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世界经济论坛“达沃斯议程”对话会于2021年1月25日以视频方式召开。全球7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1500多位政商界和社会组织领导人参与上百场线上活动，探讨新冠疫情下全球经济社会面临的挑战和机遇。
2021年“达沃斯议程”对话会旨在汇聚全球领导人共同“把握关键之年，重建各方信任”，包括五大议题：构建强韧、可持续和有凝聚力的经济体系，推动负责任的行业转型和增长，改善全球公域治理，利用第四次工业革命技术成果以及推动全球和区域合作 [1]。在本次“达沃斯议程”对话会上，中国领导人继续高屋建瓴，直面问题挑战，提出中国方案：加强宏观经济政策协调，共同推动世界经济强劲、可持续、平衡、包容增长；摒弃意识形态偏见，共同走和平共处、互利共赢之路；克服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发展鸿沟，共同推动各国发展繁荣；携手应对全球性挑战，共同缔造人类美好未来 [2]。
批评话语分析简称CDA，也称批评语言学。CDA起源于20世纪70年代，是一种新兴的话语分析方法。“批评性话语分析被认为是批评语言学最有影响的一个分析，它通过分析大众语篇揭示意识形态对语篇的影响和语篇对意识形态的反作用。” [3] 国家领导人的演讲是一种非常正式的文体，政治家们的演讲通常具有较强的政治色彩，代表一个国家的利益，反映一个国家的意识形态 [4]。世界经济论坛“达沃斯议程”对话会是一场国际性的会议，全球7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1500多位政商界和社会组织领导人参与此次会议。习近平总书记在世界经济论坛“达沃斯议程”对话会发表的致辞面向世界各国，内容涉及新冠肺炎、气候变化和合作等多个议题，会议内容丰富，且议题都是关系世界各国关注的焦点。此外，习近平主席代表中国发表讲话，致辞在传达了习近平主席的美好祝愿的同时，也表明了中国的立场和中国追求合作共赢、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态度，因此本文认为这篇致辞有较高的研究价值。本文通过语料库与批评话语分析相结合的分析方法，对习近平总书记在世界经济论坛“达沃斯议程”对话会发表的致辞进行分析，探究其高频词、搭配词和引用在致辞中的深层意义，揭示背后的意识形态。
2. 理论基础与研究方法
2.1. 理论基础
批评话语分析(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简称CDA)将语言视为社会实践，在语境中分析藏匿在语言背后的权力和意识形态之间的关系 [5]。批评话语分析被视为一种语篇研究的交叉学科理论，在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兴起。大量的西方语言学家对批评性话语分析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很多优秀的语言学家接连涌现，例如Fowler，Fairclough，van Dijk和Wodak等。Fowler和Kress [6] 在1979年出版的《语言与控制》一书中，Fowler和Kress提出了“批评语言学”这一概念，并且详述了它的理论来源，系统功能语法以及相关分析工具。Norman Fairclough提出了三维框架模型：文本(Text)、话语实践(Discursive Practice)和社会实践(Social Practice)，从微观和宏观的层面对话语进行分析。在此基础上，Fairclough提出了批评话语分析的三个步骤：描述(describe)、阐释(interpret)、解释(explain)。描述是指文本的形式结构特征；阐释是文本与互动之间的关系；解释关注互动和社会语境之间的关系 [7]。国内外学者也将费尔克劳夫的三维理论应用于不同领域的话语分析。
2.2. 语料来源和分析方法
本文选取习近平在世界经济论坛“达沃斯议程”对话会上的特别致辞为语料，来自中国日报网站(https://language.chinadaily.com.cn)。该语料共计2821个词，包含2858个形符(tokens)和897个类符(types)。“语料库软件以一种不同寻常的方式来呈现语言，这往往能够使研究者去发现一些经常被忽视的语言型式。” [8] 本研究通过使用语料库软件AntConc4.1.2对语料进行整理统计，同时借助Fairclough的三维框架模型，对“达沃斯议程”对话会上习近平讲话中高频词、搭配词分别进行检索分析，辨别具有显著特征的语言形式，并对引用等修辞进行深入的分析和研究。
3. 研究过程
3.1. 文本分析
在费尔克拉夫看来，“文本分析”提供的是“描述性”分析维度，即文本是对某种现实、意义等的描述，文本通过描述的方法将这些内容呈现给目标受众 [9]。本文首先从文本层面对致辞进行分析，主要涉及高频词及搭配词。
首先，本文利用AntConc4.1.2软件对习近平在世界经济论坛“达沃斯议程”对话会上的特别致辞进行归类统计，通过整理得到高频词表，除去虚词后，对频率前20的词汇以及搭配词进行分析。
(一) 频率前20的词汇
Table 1. Distribution table of frequent words in Xi’s speech at the Davos Agenda Dialogue
表1. 习近平“达沃斯议程”对话会致辞高频词分布表
表1展现了习近平在世界经济论坛“达沃斯议程”对话会上的特别致辞中使用的高频词。
“global”一词在致辞中出现的频率最高，由此说明“达沃斯议程”对话会是世界性的会议，同时涉及到的议题也是各国关注的焦点。例如：
1) The fourth is to come together against global challenges and jointly create a better future for humanity.
译文：第四，携手应对全球性挑战，共同缔造人类美好未来。
2) No global problem can be solved by any one country alone. There must be global action, global response and global cooperation.
译文：任何一国想单打独斗都无法解决，必须开展全球行动、全球应对、全球合作。
3) Global public health faced severe threat and the world economy was mired in deep recession.
译文：全球公共卫生面临严重威胁，世界经济陷入深度衰退。
4) We need to shift the driving forces and growth models of the global economy and improve its structure.
译文：我们既要推动世界经济早日走出危机阴影，更要放眼未来。
(二) “Development”搭配词
“development”一词在全文出现了27次，其搭配词频如下：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6次)
new development (4次)
economic development (2次)
to development (2次)
common development (1次)
countries’ development (1次)
5) To scale up efforts to address climate change and promot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bears on the future of humanity.
译文：加大应对气候变化力度，推动可持续发展，关系人类前途和未来。
6) We need to focus on current priorities, and balance COVID response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译文：我们既要把握当下，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发展。
当前，公平问题日益突出，南北差距有待弥合，可持续发展事业面临严峻挑战。疫情之下，各国经济复苏表现分化，南北发展差距面临扩大甚至固化风险。国际社会应该着眼长远、落实承诺，为发展中国家发展提供必要支持，保障发展中国家正当发展权益，促进权利平等、机会平等、规则平等，让各国人民共享发展机遇和成果。中国将更加积极地参与全球经济治理，推动经济全球化朝着更加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的方向发展。
“countries，world，international，cooperation，economic，humanity，multilateralism”等词也说明了此次论坛关乎世界各国的发展，各国应增强国际合作，共同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进程。
3.2. 话语实践分析
在话语实践分析层面，关注的是文本与话语实践的关系，涉及到文本的生产、分配和消费。本文从引用的角度分析致辞的互文性。
7) Ancient Chinese believed that “the law is the very foundation of governance”.
译文：中国古人讲：“法者，治之端也。”
此句出自《荀子·君道篇第十二》，这句话的意思是法制是政治(治理国家)的开头。君子是法制的本原。所以有了君子，法律即使简略，也足够用在一切方面了；如果没有君子，法律即使完备，也会失去先后的实施次序，不能应付事情的各种变化，足够形成混乱了。习主席通过引用这句话来表达我们要坚持以国际法则为基础，不搞唯我独尊。国际社会应该按照各国共同达成的规则和共识来治理，而不能由一个或几个国家来发号施令。
8) We need to deliver on the Paris Agreement on climate change and promote green development.
译文：要落实应对气候变化《巴黎协定》，促进绿色发展。
《巴黎协定》(The Paris Agreement)，是由全世界178个缔约方共同签署的气候变化协定，是对2020年后全球应对气候变化的行动作出的统一安排。《巴黎协定》及实施细则不是应对气候变化问题的终结，而是全球共同应对气候变化征程的“新起点”，需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共同参与、相互扶持、相互督促、持之以恒，以寻求国际社会绿色低碳可持续发展之路。习主席在致辞中强调在世界环境多变的情况下，要坚持落实《巴黎协定》，推动构建人类美好家园 [10]。
9) China will continue to promote trade and investment liberalization and facilitation, help keep the global industrial and supply chains smooth and stable, and advance high-quality Belt and Road cooperation.
译文：中国将继续促进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维护全球产业链供应链顺畅稳定，推进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
“一带一路”(英文：The Belt and Road，缩写B & R)是“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简称。国家发展改革委、外交部、商务部经国务院授权，2015年3月28日联合发布《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一带一路”是促进共同发展、实现共同繁荣的合作共赢之路，是增进理解信任、加强全方位交流的和平友谊之路。这表明了中国支持互利共赢的决心，也表现出中国积极参与对外开放，同世界各国共享发展机遇的国家形象。
3.3. 社会实践分析
社会实践分析是话语分析的第三个层面，主要将语篇和社会语境联系起来，从社会结构层面等来说明权力和意识形态如何发挥作用。
习近平主席在世界经济论坛“达沃斯议程”对话会上发表特别致辞，面对的是各国的领导人和政府官员。因此习主席运用言语策略，可以看出习主席使用的话语都很有考究。通过上文的分析可以看出，语篇中无论是从高频词，还是搭配词汇，又或是引用的使用都很精巧。合理而巧妙的使用这些语言策略更能达到讲话的目的，这不仅让大家地认清世界格局，了解中国情况，更能使大家并起肩来共同担负起责任 [4]。这也表现出中国和中国人民不畏艰险、积极奋斗，坚持合作共赢，共建人类美好未来的决心。这塑造了有责任、有担当、有人类命运共同体大局观意识的国家形象。
4. 结语
本文从Fairclough的三维框架模型入手，借助语料库软件AntConc4.1.2软件对习近平主席在世界经济论坛“达沃斯议程”上发表的致辞进行词频分析。通过分析可以看出习主席使用了大量的语言策略，高频词及词汇搭配的使用可以看出习主席强调此次经济论坛的全球性，意在呼吁世界各国应加强合作，互利共赢。通过使用引用，表明了此次论坛的议题具有多样性。通过运用语言策略，使语言更加生动明了，也达到了讲话的目的。总之，批评话语分析通过结合社会背景对文本进行分析，由此可以揭示话语或语篇中隐含的意识形态意义。
基金项目
天津市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资助《从话语分析角度探究习近平讲话及其英译的国家形象构建》，项目编号：2021YJSS0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