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Chomsky (1981)提出了空语类的概念,空语类主要是指存在于人类语言的深层结构但是在表层结构没有语音表现的一类名词性短语 [1] 。作为形式句法的研究对象,现代英语研究利用空语类理论解释了很多不同句型生成过程的句法移位现象。在汉语句法研究中,空语类研究也起到了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根据Chomsky的主要观点,人类的语言存在着“普遍语法”,即人类的语言具有共同原则。应用该理论有助于学者进一步理解英汉空语类在句法语义上的异同。根据转换生成语法,句子具有表层结构和深层结构,利用添加、删减、移位等主要转换手段,两个结构可以相互转换,用以发现两种语言之间的异同。本文旨在从英汉语比较的角度,用Chomsky的生成语法理论框架来研究英汉语空语类的句法分布特点,从而对英汉语之间的句法异同作出理论上的解释。
2. 先前的研究
2.1. 在英语中空语类的研究
Chomsky对于空语类分类的标准主要有两个:一是其生成机制,二是其与词类的关系。他提出的空语类理论,为形式语法的重要理论,初衷是为了解释句法成分移位后的原位置问题。Chomsky (1981)根据照应性[±Anaphor] (缩写[±A])和指代性[±Pronominal] (缩写[±P])两组特征来分析,将空语类分为以下四种类型:NP语迹、wh-语迹、PRO、pro [1] (见表1)。
Table1. Chomsky’s classification of empty categories
表1. 乔姆斯基对空语类的分类
其中,NP语迹、wh-语迹由移位生成,NP语迹具有照应性而不具有指代性,wh-语迹同时不具有照应性和指代性;而PRO和pro由基础部分生成,PRO同时具有照应性和指代性,pro具有指代性而不具有照应性。不同类型的空语类具有不同的句法特征。Chomsky (1981)把pro视为与显性代词相对应的隐形成分,其使用可视为显性代词的省略,所以通常称为代词省略(pro-drop)。英语缺乏足够丰富的形态系统来确定脱落主语的指称,其时态分句的主语不可脱落,所以英语不允许使用pro。据此可知,英语空语类的句法分布有三种形式:NP语迹、wh-语迹和PRO [1] 。
Radford (1997)认为,句法结构不仅仅包含显性成分,还包含隐性成分(空语类),这些语类没有显性的语音形式,因此无法被听见 [2] 。他赞同Chomsky的空语类理论,并且认为空语类在英语语法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Radford (2000)提出,显然缺乏主语的不定式分句包含一个空主语(称没有明显语音形式/无声的成分为空语类或者隐性成分) [3] 。此种空主语PRO与代词具有相同的语法功能和指代属性。同时,Radford指出,英语允许不定式分句有空主语并不代表英语是一种允许空主语的语言,通常将允许时态分句出现空主语的语言称之为空主语语言。主语的格位一般是由前面最近的及物动词核查,他认为“PRO主语的空格位由无格位的小品词to核查,名词是一个以空算子Φ为中心语的DP结构,并且空算子Φ除了具有量词属性和人称属性以外,还具有特殊的补语选择属性,它只能选择单数不可数名词或者复数可数名词搭配” [3] 。
Martin (2001)认为,空格位区别于主格、与格和宾格 [4] 。PRO的格位可以通过带有[−tense]非时态屈折变化来核查。他提出带有[−tense]特征的非时态T总是核查空格位,这意味着PRO可以做任何非时态分句的主语。他推测在控制结构中非限定T可以特征核查空格位,与此同时在提升结构中非限定T不能特征核查空格位。控制非时态分句具有[+tense]特征,而提升非时态分句具有[−tense]特征。根据他的假设,PRO只能出现在控制非时态分句中,由非限定特征核查其[+tense]特征,但是提升非时态分句无法核查。这为区分控制结构和提升结构提供了途径,即是否可以[+tense]特征核查。更准确来说是,[+tense, +finite]核查主格,[+tense, −finite]核查空语类,以及[−tense, −finite]不能核查任何格位。
2.2. 在汉语中空语类的研究
关于空语类的定义国内诸多前辈看法较为一致。徐烈炯(1988)认为:“所谓空语类是指在句法、语义表达中存在,而在音系表达式中没有音系矩阵的成分” [5] 。黄衍(1992)把“空语类”译作“空范畴”,其定义与徐类似:“空范畴是语言结构中具有某些句法特征但是没有实际语音形式的范畴” [6] 。沈阳(1994)称空语类“即当句位规定的NP位置上未出现有形词语时,看作在这个位置仍存在一个无音无形的句法成分” [7] 。上述定义基本上针对“空语类”的“空”进行定义,即空语类除了语音上的“零形式”,语法、语义上与其他实词没有区别,而对于“空语类”中“语类”的特点涉及较少。陆俭明、沈阳(2004)关注到“空语类”与“省略”的本质差异,分别从名词性、位置性、强制性和系统性等角度对“空语类”进行了定义,认为“空语类”并不需要语境或上下文提示来确认,它指的是可以根据某个词语的结构性质确定其后应该联系而实际没有出现的成分 [8] 。
关于汉语空语类的分类国内有较多争议。徐炯烈(1994)把Chomsky基于印欧语的空语类分类方法归纳为:“一、空语类有几个不同种类,区别在于句中是否有先行词及先行词在哪个位置上;二、某一空语类属于哪一种,取决于结构位置” [9] 。然而,当谈到这种分类方法是否适用于汉语时,争论由此而起。对于汉语空语类分类的争论目前大致分为空主语和空汉语两类,一是关于汉语空主语的分类:黄正德、胡建华、石毓智和李艳惠支持“汉语非限定句是汉语存在PRO这种空语类的必要条件” [10] 的观点;而徐烈炯、黄衍等认为汉语中没有定式和不定式的形态标志。二是关于汉语空宾语的分类:这主要集中于两点,1) 汉语句子中的空宾语是否都属于同一种空语类:2) 汉语空宾语能否与主语共指。黄正德认为,汉语空宾语只能做变项处理,不能看成pro。然而,徐烈炯、黄衍认为,汉语中的空宾语未必都是变项,也可以是pro,甚至还可以是一个空位照应成分。韩景泉注意到:汉语的空位宾语与Chomsky的空语类本质上并不完全一样。因此,他提出了“指称句内可识别性”来区分汉语的空位宾语与Chomsky的空语类,换言之,Chomsky的NP语迹和变项一定能够在同一个句子中找到自己的先行项,而汉语的空宾语则不行。张和友、邓思颖(2013)从动词分类和语义选择的角度对汉语空宾语展开了分析:“汉语空宾语结构的允准条件,当且仅当:动词具有相应的语类特征(如心理动词、简单的动作动词等),并且语义上满足题元角色、指称特性等要求,则空宾语结构合法” [11] 。
在英汉对比研究方面,胡建华(1997)主要关注英汉空语类所指方面,他认为“英汉空语类分布和所指上的差异是一种参数化的结果” [12] 。即英汉语的空语类在具体和抽象之间、句法自由到句法强制之间有一个控制等级,汉语空语类的参数与英语空语类的参数呈扭曲对应趋势。高明乐、郭献庭(2003)认为,英语空语类依赖句法的程度比依赖语境的程度要高得多,并认为汉语要靠语境分化歧义,英语靠句法就可以化解这种歧义 [13] 。饶萍(2004)则从英汉语中的照应特征入手,提出“控制理论不适合用来解释汉语中PRO的照应特征,汉语中PRO的照应不是语法照应,而是语义照应” [14] 。
空语类一直是国内外语言学家的研究热点,国内空语类研究大多集中于对汉语空语类的定义和分类,基于Chomsky的生成语法进行英汉空语类句法对比研究的较少,本文将从该理论出发,用英汉空语类实例进行句法分析,以进一步探索英汉两种语言在空语类方面的异同。
3. 英汉空语类对比分析
英语空语类和汉语空语类之间存在着不对称现象。汉语有语用因素造成的主、宾语空位,英语则没有;同属于管辖与约束(GB)理论框架内的句法空语类,英、汉语之间存在着许多共性特征,同时也表现出不同的个性特征。对于英语空语类,有NP语迹[+A, −P]、PRO [+A, +P]和wh-移位[−A, +P],而汉语空语类有四类,即NP移位[+A, −P]、wh-移位[−A, −P]、PRO [+A, +P]和pro [−A, +P]。也就是说,汉语和英语都有NP语迹、PRO和wh-语迹,汉语比英语多一个pro。本文将讨论三种英语空语类和四种汉语空语类,而二者的相同点主要集中在NP移位和PRO,不同点主要体现在wh-语迹和pro。
3.1. 英汉空语类的相同点
3.1.1. 英汉空语类在NP移位上的相同点
在英语中,NP移位主要存在于被动和提升结构中;在汉语中,NP移位主要分布在“把”字句和“被”字句结构中。例如:
(1)a. The childi was beaten ti.
b. 这个孩子i被打了ti。
(2)a. Hei is likely ti to leave.
b. 我们i把ti作业完成了。
根据上述例子,(1)a句因被动结构得到了英语NP移位,而(2)a句因提升结构而得到了NP移位。(1)b用汉语“被”字句呈现NP移位,(2)b用汉语“把”字句呈现NP移位。
(1)a. [TP [NPThe childi][T[T’was][VP t’i[V’beaten ti]]]].
语链: < the child, t’i,ti >
主语“The child”来自V’,“beaten”为被动动词,由于动词的被动形态相当于一个“残废动词”,没有能力给补语位置授予格位,因此“beaten”无法核查“The child”的格位,“The child”先从V’内主目语位置移到了[Spec, VP]位置,由于[Spec, TP]位置有格,故“The child”受到了格驱动又被移到了[Spec, TP]位置。NP在移位过程中留下了一条以“The child”为先行词的语链t。
(1)b. [TP[NP这个孩子i][T[T’ past][VP[NP t’i][V被pass打了ti]]]]。
语链: < 这个孩子,t’I, ti >
在(1)b中,主语“这个孩子”来自VP内部,“被”是被动的标记使动词,“打了”吸收了动词补语的格位。因此,为了进行格位核查,VP内部的NP移动到了[Spec, TP]的位置以核查其[past] T的主格情况,已经移动的NP与其留下的语迹形成一条语链。
由此可以看出,英语被动结构中的NP移位与汉语的“被动”结构中的NP移位相同点比较多。二者的NP移位都是受到了格驱使,为了进行格位核查。根据题元理论,(1)a中的语迹“The child”是由动词分配的内主目语。先行词“The child”并不在题元位置,而是处在一个空的[Spec, TP]的位置。然后,由显性NP移位形成的语链使得语迹“The childt”符合题元理论。
接下来将继续分析(2)a和(2)b句。
(2)a. [CP[NP Hei ]is likely[TP ti to leave]].
语链: < Hei, ti >
(2)b. [TP[NP我们i][T[T把past][ti作业K[VP[V’完成了tk]]]。
语链: < 我们i,ti > , < 作业k,tk >
(2)a显示,与被动结构一样,NP移位在提升结构中也是受到格驱使向前移位,并且只能停留在在[NP, TP]的位置。NP向前移位并且与其语迹在句中形成了语链,先行词与语迹t具有相同的题元角色。在管辖范围内,语迹Het由分句中的He管辖。因此,(2)a中的语迹与约束理论一致,其特征为[+A, −P]。NP移位在汉语“把”字句结构中和上述结构类似。在(2)b中,“作业”是V’的内主目语,然后移位到了[Spec, AgroP]的位置并用动词“完成了”进行格位核查。因此可知,在汉语中“把”字句中,NP移位也是为了对格位进行核验。通过NP移位,使得原本处于没有题元位置的名词获得了格位,这符合约束理论。因此,在提升结构中,英语NP移位与汉语的“把”字句中的NP移位具有相同点,都是受到了格驱使,为了进行格位核查。
3.1.2. 英汉空语类在PRO上的相似性
PRO是指出现在没有管辖位置上的空语类。PRO定理规定:PRO不得受到管辖。在语法生成和分布方面,PRO与NP移位不同,PRO的产生不涉及任何移位。汉语和英语的空语类在PRO上也具有相似性。下述例子展示了英汉语PRO的产生。
(3)a. Shei is reluctant to PROi leave.
b. 他想PROi成为一名医生。
在(3)a中,PRO明显处于无法受到管辖的位置,“She”为先行词,并且通过分句中的动词核验其格位。“is reluctant”有两个论元:“the experiencer”和“proposition”,在句中,“she”对应“the experiencer”,“to leave”对应“proposition”。而PRO为“leave”的论元,是一个独立的元素。所以“She”和“PRO”无法形成语链。(3)b和(3)a两句具有相似性。在(3)b中,“想”是一个控制动词,属于“说服式”动词。例(3)b中“他”可以看作PRO的先行词,但是同时PRO具有独立的题元角色。因此,无论在英语还是汉语中,“PRO”都是一个独立的元素,具有独立的题元角色。
根据上述论述得知,英汉两种语言在NP语迹和PRO两方面具有相同点。在NP语迹中,无论是英语的提升结构和被动结构,还是汉语的“把”字句和“被”字句,都是受到了格驱使,是为了进行格位核验,这符合Chomsky的管辖约束理论。PRO本身不受管辖,并不产生移位,在英汉语中PRO都具有独立的题元角色。
3.2. 英汉空语类的差异性
英汉空语类的差异性主要表现在wh-语迹和pro两方面。
3.2.1. 英汉空语类在wh-语迹上的差异性
在英语中,wh-语迹由疑问句中的wh-提升产生。而汉语中的wh-疑问句并不会进行提升,而是留在原位。
(4)a. Whati did he say ti?
b. 他说了什么?
(4)a例句句子成分分析如下:
(4)a. [CPWhoi didk [IPhe [I’ tk [VP say ti]]]]?
语链: < Whoi, ti > , < didk, tk >
在(4)a中,wh-移位是从VP的内部位置移动到[Spec, CP],并留下了语迹。语迹的先行词“what”没有格位特征,但却能通过动词获得题元角色,因为其语迹ti由动词“say”核查其格位。Chomsky (1995)认为,句子在大脑里生成所经历的操作过程为:先从词库中选取词项,然后经过D-结构和S-结构进入音系式和逻辑式。音系式就是我们所听到的句子,而逻辑式是不发音的,它是音系式的逻辑含意,词量和词的位置都可能不同于音系式。在英语中疑问词移位的过程并非显性,也没有语音形式,这一过程就产生于人类思维过程中,并未进入语音系统。在(4)b中,wh-短语“什么”并没有发生移位,也没有wh-语迹,我们可以说汉语的wh-移位处于逻辑式中。那为什么英语中的wh-短语要移位,而汉语不移?这个是因为不同语言的功能性中心语C所具有的[+wh]特征的强弱程度不同。英语的C具有强[+wh]特征,其wh-成分必须移位;而汉语的C具有弱[+wh]特征,所以其wh-成分可以留在原位。可见wh-移位不是一项普遍原则,而在不同的语言中呈现参数变化。
通过以上句子的对比可以发现英语和汉语中的wh-移位的差异在于:英语的wh-移位基本上是一个表层结构而汉语的wh-移位则存在于逻辑式中。wh-移位在英汉中呈现参数变化,英语是wh-移位语言,而汉语为非wh-移位语言。
3.2.2. 英汉空语类在pro上的差异性
pro的使用可视为显性代词的省略,一般存在于西班牙语和意大利语等动态变化比较丰富的语言中,可以根据动词形态推测出主语的人称、性、数等特征,像西班牙语、意大利语这样允许pro存在的语言称为代词省略语或空主语语言。pro不是由名词性成分移位产生的,它和PRO一样是由基础部分产生,并且只能出现在定式动词前的位置。pro在句中受管辖并带有格标记,具有[−A, +P]特征,因而要与指代词一样受约束原则的制约。代词省略并不是一种普遍现象,而是呈参数变化。英语中不存在pro,而汉语中存在pro。例如:
(6)a. 小丁说[小李看见pro了]。
b.* John said [Mary saw pro].
(7)a. 小丁说[pro 很喜欢小李]。
b.* John said [pro like Mary very much].
在(6)a句中,空语类的位置是直接宾语,在汉语中这样的表达合理;而英语例子(6)b的空语类也处在宾语位置,如此表达却行不通。与其相似,在例句(7)a中的空语类位于定式分句的主语位置且该句符合汉语语法规则,而英语例句(7)b句却不合法。也就是说,汉语允许pro的存在,英语则不允许。但是在英语的祈使句和并列句中,pro却允许存在。例如:
(8) [pro]Give me an apple.
(9) John saw Mary and pro said hello to her.
以(8)为例,“Give”是一个三元动词,具有三个题元角色,但是句子中只有“me”和“apple”两个题元角色,且该句合法。为了题元理论保持一致,我们说句子还存在一个隐含论元pro。
据Haegeman (1994)介绍:“可以省略指称主语的语言是pro脱落语言”。学者们对于汉语中大量存在的无主句是否属于pro脱落现象观点不一 [15] 。Huang等(1989)认为,Chomsky的空语类划分适用于汉语,他们认为汉语是pro脱落语言 [16] 。而Xu (1986)却持否定的看法,他不认为Chomsky的空语类理论适用于汉语,他提出了自由空语类的概念 [17] 。胡建华(1997)则认为汉语和英语一样,都不属于pro脱落语言,所以空语类在英汉语中都是不存在的 [12] 。本文认为汉语中存在空语类pro。尽管汉语同英语类似缺乏丰富的形态系统,无法根据动词形态推测出主语人称、性、数等特征,但是汉语可以根据语境来确定句子的主语而得到还原。
由上述可知,英汉两种语言在空语类的差异性主要体现在wh-语迹和pro两个方面。在wh-语迹中,英语的wh-移位主要存在于语音式中,而汉语主要是存在于逻辑式中,wh-移位在英汉中呈现参数变化,英语是wh-移位语言,而汉语为非wh-移位语言。对于英汉中是否有pro空语类,目前学界还有很多争论,本文认为由于汉语具有语境加持,因此汉语有pro;而pro在英语中多不合规范,在祈使句和并列句中除外。
4. 结语
本文从Chomsky转换生成理论的角度对比分析了英汉空语类在句法方面的异同,运用其约束与管辖理论、控制理论以及移位理论对英汉进行四种空语类的对比分析。英汉在NP移位和PRO方面具有较多相似性,而在wh-移位和pro方面具有较多句法结构的差异。NP语迹分布在英语的被动句和提升结构中,也分布在汉语的“把”字句和“被”字句中,其句法结构类似,其NP移位都是为了进行格位核查。在英汉语中,PRO都被看作是一个独立的元素,拥有自己独立的题元角色。wh-移位在英语中比较常见,主要出现在英语的语音式中,而汉语中的wh-语迹主要出现在逻辑式中,且wh-移位在英汉中呈现参数变化,英语是具有强[+wh]特征的语言;而汉语是具有弱[+wh]特征的语言。pro主要出现在汉语中,英语不允许使用pro,但是祈使句和并列句除外。