词。英语的示例关系词一般也以短语的形式呈现。归纳关系词包括all in all、in brief、in short、in a word、in a nutshell、in conclusion、on the whole等;示例关系词包括such as、for example、for instance、as an illustration等。
序列逻辑关系主要涉及事件的序列。在语义上,这类词指称的是序列事件中的某一个,因此预设着其他事件的存在;而且,事件的序列逻辑关系可以按时间先后顺序排列,也可以按重要性进行罗列。在句法上,因为这类词是对事件而非运动行为的排序,所以一般位于句首,而且用逗号将其与句子主干隔开。因此,传统语法将这类词归在副词即运动属性词范畴是存在问题的。这类词包括first、second、third、firstly、secondly、finally、first of all、lastly等。当然,first、second、third也可以指称事物的序列属性,我们将其归在事物属性词的范畴;这类词在句法上直接位于所限定的事物指称词的前面。
2.8. 情态标记词
在通过语言对外部世界进行编码时,人类也对自己的情感、态度、意志等进行编码。这种编码包括将情感、态度、意志作为客观事物进行的编码,也包括人类强加给外部事物的情感属性,如“美的”“丑的”“善的”“恶的”等。我们将情感、态度、意志本身的编码归在事物指称词范畴,将事物的情感属性词归在物性词范畴;情感标记词特指表征情感、态度、意志的标记词,即传统语法中的情态动词。其中can (could)表示能力、判断、许可,may (might)表示判断、许可、转折前述情况属实,shall (should)表示决心、指示、责任和义务,ought to表示劝告与建议,must表示必要、符合逻辑、命令、责任或义务,need表示客观上缺少或非常重要而不得不做,will (would)表示意愿。
2.9. 指示代称词
世界上的事物纷繁复杂、包罗万象。为便于认知、记忆和交流,人们对纷繁复杂的事物进行范畴化;但范畴化不是发生在单一层次上的,而是可以按照详细程度,分成不同的层级:层级越高,涵盖面越广,成员越多,详细程度越低;层级越低,涵盖面越窄,详细程度越高,成员越少。在范畴化的最高层级只有一个成员,即哲学上的“存在”。
在交际中,为了省力和效率,人们会用极其概括的符号来指称外部世界。这些高度抽象、高度概括的语言符号就是指示代称词。尽管英语的指示指代词已经高度抽象了,这类词仍然涉及事物类型、空间距离、性、数、施事和受事身份等因素,也涉及指示和指代的分类。限于篇幅,也因为大家对此类知识比较熟悉,我们在此不进行举例。但有两点需要说明:
一是当here和there用来代指空间时,为空间代称词;当它们用来表征动作行为发生的场所时,则为运动属性词中的空间属性词;当now和then用来代指时间时,为时间代称词,当它们用来表征行为发生的时间时,则为运动属性词中的时间属性词;二是在传统语法中,the为定冠词,而我们将其归在指示词中,因为它的功能就是用来指示交际双方已经知道的或明确指称的事物,可以说涵盖了this、that、these、those四个指示词的功能;我们将传统语法中的不定冠词a(n)归于事物属性词中的数量属性词,因为它的功能就是用来表征泛指的单个有界物体,表征数的功能最为突出。
2.10. 信念辅助词
英语中的信念辅助词只有do和have及其不同的时、数变体,即did、does、had、has。do用来辅助信念属性词not来完成对事物的否定、对事物的疑问和对运动行为的强调;have用来辅助信念属性词not来完成对事物的否定、对事物的疑问,与do不同的是,have用于完成体且不用于强调。
2.11. 感叹词
表示说话时喜悦、惊讶等情感的词就是感叹词。感叹词一般放在话语的开头,或者单独使用。如:oh表示惊讶、指责、痛苦、称赞、懊恼等;come表示鼓励、不耐烦、引起注意、安慰等;well表示惊奇、愤怒或宽慰、承认某事不可改变、勉强同意等;hey用以引起注意或表示兴趣、惊讶或生气;hello用于问候、接电话或引起注意、表示惊讶等。
感叹词属于封闭词类,但与其他封闭词类不同,它们在语法和语言上都属于边缘成员,因为它们不能与其他词类进行组合,只能与整个句子形成松散的关系;而且它们所涉及的音往往不是标准英语的音素,因而不会出现于其他英语单词中 [4]。另外,感叹词的词义比较单薄。
3. 结语
本文根据认知功能对英语词汇进行了分类。这种分类可以有效地解决传统语的句法功能分类中存在的明显问题,使词汇类型的划分更为合理。但词汇分类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语言学问题,鉴于篇幅有限,还有许多方面我们无法展开详细的论述,如我们将传统语法中的介词划归为空间关系词,只是简单地说明这类词表征的是事物之间的空间关系,没能对由物理空间概念隐喻的时间空间、心理空间和其他空间进行论述;再如我们也没有对词类转换现象从认知的角度进行说明。我们将在后续的研究中进行探讨。
致谢
感谢匿名审稿专家提出的宝贵意见。
基金项目
本文为2021年度上海市高校市级重点课程《英语词汇学》阶段性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