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款冬花有较高的药用价值，同物异名现象较为严重。经查阅古今医药典籍，结合药材标本，对款冬花的名称、基源、产地、规格等级进行考证，以期正本清源，正确使用。目的：对款冬花的名称、基源、品质的历史沿革进行分析，以期正本清源，正确使用。方法：查阅古今医药典籍，结合药材标本。结果：历代本草对款冬花均有记载，同物异名者有26种。甘肃、山西、河北为主产地，韩国、朝鲜、河南、四川、陕西亦产。有蜂斗菜、橐吾及款冬花花梗混用的情况。结论：古代款冬花的产地与今天的产地相符，等级相同，功效一致。
Abstract:
Farfarae Flos has high medicinal value, and the phenomenon of synonyms is more serious. After consulting ancient and modern medical classics, combined with medicinal material specimens, the name, origin, origin, and specification grade of Farfarae Flos are verified, in order to clear the source and use it correctly. Objective: This article analyzes the historical evolution of the name, origin and quality of Flos Tuscany, in order to correct the original and correct use. Methods: The author consulted ancient and modern medical books, and combined with medical specimens. Results: There were records of Farfarae Flos in all dynasties, and there were 26 species with synonyms. Gansu, Shanxi and Hebei are the main producing areas, and South Korea, North Korea, Henan, Sichuan and Shaanxi are also produced. There are cases of mixed use of butterbur, columbine and Farfarae Flos. Conclusion: The origin of ancient Farfarae Flos is the same as today’s, the grades are the same, and the efficacy is the same.
1. 引言
中药品种的本草考证，是指通过历代本草文献研究，结合现今大型药材市场调查鉴定，核实古今用药品种的延续与变迁，考订出传统药用正品，以期正本清源，澄清混乱，正确使用，保证用药安全有效的目的 [1]。本文通过查阅古今医药典籍，结合药材标本，就款冬花的名称、基源、产地、规格等级进行考证。
款冬花Farfarae Flos为菊科Compositae款冬属植物款冬Tussilago farfara L.的干燥花蕾，全属仅1种 [2]。有润肺下气，止咳化痰的功效 [3]，临床上主要应用于咳嗽、气喘、肺痿、咳血痰血等症。由于有较高的药用价值，是应用较广的一味中药，它的药用价值、历史渊源历代医家多有论述，除我国用药外，欧美和北美洲均有以款冬的花蕾、花、叶和根治疗咳嗽、感冒。德国将其干燥花蕾或新鲜花絮和叶入药，并将鲜叶制成款冬制剂，用于治疗老年咳嗽。
查阅现代的本草研究资料，并未发现有关于款冬花的系统的本草学研究，为了厘清古今关系，通过以下五个方面的考证，为款冬花的商品规格等级研究和开发利用提供古理论依据。
2. 名称考证
款冬最早的记载出现在《楚辞》，《楚辞•九怀》株昭曰：“款冬而生兮，凋彼叶柯”。款冬花入药始载于秦汉时期的《神农本草经》 [4]，列为中品，书中记载原名为款冬花。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 [5] 记载：“按《述征记》云：洛水至岁末凝厉时，款冬生于草冰之中，则颗冻之，名以此而得。后人讹为款冬，乃款冻尔。款者至也，至冬而花也。”宋代苏颂《图经本草》 [6] 记载：“根紫色，茎青紫，叶似萆薢，十二月开黄花，青紫萼，去土一二寸，初出如菊花萼，通直而肥实无子，则陶隐居所谓出高丽、百济者，近此类也。”宋代寇宗奭《本草衍义》记载：“百草中，惟此罔顾冰雪，最先春也，世又谓之钻冻。”
经查阅我国历代本草文献，发现对款冬花的同物异名现象有诸多记载，款冬花别名兔奚、菟爰、颗冻、橐吾/橐石、虎须、颗冬/颗东、莵奚、款冻、苦萃、蜂斗叶、水斗叶、氐冬、虎发、钻冻、款花、冬花、八角乌、看灯花、艾冬花、九九花、连三朵、九尽草、岗嘎冲(内蒙古蒙语)、渣涧木 [7] (西藏)，共26种。出处详见表1。
其中，有根据款冬花的生境时节命名的、如款冬、钻冻、颗冻；有以植物形态命名的，如连三朵；有按照少数民族语言命名的，如岗嘎冲、渣涧木；有由于古书传抄而出现的错字，如《太平御览》 [8] 将《本经》中的橐吾误写成橐石、颗东误写成颗冬；也有非同物种而形态相似的误用而记载下来的，如蜂斗叶Petasites japonicus (Sieb. & Zucc.) Maxim. (菊科蜂斗菜属Petasites Mill.)。
3. 基源考证
古今本草文献大都有关于款冬花的记载，入药始载《本经》，曰：“一名橐吾，一名颗东，一名虎须，一名莵奚。生山谷。”记载了其生境和异名，未提及植物或药材形态，从中不能判别植物来源。历代本草记载详见表2。
Table 2. Textual criticism on base resource
表2. 基源考证
历代本草记载中，并非所有植物均与现今款冬植物相符，有异物混用现象。唐代苏敬《新修本草》注云：“叶似葵而大，从生，花出根下。”葵之叶的描述为“宽卵形或心状卵形，长10~30 cm或更长，宽8~25 cm”，葵叶较大，而款冬叶“长7~10 cm，宽10~15 cm”较小，疑并非同一种植物。
宋代苏颂《图经本草》记载：“根紫色，茎青紫，叶似萆……又有红花者，叶如荷而斗直，大者容一升，小者容数合，俗呼为蜂斗叶，又名水斗叶。则唐注所谓大如葵而从生者，是也。”文中记载有两种植物。第一种植物形态“根紫色，茎青紫，叶似萆”，萆薢叶的描述与今述款花较为相似：“叶互生，叶片卵状心形”。第二种植物“又有红花者，叶如荷而斗直，大者容一升，小者容数合，俗呼为蜂斗叶，又名水斗叶”，荷叶“圆形盾状，直径25~90 cm”，与《新修本草》中的葵叶描述相似，与今款花不是同一种植物，疑为蜂斗菜。说明在唐宋时期，可能有款冬和蜂斗菜混用的情况。
4. 分布区域与生长环境考证
《述征记》曰：“洛水至岁末凝厉，则款冬生曾水(冰)之中。”洛河位于陕西省东南部及河南省西北部。《款冬赋》曰：“予曾逐禽，登于北山，于是仲冬十一月，冰凌盈谷，积雪被崖，顾见款冬炜然，始敷华艳是也。”北山应为陕西的某山岭。产地变迁记载详见表3。
Table 3. Textual criticism on place of origin
表3. 产地考证
综合古今文献，确定款冬花道地产区为河北省晋州地区、山西省长治地区、陕西省铜仁地区以及甘肃省天水地区。河北地产的质量最好，较好的在甘肃灵台县一带，河南产量大。分布很广，在我国东北、华北、华东、西北，河北、河南、四川、山西、陕西、甘肃、内蒙古、江苏、浙江、新疆、湖北、湖南、贵州、江西、云南、青海、西藏都有，广布于我国南北各省区。国外在印度、伊朗、中亚、西伯利亚、远东、欧洲、非洲也有分布。
5. 品质评价考证
最早的有关于款冬花商品等级的描述古文献为南朝时期陶弘景的《本草经集注》 [13]。其中记载：“第一出河北，其形如宿莼、未舒者佳，其腹里有丝。次出高丽、百济，其花乃似大菊花。次亦出蜀北部宕昌，而并不如。”记载了不同产地的款冬花有等级之分，以河北(河北省大名县东)地产的质量最好，质量较好的在高丽百济(今韩国)，蜀北部宕昌(今甘肃宕昌一带)。植物形态上，形如宿莼、未舒者佳，其腹里有丝。款冬花品质对比详见表4。
Table 4. Textual criticism on quality evaluation
表4. 品质评价考证
综合历代本草文献考证，确定款冬花的品质评价以个大、肥壮、色紫红、无花梗者为佳。
6. 规格等级考证
经查阅古今文献，在《76种药材商品规格标准》、《金世元中药材传统鉴别经验》 [14] 、《中国中药材》 [15] 以及《现代中药材商品通鉴》 [16] 中有关于款冬花的等级描述，并在《现代中药材商品通鉴》有关于出口款冬花的规格描述，详见表5。
Table 5. Textual criticism on grades and specifications
表5. 规格等级考证
7. 功效考证
历代本草对款冬花的性味、功效、毒性、用法均有详实记载，一直沿用至今。《本草汇言》 [17] 云：“款冬花温肺、润肺、清肺、敛肺、调肺、补肺之药也。以其辛温而润，散而能降，补而能收，为治咳嗽之要药，于肺无处，无分寒热虚实，皆可施用。”款冬花为止咳、平喘、祛痰的要药，《济生方》中，用百合、款冬二味为丸，名百花丸。现代复方的橘红丸、秋梨膏中均含有款冬花。《本草衍义》云：“有人病嗽多日，或教以燃款冬花三两枚，于无风处，以笔管吸其烟，满口则咽之，数日效。”《肘后备急方》中的崔知悌疗久咳熏法 [18] ：“每旦取款冬花如鸡子许，少蜜拌花使润，纳一升铁铛中。又用一瓦碗钻一孔，孔内安一小笔管，笔管亦得，其筒稍长，作碗铛相合，及撞筒处皆面泥之，勿令漏气。铛下著炭，少时款冬烟自从筒出。则口含筒，吸取烟咽之。如胸中少闷，须举头，即将指头捻筒头，勿使漏烟气，吸烟使尽止。”古人用款冬花做药烟疗法，数日即可见效，对现今治疗肺虚久咳具有临床意义。
通过历代本草可知款冬花的功能主治为补肺、调肺、敛肺，治疗咳嗽之要药。现代临床上款冬花用于新久咳嗽，劳嗽咳血，为止咳化痰良药，临床应用疗效显著治疗 [19]，另有其醇浸膏治疗哮喘，复方款冬花注射液治疗慢性气管炎 [20]。古今应用基本相同，各有独到之处。
8. 小结
据考证，由于中药款冬花在我国有悠久的应用历史且分布广泛，根据本草记载的款冬花的主要产地结合款冬花植物的形态特征和在我国分布和药用情况，可以初步推断历代本草记载的款冬花的基源、产地古今相同，道地产区为河北、山西、陕西以及甘肃。河北地产的质量最好，较好的在甘肃灵台县一带，河南产量大。广布于我国南北各省区，国外在印度、中亚、欧洲等地也有分布。
款冬花的古籍别名多达26种，大都以款冬花的生境和植物形态命名，记载确实，但并未流传为常用名；有异物形似或错字误用的情况，需要区别。药材名只有款冬花，沿用至今。目前记载的款冬花等级分两等级，以个大、肥壮、色紫红、无花梗者为佳。古人药用款冬花与现代款冬花是一致的。
基金项目
河北省中医药管理局科研计划项目(2018062)，名贵中药资源可持续利用能力建设(2060302)。
NOTES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