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绪论
1.1. 研究背景与动机
成人与孩子的互动,在儿童成长发展中担当着一个重要的角色。根据生态系统理论(Ecological Systems Theory)的微观系统(Microsystem)观点,儿童自出世后,最早、受最多影响的环境体系会是来自于父母、主要照顾者等家庭成员;而进入学校后,中间系统(Mesosystem)中的家长与教师的互动,也可以间接地影响着孩子的发展 [1]。因此家长在孩子成长过程中对孩子各项能力发展、学校学习等的参与,亦即是家长参与,都会对儿童发展带来重要的影响。所谓家长参与,是指家长在孩子的教育历程提供各式的参与、辅助,使孩子在家长支持的环境中得到发展 [2],这包括家长对孩子的所有学习历程、学校活动、亲职教育、社区学习等的各项教育历程的参与 [3]。而在特殊教育的领域,家长参与更被视为现今特殊教育的一个重要发展指标 [4]。
在2020年7月,澳门政府颁布了第29/2020号行政法规:特殊教育制度,法规除了订明相关专业人员应有的责任外,也指出家长在相关原则、评估、个别化教育计划中的角色 [5],亦即是陈述了家长在有特殊教育需要子女中所需要承担的义务。另外政府于2021年上半年成立亲职教育中心,为家长的教育参与提供支持 [6]。在学术部分,台湾有类似的研究显示,身心障碍孩子的家长,其社会支持与亲职行为大多呈现正相关,亲职压力与社会支持呈现负相关 [7]。有关研究显示,身心障碍孩子的家长,其感受教养孩子的压力、知觉社会给予的支持,以至和家长在有关教育上的参与程度之间可能存在着一定的关系。而在融合教育领域,本澳有进一步的研究显示,融合生家长的教养压力、生活压力、社会支持能够共同预测家长的家庭参与、学校参与、社区参与、整体家长参与,这说明融合生家长的教养压力、生活压力、社会支持对各类型的家长参与产生影响;而有关研究亦显示教养压力中的环境压力,社会支持中的情感支持在家长参与的各个层面中均具有个别的预测力;其中环境压力是指融合生家长在孩子的外来环境、学校环境下所知觉的压力观感;情感支持是指融合生家长在教养融合生子女中能够知觉到他人在情绪上、精神上的支持 [8]。因此值得我们思考的是:上述研究可能说明了环境压力、情感支持在融合生家长的教育参与上有着一定的重要性,那么澳门融合生家长的环境压力、情感支持和他们的家长参与之间确实是什么关系?甚至情感支持是否会在环境压力和家长参与的关系中,扮演着一种调节的影响角色呢?有关问题,我们仍然不太清楚,因此采用量化方式开展有关研究,并依据结果提出建议,对推动澳门融合教育的亲职教育有着重要的意义。
1.2. 研究目的
依据研究动机,本研究以澳门融合生家长为研究对象,研究目的是:1) 探讨环境压力、情感支持对家长参与的联合解释力;2) 探讨情感支持在环境压力和家长参与中的调节作用;3) 依据研究结果,对政府、学校提出建议。
1.3. 研究问题
依研究目的,本研究的研究问题是:1) 环境压力、情感支持对家长参与是否具有显著的联合解释力?2) 情感支持在环境压力和家长参与之中是否具有显著的调节作用?
2. 研究方法
2.1. 研究工具
本研究采用受试者自填的心理测验量表进行量化研究,因为需要探讨环境压力、情感支持、家长参与之间的关系,故此会采用上述三个变量的心理测验量表来收集资料,兹述如下:
2.1.1. 环境压力的测量–融合生家长教养压力量表
本研究采用融合生家长教养压力量表来测量澳门融合生家长的环境压力,全份量表预试后为13个题目;该量表共有三个层面分量表,包括发展压力(4个题目)、环境压力(4个题目,本研究只使用此分量表来测量环境压力)、互动压力(5个题目);其中环境压力是指融合生家长对于孩子在学校生活、学习、与同学互动等的担忧程度,也包括对教师能否了解孩子的担忧程度;量表为Likert五点量表,分数越高,代表家长感受有关压力越高;项目分析显示每个题目与总分相关系数介于0.415~0.832 (p < 0.01);因素分析显示总解释变异量是70.546%,各题目因素负荷量在0.587~0.889之间;信度分析显示各层面的Cronbach α系数在0.794~0.897之间,总量表Cronbach α系数是0.890 [9]。
2.1.2. 情感支持的测量-融合生家长社会支持量表
本研究采用融合生家长社会支持量表来测量澳门融合生家长的情感支持,全份量表预试后为16个题目,该量表共有三个层面分量表,包括情感支持(5个题目,本研究只使用此分量表来测量情感支持)、实质支持(5个题目)、讯息支持(6个题目);其中情感支持是指融合生家长在教养孩子时所表现的行为、挫折、困难和压力下,他人所给予的言语支持、鼓励、肯定和指导;量表为Likert五点量表,分数越高,代表家长感受有关支持越高;项目分析显示每个题目与总分相关系数介于0.333~0.753 (p < 0.05);因素分析显示总解释变异量是67.539%,各题目因素负荷量在0.684~0.861之间;信度分析显示各层面的Cronbach α系数在0.839~0.909之间,总量表Cronbach α系数是0.865 [10]。
2.1.3. 家长参与的测量–融合生家长参与量表
本研究采用融合生家长参与量表来测量澳门融合生家长各个层面的家长参与,全份量表预试后为15个题目,该量表共有三个层面分量表,包括家庭参与(6个题目)、学校参与(6个题目)、社区参与(3个题目);家庭参与是指融合生家长在障碍子女中的陪伴娱乐、聊天、学业跟进、建立习惯等有关方面的参与,学校参与是指融合生家长在学校活动、家校合作、亲师交流的参与,社区参与是指融合生家长在社区中争取资源的程度,以及和他人就孩子教育进行分享、讨论的参与;量表为Likert五点量表,分数越高,代表家长感受有关教育参与程度越高;项目分析显示每个题目与总分相关系数介于0.508~0.851 (p < 0.01);因素分析显示总解释变异量是72.081%,各题目因素负荷量在0.592~0.899之间;信度分析显示各层面的Cronbach α系数在0.779~0.926之间,总量表Cronbach α系数是0.935 [11]。
2.2. 研究对象
本研究通过澳门的两个身心障碍家长社团、十所澳门普通学校的校部共收取了363位融合生家长填写的量表,扣除26份无效量表,并通过SPSS 21.0软件进行填答不全数据的遗漏值处理,最终回收有效量表337份。
2.3. 研究假设
依据研究问题,本研究的研究假设是:1) 环境压力、情感支持对家长参与具有显著的联合解释力;2) 情感支持在环境压力和家长参与之中具有显著的调节作用。
2.4. 数据分析方法
本研究采用SPSS 21.0软件进行假设检验,按研究假设内容,研究者采用多元线性回归的阶层回归进行数据分析 [12] (第14章,p. 30-33,第16章,p. 10-11)。由于研究者假设自变项为环境压力,调节变项为情感支持,因此回归模型中的第一层会放上情感支持,第二层会放入环境压力,目的是验证研究假设1。倘若在投放两层后显示模型二的F值达到显著(p < 0.05),则代表环境压力、情感支持对家长参与具有显著的联合解释力;倘若不达到显著(p > 0.05),则代表环境压力、情感支持对家长参与并没有显著的联合解释力。而在研究假设2的验证上,回归模型中的第三层会放入情感支持和环境压力的交互作用项。交互作用项的计算步骤是:首先会对情感支持、环境压力进行描述性统计,以找出两者的平均数,然后再通过离均差化运算式来计算出两者的交互作用项。描述性统计显示,情感支持平均数是16.17分,环境压力平均数是12.78分,因此,通过离均差化运算式列出交互作用项 = (情感支持 − 16.17) × (环境压力 − 12.78),然后再在回归模型中的第三层放上这个交互作用项。如果模型三中的交互作用项的△F值、t值达到显著(p < 0.05),则情感支持在环境压力和家长参与之中是具有显著的调节作用,这时会进行不同情感支持下的环境压力对家长参与的影响分析(情感支持会以加、减半个情感支持的标准偏差来划分三组)。若没有显著(p > 0.05),则没有显著调节作用,没需要进行交互作用的影响分析。
3. 研究结果
3.1. 环境压力、情感支持、家庭参与之间的关系
表1说明了环境压力、情感支持,和这两者的交互作用项对家庭参与的阶层回归分析。模型一显示,回归模型的F值、△F值均为52.381 (p < 0.001),情感支持可以解释家庭参与的变异量为13.5%。情感支持的Beta值是0.368,为正数,t值为7.237 (p < 0.001),说明情感支持对家庭参与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即情感支持越多,家长感受的家庭参与就越多。模型二显示加入环境压力后,回归模型的F值为88.889 (p < 0.001),情感支持、环境压力可以共同解释家庭参与的变异量为34.7%,△F值为108.576 (p < 0.001),说明排除情感支持的影响,环境压力对家庭参与的解释变异量为21.2%。另外,情感支持、环境压力的Beta值分别是0.360、0.461,均为正数,t值分别为8.143 (p < 0.001)、10.420 (p < 0.001),说明情感支持越多、环境压力越大,家长感受的家庭参与就越多。模型三显示加入交互作用项后,回归模型的F值为62.695 (p < 0.001),情感支持、环境压力和两者的交互作用项可以共同解释家庭参与的变异量为36.1%,△F值为7.073 (p < 0.01),说明排除情感支持和环境压力的影响,两者的交互作用项对家庭参与的解释变异量为1.4%。另外,情感支持、环境压力的Beta值分别是0.351、0.473,均为正数,t值分别为7.987 (p < 0.001)、10.731 (p < 0.001),说明情感支持越多、环境压力越大,家长感受的家庭参与就越多。而交互作用项的Beta值是−0.117,为负数,t值为−2.660 (p < 0.01),说明情感支持在环境压力和家庭参与的关系中具有显著的负向调节效果。
表2显示不同情感支持下,环境压力对家庭参与的回归分析。结果显示,高情感支持、普通情感支持、低情感支持之下,回归模型的F值分别是21.710 (p < 0.001)、37.400 (p < 0.001)、56.818 (p < 0.001),高情感支持、普通情感支持、低情感支持下的环境压力可以预测家庭参与的变异量分别为15.4%、30.3%、31.1%。这显示在普通和低情感支持下,家长感受环境压力对家庭参与的解释变异量,会大于高情感支持下的解释变异量。说明家长在普通和低情感支持下,需要给予比较高的环境压力,才可以有效提升他们的家庭参与。另外,回归系数分别是0.393、0.551、0.557,均为正值,t值分别是4.659 (p < 0.001)、6.116 (p < 0.001)、7.538 (p < 0.001),说明不同程度的情感支持下,环境压力对家庭参与的影响均为正向,环境压力越大,家庭参与就越大。

Table 1. Regression analysis of environmental stress and emotional support on family participation
表1. 环境压力、情感支持对家庭参与的回归分析
注:**代表p < 0.01,***代表p < 0.001。

Table 2. Regression analysis of environmental stress on family participation under different emotional supports
表2. 不同情感支持下的环境压力对家庭参与的回归分析
注:***代表p < 0.001。
3.2. 环境压力、情感支持、学校参与之间的关系
表3说明了环境压力、情感支持,和这两者的交互作用项对学校参与的阶层回归分析。模型一显示,回归模型的F值、△F值均为44.251 (p < 0.001),情感支持可以解释学校参与的变异量为11.7%。情感支持的Beta值是0.342,为正数,t值为6.652 (p < 0.001),说明情感支持对学校参与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即情感支持越多,家长感受的学校参与就越多。模型二显示加入环境压力后,回归模型的F值为44.274 (p < 0.001),情感支持、环境压力可以共同解释学校参与的变异量为21.0%,△F值为39.245 (p < 0.001),说明排除情感支持的影响,环境压力对学校参与的解释变异量为9.3%。另外,情感支持、环境压力的Beta值分别是0.336、0.305,均为正数,t值分别为6.916 (p < 0.001)、6.265 (p < 0.001),说明情感支持越多、环境压力越大,家长感受的学校参与就越多。模型三显示加入交互作用项后,回归模型的F值为30.847 (p < 0.001),情感支持、环境压力和两者的交互作用项可以共同解释学校参与的变异量为21.7%,△F值为3.366 (p > 0.05),说明排除情感支持和环境压力的影响,两者的交互作用项对学校参与的解释变异量为0.8%。但解释不显著。另外,情感支持、环境压力的Beta值分别是0.330、0.314,均为正数,t值分别为6.778 (p < 0.001)、6.441 (p < 0.001),说明情感支持越多、环境压力越大,家长感受的学校参与就越多。而交互作用项的Beta值是−0.090,为负数,t值为−1.835 (p > 0.05),显示情感支持在环境压力和学校参与之中并没有显著的调节效果。

Table 3. Regression analysis of environmental stress and emotional support on school participation
表3. 环境压力、情感支持对学校参与的回归分析
注:***代表p < 0.001。
3.3. 环境压力、情感支持、社区参与之间的关系
表4说明了环境压力、情感支持,和这两者的交互作用项对社区参与的阶层回归分析。模型一显示,回归模型的F值、△F值均为69.019 (p < 0.001),情感支持可以解释社区参与的变异量为17.1%。情感支持的Beta值是0.413,为正数,t值为8.308 (p < 0.001),说明情感支持对社区参与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即情感支持越多,家长感受的社区参与就越多。模型二显示加入环境压力后,回归模型的F值为57.149 (p < 0.001),情感支持、环境压力可以共同解释社区参与的变异量为25.5%,△F值为37.714 (p < 0.001),说明排除情感支持的影响,环境压力对社区参与的解释变异量为8.4%。另外,情感支持、环境压力的Beta值分别是0.408、0.290,均为正数,t值分别为8.647 (p < 0.001)、6.141 (p < 0.001),说明情感支持越多、环境压力越大,家长感受的社区参与就越多。模型三显示加入交互作用项后,回归模型的F值为38.477 (p < 0.001),情感支持、环境压力和两者的交互作用项可以共同解释社区参与的变异量为25.7%,△F值为1.099 (p > 0.05),说明排除情感支持和环境压力的影响,两者的交互作用项对社区参与的解释变异量为0.2%,但解释不显著。另外,情感支持、环境压力的Beta值分别是0.405、0.295,均为正数,t值分别为8.542 (p < 0.001)、6.217 (p < 0.001),说明情感支持越多、环境压力越大,家长感受的社区参与就越多。而交互作用项的Beta值是−0.050,为负数,t值为−1.048 (p > 0.05),显示情感支持在环境压力和社区参与之中并没有显著的调节效果。

Table 4. Regression analysis of environmental stress and emotional support on community participation
表4. 环境压力、情感支持对社区参与的回归分析
注:***代表p < 0.001。
3.4. 环境压力、情感支持、整体家长参与之间的关系
表5说明了环境压力、情感支持,和这两者的交互作用项对整体家长参与的阶层回归分析。模型一显示,回归模型的F值、△F值均为70.840 (p < 0.001),情感支持可以解释整体家长参与的变异量为17.5%。情感支持的Beta值是0.418,为正数,t值为8.417 (p < 0.001),说明情感支持对整体家长参与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即情感支持越多,家长感受的整体家长参与就越多。模型二显示加入环境压力后,回归模型的F值为90.434 (p < 0.001),情感支持、环境压力可以共同解释整体家长参与的变异量为35.1%,△F值为90.997 (p < 0.001),说明排除情感支持的影响,环境压力对整体家长参与的解释变异量为17.7%。另外,情感支持、环境压力的Beta值分别是0.411、0.420,均为正数,t值分别为9.319 (p < 0.001)、9.539 (p < 0.001),说明情感支持越多、环境压力越大,家长感受的整体家长参与就越多。模型三显示加入交互作用项后,回归模型的F值为63.124 (p < 0.001),情感支持、环境压力和两者的交互作用项可以共同解释整体家长参与的变异量为36.3%,△F值为5.868 (p < 0.05),说明排除情感支持和环境压力的影响,两者的交互作用项对整体家长参与的解释变异量为1.1%。另外,情感支持、环境压力的Beta值分别是0.403、0.431、均为正数,t值分别为9.172 (p < 0.001)、9.805 (p < 0.001),说明情感支持越多、环境压力越大,家长感受的整体家长参与就越多。而交互作用项的Beta值是−0.107,为负数,t值为−2.422 (p < 0.05),说明情感支持在环境压力和整体家长参与的关系中具有显著的负向调节效果。
表6显示不同情感支持下,环境压力对整体家长参与的回归分析。结果显示,高情感支持、普通情感支持、低情感支持之下,回归模型的F值分别是17.607 (p < 0.001)、42.399 (p < 0.001)、42.666 (p < 0.001),高情感支持、普通情感支持、低情感支持下的环境压力可以预测整体家长参与的变异量分别为12.9%、33.0%、25.3%。这显示在普通和低情感支持下,家长感受环境压力对整体家长参与的解释变异量,会大于高情感支持下的解释变异量。说明家长在普通和低情感支持下,需要给予比较高的环境压力,才可以有效提升他们的整体家长参与。另外,回归系数分别是0.359、0.575、0.503,均为正值,t值分别是4.196 (p < 0.001)、6.511 (p < 0.001)、6.532 (p < 0.001),说明不同程度的情感支持下、环境压力对整体家长参与的影响均为正向,环境压力越大,整体家长参与就越大。

Table 5. Regression analysis of environmental stress and emotional support on overall family participation
表5. 环境压力、情感支持对整体家长参与的回归分析
注:*代表p < 0.05,***代表p < 0.001。

Table 6. Regression analysis of environmental stress on overall family participation under different emotional supports
表6. 不同情感支持下的环境压力对整体家长参与的回归分析
注:***代表p < 0.001。
4. 综合讨论
4.1. 结果讨论
本研究显示,环境压力、情感支持能够共同解释家庭参与、学校参与、社区参与、整体家长参与的变异量分别是34.7%、21.0%、25.5%、35.1%。且表1、表3、表4、表5中,显示模型一、模型二的△F值均达到显著,说明在有关模型中,环境压力、情感支持均能够共同、独立地解释家庭参与、学校参与、社区参与、整体家长参与,研究假设1成立。过往有以阶层回归分析的身心障碍研究显示,家长感受的环境压力和情绪支持均能有效解释家长的亲职参与程度,如果家长感受的情绪支持越大,那么家长在各层面的亲职参与也会越好,另外如果环境压力越大,那么家长在孩子的休闲陪伴、关怀互动等的家庭参与层面,和整体亲职参与等也会较好 [13]。本研究也有十分相似的结果,且更发现环境压力不单只会对家庭参与、整体家长参与构成正向显响,也会对学校参与、社区参与产生正向的作用,说明了环境压力、情感支持能够有效解释澳门融合生家长在各方面的教育参与。
另外,虽然情感支持分别在环境压力和学校参与、环境压力和社区参与等关系中没有显著的调节作用,但分别在环境压力和家庭参与、环境压力和整体家长参与等关系中具有显著的负向调节效果,说明情感支持和环境压力能够交互作用地影响一些融合生家长的教育参与,研究假设2部分成立。依据House在社会支持的观点,社会支持能够调节压力与个人状况的关系,亦即是社会支持和压力能够交互作用影响着个体各种情况 [14]。而情感支持本身也是社会支持的一部分,所以研究再次说明了社会支持中的情感支持能够和环境压力交互作用地影响澳门融合生家长在某些方面的个人状况(例如在教育上的参与)。因此,依据House的观点,融合生家长在教养身心障碍子女时所知觉他人的情绪、精神上的支持,可能会和他们感受外来环境、学校环境下所知觉的压力观感产生交互作用,影响他们对子女的部分教育参与。而本研究交互作用的事后分析结果显示,在普通和低情感支持下,家长感受环境压力对家庭参与、整体家长参与的解释变异量,会大于高情感支持下的解释变异量,说明家长在普通和低情感支持下,需要给予比较高的环境压力,才可以有效提升他们的家庭参与、整体家长参与。由此可见,如果家长感受情感支持不高,学校在面对这些障碍孩子父母时给予比较高一些的期待与压力,并不一定全是坏事。
4.2. 研究限制
本研究采用量化研究方式,以了解澳门融合生家长在障碍孩子的教育参与上的影响因素。然而,社会科学中,一个概念所受到的影响因素众多,本研究并没有聚焦于其他变量对家长参与的影响。研究结果也只能以文献资料对结果进行推论。因此,未来相关的融合生家长研究上,需要聚焦于更多可能影响家长参与的变量,并配以相应的质性分析。
4.3. 建议
4.3.1. 政府
由于驻学校的学生辅导员、教师,会有比较多的机会与融合生家长进行沟通,因此沟通好与坏的关键,在于这些专业人员能否掌握与家长沟通的技巧。建议政府为有关专业人员多开办一些与融合生家长沟通技巧的课程,提升教师、辅导员在有关方面的专业能力,以有利于和家长沟通过程中能够给予合适的环境压力与情感支持。
4.3.2. 学校
本研究显示,澳门融合生家长感受的环境压力、情感支持,能够对这些家长在孩子的各个教育参与上产生正向的影响。环境压力对家长各个教育参与产生正向的作用,说明压力不一定会对家长产生不好、负向的影响,适当的外来学校环境压力,能迫使这些家长会花更多时间在孩子的教育参与上。因此建议学校的相关教师,在与家长的沟通过程中,对家长、孩子给予一定的要求与期待,以让家长在心理上产生一定程度的压力或紧张感,这样将会有助于他们在各类的教育参与。另外,在令到家长感受一定压力的同时,对家长施以一定的情感支持,多给予他们在精神上、情感上、言语上的支持,都会有利于融合生家长对子女教育上的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