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弗朗西斯·福山曾于1988年发表过《历史的终结》，这篇文章表达了他关于资本主义的乐观态度，阐述了所谓的“历史终结时刻”，即自由民主制度的普遍化发展。在福山看来，历史发展的终极阶段无疑就是资本主义制度，同时这也是人类政治制度发展的最高阶段。“我们可能目睹的不仅仅是冷战的结束，也不仅仅是战后历史中某种特定时期的流逝，而是历史的终结，即人类意识形态演变的终点和西方自由民主的普遍化，这是人类政府的最终形式。” [1] 但是德里达通过分析社会现状与借助解构主义的分析，质疑福山理论的合理性，指出了他在违反事实的基础上幻想“理想的福音”。马克思主义者和德里达始终坚信，资本主义固有的矛盾依然存在，矛盾只是在虚假的繁荣下隐藏；自由资本主义只是短暂让各国繁荣，马克思主义的回归指日可待。因此，本文旨在回归经典原著中概念的学理分析，尝试把德里达的“幽灵批判”看作是一种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通过继承德里达的幽灵视角与呼唤《共产党宣言》的价值回归，表明当下仍需以一种科学严谨的态度和批判精神去阅读和研究马克思的精神遗产。
2. 《共产党宣言》中的“幽灵”含义
2.1. “幽灵”是共产主义社会的代称
德里达的“幽灵”曾在《德意志意识形态》、《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和《共产党宣言》(以下简称《宣言》)等几部经典理论著作中多次复现。《宣言》首句“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 [2] 在《宣言》“引言”部分，马克思、恩格斯曾经四次引用“幽灵”，来向无产阶级传递“幽灵”是共产主义社会的一种隐喻，同时借助“幽灵”一词描述了19世纪30~40年代共产主义在欧洲大陆的传播境遇。共产主义具有幽灵性的属性，它是一种当下即将发生、出现在现实情况中的状态，为今后世界的发展带来了革新与平等的价值理念。
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宣言》不仅意在“向全世界公开说明自己的观点、自己的目的、自己的意图” [2] ，而且还担负着“反驳关于共产主义幽灵的神话” [2] 。“幽灵”充分暗示了《宣言》中的遗产具有多样性与异质性的特点。共产主义并不是单只对某一国家和地区的社会组织形态，而是马克思恩格斯经过提炼无产阶级运动与社会发展的特点，总结出的具有共同属性的未来社会模式。它所具有的社会性越丰富，在未来实现的可能性就越高。共产主义社会的美好与幸福引发了马克思之后的当代哲学家们进行思考。后现代主义者德里达反对把马克思主义垄断地解读为高度集中性的苏联模式这一观点，重复强调“必须有诸多个马克思的精神”。在《宣言》中，对共产主义的理解与认识具有多层含义。首先，聚焦于理论层面的解读。在马克思的设想中，共产主义是解决资产阶级剥削与压迫、实现个人自由全面发展的社会，是社会形态更替的最终阶段和广大无产阶级向往的理想社会。在共产主义社会中，“全部生产集中在联合起来的个人的手里” [2] 。共产主义用全体社会成员共同使用取代资本主义私人占有的生产方式，所有人平等的共享一切社会财富，没有剥削、没有压迫。其次，结合现实状态的解读。“在欧洲游荡”生动描述了当时共产主义在欧洲传播的现实状况，它既生动地展现了欧洲不同统治阶层对共产主义思想的看法，又揭示了共产主义思想对欧洲国家产生的深刻影响。但是，把共产主义看作“幽灵”，用“游荡”来形容它，也是对“幽灵”历史局限性的一种反映。“游荡”展现了共产主义力量具有不稳定性和软弱性，可谓说还只是处于一种自发性为主的阶段。当然，这种历史局限性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即无产阶级发起的各种解放运动充满着盲目和思想理论体系的不成熟。最后，价值归宿的解读。共产主义最终的价值目的是实现人的自由全面的发展。《宣言》第二章写道：“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 [3] 共产主义社会呼唤把人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异化压迫中解放出来，回归人的主体价值即人民在社会生活中的自主身份与本质状态。不难看出，通过马克思“幽灵”内涵的境遇解答，体现了马克思、恩格斯对于《宣言》中的主体精神实质的把握，为后续德里达运用解构主义方式回答“幽灵”奠定了哲学基础。
2.2. “幽灵”是广大无产阶级的主体地位暗示
《宣言》中的“幽灵”暗示着广大无产阶级对于共产主义世界的追求，揭示了广大无产阶级是共产主义社会实践的真实主体。人民是实践的主体是指人民群众是物质财富的创造主体、是精神财富的生产主体，是变革社会制度的革命主体。尽管马克思所说的“幽灵”不能立即进入共产主义社会，它的发展在欧洲社会中仍具有阻力，但是在未来共产主义的必由之路上“幽灵”会由理论变成现实。在德里达看来，马克思《宣言》中的共产主义“幽灵”暗含着对于共产主义社会的向往，要求共产主义的到来和最终的实现。《宣言》中“幽灵”的含义同比“鬼魂”。“鬼魂”是一个已经死亡的人，以他活着时的样子再一次以另外一种形式出现。在笔者看来，“鬼魂”是没有实体的，它们通常是用肉眼无法看到的东西，《宣言》中的“幽灵”是数以万计、需要用心考察的事物。马克思指出，由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长期压迫，众多劳动群众生活在贫困的现实生活之中，这就导致了广大无产阶级的反抗情绪增长，间接导致无产阶级不断团结起来推翻旧社会，成为一支消灭整个资产阶级的强大力量。从《宣言》中可以看出，马克思对于无产阶级历史任务的认识内含两个层面。一是世界上无产阶级的最终目标是用暴力的革命来反对资产阶级。但是，每个时代的私有财产都被那个时代的先进阶级所颠覆，消灭资产阶级私有财产就等于消灭它们。二是“消除私有财产”的目的是不可能迅速实现的，而资产阶级所积累的肮脏财富是要经过长期努力才能获得的。资本积累这个过程并不是短期内就能达到的，在《宣言》中也没有明确给出共产主义实现的具体日期，而是把这一长期奋斗的过程使命肩负给未来和实践去消灭私有制。
2.3. “幽灵”是无产阶级政党的奋斗宗旨
在《宣言》中，马克思和恩格斯通过揭示了资本主义的剥削与压迫的本质，阐述了无产阶级推翻资本主义的历史使命，进一步指明了由无产阶级组成的政党必定能带领劳动者们取得革命的胜利。共产主义的“幽灵”终将在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的指导下，在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下掌握国家政权，取代资本主义制度。马克思认为除了资本主义制度自身具有不可克服的局限性，无产阶级政党所具有的先进因素保障了共产主义社会的到来。首先，无产阶级政党是由广大“幽灵”中先进部分组成的。《宣言》中提到：“共产党人不是同其他工人政党相对立的特殊政党。” [2] 作为无数“幽灵”即无产者所构成的无产阶级政党，其本质上就是无产者的先锋代表，宗旨是无产者政党的价值取向，它所代表的是无产者中具有进步意义的组成部分。共产党不只是为某个民族或者国家的无产阶级利益而斗争，它把整个世界的无产阶级看成一个整体，强调和坚持整个无产阶级共同的民族利益。也就是说，共产党所代表的无产阶级的利益是世界性的，而欧洲的劳工党派由于其内部的宗派性质，不具有这种利益共同性。其次，无产阶级政党的独特性质区别于从其他旧阶级衍生出来的政党属性，马克思主义政党关于党性的评判有着特殊的标准和政治属性。无产阶级政党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政党活动以广大劳动人民为价值主体展开的，除此之外没有特殊的政治立场。列宁就此曾阐述过：党性是在政党中不断发展、提升以后阶级对立的必然结果和政治立场的集中表现 [4] 。最后，“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是《宣言》中的核心宗旨。《宣言》中“幽灵”的游荡状态指明了无产阶级的革命运动没有科学的理论指导，而无产阶级获得真正的解放需要其先锋队无产阶级政党的科学引领。普通的无产阶级群众由于自身的阶级局限性和分散性，不会自发地发起革命运动，他们需要在共产党的领导下进行自觉行动。共产党是由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为指导思想、站在广大无产阶级立场的执政党，“了解无产阶级运动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 [2] ，从而带领无产阶级解放运动向前迈进，取得最后的胜利。
3. 德里达的“幽灵批判”：对于《宣言》的“继承”
3.1. 继承《宣言》的精神遗产
德里达以弥赛亚似的虔诚精神，分析了福山的《历史的终结》，质疑其论述资本主义作为人类社会形态终结的合理性。为此，德里达写《马克思的幽灵》试图解释“苏联解体后，中国开始改革并继承马克思主义”等问题。德里达系统运用解构主义的研究方法，充分汲取马克思主义中的有益部分为幽灵学的理论基础，为构建解构主义的观点保驾护航。虽然解构主义为我们提供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新方法，但是我们却不能抛弃马克思主义的宝贵遗产，尤其是《宣言》中所涉及的理论与方法。德里达通过对马克思著作的仔细研读，以及对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状况的分析，一再提醒我们“没有了它，人类就无法生存”。在当代，马克思主义仍然是一种不可缺少的价值体系，受众依然会受到马克思传承者的影响。马克思深刻洞察了人类社会发展规律，指出“全部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为我们认识人类社会提供了基本历史观——唯物主义历史观。唯物史观不仅是人类解释世界的工具，更是人类改造世界的工具。德里达的幽灵视角让我们重新审视了马克思主义的价值意义，为分析人类社会站在历史发展进程转折点上提供了借鉴视角，把摆脱剥削、压迫和阶级斗争，永远把“为世界谋大同”作为马克思主义者的历史使命。
3.2. 挖掘《宣言》的现实意义
马克思主义包含着认识世界与改造世界的正确方法，可以用来审视和衡量社会历史的发展趋势和评价标准，在此基础上结合时代的特点作出适当的判断。马克思主义在批判当代资本主义社会弊端问题上依旧是重要的思想武器。德里达借用马克思批判的思想方法，对现代资本主义进行了揭露，并指出马克思主义在人类的精神遗产中依然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德里达通过列举资本主义的“新秩序”，暗示了只有借助以广大人民为主体的实践基础，才能解决当今资本主义的千疮百孔。马克思的批判精神为揭示资本主义的固有矛盾提供了实践方法，《宣言》对于资本主义世界的描述与预言是无人超越的。德里达进一步指出当下如何继承与发展马克思主义的精神，继承者们不能仅仅停留在抽象的理论与精神层面，还要转化为现实行动，实践运用是对马克思遗产继承的题中应有之义。“让我们从实践概念入手。为了定义文字、书写物、延异、文本等” [5] 。
马克思主义是永恒不灭的，人们总是在怀念马克思时代，其实是希望马克思主义永远不会被资本主义所灭杀消亡。德里达批判了西方资本主义主流意识形态对于马克思主义的歪曲和抹黑，揭示了资本主义的伪善性和狡诈性。德里达认为，“只要我们不按照马克思的指示，不翻译它们，而是采取行动，使翻译能够成为一个世界的变化，人民将准备接受马克思的回归或马克思的回归。《宣言》中暗含的现实价值仍然是当今社会进步不可或缺的强大精神力量。有人似乎说，我们要和平、客观、不带偏见地对待马克思：按照学术规律，在大学里，按照书本，在座谈会上！马克思将以一种仍在说话的精神对待。我们将对其进行系统的研究，并坚持诠释学、语言学和哲学的符号标准。” [6] 德里达重视马克思主义在现实层面的价值指导作用，并希望借助马克思主义揭示出资本主义隐藏的局限性，对马克思主义进行正本清源，在实践中重新获得马克思主义的现实意义。
3.3. 德里达“幽灵批判”的历史局限
德里达的幽灵学继承了马克思主义的精神遗产却抛弃了一些重要结论。尽管德里达所建立的“幽灵”理论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研究视角，但是他倡导对待资本主义的态度却是有所保留，不号召暴力革命和无产阶级运动去终结资本主义社会，这样一种消极的“否定”让人质疑其精神实质，并引发了学界对于德里达解构主义新的争议。
德里达对于马克思主义的解构并不完全适合当下哲学社会科学的研究趋势。德里达在现代化反判的进程中重新构建思维方式，把马克思的思想分解、解构，把它分成“好的思想”与“坏的思想”，并选择“好的马克思主义”为其所继承，而把其他的理论思想弃之不顾，这种另类的“扬弃”是对马克思的一种消极否定，充斥着西方的个人主义思想，即所谓的“解构主义”和“幽灵学”。可以看出，德里达对于马克思主义的解构只是为了论证自身理论逻辑的合理性而开展的论述，并没有从马克思主义的角度出发，他抛弃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与实践方法。德里达的幽灵理论只选择批判性理论作为自身思想体系的价值基础，摒弃了马克思主义的整体性、开放性，没有对其内部逻辑形成系统的正确认识，这必然忽略马克思主义的有机生命力，造成片面解读的软弱无力，最终滑入被全盘否定的窠臼。
马克思主义是以实践为基础的哲学体系，是以实现无产阶级解放和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为旨归的现实理论。德里达呼唤继承者们走进马克思主义体系之中，接受马克思主义的时代馈赠。德里达所呼吁的马克思主义具有某种历史局限性，归根于“幽灵批判”只筛选出了部分马克思主义。解构后的马克思理论具有异质性，其内在理论特征也被消解。德里达的真正策略在于借助马克思主义构建自己理论体系的强大生命力，他试图说明，马克思主义经典的具体理解随着时间的推移与阅读者的角度变化发生改变，历史可以成为真理也可以成为一种现实批判。
4. 《宣言》价值的时代回归
用德里达的观点来看，“走向马克思”的道路上，就是“向马克思精神的传承”，也就是“向马克思精神的方向发展”。《宣言》则是批判资产阶级对于共产主义的诋毁和抨击的正确引导，是马克思主义诞生的一个重大里程碑，也是马克思精神在时代发展的重要论述。马克思在《宣言》中对被压迫的无产阶级进行了思想启蒙，号召广大无产阶级团结在一起，为后世留下了一座“光明的灯塔”，并为我们揭示了唯物史观的发展规律，寻找自己的解放之路。《宣言》暗示的社会发展规律给予德里达启发，德里达在批评福山的同时，也暗示了当前人们对马克思主义的正确态度，德里达认为马克思主义是不会被淘汰的，马克思主义中蕴含的当代价值对于福山“历史终结论”的探讨与解决国家和社会的问题仍具有借鉴意义。
4.1. 以科学的态度审视马克思主义
虽然二十世纪社会主义运动遭受重创，但是苏东剧变只是高度集中体制下的马克思主义的陨落，整个马克思主义发展前进的本质并未衰退，只是短暂消散。《宣言》的理论指导作用在精神价值与实践意义上还将继续产生积极影响。马克思主义者要科学解读马克思主义，让《宣言》在社会的发展进程中依然发挥积极的作用，他们对马克思的理论宝库继承，也是一种批判性和选择性的确认。德里达曾经提出过马克思主义包含着多方面的价值观念，他始终坚信“马克思的批判精神在其精神中”这一观点。因此，当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将“批判精神”同其它“精神”加以区分，并用科学的眼光来看待马克思主义的批判精神。
德里达认为，要想从马克思主义的精神遗产中获得价值，首要的途径就是继承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价值。我们要坚持马克思的理论和方法，即德里达视野中准备自我革命的一步。《宣言》以批判资产阶级弊端、高呼共产主义即将到来为主要内容，它的批判方法是马克思主义的精神实质。在等待新的经验和事件到来之前，我们还需要把自己奉献给马克思的批判精神，使马克思的批判精神深深熔铸在当下的现实生活之中。对于这种类型的马克思主义批判，怎样才能使其适应新的形势，怎样才能让它成为马克思方法论中最有希望、最有活力的方法体系？德里达相信，在马克思主义的发展进程中，批判始终是回归马克思主义当代价值的必由之路。“必须把马克思主义的批判精神与具体的现实结合起来，从而显示它在当今的巨大力量和现实意义。”只有以当代的批判精神为基础，才能解释当代社会发展的客观现实和当今世界“东升西降”的国际新格局，这是我们这个时代宝贵的思想文化遗产。
尽管德里达坚持要忠于马克思经典著作的精神，但他又反对形而上学般的阅读。我们以“人们必须接受马克思主义的遗产，马克思主义最有活力的部分。遗产必须通过它所需要的根本性变革加以重申。这样的确认不仅要忠实于马克思在其指示意义内的要求，遗产从来就不是礼物，它始终是一种使命”这一点来看，《宣言》是一份对马克思主义负责的工作，它既是对马克思主义的传承，也是对它的发展的巨大贡献。
4.2. 发挥马克思主义批判精神的指导作用
马克思实现了唯心主义与费尔巴哈旧唯物主义真正的哲学变革，他认为实践是现实的物质基础，把人看作现实的人，从现实的物质生产出发，把实践确立为历史唯物主义的核心范畴。马克思把人看作推动社会历史变革的真正主体，把历史的发展看作是以实践为基础的一代又一代人的过程，真正理解了社会运动背后的真实力量。《宣言》中提到了未来共产主义社会的发展状况，共产主义社会区别于其他类型的社会主义社会，但是对于未来共产主义运动的实际状况没有进行详尽的描述。二十世纪社会主义运动的重创与低谷，共产主义是否过时给人们以广阔的空间论证，但是马克思主义却在古老的中华大地焕发出生机与活力，深深地扎根于中华大地，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焕发出光明前景。对于今后如何继承马克思主义的批判精神，笔者一方面认为要坚守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为指导思想不动摇，另一方面要积极推动马克思主义引领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发挥其为政治立场服务的治理效能。实践证明，当今中国的飞速发展不可能离开马克思主义，《宣言》为实现共产主义社会目标以及人类解放的价值旨归做出贡献，马克思主义对解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前进道路上的问题，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具有启迪和借鉴意义。
4.3. 马克思主义遗产的时代诠释
针对福山为代表的广大西方主流意识形态消解马克思主义的错误倾向，德里达抨击了“马克思已死”、“民主制度是历史的终结”等错误结论，维护了马克思主义的立场，在批判精神的立场上与马克思主义观点一致。尽管如此，学界对于德里达的解构主义充满质疑，认为他消解了马克思主义完整的理论体系与实践意义，只是继承“合理性”的马克思主义并在此基础上支撑自己的学说体系。
分析《马克思的幽灵》可以发现，德里达实际批判的对象一是西方主流的意识形态，二是苏联高度集中模式下解释马克思的意识形态。德里达的根本目的是要反对霸权，回归正义，从“弥赛亚”性的社会中解放出来。因此，德里达在《宣言》和马克思多部经典著作的解读中号召继承马克思主义的批判精神。他宣称，批判不仅仅是对于自身及其理论的辨证发展，更是对于目前霸权主义的一种蔑视。此外，马克思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不仅仅在于解释资本主义，更重要的是借助资本主义的批判进行社会改造，呼吁建立克服资本主义弊端的理想社会。德里达的精神内核也与马克思主义具有一致性，二者的思想都展示了进行的状态，以一种非在场形式的在场形式彰显出马克思主义的精神谱系。
总之，德里达的思考有助于当下对于马克思主义的继承与发展，帮助我们运用批判的视角去解释理论与实际问题。德里达多次重申，马克思主义指明了人类社会历史的发展何去何从，但是马克思主义不是现成的发展模式，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普世价值。马克思主义最重要的特征是永远处于发展变革之中，这恰恰就是马克思主义的鲜明品格。正是这样一种与时俱进的批判革命精神，马克思主义在21世纪的中国依然焕发出时代意蕴，并且经久不衰。在充分解读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和推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进程基础之上，马克思主义扎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丰厚的土壤之上焕发出强大的生命力，为社会实践与政党建设贡献重要力量。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深刻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的批判精神，中国共产党在前进的道路上勇于进行改革与对外开放，在实际的社会发展中始终坚持“人民至上”，体现了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的初心使命和价值担当。在继承与发扬马克思的批判与革命精神过程中，中国共产党唤醒无产阶级对抗资产阶级争取自身解放的斗争精神，“照亮了人类探索历史规律”最终实现共产主义社会的美好愿景。
基金项目
山东省大学生科研项目“中国共产党坚持‘人民至上’执政理念的生成逻辑探赜”、山东省基层党建研究课题“党建引领‘三全育人’的创新路径研究”(23SSK137)；山东省大学生职业生涯规划研究课题“习近平青年观视域下大学生职业生涯规划能力提升路径探析”(23ZSY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