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马克思主义女性解放思想是马克思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实现女性解放和人类的解放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本文将以马克思主义思想为指导,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分析框架和研究方法,深入分析和研究马克思主义女性解放思想。从时代背景和理论源泉出发,阐释马克思主义女性解放思想形成的背景。深刻挖掘马克思主义女性解放思想的精髓,通过对它的产生、发展、基本内容和特征的进行探索。同时阐述马克思主义女性解放思想所具有的重要当代价值,力求寻找出一条切实可行的女性解放之路。
2. 马克思主义女性解放思想的产生背景
2.1. 马克思主义女性解放思想产生的现实背景
在长期的封建社会里,女性一直被禁锢在家庭这个小环境里,她们的生活里只有丈夫、孩子和家庭。在这个近似封闭的圆圈中女性生活了几百年,但是随着商品经济和社会生产技术的迅猛发展,看似坚固的封建社会也走向了末期。14世纪到15世纪,资本主义的逐渐开始萌芽,资本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原始积累时期。以英国的圈地运动为代表,在早期的资本积累中,大量的农民和小手工业者因此失去了土地等生产资料,变成了无产者,不得不进城出卖自己的劳动力。人类正式步入了以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的剥削为特征的资本主义时代。
进入工厂的女性面对的是极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和恶劣的生产环境。工厂中大量使用机器生产,这些机器用机械化的劳动代替了原有手工业的复杂劳动,使得这些劳动可以由女性甚至是童工来负责,这些从原有家庭劳动中脱离出来的女性,成为了工厂中廉价的劳动力“机器”,是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榨取剩余价值的重要来源。资本家为了获取更大的剩余价值所以对女性进行了无限制的压榨。正如马克思所说:“一个人如果没有自己处置的自由时间,……,都是替资本家服务,那么,他就还不如一头役畜。” [1] 这些女工在资本家的压迫下在工厂中过的就是如同“牲畜”一般的生活。在恩格斯所著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中记载了众多资本家对于女工、童工和无产阶级家庭的残忍压迫。恩格斯认为18世纪中期在英国工厂工作的工人与12世纪受到罗曼贵族压迫下农奴的劳动生活状况进行比较是几乎一致的,甚至比旧时代农奴制度下的生活更加悲惨。女工工作的工厂环境也是极其恶劣的,资本家不允许工人停下来喝水,甚至由房顶渗漏下来的雨水都不允许喝,因为资本家认为这会拖慢生产效率。
同时,作为家庭中的成员,她们一边要在工厂中完成十多个小时繁重和机械的工作,一边回家后还要从事抚育孩子、洗衣服等繁杂的家务劳动。就算这样女性也很难给予自己子女很好的生活,难以给他们所需的食物更不用说给他们提供教育,所以她们往往被迫将自己的孩子送进工厂成为童工,接受和她们一样的压迫。正如恩格斯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中所写的,“资产阶级的这种令人厌恶的贪婪造成了这样一大串疾病!妇女不能生育,孩子畸形发育,男人虚弱无力,四肢残缺不全,整代整代的人都毁灭了,他们疲惫而且衰弱,—而所有这些都不过是为了填满资产阶级的钱袋!” [2]
2.2. 马克思主义女性解放思想产生的理论背景
马克思主义女性解放思想的诞生离不开资产阶级民主主义女性解放思想的影响,其中具有代表意义的思想家有:巴霍芬和摩尔根。
1861年,瑞士历史学家巴霍芬发表了《母权论》一书,恩格斯认为这本书是人类家庭史的开端。书中巴霍芬通过翻阅大量的资料首次发现了人类曾存在过杂婚制这一特殊制度,并且指出杂婚制是导致母权制的原因。这一思想被恩格斯进一步吸收,被用来佐证“劳动”具有极高的意义,劳动使得身处于华丽城堡中的贵小姐的地位反而不如那些在蛮荒时期辛苦劳作的女性。但巴霍芬却依然被束缚在宗教的泥潭之中,将婚姻家庭制度的演变归结于宗教的变化,陷入了神秘主义的漩涡之中。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巴霍芬的一些观念为马克思主义女性解放思想的形成给予了理论上的支持。
随着巴霍芬开创了家庭史这一新领域的研究,越来越多的人类学家对人类的婚姻家庭历史进行了深入的剖析,获得了极为丰富的成果,在这中间美国人类学家和社会主义学家摩尔根于1877年出版的《古代社会》一书是具有跨时代意义的著作。本书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系统性的对人类社会结构的变化进行全面的分析。书中所阐述的家庭作为一种可以变动的要素,在不同的社会中由低到高不断发展,受到了经济基础的影响,这一观点被马克思和恩格斯充分吸收,并得到了发展,为恩格斯在后来撰写《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提供了极为有价值的资料和思路。而《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对于家庭演进历史的客观阐述,以及论述了不同经济基础状态下如何影响社会结构的形成,同时在不同社会下个人受到了怎样的压迫,都为马克思主义女性解放思想的形成奠定了充实的理论基础。
3. 马克思主义女性解放思想的科学内涵
3.1. 女性在社会中的作用
一是女性在社会物质生产中具有重要的作用。物质生产是人类获取赖以生存的物质生活资料的重要途径,人类通过物质生产实现了种族的延续和发展。女性虽然一直在社会中饱受歧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女性一直在社会物质生产过程中发挥着自身的力量。马克思主义女性解放思想认为要充分意识到女性在社会物质生产过程中发挥的价值,只有女性从真正意义上可以大规模的参与到社会物质生产的过程,才能实现女性的解放。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妇女的解放,只有在妇女可以大量地、社会规模地参加生产,而家务劳动只占他们极少功夫的时候,才有可能。”
二是女性在社会变革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纵观人类历史,在历次社会变革的过程中都有无数女性参与其中,不可否认女性是社会变革过程中的不可忽视的一支力量。马克思认为女性如同“酵素”一般,如果没有“酵素”的参与那么人类社会就不会实现任何伟大的社会变革,在每一场社会解放运动的过程中女性的参与程度直接影响到了运动的成功与否。马克思意识到女性的对于社会变革的参与程度,往往影响着社会变革的发展。因此,马克思主义女性解放思想中充分肯定了女性在社会变革过程中发挥的巨大作用,并且号召她们认识自身的巨大能量在推翻资产阶级统治的过程中发挥主力军的作用。
三是女性在家庭和人类的自身再生产过程发挥的重要作用。家庭自古以来一直是女性的“主战场”,她们承担了大部分的家庭事务以及抚育孩童的重任。女性在家庭中有着多层的身份是妻子也是母亲,这些身份背后担负着社会给予她们的责任,她们需要打理好家庭事务,为丈夫减轻家庭带来的负担,她们还要负责下一代的教育任务,其次她们往往还要负责照顾老一辈的责任,既要给予他们物质方面的照顾还要兼顾他们的精神状态。因此在家庭中女性往往发挥着比男性更重要的作用。同时,女性在家庭中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繁衍后代,抚育子女,马克思认为人类的自身再生产是一项很重要的事务,因为只有人类的自身再生产才能实现“每日都在重新生产自己生命的人们开始生产另外一些人,即增殖” [3],即人类种族的延续。因此女性在家庭和人类的自身再生产过程中发挥着不可或缺的极其重要的作用。
3.2. 女性受到压迫的根源
劳动分工和私有制的产生是女性在社会中遭到压迫的根本原因。这里所说的劳动分工并不是后面由资本家所安排的工作区分,而是由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所决定的。例如在原始社会这样的生产力低下的社会中,女性往往承担着比男性更多的事务,对于部落的发展也起着相对重要的作用,在当时女性的地位是明显高于男性的。
在原始社会中,人们以部落为单位生存,一切财产都是共有的并且因为当时性生活是混乱的无法通过父亲一方来辨别血缘关系,所以女性成为了确认血缘的唯一因素,因此在当时女性在部落和家庭中是占据有统治地位的,有权力调配和指挥部落中的一切,正如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所写的一样,“不管他在家里有多少子女或占有多少财产,仍然要随时听候命令,收拾行李,准备滚蛋。” [4] 由此可见在当时男性的地位是低于女性的,是受部落中女性所支配的。都是由于劳动分工和私有制的产生和发展,可支配的生产资料多了起来,逐渐出现了剩余,所以男性开始逐步霸占这些财产,由此男性所占据的财产超过了女性,从而使得男性与女性的地位发生了颠倒。男性占据了血缘的确认权,将女性作为生育机器,将原有属于女性的财产也剥夺了。她们却依然要承担和之前一样的家庭事务和责任,但是却失去了原有的地位和拥有财产的权利,所以女性开始承受由劳动分工和私有制而导致的压迫。
3.3. 实现女性解放事业的途径
一是经济途径。马克思恩格斯深入辟里的指出,“我们从曾经的社会关系中所承接下的有关于男女不同性别的在法律上的不平等的问题,并不是女性在经济问题上受到歧视的原因,而是这一问题的结果” [5]。因此,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只要还有一刻女性是被社会的生产劳动所排除在外的,被束缚在无止境的家里无偿劳动中的,那么女性的解放都是无从谈起的。故此,马克思主义女性解放思想中认为女性要寻求自身的解放必须要重新回到社会的生产劳动中去,参与到社会的生产过程中获得经济独立,才能有机会实现自身的解放。
二是政治途径。要想使女性真正得到解放就必须从造成女性被压迫的根源下手,即私有制的产生和阶级的压迫与剥削,唯有消灭私有制才能从根本上实现女性的解放。正如马克思所认为的,奴隶社会在、封建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私有制,这三种不同制度下的私有制制度,才是人类在文明时代不平等的真正根源所在。资本主义私有制才是资本主义社会一切矛盾的根源,只有将资本家对于男女都剥削完全推翻了之后,并且将原有具有私人性质的家庭劳动转变为一种公共事务之后,男女才能实现真正的平等。正如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所写到的那样:“男子的地位无论如何要发生很大的变化。而妇女的地位,一切妇女的地位也要发生很大的转变。” [5] 而要导致女性的地位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原因就是私有制已经被完全彻底地消灭了。
三是文化途径。“女性受到长期以来的压迫和歧视并非是来自于自然,而是一种生活文化现象” [7]。在很长时间里,女性一直是被排除在教育体系之外的,在男权社会中往往会限制女性接触文化知识,以期让她们可以一直被禁锢在家庭中,成为男性的永远都附庸。因此教育是使得女性争取解放的重要途径,保障所有女性拥有和男性一样的教育机会,让她们平等的拥有社会上升通道。
4. 马克思主义女性解放思想的现实价值
一是,有助于推动全世界女性解放运动的发展。马克思主义女性解放作为世界女性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为世界的女性解放运动提供了科学的理论指导。马克思主义女性解放思想深刻的揭示了造成女性受到压迫的根源是私有制。全世界的女性在马克思主义解放思想的启迪下充分认识了自身所面临的压迫处境,世界上众多的女性组织和女性运动都或多或少的吸收了马克思主义解放思想中的精髓,例如,以女工为主要力量的女性组织通过在世界上不断呼吁,争取自身的合法权益,取得了“男女同工同酬”、“三八妇女节”等一系列成就。通过不断的运动,世界各地的女性组织充分认识到了马克思主义女性解放思想所提出的思路,女性必须要投身于社会生产过程之中,通过不断的发挥群众的巨大力量,争取女性应有的权益。马克思主义女性解放思想的形成,为全世界女性解放运动提供了科学的理论指导,世界各地的女性组织通过不断的争取,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二是,有利于构建男女平等的和谐世界以及实现全人类的解放。马克思主义所构想的是实现全人类解放的伟大事业,要实现这一理想作为人类的重要组成部分,女性解放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女性解放事业和实现全人类的解放是相互促进的作用,只有女性解放事业达到了一个较为成熟的时期,才有可能实现全人类的最终解放。当前,随着生产力和科技的不断发展,为女性解放事业的实现提供了良好的物质基础。当前,女性的自身素质不断得到提高,在社会高新技术阶层所占有的数量越来越多,女性在社会中的声音越来越受到重视。马克思主义女性解放思想中深刻揭示了生产力的变化对于男性女性地位的影响,由此女性解放事业越来越受到社会关注,女性的政治地位和经济地位不断得到提升。我们有理由相信,随着人类社会的不断发展,在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理论指导下我们一定能够实现女性解放和全人类解放的伟大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