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教育惩戒是为了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一项基本规则，保障和规范了学校、教师的教育教学和管理职责，保护学生合法权益，促进学生健康成长、全面发展。2020年12月教育部公布《中小学教育惩戒规则(试行)》，规则中明确指出“教育惩戒，是指学校、教师基于教育目的，对违规违纪学生进行管理，训导或者以规定方式予以矫治，促使学生引以为戒、认识和改正错误的教育行为” [1] 。教育惩戒是在教育过程中，体现“育人为本”精神的一种重要管理措施。本文运用CiteSpace可视化软件对中国知网(CNKI)近年442篇关于教育惩戒的高质量文献绘制知识图谱并进行计量学分析，厘清总的研究概况、热点话题及今后的发展趋势，为今后的研究工作提供借鉴之处。
2. 数据来源与分析工具
2.1. 数据来源
中国知网是当前国内最大、最具有代表性、最完备的知识库。本次研究文献取自中国知网，以北大中文核心期刊及CSSCI来源期刊为参考资料，以确保文献的权威及品质。检索时间为2023年7月1日，以“教育惩戒”或“教育惩罚”为检索词进行搜索。通过人工筛选，排除重复文献、会议纪要、新闻报道、信息量不足的文献，最终得到442篇文献。
2.2. 分析工具
CiteSpace软件将聚类分析、社会网络分析、多维尺度分析等方法结合在一起，利用CiteSpace 6.2对教育惩戒的知识图谱进行绘制，不仅具备了图和谱的双重特性，也方便研究者们对知识群之间的演化、交叉等不易被人察觉的隐形关系进行了识别。
3. 数据统计与分析
3.1. 发文量分析
通过主题词搜索研究文献的发布时间和发文量，可以得知该领域在每个时间段论文发布数量，这是衡量该领域在每个时间点研究热度的重要指标。如图1所示，1996年到2003年间研究该主题的热度较低，文献产出较少。到2020年论文产出达最高峰，年度论文载量达76篇。2021到2022年，年均在载文量虽然有所下降，但还是保持在30篇以上的范围。这反映在教育部颁布《中小学教师实施教育惩戒规则(试行)》前后，学者们对于教育惩戒的研究力度不断加大，研究内容也不断纵向加深、横向拓宽。
Figure 1. Changes in the number of papers related to educational punishment in China in recent years
图1. 近年来我国有关教育惩戒相关论文数量变化情况
3.2. 文献来源分析
以“institution”为节点类型并对其进行知识图谱分析，得到关于教育惩戒研究领域的研究机构合作网络与节点知识图。经过整理，发文数量排名前10的机构如表1所示：
Table 1. Top 10 research institutions of educational punishment research
表1. 教育惩戒研究排名前10的研究机构
由表1可知，国内关于教育惩戒研究的主要力量集中在高校，其中华东师范大学法学部是中心力量，共发表了15篇论文，其次是华中师范大学教育学部(6篇)、中国人民大学教育学院(6篇)。文献发文机构合作网络(co-institution)的各机构的节点密度是0.0017，在中心度 < 0.03的情况下，说明不同机构之间的联系密度比较低，各机构为独立研究，尚未形成极具凝聚力的科研全体。
高被引频次论文的发表，意味着在其研究的时期内出现了新的学术研究成果，或者在其研究的领域有了新的进展。表2所示，是近些年被引排名前10的文献。其中被引排名第一的文献是《论惩罚的教育意义及其实现》(331次)，该论文是对惩罚的教育意义进行理性分析，把惩罚之教育意义落实中的问题与惩罚之教育意义本身分开而谈，并认为合理的使用惩罚是教师的专业权力和义务。被引排名第二的是《论教育中的惩罚》(244次)。该论文中认为教育中恰当的惩罚对维护教育秩序和促进学生社会化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被引排名第三的是《“教育惩戒”的概念界定》，该论文中提出教育惩戒与管教。体罚(变相体罚)、训诫，申诫具有显著的区别，并应该在教育立法中规定教育惩戒的概念、类型、设定以及适用原则、适用程序、救济途径、“失范行为”构成要件等内容，这样才能更好的发挥教育惩戒制度的积极作用。排名前三的文献中分别是从教育惩罚和教育惩戒这两个主题词意义进行探究，排名前10的被引文献中还从教育惩戒的合理性、边界性、以及实施过程的思考进行探讨。
Table 2. Statistics of highly cited documents
表2. 高被引文献统计
3.3. 作者发文情况分析
发文作者是科学研究的主体，梳理发文作者可以反映出核心作者群及合作关系。如表3所示，论文发文数量为3篇及3篇以上的一共是8人，其中发文量最多的是华东师范大学法学院任海涛，多达6篇，北京师范大学余雅风发文量是5篇。作者的节点有234个，连线是32，节点密度是0.0012，密度比较低，表明各个作者之间的联系度相对较低。
Table 3. Authors with 3 or more articles published in the study
表3. 研究发文量3篇及3篇以上的作者
Continued
3.4. 文献主题分析
3.4.1. 关键词中心度
关键词是研究者学术观点和所涉及课题进行高度浓缩的系统化，它的出现频次与热门研究话题紧密相连。通过近年有关教育惩戒相关文献的关键词整理，可以展现出该时期学术界所关注热点。本文中将教育惩戒相关的关键词中心度排名前10的呈现到表4，其中心度第一的是“教育惩戒”(0.81)，其次是“教育惩罚”(0.41)等。
Table 4. Keyword centrality (Top 10)
表4. 关键词中心度(前10位)
3.4.2. 关键词共现分析
关键词共现属于内容分析方法的一种，它可以将某一个学科领域的研究主题或者研究方向呈现出来，通过对主题词间的关系进行判断，来展示目前的研究热点。绘制教育惩戒研究领域关键词共现图谱如图2所示，该图谱一共是252个节点和382的连线，关键词按紧密的网状结构分布，且无零散的节点，领域内各研究主题呈现交叉线状，表示我国对教育惩戒的研究已经建立起比较完整的框架。统计显示，教育惩戒、教育惩罚、变相体罚、体罚、体罚惩戒等关键词出现频次最多，且已经持续较长时间的热度。依法治教、学生管理、合理性等关键词是近些年我国教师职业幸福感研究的热门话题。
Figure 2. Keyword co-occurrence knowledge map
图2. 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
3.4.3. 关键词聚类分析
通过整理，产生了5个关键词聚类的知识图谱，对我国教育惩戒研究领域的热点进行客观的展示。在图谱中，分析模块值(Modularity) = 0.6418 > 0.3，这表明了聚类结构的影响是显著的：平均轮廓值(Silhouette) S = 0.9342 > 0.7，说明聚类结果是合理并且具有较高的信度。如图3所示，关键词聚类后分别是“#0教育惩戒”“#1教育惩罚”“#2变相惩罚”“#3体罚”“#4惩罚”。聚类内部的节点联系代表的是共现关系，连线的数目愈多，则代表这个领域内的关键词有较高的共现程度。由图3可以清晰的看出“#0教育惩戒”“#1教育惩罚”的内部节点连线较多，共现程度比较高。
Figure 3. Knowledge map of keyword co-occurrence clustering in educational punishment research
图3. 教育惩戒研究关键词共现聚类知识图谱
1) “#0教育惩戒”是聚类中最大聚类。该主题围绕着惩戒教育、义务教育、基础教育等关键词展开。教育惩戒关注重点是在中小学，主题关键词围绕义务教育、基础教育也是很合理的表现。对研究中小学教师行使惩戒权中，教师在行使惩戒权时屡遭质疑致使不少教师不敢行使惩戒权，另一方面行使的惩戒权多为体罚学生 [2] 。义务教育阶段存在惩戒措施种类单调和惩戒措施制定主体位阶偏低问题限制了学生管理工作。关于教育惩戒使用过程中出现滥用问题，指出其原因是由于我国的教育惩戒边界模糊、主体使用范围不明、自由裁量空间宽泛以及救济途径不足等问题 [3] 。
2) “#1教育惩罚”是本次聚类分析中仅次于教育惩戒的聚群。教育部发布的《中小学惩戒规则(试行)》中对于教育惩戒给与明确解释，并说明教育惩戒不等于惩罚。学者在调查梅州市354名中小教师对于教育惩罚的看法中，教师们在心理上不倾向使用教育惩罚，但是又认为惩罚是有用的，并表示在教育惩罚过程中的手段不够科学，令学生比较反感 [4] 。也有研究中也表明教育惩罚在教育过程中的不可替代作用，但是对于教育惩罚的初心应该回归到教育性，坚持教育性原则 [5] 。教育惩罚中的“有意义惩罚”是应该主要积极意义原则、丰富意义原则、更高意义原则以及意愿准备原则为主。由此可见，关于教育惩罚主题研究中是惩罚存在一定的合理性，和怎么惩罚才合理为主要研究方向。
3) “#2变相体罚”“#3体罚”“#4体罚”是本次研究中第三、第四，第五聚类主题，该主题主要围绕着惩戒权、受教育权、惩戒制度、教育法，学校教育等关键词。从法学角度对是否是体罚和变相体罚进行分析，表明要强调后果性动机性程序性以及规范性，同时也要在目的上是否具有教育性 [6] 。变相体罚是对学生身心健康和人格完善、对教育目标和教育发展、对教师形象和教育权威都存在一定的危害，并且教师在变相体罚中应该承担一定的民事责任、刑事责任和行政责任 [7] 。在进行惩罚教育时要注重遵循教育性、尊重行、因材施教性、艺术性，并将其与其他的教育方法有机的融合起来。惩罚教育的目的主要是用来纠正学生的一些不当行为，塑造正确的道德观念，在实施的过程中应当遵循合理、公正并要与教育目标相一致，过度或者不公正的惩罚可能会产生负面影响。
3.5. 研究趋势分析
3.5.1. 时间序列分析
同归对不同聚类之间的关联和聚类的发展历程进行分析，可以更好的反映出一个聚类的演变历程。使用软件对我国教育惩戒的时间线谱进行分析，如图4所示，图谱的垂直轴代表聚类标签，水平轴时代表的是关键词出现的年份。在2005年左右出现了5种聚类，分别是教育惩戒、教育惩罚、惩戒教育、体罚、惩罚。在2005~2015年比较密集的节点和连线，说明该时期的研究比较聚集，初步形成了规划化的研究方向。2020年~2023年出现惩戒规则、实施效果、教师惩戒、行政处罚等关键词。
3.5.2. 关键词突现分析
教育惩戒研究突变统计图如图5，共有18个突现关键词。在2008年前后变相体罚和、惩罚教育突现，变相体罚的突现强度是2.28，但持续时间相对较短。从2017年开始突现词出现的比较多，惩罚有惩戒代替，说明在教育发展过程中教育手段进行了调整。突现强度最高的是“教育惩戒”突现的年份开始于2020年。
Figure 5. Statistical chart of emergence of education punishment
图5. 教育惩戒突现统计图
4. 研究结论和展望
4.1. 研究结论
本文借助CiteSpace软件对我国教育惩戒领域的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厘清该领域研究的主要学者，研究单位，研究关键词以及关键词聚类，为今后的研究和实践提供借鉴。本文通过研究发现：对于教育惩戒的发文量是近几年才趋于大爆发，研究来源也相对分布不均匀，作者也是多为独立研究为主；其次，对教育惩戒合理性的研究较多，对于怎么实施以及实施的效果如何研究还有不足。
4.2. 研究展望
教育惩戒理论研究的深入。理论研究是一个研究主题的重要部分，通过理论的研究可以明确教育惩戒的概念和范畴，并将其和其他教育政策进行区分开来，通过研究教育惩戒理论框架可以帮助我们在研究的过程中理解教育惩戒的机制和影响因素。通过对教育惩戒理论的研究能更有效地探索教育承接的策略和方法。
教育惩戒政策实施的评价。今后的研究将会侧重于其规则的效果的评价，拓展教育惩戒的实证研究广度和深度，比较不同学校、不同地区、不同年龄段学生的惩戒实践和效果，探讨不同惩戒策略的差异和影响，并结合定量和定性方法，综合考虑学生行为、心理健康等方面的变化，更加准确地评估教育惩戒的效果和影响，为教育惩戒政策的完善提供参考。
关注学生个体差异性。研究将会注重学生个体差异，探索不同学生特点、背景、性格等因素对教育惩戒效果的调节作用，研究激励性教育、正向反馈、行为管理等方法，针对不同学生特征，采用不同的教育惩戒方式，推动他们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让教育惩戒回归教育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